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從房間裏走出來。
她穿戴妥當,臉色正常,眸色平靜。
看到陸景以及坐在他旁邊的兩位醫生時,也沒有太過驚訝。
反而陸景的神情要驚訝很多,但也隻驚訝一瞬,很快恢複平和。
淡笑著同鍾晚打招呼。
隻不過內心波瀾起伏。
按照大橋的意思,鍾晚跟賀鬱不是應該在……
陸景下意識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他們是還沒開始呢,還是已經結束了?
這麽短的時間,應該是還沒開始吧。
陸景頓了頓,才問鍾晚:“賀鬱呢?”
鍾晚麵不改色,讓大橋去給她倒杯水,坐在沙發上,聲音淡淡:“在洗澡。”
陸景輕微頷首,心下了然。
那應該是開始了,但還沒到最後一步,不然不會隻有賀鬱一個人在洗澡。
賀鬱現在應該在衝冷水澡降‖火。
陸景替自己的好兄弟惋惜一把,單身26年,好不容易要把自己交代出去。
結果卡在了關鍵時刻,這樣憋著對身體不好啊。
想到對身體不好,陸景又開始擔憂,忍不住說道:“賀鬱現在正在發燒,不能洗冷水澡。”
鍾晚接過大橋遞給她的溫水,喝了一口,才道:“他沒用冷水洗。”
賀鬱洗澡前,她特地問賀鬱用溫水洗可不可以,賀鬱親口說的可以。
所以他肯定沒用冷水洗。
但這個回答聽在陸景耳朵裏,變了味。
鍾晚連賀鬱洗澡水的溫度都這麽清楚,而且也不是冷水…
他開始質疑自己的猜測。
難不成真的…已經結束了?
*
鍾晚一杯水喝完,賀鬱也穿著黑色浴袍從臥室裏走出來。
出來第一時間去搜尋鍾晚的身影,看到鍾晚還在,他放下心。
接著對上了陸景的視線。
賀鬱輕微蹙眉,陸景這是什麽眼神,在同情他?
大橋動作比醫生還要迅速,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體溫槍,對著賀鬱的手腕開始測量體溫。
39度5,溫度很高,需要立刻降溫。
醫生給賀鬱準備了退燒藥片,等他吃完後,從藥箱中拿出提前配好的藥瓶,準備給賀鬱輸液。
賀鬱很少發燒,但每次發燒體溫都很難降下來,一片退燒藥不夠,還要依靠輸液。
陸景剛準備帶醫生去賀鬱的臥室掛藥瓶,被鍾晚攔下。
在陸景疑惑的目光下,鍾晚看向賀鬱。
語氣非常自然,出聲道:“你房間的床已經濕了,換個房間輸液吧。”
在她過來之前,賀鬱將自己渾身弄得濕透,直接躺在床上。
他之前躺過的位置到現在都還又濕又冷,根本不能在那張床上輸液。
大橋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附和點頭:“對對對,哥你今晚換間房間吧。”
陸景站在一旁,聽著他們三個人的對話,內心震撼。
他又不是不懂。
賀鬱剛才肯定跟鍾晚…深‖入交流過啊!
這麽短的時間,竟然就結束了???
陸景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在賀鬱身上,然後不動聲色下移。
看不出來,賀鬱年紀輕輕,竟然就已經不行了?
平常體檢也沒看出他身體有問題啊。
難道是體檢出問題了?
陸景又把視線挪到鍾晚身上,無聲歎氣。
也不知道鍾晚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嫌棄賀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