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落入韓世月手中
「斐然……」燕秦第一個回過神,只不過仍舊無法相信。
面前女子,一身粗布麻衣容貌盡毀,明明剛還奄奄一息得了重病的樣子,現在布滿疤痕的臉上暴戾盡顯,周身更是縈繞著代表實力的金色光暈。
下一刻從韓幕遼懷中倏地騰至半空,女子憤怒掃視在場眾人。
「這是……怎麼回事?」韓幕遼照顧了斐然半年,可以肯定她被廢的乾乾淨淨,怎麼會突然得回比以前更為強大的內力?!
而韓世月微微仰頭,凝視半空中的女子,面色陰暗不明看不出在想什麼。
「啊!」山腳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斐苒暴怒的視線猛地朝那方射去,是炎涼縣某鄉民,被人一下砍掉腦袋,身首異處,倒在血泊中死相慘烈。
「呃!」
斐苒從喉間擠出低吼,抬手,五指張合,行兇的韓武國士兵尚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股強大力量吸至半空,脖子精準地落入斐苒手中。
待看清眼前女子后,士兵倒吸口冷氣。
鬼,鬼啊!士兵想要大喊,奈何發不出聲,只能胡亂掙扎。
無視他的抗拒,斐苒五指快速收攏,直到『咔嚓—』一聲,士兵頸骨斷裂,仍舊驚恐的睜大著眼,最後隨著斐苒鬆手,士兵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飄飄然摔落到地,胸腔不再起伏,顯然已經斷氣。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底下剛才還在喊打喊殺的雙方軍隊立刻停止動作。
此時一個個面露懼色,有的甚至開始後退,想要臨陣脫逃。
不怪他們會有這種反應,實在是半空中的那名女子,滿面猙獰疤痕,周身縈繞著怪異金光,到底是人是鬼?!他們不清楚,只肯定一旦落入此女手中,後果必定和剛才那人一樣,沒有任何反抗餘地,直接當場身亡。
然而炎涼縣的鄉民卻是像看到救星一般,三丫頭第一個大喊出聲,「斐然……求求你快救救我們!」
「斐然?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難道她的痴症好了?」
「隱士高人啊,斐然一定是高手!平日里裝瘋賣傻,也許就是不想讓人發現!這下可好了,我們炎涼縣有救了,有救了啊!」
鄉民們接連出聲,無一例外,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激動。
只有還立在山腰的那位韓武國帝君眉頭緊皺。
斐然……,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先前朕可以萬分肯定你內力被廢,現在怎麼又突然變得強大起來?究竟是故意欺瞞世人,還是連你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思及此,韓世月危險的眯眼,卻是未採取任何舉動。畢竟女子實力明顯遠超於他,在吃不準狀況前,韓世月決定靜觀其變。
就在這個時候,燕秦忽然大喝,「斐然!快殺了韓世月!是他對韓藝卿動手,一連兩劍直穿他要害!你一定要替韓藝卿報仇!」
韓世月聞言,驀地朝燕秦看去。該死!居然忘了這個礙事的人還在!
「斐然,你別聽他胡說,明明是他,是燕秦對韓藝卿見死不救,還想賴到朕的頭上。」
發現韓世月竟然顛倒是非,燕秦怒極,「你別含血噴人!」
「呵呵,韓藝卿是朕的親侄兒,朕又如何會對他動手?」
韓世月不斷狡辯,燕秦自然是愈發憤怒,於是快速看向韓幕遼,「你快說句話啊!」
仍舊處在喪親之痛中,韓幕遼眼神木訥的從他們身上劃過,韓世月,燕秦……
「幕遼,王叔為人如何你應當清楚。對小然子王叔的確有過偏執,但再怎麼樣也不至殘害忠良,更何況對方還是藝卿,當時若不是他,我也走不出那段陰影。」
「偏執?!笑話,將炎涼縣無辜鄉民綁在鐵架上活活燒死,你還敢說自己只是偏執?韓世月,枉你一大把年歲,居然越活越卑鄙!韓藝卿為保護斐然,被你接連兩劍刺穿胸口,他最後的那些話你還記不記得!你的良心當真是被狗吃了嗎!」
是的,韓藝卿臨死前的話,燕秦言猶在耳。
當時韓藝卿明明痛苦異常,面色隨著大量失血變得慘白,硬是強撐著說出一句:能和她有過同樣的經歷,本王覺得……甚好。
