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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陌無雙的伎倆

  李采雲的出現,相當於為這件事畫上句號。


  此時吳清倒在地上,發現這個賤貨居然對宗政宣示好?!緊咬牙關,再次吐出鮮血。


  相形之下宗政宣目視前方,眸底一片清明,「皇子妃請繼續。」聲音淡淡,毫無往日柔情。


  李采雲也不介意,心想此處人多,宣郎表現這般實屬情理中,於是學著他看向底下百姓,「各位,三皇子吳清縱情酒色,夜夜流連煙花之地,眼下雖無憑證,但城內大大小小秦樓楚館,你們只需稍加打聽,便可知曉我是否有說謊。更何況三皇子乃我夫君,對外人道出此等家醜,於我而言沒任何好處。」


  「這倒是,誰家婆娘會把醜事往外捅,看樣子三皇子的確是人中敗類!」


  「媽的,給老子吃餿糧,這筆賬老子今天一定要和他算清楚!」


  眼看百姓意欲造反,幾位官員坐不住了。


  「你們,還不給快去鎮壓!」對著官兵下令。


  一眾官兵即刻面向人群,正欲動手,被人群中突然冒出的數千精兵制服。


  「再動一下試試!」


  官兵畢竟是官兵,如何能與常年隨韓藝卿四處征戰的精兵相提並論,因此很快放棄抵抗。


  面對必敗之局,「你這個賤婦!」吳清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也許是迴光返照,猛地拽住李采雲腳踝,一把將她拖倒在地。


  沒想過會栽跟頭,李采雲吃痛的同時,朝宗政宣投去求救的眼神,「宣郎……」


  「呵呵。」宗政宣一聲輕笑,「君王擺宴,你也敢在酒水裡動手腳,唉,你說……本相該拿你怎麼辦?哦不對,應該說吳蜀國國君該……如何處置你?!」


  李采雲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昨夜還恩愛纏綿,怎得今日……


  「宣郎你……」


  「不過將計就計。」


  「不!不可能!」李采雲驚恐出聲,「你……你明明說過,事成之後會帶我遠走高飛……而且昨晚你……你……」


  說到這李采雲忽覺不對,「那個人不是你?!」


  宗政宣扶額顯得頭疼,「連睡在身旁之人是誰都分不清,呵呵,你又憑什麼說喜歡本相?」


  「不會……不可能……」李采雲坐在地上頻頻後退,眸底很快蓄滿淚水。


  耳邊是百姓愈發激動的騷亂聲,眼前是對她虎視眈眈的吳清。


  「不!」最終伴隨著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一出陰謀就此收場。


  吳清自食惡果,被瘋狂的百姓踩踏至死。李采雲自知沒有退路,趁著場面混亂,匆匆逃出城去,卻在城郊遇到窮凶極惡的難民,結果不言而喻。


  只是其中仍有幾個疑點,是眾人想不明白的。


  洪塵曾說過,薛子被大火整整燒了三日,為什麼沒死?還有薛子怎麼會和陌無雙有一樣的聲音?那他原貌又是怎樣的?

  此時吳蜀國都城一家相對安靜的客棧內。


  燕秦緊緊將大公公護在懷裡,任誰都不能靠近一步。


  「你這是做什麼,快放下他!」宗政宣看不下去,呵斥出聲。


  燕秦沒有理會,仍舊死死抱著斐然,整個人散發出冷意。


  見此太子上前一步,「剛才空中異象是怎麼回事,還有斐然為何昏迷?」


  「你們出去。」燕秦聲音很淡,漂亮的桃花眼無有任何情緒波動。


  「你!」宗政宣怎肯答應,大公公被他這麼緊抱著,別說看不見臉,再這麼下去,指不定會被活活悶死。


  「出去。」燕秦話語不變。


  宗政宣還想說什麼,被太子拉住,「走吧,他不會傷害斐然,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因為韓幕遼發現,不止燕秦,就連四皇弟也變得奇怪,與其在此僵持不下,不如出去,先找韓藝卿問問清楚。


