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鬥嘴
這回他什麼都沒拿,而是神色淡淡的道:「明天他們不來,就先在這邊試試,要是好用,煮鱷魚皮的大鍋也弄成這樣,等熬糖時,在加上兩個,這樣熬起來就快了」
想到過幾天就要熬糖,錢思思點點頭。
「嗯····」
以前用陶鍋,熬糖時可不容易,一連要用好多口鍋,還得換著換著的用,就怕燒時間長了,炸了。
那樣一來,鍋毀了事小,好不容易熬乾的糖沒了才事大。現在,有了這石鍋倒是簡單多了,至少不用擔心它會炸,就是燒裂,也得要些時間。
而能煮鱷魚皮那麼大的鍋,也確實三個就夠了。
一個熬煮,一個收水汽,一個小火慢慢焙乾水汽。
只是,她雪季時就要生了,明年又得帶孩子,星的食量大,部落里的小幼崽的食量則是星的三分之一,以後他們家不止是用鹽,用糖,用什麼都比現在要多一些。
而明年的雨季,孩子還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幫上星的忙。
所以,今年最好是能多煮就多煮些,糖多放些時候也不會壞。
心裡想著以後家裡的儲存量得更大,錢思思有些出神,一路往屋子走,路過休息區時,屋裡頭羸弱的亮光讓錢思思慕然想起。
「老公,她們什麼時候來學這個燈啊?」
星問眼轉頭看了錢思思一眼又看想屋裡的羸弱火光,淡淡道:「忘記換這個了」
錢思思:「·····」
他跟她說時還特意提到了,等交換時自己卻忘記了,要是平時她一定要調侃幾句。
可剛才星的臉上連一點點的微窘都沒有,讓她連調侃都調侃不起來。
而星這傢伙還一點都不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就聽見他道:「我跟巫師交換時,怎麼不提醒我」
錢思思默!
星跟巫師談話時她都離他們一些距離,有些是聽見了,有些也沒聽到,她還以為這個燈會是巫師最先換的。
沒想到,人家居然忘記了。
現在倒好,還來怪她。氣鼓鼓的,錢思思拍了一下星的手臂,嘟囔:「你以為我是獸人啊,耳力那麼好,從頭到尾都能聽著」
星:「······」
轉頭滿含深意的瞅了錢思思一眼,暗腹『你也知道獸人耳力好,那你為什麼還要在獸人面前跟我咬耳朵』
瞪著瞅了她一眼的星,錢思思哽著脖子吼:「幹嘛」
那眼神就像在說『她笨得無藥可救了』,她哪裡笨了。
哪裡?
這混蛋是越來越過分了,她好歹是她老婆哎,在嫌棄她的時候能不能多想想,嫌棄她就是懷疑自己的眼光好吧?
氣鼓鼓的錢思思心裡直嘀咕。
完全忘記星是在沒得選的情況下才要她的。
無視於錢思思的氣急敗壞,星根本就不受影響,淡淡的道:「下次會記得換」
「······」錢思思徹底無語了。
這是哪跟那啊?
她現在問的是這個嗎?
嘴一撇,過了一小會又截止不住的,嘴角勾起。
真是的,跟星這傢伙真是連架都炒不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平淡如水吧?
輕嘆一聲,心頭卻覺得有什麼在滿溢。
微微笑眯著眼,腦海里慕然浮現氣得跳腳的巫師。
「呵呵呵·····」
倒霉的巫師等知道點個燈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事,一定得氣得跳腳。暗想著巫師要是知道這燈就是一碗豬油時,黢黑的臉色,錢思思笑出了聲。
聽著錢思思的笑聲,星眼神柔軟。
笑過後,扯扯星牽著她的手笑道:「到時候就給他們一袋兔子毛吧,不然巫師肯定又得給你做臉色」
星蹙眉想了想,拒絕:「他要就跟他換,不要就讓他們用木棍」
木棍放在油碗里也是可以用了,不過就是黑煙大了點,油燒得快了點,而火光卻比兔子毛的要亮,巫師應該會喜歡。
反正部落里每天要獵很多野豬,根本就不缺油,而他們也不在呼那樣的燈時間長了會將山壁熏黑。
暗戳戳的,星又在心地加上一個交換。
而聽著他的話的錢思思,嘴角直抽抽。
她能說星這黑心肝的傢伙嗎?
如果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她是該這麼說的,可是跟星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她根本就沒資格。
心頭緋腹著,錢思思撇著嘴。
回到屋子星將滿眼都是『你好黑心』的錢思思安置在休息區,然後將休息區的另外兩盞燈點上。
這才半躬著身子跟錢思思平視。
「我如果跟你一樣不帶腦子,現在我們會在部落,我們家的東西都會變成別人的,不管你做多少都沒有一樣會留在你手裡」
錢思思:「······」
話雖然是這麼說,她也同意。
以巫師的意思,她不分享就是壞雌性,而他們部落的雌性又不能做事,其結果確實就是星說的那樣。
可是,你身為老公,這樣說你老婆好嗎?
滿眼都是控訴的,錢思思一瞬不瞬的瞅著星。
星被錢思思那『你就知道欺負我』的眼神看得心裡直痒痒,垂眸看著錢思思放在大腿上的手一會,嫌棄的瞥了她的肚子一眼,神情極度不爽的直起身子就走開。
還在心頭緋腹星的錢思思,眼瞅著星突然冷厲的轉身,嘀咕:「委屈的是我吧,他不高興什麼····莫名其妙的,」
跨出屋門的星,聽著錢思思的抱怨,看著黑暗的雨幕,心裡那個鬱悶。
有個這麼不長腦子的老婆是個什麼感受?
就他現在這感受!
既無奈,又無語,卻又心甘情願。
搖搖頭,將心底燃起的火熱斂下。
將嘉輝走時燒上的水抬進屋子,兩人洗漱過後,又等錢思思烤乾頭髮才回卧房。
看著錢思思換衣服,星只好來個眼不見為凈,翻身趴伏著。
換好睡衣的錢思思,見星趴伏著眉頭一皺,一臉的心疼:「累了吧!我幫你捏捏」
說著手就掐上星的肩膀。
心頭本來就壓著火氣,錢思思還來幫他捏肩,慕然睜開眼,星冷冷道:「不累····睡你的」
話落摔開錢思思的手翻身朝著另一邊。
跪坐著,僵直著身子的錢思思,望著星冷然帶著怒氣的背影,心頭有些堵。
『這貨,又怎麼了?』
滿頭都是問號的錢思思,傾身上前,看了眼趴伏著蹙眉閉目的男人。
『真有這麼累?·····不會吧,今天算起來,也還好啊』聳聳肩,想不通就不想的錢思思,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