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不行則死
猴子的雙臂微微顫抖，兩條手臂從虎口位置到手肘都是一種麻痹狀態。
要不是剛剛緊要關頭強行用棍子擋住了那一拳，它都懷疑這會自己應該半殘了。
原來以前巴魯從來沒有認真和自己打過，從來沒有拿出過真正的實力！
就算是現在，猴子也已經不敢肯定剛剛的巴魯就一定用了全力。
這就是寂靜騎士團團長的恐怖實力！
雖然巴魯對導師的稱呼張口閉口都是“賢者大人”，導致很多寂靜騎士團的成員乃至很多協會成員都不清楚內情，但猴子知道，巴魯也是導師的學生之一。
海島邊緣的海水不算太深。
猴子在持續斜著下沉幾十米後，雙腳接觸海底才終於泄去了之前那一擊的力道。
不過巴魯的入水也很快被感知到。
現在它很緊張，這一次的切磋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感覺巴魯就像是要殺了它一樣。
才想到這裏，遠處的海水已經被某個狂野的身影壓得往兩邊猛排。
猶如在水底帶起一條充滿氣泡的恐怖氣流，巴魯居然在水底跑動起來，身體的巨大密度抵消了可悲的浮力，強大的體魄一定程度上無視了水流的阻力。
‘開玩笑的吧！！不就是一件西裝嘛，我兩百塊錢一件買十件還給他啊！！’
。。。
“轟”
遠處海麵就好像是底部有炸彈爆炸，竄起一條幾十米高的爆破水柱。
“轟”“轟”
另外兩處海麵也在不遠處爆炸。
一圈寂靜騎士團的人十分搞笑的趴在懸崖邊，就像戰爭時代躲在壕溝或者掩體內的士兵，仿佛生怕有什麽流彈從海底射上來。
不同之處在於，士兵們在那種狀態下是緊張焦慮和恐懼，而這群騎士團的人的滿是緊張和興奮。
雖然隻能看到海麵的水花水柱不斷爆炸，看到沒什麽風的部分近海域，此刻海浪濤滾滾愈演愈烈。
但個個都有不俗的感知，水底的交鋒完全能感覺出一大部分。
當然，說是交鋒或許過了，畢竟猴子沒什麽還手之力，但能在這種狀態下抗這麽久，已經很了不起了。
海底，猴子已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壓力。
雖然才幾分鍾，體力卻劇烈消耗，恢複速度根本跟不上，連想要找出朱果或者生命之花的空隙都沒有。
平常水下隨便閉氣半個小時不成問題的它，此刻在短短時間內卻感覺到嚴重缺氧。
“我不會留手的！！”
水下，巴魯沒有張口，但咽喉聲帶爆發出強烈的震動，分明讓猴子錯覺般聽到了類似的發音。
水麵爆炸的水花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弱。
但所有觀戰者都知道，不是強度降低了，而是打鬥正在向遠海方向蔓延，水越來越深，水下的爭鬥自然對海麵影響越來越小。
猴子疲於應付，周圍的海水中全是它和巴魯竄動的氣泡，更有海底的泥沙肆起。
感知在這種情況下也有不靈敏的感覺，或者說是自己狀態變差的原因。
嗖
比魚更迅捷，巴魯一下突然出現在麵前，拳頭已經通紅一片，周圍的海水都像是要沸騰。
再次使出保命絕技，在大範圍跟不上隻能減小動作幅度。
魔鋼長棍險險的橫在拳頭的路徑。
不過這一次，拳鋒在接觸棍身的一刹那由拳變掌，像是靈蛇一般沿著棍下劃過，又在電光火石間於猴子胸前上展開。
金色的瞳孔劇烈收縮！
靈蛇遊動，化蛇為掌！！！
怎麽可能！！！
那一刻，看清巴魯眼神的猴子仿佛在其中看到了嘲諷，既然天行會知道寂靜騎士訓練營的好，巴魯又豈會不武功的作用。
“砰”
“嘔咳……”
猴子結結實實吃中這一下，口中最後一口氣壓不住，帶著胃酸一起噴出。
非但是掌法，而且力道透體而入，攪動五髒六腑。
沒等身體被巨力擊打出去，手掌貼著身體滑動向上，脖子在同一瞬間傳來巨大壓力，鐵箍一樣的大手將猴子鎖喉。
窒息的痛苦就像壓垮身體的最後一根稻草，早已渾身內外傷痛一片的猴子撐不住了。
眼珠瞪出，雙手抓在巴魯的手臂上，想要將之掰開。
“咳……”
氣泡溢出，牙關緊鎖，嘴角的獠牙都伸到了嘴唇外。
不光脖子，周身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巴魯就這麽掐著猴子，快速朝著深海衝去，巨大的身體密度外加拿在左手的魔鋼金屬棍，使得深海的浮力沒產生什麽影響。