  於是即便不願,宗政宣還是和眾人一起退出房間。


  臨關門前,始終不發一言的洪塵突然冒出一句,「我對薛子沒什麼,看上的還是你。」


  「……。」


  對此,有人表示非常無語。


  最後門關上,燕秦還訥訥地無法回神。


  不知道懷裡的她怎麼樣了,不敢看,甚至希望時間就這樣靜止好了。


  直到過了很久,感受到懷裡人兒發出一聲輕嚀。


  燕秦心幾乎停跳,連忙將斐然放到床上。


  素白的臉,雙眸緊閉。明明靈動得如同畫中仙子,現在卻顯得毫無生氣。


  「俞飛……」燕秦下意識輕喚。


  隨後一愣露出苦笑。


  哪裡還有俞飛,要替她看病,只能另請大夫。


  可想到大夫。


  燕秦忽然眉頭緊鎖,俞飛曾兩次替她把脈……


  其中一次指尖更是在她手腕游移,說了句『好滑』。


  思及此,一股無名怒火在燕秦胸腔中蔓延,俞飛,來日地下相見,朕定要親口問問你,好滑!究竟何意!

  和個死人計較,這一刻燕秦也沒覺什麼不妥。


  之後床上之人再次發出輕嚀。


  「斐然,你怎麼樣了?快醒醒,睜開眼看看朕好么?」


  沒有反應,斐然額上逐漸沁出汗水,看上去十分難受。


  「朕……我……我去給你請大夫!」


  像個毛頭小子,這位一國之君顯得慌亂無措。


  然而還未出門,敏銳地聽到什麼響動,燕秦停下,護到斐然床前,「誰?!」


  蒙面人從窗外躍入,沒有回答,只看向躺在床上的斐大公公,很快皺眉。


  「怎麼會這樣?」淺羽輕聲自語。


  「陌無雙去哪了?!要論醫術,他稱得上舉世無雙,為什麼派你過來!」燕秦隱有怒意。


  「尊君回去了。」淺羽言簡意賅,說完上前一步,想要替大公公把脈。


  「不許碰他!」燕秦出聲阻止。


  淺羽不予理會,可當他快要碰到對方手腕時被燕秦一掌劈開。


  「朕說過,不許碰他。」


  這一次,燕秦使出全力。


  淺羽擋招的同時,心中立刻有數,看來不是他對手。


  「好,那就任其自生自滅。」說完就走,淺羽沒有絲毫猶豫。


  不想,被對方攔住。


  「你別得寸進尺!」淺羽冷冷出聲。


  燕秦不屑與此人廢話,「懸絲診脈。」四個字再無其他。


  「……。」淺羽不語。


  燕秦盯他看了半晌,「怎麼?難道非要朕使點手段,你才肯乖乖聽話?」


  淺羽別過頭,默了好一會才啟口說道,「我不會!」


  燕秦不懂醫理,只道這位天涯海岸左尊既通醫術,那懸絲診脈定不在話下。


  因此微眯雙眼,燕秦冷冷出聲,「當朕是傻子?」


  淺羽似是一怔,而後頗為惱怒的說道,「懸絲診脈,將內力與醫術融為一體,且兩者皆需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外加心魂俱靜,方能成事。當今天下除非尊君,尚無第二人可以辦到!」


  聽其語氣不似作假,燕秦略一沉吟,「罷了,那你即刻通知陌無雙,讓他過來替斐然診治。」這是在拿無雙如玉當個大夫使喚。


  不出意外,淺羽輕嗤一聲,「此等卑賤之軀,憑什麼勞煩尊君出面!」


  話音才落,淺羽感覺胸前一滯,「你!」


  燕秦收回內力,淡淡掃了他一眼,「若是再口出惡言,小心你的舌頭~!」


  房內氣氛變得凝重,淺羽寧死不肯通知自家尊君,而燕秦執意要讓陌無雙懸絲診脈。


  忽然間,清幽蘭香從二人鼻尖飄過。


  淺羽身形一顫,「尊君?」


  燕秦則是顯得不屑,「造作~。」


  下一刻,白袍男子如一陣清風般出現在二人面前。


  淺羽立刻躬身,「恭迎尊君。」


  只是心底不免奇怪,尊君怎麼不回天涯海岸替貴客醫治,又返回這裡做什麼。不是把這些人都交給他了么?

