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她是一隻貓?還尋味過來的?
人家老子深夜趕路地跑過來,自然是有急事的。
洛大校關上門的同時,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啊,剛剛隊長兩眼那麼溫柔似水地看著洗手間的門,而且裡面好像有流水聲啊,隊長明明在外面,那麼裡面是誰在那裡洗澡?
洛大校又是單手抱胸,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邊走邊思索著,突然兩眼靈光一閃,難不成又是那個驚雷?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得去拜訪拜訪才行。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凌少軍就直接問道,「父親,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打過電話給你,你既然不肯回來,我只好親自來見你。」凌一翰脫下自己的軍帽,放在他的桌子上,「我聽了你二哥的一些話,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想聽你親口說說,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他是這麼跟您說的?」凌少軍皺了皺眉,目光下意識地朝著洗手間的方向看上一眼。
「他倒是沒有明了跟我說,不過我從他的字裡行間里,覺得是這個意思,那個姑娘是誰?」凌一翰闊步走向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連下三道命令都不肯回家一步的逆子,「有了就帶回家裡來,別讓人家姑娘不明不白地跟著你吃苦頭……」
「爸,你覺得二哥那一整天都呆在實驗室里的人說出來的話能信嗎?」凌少軍倒了一杯水,推到正在侃侃而談的父親身前,直接打斷他接下來的話,走到凌一翰的面前,站立軍姿,「父親,您有事可以電話里說,不用親自過來。」
凌一翰冷冷哼道,「你母親常說我一年不回家幾次,沒想到她兒子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索性兩年不回一次,看來這S特戰隊果真是名不虛傳,每一個人都是在拿自己的命粹上輝煌榮耀。」
「這是我們的使命,也是責任。」凌少軍直言道。
「你也別叉開話題。」凌一翰捧起茶杯民上一口,「我聽你母親說過,在你的公寓里見過一個女孩,好像叫什麼來著,靳蕾?」
「咳咳。」靳蕾在洗手間好像聽到自己的名字,停了停搓澡的動作,好像聽見什麼聲音,有人來了嗎?
心臟驟緊,腳下一滑,頭撞上了門板,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碰碰響。
靳蕾掩耳盜鈴般雙手捏住自己的耳朵,心裡在默念,聽不到聽不到。
很抱歉,凌大元帥兩眼精光地往響聲處望去,明顯聽到緊閉的洗手間里有著流水聲,轉身意味深長地審察著凌少軍,「你這裡有人?」
這深更半夜的,他這個不苟言笑的兒子宿舍居然有人,而且還在洗手間里洗澡,這不得不引起他的懷疑啊。
「剛剛應該是一隻貓,最近這裡犯鼠,附近的一些居民養的貓尋味過來找吃的。」凌少軍拿起茶杯,瞧著杯中泛起一圈圈漣漪的茶水,說得很輕很淡,似乎問心無愧啊。
靳蕾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是一隻貓?還尋味兒過來的?她不禁緊上拳頭向著門外伸伸了,真想把凌三少給揍一頓。
「沒有想到現在的貓不但鼻子那麼通靈,那麼山長水遠的就能尋著味兒上來,而且還能開你的水龍頭來沐浴一番。」如果是鬧緋聞的那位姑娘家,按他對自己兒子的了解,不可能會帶到這軍營里的訓練基地,頂多會跑到軍區的大院宿舍里幽會,那麼裡面的人會是誰?最有可能是營地的兵。
凌一翰目光一沉,「三子,你父親從小就教育你,軍營里雖然寂寞但要受得住寂寞,我們肩上有責任,可是我沒有讓你寂寞到給我歪了心思。」
凌少軍沒有回復。
凌一翰單手扶額,再度望了望洗手間緊閉的門,「我本以為你母親公寓里看到的那位靳蕾能把你的心捆住,沒有想到你竟然給我們玩了一出聲東擊西,故意放出一個女人來唬弄我們,然後背地裡,背地裡……」
「父親,您說完了嗎?」凌少軍打斷他的話。
「你應該知道憑著我們凌家的手段,不管你怎麼為他掩飾,這個人哪怕是化成灰了,我們都能拼出他的前世今生,你自己最好想清楚,你要處對像我們不要求你什麼,但至少得是一個女人。」
靳蕾一聽,心裡更加篤定了凌少軍要跟自己形婚是怎麼一回事了?難道她之前的想法都不是亂想?難道他真的是拿她來掩飾那位洛大校嗎?
