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拭目以待
可是靳蕾明顯感覺到被擦撞的手裡感覺到一個硬物,她的頭腦里立刻閃著那些她不太懂的符號,索性是凌少軍曾逼她呆在槍械室里關了一整天,讓她熟識各種槍支的特性,有了一定這方面的知識,她似乎比較容易處理頭腦里的那些怪異的符號。
那個男子身上有著一把左輪手槍Super Redhawk 口徑0.480,可以裝6發子彈,比大多數大威力的左輪要攀一發,還有罕見的短槍管,方便攜帶,唯一的缺點就是發射時火光非常猛烈。
這裡怎麼會出現有人攜帶危險槍支出入?
靳蕾直覺得那個行色匆匆的男子很有可疑。
她邁步追上前看個究竟時,卻被從樓梯下跑下來的鄭清揚攔了去路。
「走開。」靳蕾喝斥著。
「小蕾,聽我說話句話,不管你恨我還是怎麼樣,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你好,你看你現在都把自己倒飭成什麼樣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鄭清揚抓著她的手就是不放,不管靳蕾怎麼掙扎,他就是不放。
眼見著那個行色匆匆的男子背影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靳蕾覺得自己再追上去已是無望,她轉頭瞪著鄭清揚,「怎麼?不喜歡,你就放開我啊。」
「小蕾,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看到你這樣,我心痛。你知不知道……」鄭清揚一手在她的眼前上下地晃了晃,「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
「我變成什麼樣關你什麼事?我喜歡,你管得著嗎?」靳蕾再一次用力地甩著手,可是鄭清揚的手勁真的很大,她根本就是甩不掉。
寇珊珊在房裡好像聽到一陣追逐聲,好像還有人在喊什麼「小蕾」的,她思索了一下,決定打開門看一看,
門一打開,就看到柳洋兒的背影急沖沖地往電梯口跑去,她也隱約聽到靳蕾的喝斥聲從樓下傳了上來,她信步地往走廊盡頭走去,靠在圍欄處往下一望,就看到靳蕾和鄭清揚在底下發生爭執。
她本能地伸進口袋,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手機沒有在口袋裡,她剛折回沒幾步,風一吹,剛剛半開的門就這麼「嘭」得一聲就關了起來,房卡什麼的都在裡面。
她記得沈特助說過,席少哲就住在她的對門,毫不遲疑地摁響了他的門鈴。
半晌都沒有人來開門,該不會吃飯還沒有回來吧?她再抱著希望再一次摁了門鈴。
裡面的席少哲剛摘下耳麥,他剛剛聽的是一個錄音報告,有些疲憊,揉了揉太陽穴就聽到門鈴驟響,疑心是誰這個時候來這裡?知道他住這裡的沒有幾個人,能找到來的應該是有事的。
他怎麼想也沒有想到,寇珊珊會主動來找他,而且他一眼就瞧見她穿的是睡衣,這一時之間讓人有很多種想法。
寇珊珊有些尷尬地攏了攏衣服,「那個我出來一時忘了帶手機和房卡,只好打擾你。」
席少哲看她說得那麼急,請她進來慢慢說。
寇珊珊覺得自己穿著睡衣這樣站在門口和他說話似乎是有些不妥,如果被別人看見的話會怎麼想,於是隨著他的身後走了進去。
她指了指樓下繼道,「靳蕾和鄭清揚在下面,好像發生一些什麼事。」
「那我打電話給三弟。」席少哲幾乎是毫不遲疑就要拿手機撥號碼,卻被寇珊珊攔住,「凌少軍現在還不知道靳蕾已經知道他認出她是靳蕾,所以……」
席少哲很有耐心地聽寇珊珊說完,權衡其中的利弊,還是先別給凌少軍電話,自己先出去看看情況。
「那我下去看看,你沒有房卡先在這裡坐一下,我處理好了之後再叫這裡的負責人上來給你送另外一張備用房卡過來。」
「好吧。」寇珊珊自己穿著睡衣不可能就那麼跑到樓下去,暫時也只能這樣。
……
「你到底放不放手。」靳蕾已是失去了耐性,她真的不想跟這個人斯磨。
「你不跟我好好地談談,我不放。」鄭清揚顯得那樣的執拗。
靳蕾停止了掙扎,兩眼直直地瞪著他,「鄭清揚,你覺得你是不是很可笑?面對努力生活的人,有人不去尊重他們的獨立堅強,反而只因為他們看起來不那麼光鮮滋潤,就腦補出他們的凄慘,意淫他們的需求,然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同情他們。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真以為我離開你了就不能生活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很舒心,請你收起你所謂的高高在上的同情心,我根本就不需要!請別在我面前做這種讓人噁心的同情婊!」
鄭清揚的這種同情在靳蕾看來,實則是另一種形式的居高臨下,無非是認為她現在過得不好,過得不如他,俯視的優越感油然而生,然後就給予她幫助讓她從此一生都依俯於他而生活,而她靳蕾早已清醒,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更別說依俯於人做沒有自我的寄生蟲。
「小蕾,你非要那樣看我嗎?」
「不是我刻意那樣偏激地看你,而是你本就是那樣。你最愛的那個人自始至終都只是你自己一個人,以後別在我面前擺什麼偉大的愛了。」
「小蕾,你真的那麼恨我……」鄭清揚緩緩地鬆開了她的手。
靳蕾詫異剛剛還是死抓著不放的人,怎麼現在就那麼順攤地鬆手了?她下意識地轉頭一看,原來是柳洋兒出現了。
靳蕾嗤笑一聲,撤手就轉身離開。
寇珊珊想站在陽台上看看情況怎麼樣了,奈何那一排排高大的樹木阻隔了視線。
她只得無聊地坐回沙發上,看到茶几上擺放著有著寒山的資料,她下意識地伸手拿起翻看,但所查到的和她自己所查的相差無幾,沒有想到席少哲也在暗暗地查那個寒山?
