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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心不舒服

  這一晚直到夜深,太子和左相仍舊未歸,而燕秦亦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斐苒在房內踱著步子,時不時開門看看,心情愈發忐忑。


  之後眼看子時將近,連陌無雙那傢伙也未有出現的跡象。


  「別真出事了才好……」某女心亂如麻,忍不住念叨一句。


  忽然,背後升起涼意。


  斐苒眸子微動,「陌無雙!」即刻轉身,大公公欣喜的開口。


  可……來人不是他。


  「你……」斐苒生出警惕,下意識後退半步。


  來人沒有開口,只靜靜看著眼前這位紅妝裹面,妖冶異常的男子。


  兩人就這樣對視片刻,斐苒越看越覺得這人似是眼熟。黑衣蒙面,唯一外露的眼睛蘊含著寡淡疏離。


  「你是陌無雙的……」


  「天涯海岸,左尊淺羽。」來人自報家門。


  果然沒錯,斐苒微一點頭。愈發肯定了他就是那日在密林外,兩個帶走韓幕貞的蒙面人其中之一。


  「你們家尊君呢?」斐苒順勢問道。


  淺羽不答,只側身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男子,「就是他?」突兀的問了句。


  因著陌無雙關係,斐苒沒把淺羽無禮的態度放心上,「是的,陌無雙說過今晚子時會來替他醫治。」


  不想……


  「去打水。」淺羽言簡意賅,說話的同時更是不看大公公一眼。


  因此斐苒沒有動作。


  察覺到這點,淺羽只冷冷補充一句,「你可以不去,但他,我也可以不救。」語氣可以說得上倨傲。


  斐苒咬了咬牙,「等我一會。」只是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這人態度差也就算了,畢竟是來給大叔看病的,她可以忍,但威脅算什麼意思?可惡,真是可惡!

  之後很快,一盆清水放到桌上。


  「去找把匕首。」淺羽再次開口。


  什麼?!大半夜的要自己去找匕首?!還有啊,這位大爺您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嘛?


  斐苒很想抗議,但在看了眼床上面無血色的大叔后,硬生生把話咽回肚子里。


  沒辦法,救大叔要緊,斐苒只得乖乖照辦。


  可當她好不容易找來一把匕首后……


  「布。」


  「……。」斐苒緊了緊拳,「我說你能不能一次性交代清楚?」某女一個沒憋住,怨懟出聲。


  淺羽正在凈手,聞言寡淡的眸子朝對方看去,「我說過,你可以不去,但他,我也可以不救。」


  「你!」


  好,去,我去!強自平復心緒,斐苒退出房間。只不過嘴裡仍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再次進屋,發現淺羽還在凈手。


  「拿去。」斐苒把東西丟給對方,「洗個手都要墨跡半天……」小聲嘀咕了一句。


  可才說完,某女傻了,睜大著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床上男子。雙腳腐肉已剔除得乾乾淨淨,且邊緣整齊,原本外露的白骨似被什麼藥粉均勻鋪蓋……


  這一刻,即便不懂醫術,斐苒也清楚的知道,就在她剛才離開的那一小會,淺羽已經替大叔醫治過了,不僅手法幹練,還十分細心的在大叔乾裂的唇上,也塗抹了藥膏。


  斐苒緩不過神,最後更是在她呆傻的表情中,淺羽速度極快的將男子雙腳包紮好。


  「每隔一日換藥,半月後痊癒。」


  「……哦哦。」


  交代完畢,淺羽不再逗留,但剛要走。


  「那個……陌無雙人呢?」說真的,斐苒有些好奇。兩個時辰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今晚子時會來替大叔醫治,怎麼一回頭就換了個人來。


  不同於剛才,這次淺羽掃了『他』一眼,眼神疏離還多了一抹輕蔑,「尊君回去了。」


  回去?無視對方眼神,斐苒繼續追問,「是天涯海岸出事了嗎?」


  不想淺羽眸底輕蔑更甚,「貴客染病。」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蒙面男子直接轉身離去。


  徒留斐苒怔在原地,貴客……是韓幕貞么?


  過了許久。呵呵,斐苒才自嘲一笑。不知道笑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嘲,只清楚感受到一點,那就是在聽到陌無雙急著趕回去是為了韓幕貞后,心裡不那麼舒服。


  ……


  絲竹之音不絕,輕歌曼舞不斷,戀酒迷花,男子坐於軟塌左右環侍著兩名妖嬈女子。


  明明已是半夜,尋鳳館內,仍舊一派『熱鬧』景象。


  不同其他兩國,吳蜀國都城,開的最多的不是老百姓日常所需的米鋪布坊,而是供達官貴人尋歡作樂的青樓妓院。並且通宵達旦,夜夜如此。


  此時尋鳳館某間特殊廂房,三皇子吳清褪去白日里的面具,正一臉淫慾的摟著兩個美人兒。


  「殿下,再喝一杯嘛~。」女子嬌媚出聲。


  吳清放聲大笑,「小美人兒,你這是想灌醉本皇子,好逃過今晚的……懲罰?」


  女子嬌羞地低下頭,「殿下~,您又想出什麼新花樣了~?」


  「等著,到時定要叫你快活得飛上天!」吳清滿嘴酒氣,噴洒到女子耳垂。


  之後新一批舞姬進房,腰肢扭動,頻頻朝吳清投去魅惑的眼神。


  「哈哈哈,好!」吳清大為讚歎,一口將酒水飲盡。


  早已半醉的他,視線愈發朦朧。


  恍惚間發現這群舞姬中,似有一名絕色女子。身形高挑,妝容妖艷,尤其是那雙眼,透著一股子勾人的媚勁。


  吳清看痴了,之後無論身旁二女如何撩撥,他都回不過神,眼裡只有她,那個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媚態的絕色女子。


