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為什麼我覺得還是痛
靳蕾嘴巴一鼓，氣嘟嘟地倒入床上，滾了滾，樣子很滑稽地就把自己給躺好，閉上眼心裡腹誹著：下次再叫我幫你上藥，門都沒有，痛死你。
凌少軍伸手關掉了燈，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包裝袋，彷彿被定身了一樣一動不動。
直到聽到均稱的呼吸聲從床上傳來，他才起身走了過去。
凌少軍伸手撥了撥她的髮絲仔細地尋找了一番之後才找到靳蕾耳朵後面那個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傷口，細小得比一條絲還細微。
他拿著棉簽沾上一些葯，動作輕盈地替她擦拭著。
一縷冰冰涼涼的東西突然間落在她的耳朵后，靳蕾意識有些被喚醒。
感覺到凌少軍的呼吸噴洒在耳後，不知為何她隱隱有些發癢，耳朵也是情不自禁地有些發燙。
靳蕾想著翻個身，只是剛一動，就被一隻手給按住。
她下意識地朝著身側望去，房內有些昏暗，凌少軍的側顏有些模糊，卻依舊能夠讓人辨認出輪廓。
流線型的面部弧度，喜怒不形於色的冷峻漠然，那雙眼比之窗外的黑夜更添了幾分寒氣，卻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好像陽春三日的陽光，竟是寒中泛著溫暖。
凌少軍一指戳開靳蕾的腦袋，將她突然間一動不動的身子給戳了回去。
靳蕾回過神，這才發覺自己竟默默地紅了臉。
片刻他又把她的身子轉了過來，繼續地扒著她的頭髮檢查另一邊的耳後及脖子。
靳蕾望著他那本是乾乾淨淨的八塊腹肌上橫著一道傷口疤痕，那是他自己在沒有任何麻醉藥劑下自己給自己縫的，那天晚上她看到他強忍著沒有吭一聲，但是痛得火辣辣地流著冷汗，即使是現在，她都替他感覺到那種痛。
她不自覺地張嘴吹了吹，指腹輕輕地撫過，「這裡還痛嗎？」
許是她這麼一吹，撩撥得凌少軍有些發癢，心臟跳得莫名加快，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怔愣了半晌，雲淡風輕地答道，「已經好了，不痛。」
「可是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很痛？」靳蕾卻不知自己把心裡所想的話，不知不覺地幽幽說出口。
凌少軍倒是彎唇微微一笑，沉默不語。
檢查完畢，沒有發現什麼傷口，他輕聲地道，「睡吧，已經很晚了。」
說罷，他就拉開被子就在她的身邊躺下。
……
寇珊珊本是怒火衝天的恨意，可是浮在臉上卻是嘴角微微勾靳些許，「你喝過黑咖啡嗎？」
寇涯不明她突然問這個，他自然沒有喝過那種苦得要人命的東西，沒事他怎麼會那樣自虐自己？沉默地望著她。
寇珊珊繼道，「黑咖啡很苦，母親本來就過得可憐，偏偏就喜歡這種苦到心顫的味道，或許她是真的想以苦止苦。」
寇涯蹙眉，環顧周圍一圈，這才發覺不遠處就有寇母經常所到的咖啡屋，而玻璃外，就是寇氏大樓。
寇珊珊自嘲一笑，「坐在這裡看你和柳素萍出雙入對，這不是苦，是悲！」
「珊珊，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寇涯真接開門見山。
寇珊珊似笑非笑，「當然，你那麼大費周章在這裡堵我，柳素萍說三道四的能力還真是強悍，剛剛才透露半分給她，這麼快就煽風點火引來正主，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能力超絕。」
「你誤會了，是我強迫她說的。」
「那你怎麼不問問她是在哪裡得知這個消息的？」寇珊珊反問。
寇涯詫異，顯然他忽略了她蒼白的臉色以及有氣無力的語氣。
「身為父親，為了明哲保身捨棄自己的女兒不顧她的生死，沒有想到你越來越喪心病狂，連自己女兒都要往火坑裡推，怎麼，寇總沒能成功把你女兒送給Jose先生還想把你女兒送給陳公子？，寇涯，你還真的將我們的關係斷絕得真徹底。」
「珊珊，這是我的錯誤，我向你道歉。」寇涯難得一回示弱。
「寇總，你身份如今不同往日，我怎敢為了一點點小毛病就勞煩大駕。」寇珊珊冷笑一聲，可眼裡劃過一抹悲涼。
寇涯尷尬地移了移目光，「我與你母親幾十年的風雨，我們相愛過，也真正地想要白頭到老，只是你外公太過犀利，他明知我有能力，卻不給我權利，讓我自生自滅，美名為磨練打造，實質卻是怕我攬權在手。」
「你果真不負眾望，坐到了寇氏第一把交椅上。」
寇涯苦笑，「我知道你很怨恨我搶了你母親的東西。」
「不，這不是重點。」寇珊珊笑意淡淡，「我是恨你在最後那段時間那麼珍貴的日子，你卻用來陪你的小情人生兒育女！而對我母親從冷暴力到暴力，恨不得她早點死免得礙你的眼。」
「……」
「母親含恨而終，我也就明白了一點，我的父親在我的母親身邊兢兢業業了幾十年，最後一朝破功原形畢露，你愛的無非就是寇氏的那座金山，你想要的不過就是上位者那高高在上的虛榮，我外公或許早就看出你的本性，看到了你的狼子野心！」
寇涯無話可說。
寇珊珊依舊在笑，只是多了半分諷刺，「我可以告訴你真相，外公的確留有一手。」
「……」驀地抬頭，寇涯幾乎是剎那目眥盡裂地注視著她。
「你如果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可以幫你銷毀那份遺囑。」
「什麼要求？」
「柳素萍和寇樟毅不得染指半分寇家財產，無論動產還是不動產，你百年過後哪怕是捐給別人，也不能送給他們一分一毫，兩人終生不得進入董事局，不能得到一毫寇氏股份，如果你肯答應，我保證在你有生之年，寇氏我絕不拿回來，讓你風風光光地繼續做寇氏當家主人。」
寇涯面色僵硬，所有情緒徹底崩潰，「珊珊，你應該知道她那麼年輕就開始跟著我，她是要陪著我大半輩子的人，把最好的時光都給了我，我怎麼能一點補償都不給她，更何況樟毅也是你親弟，何必這樣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