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十句作一死
“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濫用暴力的行為。無論人,還是神。”——出自《土根語錄》。
這句話光從字麵意思上來看,很容易會讓人誤認為土根是一個和平主義愛好者。然而這句話的起因,其實隻是因為他被源狠狠地揍了一頓而已。
之所以看不慣濫用暴力的行為,隻是單純的因為打不過人家。如果他真的能跟源對肛的話,相信他絕對是那個跳得最歡叫得最凶打得最狠的。
很可惜,不管想象有多麽地美好,現實卻是,他被源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說!還敢不敢亂來了!”源坐在土根背上,如同一根鐵釘,將土根死死地定在地上。
土根無力掙紮著,臉上的金絲眼鏡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此刻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但是他覺得,就算自己打不過源,口頭上絕對不能輸給他。於是他咬牙切齒地開口:“你……”
“喲嗬,還敢還嘴!”源毫不客氣地在土根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記。
“我……”土根似乎還不服氣。於是源繼續不留情麵地毆打他:“你再張嘴試試!”
土根淚流滿麵。我倒是想認慫來著,可是你現在不讓我開口啊!
一旁的雪雪和安逸忍不住別開了臉。
“真是太凶殘了!”雪雪感慨道。
“但是你不覺得他們一攻一受配合很默契嗎?”安逸鬼使神差地隨口吐出這麽一句話,然而反應過來之後,他自己反而臉色大變。
這……自己竟然會不假思索地說出這樣的話,難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竹綺夢傳染了嗎!
正當安逸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他生出了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讓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嗯?有殺氣!”安逸下意識地朝著一個方向看過去,隻見源冷笑著看著自己:“一攻一受?誰是攻誰是受啊?”
“呃……這個……”安逸朝雪雪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是雪雪卻是幸災樂禍地笑著:“你自己作的死,別拉上我。”
安逸隻好誠懇地看著源:“我自攻自受,成不?”
源繼續冷笑:“看在你是我的神使的份上,我允許你說最後一句話。”
安逸見大勢已去,自己無力挽回,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抬起頭,凝視著並不存在的星空,豪氣壯雲地開口道:“十句作一死,千語不留音,言畢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深藏功與名是吧!還想拍拍衣服就跑是吧!給我過來吧你!”源絲毫不為所動,將安逸也一把扯了過來。
安逸陪著土根一起淚流滿麵。作死這種事情,有時候真的是忍不住的呐!
事後……
源坐在沙發上,愜意地翹著二郎腿:“要不是本神機智,換個家夥這次說不定就真被你得手了。”
土根正用絲巾擦拭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找回來的金絲眼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一愣,隨即嘲笑道:“這事不是那隻貓發現的麽?”
源臉都不紅一下:“這還不是在我的偉大領導下才發現的麽?”
“呸,不要臉。”安逸鄙視之。一旁的雪雪感同身受般地點了點頭。
“喂喂,我聽到了啊!”源嚷嚷著。“肥貓你是不是又想作死了?”
“雪雪也點頭了,為什麽你就針對我一個!”安逸表示不服氣。
雪雪適時地插了進來:“我點頭是表示對源的讚同,你別誤會。”
安逸欲哭無淚:“你這家夥竟然背叛我!”
“誰背叛你了,作死的是你不是我好嗎?”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
土根就這麽看著三個不靠譜的家夥吵來吵去,半晌才忍不住開口道:“咳咳……那啥,你們把那個叫逆風的神使忘了嗎?”
三個拌嘴正開心的家夥同時麵色一僵,然後麵麵相覷。土根一看他們的表情,頓時就傻眼了:“我說你們不會真的把他給忘了吧?”
源幹咳一聲,下一秒臉色變得格外嚴肅:“我這次,就是為了我的神使而來。”他的眼神在這一刻銳利如刀,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把人交出來!”
或許真的是懾於源的眼神,土根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來:“我去把他帶過來。”下一刻,他就這麽憑空消失在房間內。
幾乎是在土根消失的同時,源得意地轉過臉看向安逸和雪雪:“剛剛那波逼裝得漂不漂亮!”
安逸一翻白眼:“要是我今天第一天認識你的話,說不定我就信了。”
不多時,土根帶著逆風回來了。逆風在看到源的第一時間單膝下跪:“神座。”
源卻苦惱地撓著頭:“說了那麽多次了,不用整這些亂七八糟的,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逆風隻是默默地起身,然後站到一邊,如同衷心的護衛。
安逸見狀,偷偷地問了雪雪一句:“逆風這什麽情況?”
雪雪自然是能聽懂安逸的意思,於是他輕聲回答道:“逆風是源從一個廢棄的世界裏帶回來的。他是那個世界唯一的幸存者。所以從被源帶回來的那天起,逆風就隻聽命於源。”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可能在他心裏,源就像是父親一樣的存在吧。”
安逸忍不住看了看逆風,又看了看源,覺得自己的三觀似乎也開始崩塌了。光從長相上來看,你說逆風是源他爸我都信啊!
而另一邊,源總算是擺出了一幅端正的態度開始與土根交流:“所以既然你提前過來了,我們的賭約是不是也就直接開始?”
土根微笑:“我自然已經做好充分的準備了。”
“很好,我期待著你的表現。”
“我不會祝你好運,因為我才是這次的贏家。”土根右手置於胸前,左手背在身後,微微鞠躬,然後在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華中消失不見。
源“啐”了一聲,不滿的情緒溢於言表:“所以我說,我討厭他那套自以為是的做派。”
“我說,之前說好的要陰他一波來著,但是現在好像陰不到了嘛。”安逸說道。
“算了,反正都已經打了他一頓,這波不虧。”源朝著房間裏剩下的三人招了招手:“都過來,這個世界生死存亡的時候到了。”
安逸大驚:“你們的賭注到底是啥啊!怎麽還跟世界的生死存亡扯上關係了呢!”
源一臉不爽:“賭注什麽的不重要,關鍵是要是我輸了,這麵子可就丟大了。說不準我心情不好,隨手就把這個世界給滅了也不一定。”
“……你能再不靠譜點嗎?”
“……我想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