  「藏頭露尾,不走正門~。」相對淺羽,燕秦語帶嘲諷。


  對於此人無禮,陌無雙似是早已習慣,並未理會,只朝斐然走去。


  「慢著!」燕秦出聲制止。


  陌無雙皺眉,「何事?」


  燕秦快一步擋到床前,「懸絲診脈。」


  落在對方耳中,陌無雙面露不解,「何故?」


  「看看你本事。」


  「……?」陌無雙審視他片刻,確定燕秦眼中沒什麼別樣色彩,而後啟口,「本座不會。」


  靜,房內瞬間安靜。


  淺羽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尊君,就差一把揭下面罩,大聲問一句,尊君……您……您胡說什麼吶?!

  燕秦亦是好不到哪兒去,看向淺羽,發現他眼神震驚,立刻明白了什麼,陌無雙……你也有扯謊的一日?呵呵,好,很好!

  於是仍舊擋在床前,燕秦假意為難的說道,「這……就不好辦了。」


  「哦?」陌無雙挑眉。


  「莫非你不知道?斐然從不讓太醫近身,但凡違令者,殺無赦。」說到這燕秦故作停頓,「倒不是怕你們二人打起來,而是行醫治病,怎麼也得尊重病者意願吧。」


  陌無雙正要開口,床上之人突然發齣劇烈咳嗽。


  「斐然?!」燕秦一驚,顧不得其他趕忙上去看她。


  「咳咳……水……」大公公聲音沙啞,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


  「好好,你等著,朕去給你倒。」


  說完燕秦起身,並未發現陌無雙在看清床上之人素凈的面容后,眸底快速劃過什麼。


  之後端著水杯過來,陌無雙已經在替斐然診脈,而且直接用手指覆在斐然纖細的手腕上……


  某男握住水杯的手猛地用力。


  「……好了……沒有?!」像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聲音。


  淺羽白了他一眼,這才剛診脈,哪能那麼快得出結論。


  燕秦下一句,「……還沒好?!」說完更是恨起自己為什麼不多學一門醫術。


  直到半柱香時間過去,陌無雙才在某人赤紅的雙眼下緩緩收手。


  「幸好未傷及心脈。」話語很輕,復又看了眼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某人,陌無雙輕嘆口氣。


  說實話,有些怨怪自己,若不是突然收到韓幕貞病重的消息,他也不至晚來一步。好在半道發現天生異象,及時趕回,否則單憑淺羽,斐然此關怕是兇險。


  發現陌無雙坐在床邊遲遲沒有起身。


  燕秦似乎才反應……過來……什麼……


  診脈……聽說男女脈象不同……


  這個念頭一出,燕秦徹底愣住。他……怎麼會……大意如斯……


  並不知對方早已看穿斐然真實身份。


  所以當陌無雙回頭,就見某人愣愣站在原地,表情紛呈,有懊惱?有悔恨?還有……妒意?

  略一回想,從剛才燕秦所表現出來的種種,很快明白一切。


  星眸生出光輝,陌無雙唇角含笑,「好像不對,剛才他脈象有虛,以防萬一,本座需再做確認。」


  也不等燕秦反應,陌無雙玉指再次覆上對方細腕,動作輕柔,卻帶著明顯撩撥。


  淺羽在一旁,再次驚到說不出話,眼角不斷抽搐。


  尊君醫術向來精湛,何時……何時需要二次診脈了?!

