第三十三章 唐蓮的決定
教弟子還真是苦差事,他算是領教了。想想自己的師傅當年為自己鑄就先道體,整整三年,每日不缺席。整個山上隻有他享受到那種待遇,他也的確沒讓師傅失望,成功了。大師兄也是,私底下經常教導他,告訴他自己修行的一些竅門,一些所感所悟。當然自己有時候提的問題也經常會讓他們頭疼。畢竟師傅和大師兄在修行,道,人道等等,好多方麵觀點還是有出入的。
王玉打發了他們,正獨自坐在房間用膳。唐蓮進來,告訴他有一位自稱是李管家的人前院涼亭等他。
前院涼亭內,李管家恭敬的站著,王玉神情黯然的坐在那裏,一隻手上捏著一紙書信。
“玉弟,這也許是我此生最後一次稱呼你了。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不要來找我,因為姐姐想保留自己僅剩的一絲自尊。本家本處於水深火熱中,初見君時,慕公子之能,故一切隻為解家族之危局,然而……李叔和你很熟,有什麽想做的都可以找他。或許你我本就無緣,終是莊周夢了蝶,你是恩賜也是劫。此後你我山水不相逢,惟願卿一切安好。公孫盼月。”
信中字字誅心,言語決絕。王玉心頭如遭重擊。他曾經有一絲懷疑她,但是他忽視了那種想法。即便是現在他也不願意相信,她對他的那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她這麽輕易就放棄了,難道真的是如她所,隻為利用他,他堅決不相信。
怎麽可能?這幾日的種種,曆曆在目,怎麽可能都是假的。這絕不可能?他站起來,抓住李叔,問道:“李叔,這都是假的。你在開玩笑的?對不對?”
李叔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心疼的看著他。桌上放著問劍,王玉以為要去見盼月的,所以帶了劍。還有兩大壇酒,是李叔帶過來的,他想到他會心情不好,想著到時候他大醉一場,然後就沒事了。誰還沒年輕過?那都不是事。
王玉沒有得到讓自己開心的答案,放開李叔。口中反複喃喃道:“不該是這樣的,這都不是真的。”盼月的一顰一笑,她每一次害羞的表情,都那麽清晰。她當初拉他手的感覺,自己當時心潮湧動的感覺,他都感到很真實,很幸福。那晚她在他懷裏哭,那是真真實實的人的感情,他不相信這都是假的。
心中悶氣難以抒發,思緒雜亂。順手撈起佩劍,跳出涼亭,在院中狂舞。
池邊,草地上,道上,涼亭頂部,房頂到處是他的身影,劍氣四射,不一會兒空氣中元力鼓蕩,產生亂流,屋頂的枯葉,地上的枯枝,枯草葉子滿院亂飛。
許久他停了下來,回到涼亭,自己打開了一壇酒,大口的喝了起來,幾口之後便舉起酒壇,當頭澆下,酒水澆濕了發絲,灌進衣服之內,還有的灑在了外麵。他仰大喊:“為什麽?啊!啊!”聲音淒厲,攝人心神。
他緩緩走出涼亭,沒過多久,便是心口一陣湧動,然後一口逆血吐了出來。癱坐在石桌旁,李叔見狀連忙大喊:“來人,快來人哪。”
院子裏僅有的幾個人一時間都忙了起來,將王玉攙扶進房間,然後請大夫的請大夫,給他換衣服的換衣服。大夫來之前,王玉又是嘔吐了三次。
今年的氣似乎冷的特別早,雖是秋末冬初,溫度卻絲毫不比冬季的高。樹上已經看不見樹葉了。風吹在樹枝上,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誰家狗餓了好幾,很慘的那種哭聲,聽得人心裏滲的慌。
李叔把一名大夫送到門口,兩人邊走邊聊。
“公子應是先有發熱之症,才會飲食嘔吐,吐血是體內真氣暴走了一些,心神受損了。然後又趕上的風寒,就是有些虛脫,幸好及時,未出現休克症狀,我剛施完針,暫時穩住了,盡快將我開的藥熬了給公子服下,然後睡一覺就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勞曹掌櫃專門跑一趟了。以後我再這邊,肯定還是要經常麻煩您的。”
“哪裏?哪裏?李管家客氣了,都是為東家辦事,應該的,嗬嗬!”曹掌櫃一臉嗬嗬的著,突然想到了什麽,道:“哦,還有件事情,今日傍晚,長孫府來人拿著三姐的信物,取了三個機果。”
“怎麽會要那麽多,若是止痛一顆便是足以讓那三四個人用上十日了。”
“不知道,但是我和東家約定的暗號也是沒錯的。那長孫家的下人還將紙條上的內容抄了一份去。”
“會有這事?好的,回頭我會稟報二姐的。”
“那李管家留步,我這就先走了。”
“好,好,慢走!”
房間裏,王玉躺在床上,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虧得是這院子和藥房非常近,曹掌櫃施完針臨走時藥便已經取回,現在已經煎好了。唐蓮端著藥快速的往王玉房間走去,半路碰見了李管家,李管家簡單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唐蓮給王玉喂藥,拉開被子,看著他那蜷縮著的樣子,頭部開始有汗水出現了。如大夫虛脫嚴重就會休克,出現冷汗。唐蓮有點心慌了,用勺子喂這麽一大碗藥,就他那樣子,怎麽喂啊?最後猶豫了一下,端起那碗藥狠狠喝了一大口,走到床前俯身下去,一手攬著王玉的頭,一手捏著他的鼻子,他一張口,她將嘴湊上去將藥水度了進去,如此五次,終是將藥喂完了。
她蓋好了被子,然後還將自己房間的被子也拿來蓋了上去。她回想了李管家和大夫交代的,感覺自己都做完了。但是這沒喝藥,就開始有冷汗了,看來是很冷啊。怎麽辦啊?怎麽能讓他暖和起來啊!加火爐,太慢了。哦對暖床,時候媽媽總我是火爐。可是我……唐蓮幽怨的看著王玉,她遲疑了。
被窩裏的王玉抖動的很厲害,床板都發出了“噔噔噔”的聲音,好似在催她一樣。唐蓮幾經變幻的臉色穩定了,她麵色平穩中一絲欣悅,或者是欣慰。他救過她,他是好人,而且這幾日下來,她也喜歡他,她更不想他有事。她褪去了自己的外衣,進了他的被窩。精神恍惚的王玉,感覺到了一團火熱,立刻纏了上去。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被窩裏王玉和唐蓮兩人並排躺著。沒有話,經曆了驚訝,尷尬,就是目前的狀況,兩人都在思考,沒有互相打斷。
“下山之初,師傅曾我此行多災難,凶險異常。”王玉慢慢著。
“公子若不棄,蓮願與公子生同榻,死同穴。”唐蓮看著王玉認真的道。看著唐蓮那認真的表情,王玉伸出手,將唐蓮緊緊的擁在懷裏。。
一對玉人兒,赤條條的在被窩了,幹柴烈火,一番風流雲雨,自是必然。
清晨,二人很早起床,王玉用完膳後,告訴唐蓮,想要出去走走。唐蓮纏著非要一起,昨晚的情況太可怕了,她不放心,怕他又想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