“你想要突破嗎？”
巴魯聲帶震動聲在水中十分奇特，完全不像以往，顯得有些尖。
“給你這個機會，不行就去死吧！”
不知道已經到了多深，但猴子身體的抵抗越來越虛弱。
巴魯的眼神毫不動搖，速度也絲毫不減。
‘會死！真的會死！’
以巴魯的執行力，不是開玩笑的概率更大。
頭部開始暈眩疼痛，它既沒有覺醒魔力，也不到燃魂階，缺氧對它的影響正越來越大。
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原本死死抓著巴魯手腕的手臂早已經放開，和雙腳一樣微微抽搐著。
就連緊鎖的牙關也已經鬆動，一個個小氣包從齒間溢出。
巴魯視之不見，依然持續著前進，他們早就出了秘境範圍。
一條鯊魚循著猴子嘴角和身體上不斷散溢的血腥味而來，在遠處發現了目標。
不過當巴魯帶著平靜淡漠的眼神注視了它一眼，那條鯊魚就不敢再向前了，它猶豫著在四周遊動一圈，無法理解那種不安感的由來。
最後選擇相信自身的直覺，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倉皇遊走。
猴子現在隻剩下偶爾的抽搐，巴魯甚至能感覺它的身體都開始鬆弛下來。
由於以自我覺醒為目標，所以為了防止幹擾靈魂和肉體，它的身體裏是沒有異種魔力的。
也就是說沒有魔力會在這種危機關頭自發保護它。
衝進入海底到此刻，一共過去十幾分鍾，巴魯終於停下了腳步。
現在的深度連他也不好把握，隻知道頭頂的光非常微弱。
眼前的猴子雙目無神，四肢抽搐的間隔時間很長，也非常微弱。
估計早已失去意識了。
“還是高看你了，原以為是導師又一個了不得的學生！”
海中略顯尖銳的音頻震動湊成這樣的聲響。
“咕咚”
巴魯眉頭一皺，感受到猴子心髒在這一刻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模糊的意識重影般清明，從動物到人性，讓自己能開口講話，讓自己明白道義與使命，給自己起名為孫悟空……
原本起白的金色眼睛緩緩翻動到金黃瞳色。
鼻頭顫抖著聳動了，猴子的麵部表情逐漸猙獰，牙關重新要死，獠牙在這一刻也仿佛變得更長更尖銳。
“嗬……”
顫動中的聲音自咽喉猴王的咽喉深處發出。
一團金黃色的火焰從身體和靈魂深處誕生，魔力波動在這一瞬間傳遞到全身。
“我不是……”
“砰”一下直接打斷了猴王的借助魔力突破海水限製的發言，巴魯左臂一擊將猴子擊昏。
然後帶著它快速朝著海麵遊去。
目的已經達到，無所謂猴子會不會海底爆種，剛剛覺醒的那點魔力也實在起不了多少作用。
海島的懸崖邊，趴著的騎士團成員這會得有兩百多人。
起初有些新路過的不知道前麵的人趴那幹嘛，得知具體情況後就選擇一起留下。
“喂，好久沒動靜了吧？”
“是啊，誰記著時間，有多少久了？”
“快二十分鍾了吧！”
“戰鬥中和尋常閉氣是不同的，那猴子撐得住嗎？”
沒人會覺得巴魯撐不住，因為他們已經把自己團長已經和變態劃上等號了。
“不知道……我覺得，它應該已經死了吧？”
這些人交頭接耳，替猴子擔憂起來。
過了一會，遠處的海麵竄出水花，巴魯一手扛著長棍，而長棍的一端挑著昏迷的猴子。
就這麽快速從遠處遊向岸邊，看著優哉遊哉但速度依然超越了快艇。
在接近岸邊的時候，巴魯用力一甩，猴子就被甩飛上了高處的懸崖，兩個預備役趕忙跳起接住它。
大家全都下意識將注意力集中到它身上。
棕黃色的毛發濕噠噠的，貼著皮表的不少地方能看到淤血的痕跡，用手一摸，就知道身上不少地方都骨折了。
輕輕往胸前合適的地方一壓，就立刻張嘴吐出大量海水，隨後恢複了微弱的呼吸。
“呼……它命可真大，這都沒死！”
“砰”
巴魯已經從下方一躍而上，穩穩的站在了懸崖邊。
“它沒那麽容易死，給它喂一片生命之花，然後送去休息室。”
說完，他率先跨步離開，走向城堡準備去換衣服。
而感知卻始終注意著後麵的猴子。
金色的魔力！沒有借助儀式的自我覺醒！
‘導師又一個了不得的學生！’
PS:星期四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