  女子輕勾手指,對吳清做出邀請的動作。


  像被蠱惑般,吳清緩緩起身,目不斜視的直直朝她走去。


  「大……大美人兒……」吳清言語有些錯亂。


  女子也不說話,將手指輕輕覆上對方唇角,示意他安靜。


  吳清只覺渾身過電般酥麻,雙眼瞬間猩紅。


  卻被女子一把推開,朝他投去一個迷人的笑意。


  得了勁,吳清趕忙追上。本想將女子摟進懷裡一親芳澤,不料撲了個空。


  女子再次輕勾手指,明顯在挑逗。


  「真是個狐媚子,她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


  「不知道,肯定是新來的不懂規矩,不要臉的爛貨。」


  原本環侍在吳清左右的兩名女子面露妒恨。


  「走,去把殿下搶回來。」


  二女上前,一左一右貼上吳清身子。


  「殿下~,您再來喝酒嘛……」


  吳清差點得手,現在突然被人纏住,頓時來了脾氣,「滾!統統給本皇子滾出去!」


  二女害怕得後退一步,連同一群舞姬也跟著面面相覷。


  唯有那名絕色女子神態不變,依舊朝吳清眉眼傳情。


  「大美人兒~,今晚本皇子就寵幸你一個,如何?」吳清笑得痴醉。


  見此,其餘人知道再做糾纏只會讓三皇子惱火,於是一個個不甘不願的退出去,有的甚至還朝那狐媚子投去憤恨的眼神。


  礙事的人離開,廂房內終於只剩下一男一女。


  吳清身體早已起了反應,此時不想再忍,猛地朝女子撲過去。雙眼猩紅呼吸粗重,如同一頭飢餓的野獸。


  豈料……


  女子面色突然變冷,側過身的同時,一把抓住吳清手腕。


  吳清大驚失色,眼看著命門被對方緊捏不放,「放手!」發出一聲低喝。


  下一刻,女子輕笑出聲,唇邊揚起一抹魅惑弧度。


  吳清醉意猶在,可突然間覺得此女似乎有些眼熟?

  「你是?」


  「說,薛子在哪!」


  熟悉的聲音響起,吳清驚恐的睜大雙眼,「你……你你!」


  「怎麼,非要受點苦,才肯招?」


  說實話,吳清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腦袋一片空白,仍舊不能相信眼前這名絕色女子竟是……燕文國國君燕秦。


  此時燕秦雙眼眯起,回想剛才自己出賣色相,還被那些個低賤女子數落,恨不能直接將眼前偽君子剝皮抽筋。


  手猛地用力,只聽『咔嚓』一聲,吳清手骨折斷。


  「啊……啊啊!」吳清發出慘叫,額上凝起大顆汗珠。


  由於這間廂房特殊,店家生怕周圍淫靡之聲擾了貴客興緻,特地加厚了門板和四面牆壁,所以外面的聲音傳不進來,裡面的聲音自然也傳不出去。


  因此現在任由吳清痛苦大喊,燕秦仍舊一臉淡定。


  過了一會,直到吳清臉上紅暈散去,轉為慘白一片,燕秦確定他差不多酒醒,「說,薛子在哪。」


  聞言吳清眉眼皺成一團,知道不是燕秦對手,趕忙哆嗦著回道,「薛子?我不認識啊。」


  「哦?」燕秦手再次用力。


  「啊啊,別別……」吳清痛苦哀嚎。


  「說不說!」


  面對燕秦暴戾,吳清兩腿一軟,這一刻居然害怕地大哭起來,「我真的不認識他,真的,我……我可以發誓,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燕秦冷笑一聲,「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話落,燕秦雙眸一凝,精準的從對方腰間抽出條細鞭。


  「你!」吳清面露驚恐。


  燕秦也不多話,快速將細鞭繞上對方頸脖。


  而後輕輕一拉,細鞭入肉三分。


  「再問一次,薛子在哪。」


  因為恐懼,吳清早已衣衫盡濕,「我真的不知道,不認識他啊!」


  看上去的確一副渾然不知情的模樣。


  可燕秦是誰,豈會輕易相信,再次緊了緊細鞭,這一次入肉五分,吳清已被勒的喘不過氣。


  面色由白逐漸漲的青紫,「求……求你放了我,求……」


  細鞭入肉七分,不止是喘不過氣,此時更是有鮮紅的血絲順著細鞭從皮肉溢出。


  就在吳清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細鞭忽然變松,又恢復到三分鬆緊。


  大口喘氣的同時吳清眼冒金星。


  然而很快,燕秦再次用力……周而復始,吳清精神力一點點被擊潰。


  「招不招~?」燕秦發問,聲音陰寒,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我……我說……說……」