他這是出於什麼目的?
寇珊珊望著那張和冷子寒如出一轍的相片,抬頭望向那個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的天空,那裡掛著又亮又圓的明月,滿月,今天應該是十五。
都說月圓之夜就是家人團圓之夜,而她的心裡卻是空空的,自從冷子寒離開她之後,她的心裡一直都是空的。
一個人沒有了家,就像沒了根的樹,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管走到哪裡,心都不會踏實。
「子寒……」寇珊珊輕輕地叫著思念已久的人,眼眶兒有些紅紅的,「三年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寒山不是你,為什麼你會有冷子寒的眼神看著我?如果寒山就是你,你怎麼能那麼忍心看著我痛不欲生?」
難道你也和我的父母那樣,選擇捨棄我?
她不但沒有了冷子寒也沒有父母,當初在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她的父母就捨棄了她,如果不是凌少軍,恐怕現在她還蹲在那間黑暗的房子里,不見天日。
一個人淪落他鄉,三年時間都沒有人想起過她,沒有找過她。
三年時間,寇珊珊有時候覺得像一眨眼就過去了,有時候又覺得像過了一輩子那麼久。
心情壞的時候,心裡痛苦的時候,她習慣性地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她隨手拿起茶几上擺放的一瓶XO,拔開瓶蓋就那麼仰頭一飲而下。
她苦笑地搖了搖頭,其實內心深處的那塊傷疤就像一塊毒瘤一樣,時不時地都會折磨著她。
如今,她算是從泥沼中站起來了,可是那顆飄蕩的心仍然找不到安全感與歸宿感。
一瓶XO喝得見底之後,或者是酒的後勁過大,寇珊珊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困,後來便失去了知覺什麼都不知道。
……
擦身而過時,耳旁傳來柳洋兒的譏嘲聲,「沒有想到你都追到這裡來了?好能耐啊。」
靳蕾停下腳步,瞥了不遠處的鄭清揚,視線再落在柳洋兒的身上,笑道,「我覺得你們真的是天生一對,就是喜歡這麼自以為是地想別人,該不會山珍海味吃得太多的緣故,所以腦袋塞得全都是腐酸渣吧,怎麼說出來的話都如同臭水溝一樣那麼令人噁心。」
「你!」柳洋兒拉著靳蕾的衣襟,瞄著她胸前的那平坦如川,冷笑,「就憑你這沒有幾兩肉的,明顯得營養不良還想跑出來勾引別人的丈夫?」
「我沒有勾引啊,是別人的丈夫受不了我這如花似玉的臉蛋對我死纏爛打的。」靳蕾對著她眯了眯眼,微微一笑,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她的胸前,「這年頭不是靠大就有魅力的,人工的始終沒有天然的好,一定要看好自己的丈夫,搞不好哪一天你就成棄婦了。未來,不定數那麼大,誰知道呢。」
「靳蕾,別以為你可以在我面前得瑟,我最近倒了是聽說了一些事情,還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據說簡子胥不久就要回來了,不知道到時你還能不能在我面前蹦跳起來。」
「是嗎?沒有想到我已經那麼出名了,在你的心裡已是那麼重要了,重要到你那麼關心我,那你到時就拭目以待嘍。」靳蕾用力甩開她的手,「本姑娘現在肚子很餓,失陪了。」
話完,就毫不遲疑地推開柳洋兒那礙眼的身子,閃進樓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