  而燕秦緊了緊拳,「……還要多久?」忿忿出聲。


  陌無雙似在沉吟,「你若是繼續打擾,只會更久。」


  「你!」燕秦騰起怒意。


  眼看對方不止診脈,這回更是將另一隻手覆到斐然額頭!


  「恩,無有發燒。」陌無雙念念有詞。


  眸底倒映出某女素凈的小臉,這一刻在陌無雙的眼中,只有她。


  「韓世月如何了?」陌無雙沒有鬆手,繼而朝淺羽發問。


  淺羽緩過神,心底仍舊不能接受自家尊君今日怪異舉動。


  「有稟尊君,屬下按您吩咐,替他刮骨療傷,現已無大礙。」


  「恩。」陌無雙懶懶應聲。


  「哦對了,簡離呢?近來可有何長進。」


  「回尊君的話,那孩子昨晚在爆炸中手臂負傷,其餘的屬下還沒時間多問。」


  「哦?爆炸是么?恩,那你將昨晚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本座也正好聽聽。」


  「是。」


  之後淺羽娓娓道來,描述細緻,不錯過任何一處環節。


  時間就這樣淌過,陌無雙的手始終停放在某女腕間,一個指尖瑩白如玉,另一個膚色皓如冬雪。


  那麼醒目,那麼刺眼,生生刺痛了燕秦的眸,以及他的心。


  最終撥開斐然散落在額前的髮絲,陌無雙輕聲低語,「這幾日本座會親自過來照料,你……也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了。」


  因為接下去,會有一場極為痛苦的考驗,是你必須要面對的。


  輕嘆口氣陌無雙起身,看了眼早已悶坐到一旁的燕秦,猶豫片刻,「你……當真不記得薛子?」


  燕秦冷笑一聲,「朕國事繁忙,哪裡有空把這些無關緊要的旁人一個個記過來。」


  他沒說錯,更何況那人還是一個怪物,燕秦怎麼會這種人相識。


  陌無雙卻是搖頭,「他和你一樣。」


  莫名其妙的話,燕秦並未理會。


  可很快,似是想起什麼,燕秦猛地起身,「你是說……」


  「沒錯。正是當年在天涯海岸,和你一起學武的年幼童子。本座若是沒記錯,你們二人年歲相仿。」


  也就是說,和陌無雙的年歲同樣相仿。


  「當時你二人一樣,都有和本座一較高下的執念,只不過他劍走偏鋒,擅自盜取老尊君丹藥,最後被趕出天涯海岸,自此杳無音信。」


  這些是陌無雙知道的,至於薛子後來為什麼會去找童男童女,把自己變成那樣的怪物,恐怕……除了燕秦再無第二人知曉。


  「我喜歡你~,你生得漂亮。」


  「陌無雙不也生得好看,你怎麼不喜歡他?」


  「不!在我眼裡你才是最漂亮的!」


  「好吧,但我不喜歡你。」


  「為什麼?」


  「因為你鼻子好大,嘴巴也厚厚的,對了,眼睛還小……」


  「那……那我改!」


  「切~,這怎麼改,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能說變就變。」


  「我說能就能!你看,這隻兔子的臉我就給它換了!」說話間,童子拿出一隻白兔,只不過不知怎得,白兔的臉竟和老鼠看起來極其相似。


  「好噁心,快拿開!」


  「你看,我說能的吧!所以總有一天,我會把自己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對了,我還會模仿人的聲音呢!」


  一段往事在燕秦腦海中浮現。


  多少年過去了,他幾乎都快忘了這段青澀回憶。


  現在想起,難怪薛子會把自己變成那副樣貌,兒時戲言,又有誰會料到竟成了對方揮之不去的執念?

  ------題外話------


  emmmm,章節中提到的痛苦考驗,會將男女主感情推至高潮,文文也會隨之新開一卷,女主俾睨天下的時候就要到了


  餘下的不解之謎,明天會給出答案,至於小七,恩,她在,只是…恩,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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