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我和他有了名副其實的關係
「周勝晶同志,辛苦你了,就沖你和靳記者的交情,我想只有你能勝任這一項工作。」洛大校強硬地拽著周勝晶推了出去。
周勝晶被一群人給硬生生地推進了食堂,偌大的空間里,兩道視線聞聲看過來。
凌少軍的眼裡像啐了毒,視線落在周勝晶身上的剎那便看得他寸步難行。
周勝晶嘴角抽了抽,道,「隊長,我們現在可以進來繼續吃飯了嗎?」
「嗯。」言簡意賅的一個字回復。
周勝晶如釋重負地對著身後翹首以盼的所有人打了打手勢。
一群人井然有序地進入,一個個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埋頭專心致志地吃著飯,對於角落位置處那兩道醒目的身影就這麼自動忽視。
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不能多說什麼。
夜色深沉,窗外的夜風漸漸加劇。
靳蕾聽著熄燈號吹響,脫下外套,準備躺回床上。
「啪啪啪——」一陣陣雜亂的聲音從窗口處傳來。
靳蕾提高警覺的走上前,果不其然一雙手就這麼搭在了自己的窗戶上。
鄒祥坤莞爾,「我還以為你睡了。」
靳蕾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果真是不曾放棄的鄒祥坤,順勢拉了他一把,當他進來之後,鄭重道,「我以為你已經想通了。」
鄒祥坤拍了拍自己的手,他笑著說,「我能想通什麼?」
「鄒大哥,我和你真的不合適。」靳蕾明明看到他在遺書里說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的,怎麼傷好了人就變了呢?
「合不合適不是空口說了算,我看你和凌少軍那小子也不合適,你不也執著地跟他在一起嗎?所以你別用合不合適來拒絕我,那完全就是你的借口。」鄒祥坤坐在凳子上,倒上一杯水。
靳蕾沉默。
整個宿舍沉寂了下來,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半響之後,鄒祥坤放下了茶杯,他的聲音裡帶著一點點哽咽,「靳蕾,你就不能喜歡我試試嗎?行就答應,不行的話,我再想想辦法。」
靳蕾愣了愣,她望著鄒祥坤那落寞的背影,好像一個孤獨者正舉目無親地顛簸流離著。
鄒祥坤轉過身,月光下,他的眼眶有些泛紅,像在哭泣,「靳蕾,我是真的喜歡你,想掏心掏肺地對你好,對你很好很好,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視而不見?」
「鄒大哥,感情這種事不能強求。」靳蕾喉嚨發緊,這雙眼,近在咫尺的一雙眼,好像帶著很濃很濃的渴望。
鄒祥坤卻是不管不顧地抓住她的手,就這麼緊緊在攥在掌心裡,「真的就不能試試嗎?我可以比凌少軍更疼你,他的愛是狹隘的,自私的,你這麼可受怎麼可以被他禍害了?」
「鄒大哥,我說過的,感情這種事強求不得。」靳蕾想著掙脫他的手,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是發了狠的抓著她。
鄒祥坤扣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處,肩膀輕輕的顫了顫,聲音喑啞,「可是怎麼辦?我就是對你執迷不悟,像毒入骨髓的劇毒,藥石無醫。」
「鄒大哥——」
「你可以不喜歡我,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阻止我喜歡你?」鄒祥坤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輕顫起來,可見他的情緒有多麼的激動。
他忽然站起身,說得如鯁在喉那般帶著些許絕望,「我鄒祥坤就想對你好,跟你在一起,不長不短,就一輩子。」
「鄒大哥——」靳蕾猶豫著推開了他,刻意地保持距離,她帶著毋庸置疑的拒絕語氣,「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鄒大哥有些事情,既然結果無望,又何必苦苦相守?」
「真的就無望了?」
「是的,我和凌少軍不但結了婚,而且也有了名副其實的夫妻關係。」沒有片刻隱瞞,她全盤托出。
簡短的一句話想夢魘一樣重重複復地縈繞在他的腦子裡,鄒祥坤身體失去控制的踉蹌一步,他的眼中有憤怒,有恐懼,更多的是彷徨。
名副其實的夫妻關係?!
靳蕾再道,「就在一次我喝醉的時候,我把凌少軍給睡了。我起初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可是你執意要逼我說出來,鄒大哥,長痛不如短痛,你放棄我吧,你的春夏秋冬,你的天長地久,你的白頭到老,從來都不在我這裡。」
鄒祥坤身體重重地靠在了牆上,他的聲帶好像被卡住了,他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硬生生地憋出了內出血,「你、你們真的已經……你怎麼能,你怎麼能——」
「鄒大哥,我喜歡凌少軍就跟你喜歡我一樣,不顧後路,不想退路,一根筋地衝上前,縱然最後會萬劫不復,也想愛一次。」
「靳蕾,你為什麼要這麼糟蹋自己?他凌少軍不懂什麼是愛,他根本就沒有心。你看看他剛才對自己戰友下的狠手,招招都是往死里揍去,他那麼冷酷無情,你怎麼就往他身上撲去?」
「我對他有心就行了。」
鄒祥坤仰頭,他活了三十幾年,面對槍林彈雨都未曾害怕過,哪怕子彈穿透了身體,只剩下一口氣他都不曾皺一下眉,如今,他怕了,真的怕了,可是他倒底在怕什麼呢?
他怕他家的小蕾蕾那麼全身心投入,最後受了傷害,而一振起不來,最後她就想不開永遠地在他的眼前消失,他永遠地失去她了。
雖然凌少軍和他約好了一年,但是他看到靳蕾如此不顧一切一頭扎進去,屆時如果凌少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還能拔得出來嗎?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想盡辦法別讓靳蕾泥足深陷。
「鄒大哥,你會找到更好的人,然後出雙入對,你這麼優秀,你是英雄,應該是被愛著的。」
鄒祥坤搖頭,「不,不能放手,不會放手,就算結婚了又怎麼樣?結婚了也可以離婚。就算你們有了夫妻之實又怎麼樣,我一點也不在乎那層關係,我喜歡的是你的人,不是其他附帶的東西。」
「……」靳蕾竟是無言以對。
鄒祥坤抓住她的手,言語認真,「小蕾蕾,無論你說什麼,我對你就像是屎殼郎對糞球的執著,就算是臭的,我也要把你帶回家。」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這麼美的事情比喻得那麼讓人啼笑皆非。
「砰——」宿舍大門從外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