她莫名地有些失落,伸手無力地關掉了水龍頭,剛才雀躍的沐浴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我帶回去的,一定會是一個女人。」凌少軍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凌一翰不敢置信地看著一直面癱著臉的兒子,他下意識地再問,「你剛剛說了什麼?」
「爸還想知道什麼?」凌少軍聽到水聲靜止,心裡前所未有的有些失措,抬眸,四目觸碰,他眼中的寒瞬間撲滅了自家父親眼裡的熊熊火焰,「父親,如果沒有別的事,您可以先回去了。」
凌一翰思忖片刻,這個在他們面前不多話的兒子肯鬆口已經是出乎他的意料,如果自己現在再咄咄逼人,強勢撬開他的嘴,肯定會物極必反,憑著這傢伙的性子,怕是未來兒媳婦還沒有來得及見一面就得永遠活在他們凌家的回憶里了。
凌一翰也明顯地聽到水流聲的停止,慎重地掩嘴輕咳一聲,「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過多地打擾了,只是三子,如果你體恤你的兵讓其在你的宿舍洗澡,你也不必那麼遮遮掩掩引起誤會。有空把那個姑娘帶回家,你是軍人聚少離多,人家跟著你本來就不容易,別虧待了人家。」
「近段時間很忙,我沒有時間回去。」凌少軍明顯地拒絕。
「軍演過後,你就能騰出空來了,你是隊長,不用一天到晚地留在這裡,日常訓練交給洛大校就行了。」
「凌元帥是想讓我以權壓人,自個瀟洒去?」
凌一翰瞪了一眼這個油鹽不進的混小子,本準備再用身份鎮壓他,但想想洗手間里那個人就是特想看看是誰才安心地離開,他正欲上前。
凌少軍疾步擋在他面前,阻斷他的視線,道,「父親,夜深了,特戰隊有規定,晚上十一點過後,所有人禁止出入,你別讓我破例。」
凌一翰自上而下地重新審視自己的兒子,別說他依舊面癱著一張臉,可是那言語中帶著的些許顫音還是出賣了他的心虛。
凌少軍眉頭微蹙,從父親的眼神里,他清楚地看到質疑兩個字。
「你這裡似乎來了我不能見的客人。」凌一翰伸出一手對著他晃了晃,示意他挪開自己的身子。
凌少軍巋然不動地擋在他的眼前,降低了語氣道,「父親,您想多了。」
「那你讓我進去瞧瞧?」凌一翰鏗鏘有力的嗓音經久不衰地回蕩在屋子裡。
靳蕾顧不得那麼多,她怎麼可能被見?
她之前一股腦兒衝進來洗澡,沒有想到自己是沒有帶衣服過來的,於是想也不想地隨手扯了凌少軍放在洗手間,準備沐浴更換的衣服套上,爬上了窗戶,本準備從窗戶里溜下去,才發現這裡是三樓,好高啊,心口一滯,急忙地縮回自己的腳。
她悻悻然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有些心怯。
「你讓我進去。」凌一翰毋庸置疑的霸道聲音從門外響起,看得出來,凌少軍是快要鎮不住凌元帥啊。
怎麼辦?靳蕾吞了吞口水,這門她是出不去的,她已經無路可逃了。
「剛剛的水流聲只不過是馬桶自動清潔而已,父親,您知道這些天我們都在為接下來的實戰軍演加強訓練,實在沒有時間搞清潔,這不……」
靳蕾在裡面聽到他說自己是馬桶,氣得不輕,咬牙徹齒的,很想就那麼衝出去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有眼無珠,有見過這麼花容月貌的馬桶嗎?
可是她還是不自覺地按著凌少軍的話倒了一些檸檬清潔液到馬桶里,按下沖刷鍵再嘩啦地傳來水流聲。
凌一翰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目光直勾勾地澆在兒子的手臂上,冷笑一下,「別拿那些理由來搪塞我,你看你父親是個好瞞騙的主?別忘了,我除了是你的父親以外,我還是你的領導。」
凌少軍不會以下犯上,但是此時此刻這種情況,他不得不以下犯上。
凌一翰正視著他的雙眼,蹙眉道,「我剛剛還以為你對我說的是實話,看來你口中所說的女人只不過是你的緩兵之計,裡面的人到底是誰?」
「我從來不會為了掩蓋一個事實而違反自己的原則故意說謊言,更何況對象是您,我的父親,我剛才說的都是事實。」凌少軍回復。
「那這裡面又是怎麼回事?」凌一翰抬起了手指了指他,眯了眯眼,「你別再告訴我,那些響聲是一隻貓弄出來的,那些流水聲是馬桶在自動清潔。你這是把我當成你母親欺騙了,是嗎?」
凌少軍沒有出聲,仍是巋然不動地擋在那裡。
凌一翰冷冷地剜了他一眼,自個直接電話給樓下候著的人,「你們全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