一樣的一劍穿心,一樣是往日信賴的同伴下手,只不過陌無雙是為替斐然驅蠱,而韓藝卿呢?眼看昔日王叔毫不留情,他痛心的程度,在燕秦來看應當不會亞於斐然。
現在,韓世月和燕秦相爭不下,直到……
「好了。」韓幕遼艱難出聲。
兩個男人隨之停下,憤怒、輕蔑的對視一眼,而後靜等韓幕遼下文。
就見韓幕遼行至早已沒了聲息的韓藝卿面前,學著他姿勢半跪在地,「放心,皇兄一定會……替你報仇。」
極輕的說出一句,韓幕遼痛苦的合上眼,「斐然,殺了……」
究竟殺誰?時間在這一刻似有凝滯,所有人呼吸頓住,空中密雲卷過,無巧不巧的遮擋住灼灼烈日。
「韓世月。」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韓幕遼緊握雙拳。
從小生長在皇室,本該習慣手足、血親間的殺戮,但韓幕遼不忍,狠不下心,更無法做到韓世月這般殘忍絕情。所以說完這句,韓幕遼強行按捺住情緒,忍住不該有的清淚,忍住心底不該有的悲痛。
半空中,「呃!」斐苒低吼一聲,如同離弦之箭,驀地沖向這位韓武國帝君,女子面容猙獰狠戾,伴隨勢不可擋的強大內息,抬掌直朝對方胸口襲去。不用想都知道,任誰中了這致命一擊,下場都是必死無疑。
面對這幕,韓世月眸光有瞬間變化,卻是在下一刻回歸平靜。
小然子……,能死在你手上,大叔……無有怨言。
這一日,當女子暴怒的一掌落向韓世月要害,燕秦鬆了口氣,一切的一切終於要結束了,是么?韓幕遼未有睜眼,是不想看亦是不忍看。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女子周身金光突然消失,強大內息不復,隨之而來的是斐苒身形不穩,好似失重般,整個人悠悠下落,最後竟是落入韓世月……懷中。
情況再次發生突變,韓世月非但未死現在還抱得美人,一雙鳳眸快速閃爍,薄唇動了動,好半天方才吐出一句,「你……註定是我的人,改不了,連上蒼都在幫朕!」
「……。」
「……。」
至此,另外兩個男人徹底禁聲。
最後將女子按在胸前,韓世月冷冷掃向燕秦,「讓你的人放下武器,否則……朕不保證會對她做出什麼。」
燕秦聞言緊緊咬牙,漂亮的桃花眼似能噴出火光。
韓幕遼覆上他肩膀,微一搖頭,示意燕秦冷靜,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
四周是妖冶的鮮紅花草,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異香。
「進去!」
燕秦和韓幕遼被人一前一後推入。
見此,宗政宣快速皺眉,「你們怎麼也被韓世月關來這裡了?!」
燕秦不語,忿忿地別過眼,滿心滿眼都只有斐然安危,可他無能為力,只得任由韓世月擺布,咽不下這口氣,因此未有回答,也沒心思管宗政宣為什麼會在這。
「韓世月用斐然要挾,就連藝卿……也已慘遭他毒手。」韓幕遼語氣中有著難掩的沉痛。
宗政宣不敢置信的撐大雙眼,「怎麼回事?!這段時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韓世月……篡奪皇權,已是韓武國帝君。斐然她……內力被廢,容貌盡毀,失聲,得了痴症,現落入韓世月手中,情況危矣……!」
聽韓幕遼說完,宗政宣忽然想到什麼,「那陌無雙呢?!陌無雙都幹什麼去了!」
對此,燕秦冷笑一聲,「陌無雙?呵呵,他對斐然早已無情,斐然的內力,就是被他所廢。」
「不可能。」宗政宣即刻反對,「我還在暗室的時候,陌無雙來找過我,留下一番話,所以陌無雙不可能這麼做。」
「哦?」燕秦顯得不屑,「那你倒是說說,他當時講了些什麼,為什麼斐然落得這般田地,他一次也出面相幫。」
「這……」宗政宣似有遲疑。
燕秦也不催促,反正在他來看,無論陌無雙說過什麼,時至今日都已經不再重要,畢竟斐然的確在遭受苦難,而陌無雙呢?還好好的待在吳蜀,當他的一國之君。
韓武國皇宮
一群太醫正在替女子會診,韓世月站在一旁,面色很暗,周身散發出帝王之威。
好半晌后,「她的情況究竟如何。」韓世月沉聲發問。
就有太醫慌忙跪趴到地上,「有稟陛下,這位姑娘的確感染疫情,臣等還需多做觀察,方能找出對症藥方。」
話落,韓世月一把將他從地上提起,「還需觀察?!朕養你這廢物何用!來人,拖出去斬了!」
其餘太醫嚇得渾身顫抖,「陛下饒命啊,臣等定當竭盡全力,治好這位姑娘……!」
「一日,如果一日後未見起色,朕會讓你們和他一樣,人頭落地!」說話間,韓世月將手中太醫丟給一旁侍衛,動作幅度之大,明顯是在警告餘下眾人。
