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天平兩端的抉擇
在文森特摟住紅髮少女的時候，從蜜爾娜棲身的海螺上，有金色的符文攀附到了文森特身上。
但文森特沒有鬆手，只是看著那些符文在自己身上隱沒。
與此同時，這座大地君主的宮殿地面發出隆隆響聲，有幾根白色金屬柱從地下伸出，柱子頂端展開十字分叉，迅速旋轉了幾圈，一層朦朧的能量立場展開，和周圍的金屬柱連接在了一起。
大葉子立刻感受到，周圍的空間被強力加固，不摧毀那幾根柱子，根本無法破開這附近的空間。
剛剛被文森特寄生的神明，突然從地上起身，身上的黑線蟲在宛若烈陽般的聖光里化作飛灰。
「真是許久不見了，文森特，對吧？我真的沒有想到，當初放走的那個小魔法師，居然給我們帶來了這麼多麻煩。我本該在八十年前就晉陞的，但是因為那次過失，我差點丟了命。」
那位金甲的神明看向動彈不得的文森特，向他緩緩點了點頭，「認識一下，克羅寧*喬治，第五紀元聖徒擢選者，第七紀元初燃神火，當然，比不得諸位大人的實權神格，我只是個普通的影子神明。」
和神明對抗那麼久，文森特明顯知道對方的內部等級，深深看了克羅寧一眼：「影子神明？犯下這麼大的過失，我可沒聽說什麼影子神明能夠活下去。」
「哈哈，您過獎了，在影子神明裡，在下也算有點薄名。」
克羅寧輕笑一聲，隨後收起笑容，臉色嚴肅起來：「不過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請你告訴我，那些元素精粹去了哪兒？那對我們的計劃很重要，重要到我們不惜從無數靈魂里搜羅到你戀人的靈魂，那可真是個大工程，畢竟我當初早已遺忘了你的事情。」
「按照約定，你將她完整地還給我，我告訴你們元素精粹的下落。」
文森特神色自若地跟克羅寧談著條件。
但是克羅寧搖了搖頭：「你先違反了我們的約定，文森特。你不明白被你破壞的那個計劃對我們意味著什麼，哪怕你屠殺盡了我們的信徒，摧毀了我們所有的神廟，造成的後果也沒有這次嚴重。你讓那些大人們真的生氣了。」
「你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不要嘗試無用的把戲了。我們已經鎖定了那個隱蔽入口的大概位置，我們甚至追蹤了當初你帶走的元素精粹去向，最後在隱修會的黑塔位面斷了聯繫。不過你一定知道那些元素精粹最終去了哪裡，對吧？」
神明的情報網簡直無孔不入，祂們已經發現元素精粹的大概去向，甚至追蹤到了黑塔位面。
但是文森特仍然不為所動，固執地堅持著自己的要求：「我說了，把她完整地還給我，我才會告訴你們元素精粹的下落！」
「她對我們來說沒有絲毫價值，就連你在物質世界對我們統治的破壞也不值一提。我希望你明白，放了你們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你。但是相反地，總是想著拖延時間，甚至想要做小動作，讓我們繼續蒙受損失，才是你最大的過錯！」
克羅寧語氣變得嚴厲，拿出一把燃燒著火焰的鞭子，一鞭抽向蜜爾娜。
長鞭甩在她身上，火焰將她的靈魂灼燒得有些虛幻，她止不住發出慘呼：「啊！告訴他那些東西的下落好嗎？文森特，你不愛我了嗎？」
懷裡戀人的語氣是那麼自然，眼神是那麼清澈，但是文森特卻感到無邊的孤獨，似乎那個真正的蜜爾娜已經徹底消失，懷裡的只是軀殼。
「很陌生對吧？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她總是喜歡亂說話，上次就是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給了你逃走的勇氣，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她身上的術式，是由幾位對靈魂很有研究的大人親手設下的，我們沒有損傷到她的認知，只是幫她加上了一層虛假的軀殼。但是如果拖的時間太長的話，那層軀殼就會和她融為一體。到時候，無論用何種方式，轉生也好，灌輸記憶也罷，都無法再次喚醒你的蜜爾娜。那個時候，你的蜜爾娜就會徹底消失。」
克羅寧拿出裝著紅色酒液的酒瓶，在文森特面前晃了晃，裡面有金色的符文泡泡在緩緩炸裂，「這些酒液就是解開她術式的鑰匙，只要三分之一就可以徹底將她喚醒。本來我願意當一個誠信的交易者，你給我情報，我給你鑰匙，但是你讓我很失望。」
這麼說著，克羅寧一點點將酒液往地上倒去，這些紅色的酒液一接觸到地面就徹底消失，金色的符文越來越少。
酒瓶中的酒液在一點點減少，文森特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
「你還有最後十秒鐘，十秒后，她將徹底失去自我，變成一個漂亮的傀儡。」
那酒瓶里的酒液還在流淌，只剩了不到一半，文森特表情掙紮起來，最終無奈地低下頭：「元素精粹已經被轉移，到了大結界內。」
克羅寧停止傾瀉酒液，示意文森特繼續說下去。
「隱修會和我們進行了一次合作，主要目標是培養出一位，能夠率領隱修會，在戰場上走向勝利的人間神聖……」
文森特開始講述起新人類補完計劃的始末。
隱身的大葉子嘆息了一聲，一邊是對戀人的虧欠，另外一邊是自身擔負的責任，文森特做出這樣的選擇，她也能接受。
她正打算出手救下文森特和蜜爾娜，但是文森特講述的內容卻讓她停下了手。
新人類計劃的大部分內容，都被他說了出來，甚至包括實驗實施者和一些關鍵論證，不然克羅寧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但是文森特沒有說真話。
他偷換了實驗品的身份，將薇麗絲和安妮亞隱去，換成了一隻喜歡穿著黑裙，留著雙馬尾的一米二暴躁實驗體！
「這名實驗體的性格或許在靈魂注入的時候出現了問題，變得十分暴躁易怒，喜歡將自己偽裝成無害的小女孩兒模樣，在受到威脅的時候，會爆發出自己真正的力量。並且她在逃出實驗室的時候，還獲得了一部分我們元素之環的試驗資料，利用自己擁有的元素位格，模仿製造出一位偽神格變體，人形模樣和她相似，甚至還製造出了自己的神國！」
文森特說得有理有據，甚至克羅寧都陷入了沉思。
「我們的記錄里的確有這樣一個人，她也的確擁有控制元素的力量，你說得似乎有些道理……」
文森特九真一假的情報，似乎真的唬住了克羅寧。
看到這裡，某隻很暴躁的一米二蘿莉，露出了相當和善的笑容：「看來文森特先生，已經不需要我們的幫助了呢，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