  「薛子在哪。」


  「在……在城郊……我名下的一處老宅……」


  老宅?燕秦快速回想宗政宣說過的話,『吳清在城內有不少私宅,就連城郊也有兩塊地皮正在修建』。


  因此雙眼再次眯起,「你在城郊不是只有兩塊正在建的地嗎。呵!是想騙朕?!」


  吳清卻是慌忙搖頭,「不不不,那兩塊地是在修建沒錯,但的確還有個宅子,因常年荒廢,所以鮮少有人注意。」


  對此燕秦仍持有懷疑,「走,現在帶朕過去。」


  之後換回紫袍,卸去臉上妝容,燕秦挾持吳清離開尋鳳館。


  ……


  「唔……」韓幕遼躺在床上發出一聲輕嚀。


  頭很暈,感覺天旋地轉。


  昨日午時太子和左相一同進宮,不料吳蜀國國君見到二人後異常熱情,不僅大肆安排酒宴,席間還不停灌酒。二人有要事在身,本不想多飲,豈料才喝沒幾杯,便感覺不勝酒力。


  現在好不容易恢復意識,韓幕遼緩緩睜開眼,周圍漆黑一片。


  強撐著爬起來,韓幕遼扶額,腦袋還是昏沉。


  而後打量四周,借著清幽月光,辨出似是一間普通睡房。從內飾來看,應當還在吳蜀國皇宮。


  「來人。」韓幕遼開口。


  果然,一名侍女很快出現,「殿下有何吩咐?」


  「與本宮同行的左相呢?」


  「回殿下的話,在您隔壁間歇著。」


  「知道了,下去吧。」


  等人走後,韓幕遼朝隔壁走去。


  「宗政宣?」輕輕叩門。


  沒有響動,估摸著他還沒醒,韓幕遼繼續,「宗政宣。」


  「來了~。」不想,回答他的竟是一道頗為熟悉的女聲。


  韓幕遼微楞,這……


  直到門從裡面打開,韓幕遼徹底震住。


  就見李采雲僅披著一件外衣,月光照耀下,白皙頸脖處留有明顯紅印。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女子一臉淡然。


  韓幕遼則是緩不過神,「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宗政宣人呢?!」


  聞言,李采雲嬌羞的低下頭,「宣郎還沒醒呢~。」


  「什麼?!」


  夜色深深,明明漫天星輝,可韓幕遼卻是覺得似有驚雷劈下,當場沒了反應。


  「太子殿下?」李采雲輕喚。


  愣怔許久,韓幕遼好不容易回過神,一把推開對方,直接闖進房裡。


  就見幽暗的房間內,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子躺在床上,雙眸微合,青衫盡褪,只余薄薄單衣。


  心底咯噔一沉,韓幕遼知道,這回……宗政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無論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他和李采雲甚至李家,都再難撇清關係。


  所以靜立片刻,韓幕遼終是回頭怒目看向那名女子,「乘人之危,卑鄙!」


  李采雲卻是作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太子殿下?您……說的什麼呀~。」


  「呵呵!宗政宣醉酒,你又是他人妻室,何故會出現在他的房中!」明顯在指責女子不是。


  李采雲眸底快速劃過暗芒,很快恢復如初,「是宣郎……宣郎主動來找的妾身,而且……」說到這李采雲面露嬌羞,「宣郎待妾身,溫柔如水……」


  「你!」好個恬不知恥的女子,韓幕遼怒極。


  並未發現在他身後,宗政宣已經醒轉,此時正坐於床邊,看著二人對話。


  「宣郎~,你醒了。」李采雲上前,嬌羞得依偎到他懷中。


  「宗政宣別碰她!放心,有本宮作證,屆時定想法子還你清白。」


  可出乎意料的是……


  宗政宣非但沒有理會,反而伸出手摟住李采雲,「這段時日委屈你了。」


  李采雲則是輕輕搖頭,十分體貼的說道,「無事,妾身的心意,宣郎你明白就好。」


  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男女,韓幕遼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酒意未散,才會出現幻覺。


  「你們……」


  似是才想起有旁人在場,宗政宣抬眸,極淡的掃了一眼太子,「從前本相糊塗,現才知道雲兒的真實心意,還望殿下成全,莫要棒打鴛鴦。」


  話落,發現太子凝眸似在打量自己,宗政宣淡淡一笑,「雲兒與我情投意合,事已至此,逃避不如正視,殿下你認為呢?」


  「……。」韓幕遼沉默不語。


  空氣一時凝結,片刻后,「但願你不會後悔。」丟下這句話,韓幕遼頭也不回的退出房間。


  ------題外話------


  怎麼說呢,快了,大公公V5的時刻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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