「是是是,臣謹遵陛下意旨!」
之後韓世月想到什麼,復又發問,「她除了疫情,還有無其他病症?」
一名太醫額上凝起汗水,猶豫片刻終是答道,「有稟陛下,這位姑娘頭部曾受到過重擊,從情況來看,當時應該未能受到良好治療,所以內部淤血遲遲不散,造成的結果無非兩種,一痴傻,二昏迷不醒。」
另一名太醫見他說完未受處罰,於是壯著膽子繼續補充,「陛下,還有一點,這位姑娘氣血極虛,筋脈骨絡虧損嚴重,像是受到過什麼刺激,強行掏空自身,以後就是病癒,也需靜養個一年半載,方能恢復如初。」
前者的話韓世月聽後面色愈發暗沉,而後者的話韓世月當下瞭然,難怪斐然今日會實力暴漲。
現在略一沉吟,這位帝君未再說什麼,只匆匆去了隔壁書房。
進門后,韓世月朝暗處瞥了一眼,「出來。」
一名容姿上等的女子即刻躍出,「主上。」半跪在地,女子恭敬出聲。
「去查,斐然當初離開王府後發生過什麼,事無巨細,必要給朕查清楚!尤其打傷她的那個人,不論身份高低,朕定要誅殺其滿門!」
待到女子領命離開,韓世月坐到桌案前,壓下怒氣,唇邊換上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小然子啊小然子,朕還以為你當真深藏不露,原來不過是強行掏空自身。那麼等你醒后,朕……是不是該為了你的拚命,好好獎賞一下你呢?想跑,想對付朕?呵呵,看來是時候讓你認清楚現實,你,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只能乖乖成為朕的女人,為朕生兒育女,其他的,你終其一生都別想辦到!」
同日入夜,炎涼縣內幾抹黑煙殘留,沒有一個鄉民,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一名男子出現,星眸在黑夜中快速掃視,最終定格在不遠處的荒山。
下一刻男子飛身,落至半山腰,眸光一點點凝起,「韓藝卿。」
面前是那位半跪在地,早沒了聲息的沙場鐵漢,即便身死也依舊強撐著未有倒地。
也正是因此,男子不禁輕嘆口氣,「把他埋了吧。」
話落,蒙面人從暗中現身,將半跪在地的韓藝卿扛起,可動作突然頓住,蒙面人不敢置信的看向發令男子,「尊君,韓藝卿他……」
與此同時,皇宮內斐苒緩緩睜開眼,候在旁邊的太醫看見,面上露出喜色,「姑娘,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來,快把這碗葯喝了吧。」
「對對對,先喝葯,穩固一下病情。」
就在隔壁的韓世月聽到響動,放下手中紙筆,一個縱身即刻趕來,「小然子!」
說完發現床上女子眸光呆愣,既不喝葯也看他。對此韓世月說不出悲喜,只走到床邊,揮退一眾太醫後繼續說道,「小然子,大叔來看你了。」
房內無聲,之後韓世月沉默許久,伸出手,習慣性的將斐然攬到懷中,溫柔的輕拍她後背,「放心,以後有大叔在,再沒人能欺負你,無論是啞症還是痴症,大叔都會想辦法治好你。」
也是借著這個動作,韓世月清楚感受到她體內虛空沒有半分內息。燭火映照下,韓世月薄唇微不可察的勾起。
「小然子。」唇角笑意不變,韓世月下顎抵到她肩膀,將女子完全擁入懷中,方才繼續說道,「今晚讓大叔陪著你好嗎,大叔會讓你忘卻所有煩惱,從此再沒任何事能打擾我們。」
不出意外,斐苒還是沒有反應,任憑韓世月越摟越緊。
對她表現出的乖順,韓世月感到滿意,本想將她綁住就是用鐵鏈也在所不惜,現在這些念頭統統被韓世月拋諸腦後。
又是默了一會,韓世月端起一旁葯碗,覆到女子唇邊,「聽話,快喝了這碗葯。」
像是個孩子般,斐苒乖乖張開嘴。
從未真正喝過韓世月命人準備的湯藥,此時此刻斐苒喝的一滴不剩。
韓世月唇角弧度更甚,放下藥碗,輕柔的替她擦了擦唇角,「來,給大叔看看,我的小然子有沒有變瘦。」
捧起女子小臉,韓世月像是對待珍寶般小心翼翼。
明明布滿猙獰傷疤,毫無美感可言,韓世月卻是看著看著,眸光漸深,「真美,我的小然子還是這麼漂亮。」嗓音低沉,含有男子濃濃愛意。
就這樣將她樣貌完完全全刻入眼底,韓世月方才大手一揚,熄滅房內燭火。
黑暗降臨,韓世月呼吸緩緩加重,性感薄唇隨之靠近對方,「小然子,為了你,大叔隱忍至今,所以今晚……就讓大叔疼你,好不好?」
「大叔會盡量溫柔,盡量不讓你痛苦,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