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7章 紅衣舞姬

  阿青看著晏潯對著那冰糖葫蘆傻傻的笑，心頭掠過一絲，說不出的失落。他走過去，看著晏潯，柔聲問：“皇上可是想到了什麽舊事嘛？”晏潯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她關切的眼神，說：“現在咱們可是在宮外，不要再叫我皇上了。”


  阿青一愣：“那我叫皇上什麽呢。”晏潯笑了笑：“就跟以前的綺夢一樣叫我晏潯哥哥吧。”


  阿青點了點頭，為了讓晏潯重新高興起來，他拉住晏潯的手，笑著說：“晏潯哥哥，前麵就是猜燈謎呢。咱們趕緊去吧。”晏潯與阿青一起來到了，猜燈謎的地方。這猜燈謎的，是一個十分精明的老人。他應該是賣燈的，他做的燈籠十分的精巧別致，而且各式各樣，非常的漂亮。有走馬燈有人魚燈，有有蓮花燈……總之各種各樣十分的惹眼。他這個攤位前聚集了很多的人。這老者說了，誰若能猜中便免費送他燈籠。若是猜了十個都沒有猜中的，可以免費進屋中，觀賞一出驚鴻舞。


  阿青自然是聰慧極了，他猜燈謎，一猜一個準。可是晏潯對這些卻並不感興趣，聽到老人說的驚鴻舞，他不由得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宮外女子的舞技，與宮中女子比起來究竟有何不同。所以晏潯故意一道燈謎都沒猜中，阿青抱著滿懷的燈籠，看著空空如也的晏潯，不由得問：“晏潯哥哥，你難道一點都沒有猜到嗎？”晏潯笑了笑：“是啊。”


  不過阿青就知道，他或許是故意沒有猜呢，這時那老板收拾好攤位，對大家道：“猜中的可以拿著東走了，沒有猜中的，請坐到屋中來。”


  晏潯看著阿青笑了笑：“阿青，你現在外邊等我，我去去就來。”阿青想喊住他，但是晏潯已經隨著那一撥人進了屋中。


  阿青站在外邊，有些心急如焚，不過卻無計可施，這屋子很小，想必很快就能出來了。阿青這樣勸自己，然後坐在木屋對麵的，混沌攤哪兒。


  晏潯進去之後，發現這木屋，雖然小，卻有一個平台，幾人進去之後，這本來就狹窄的屋，顯得更加擁擠不堪。


  眾人還沒明白怎麽回事，昏黃的燈突然暗了下來。眾人都發出一，奇怪的聲音，這時，高台上突然，落下一束燈光，這高台上有一個身材窈窕，穿著暴露的女子，正擺出一個高難度的造型。他口中含著一朵紅玫瑰，穿著一身烈焰如火的紅裙。看起來十分的誘|惑人。所有男人的目光瞬間，便全部聚焦在了這女人身上。晏潯的眼睛眯了眯眼，不知道這老頭到底在搞什麽鬼，這女子不僅身材窈窕，而且渾身散發出一種迷離的氣質，她轉過臉來，晏潯卻發覺她的臉上蒙著一片紅色的輕紗。這朦朧間，有種說不出的迷幻色彩。臉部輪廓若隱若現，不過，晏潯卻覺得，這女子也並非是多麽的絕色。不由得有些意興闌珊，可是，當暗中的鼓點響起來的時候，這女子舞技靈動，輾轉跳躍，都有種勾魂攝魄的感覺。縱然英雄覺得她並非絕色，可是加上這舞蹈，卻讓人說不出的美妙感，仿佛它是九天玄女下凡，亦或是地獄的妖精。總之是緊緊的勾住了人的心。


  一曲完畢，大家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舞姿中不可自拔，這時小屋的燈又亮了。那女子便悄然褪去，這時賣燈籠的老板站出來，笑著對大家道：“大家也知道，我這賣燈籠也值不了多少錢，如今這女子，是我高價從西域商人買來的。今日遇上大家也是有緣，誰若能出高價，我便把這女子送給誰。”剛才看了這女子的表演，所有男人都是垂涎欲滴，飄飄然了。一聽隻要給錢便能抱得美人歸，眾人便紛紛喊起價來。

  晏潯搖了搖頭，他對這種人並沒有什麽好感，也不感興趣，他想，等大家出價完，他便離開。可是沒想到，那女子的一雙眼睛似乎，一直跟隨著他。晏潯穿著一件上好的銀灰色綢衣，看上去英俊瀟灑，與常人自是不同，被女人多看兩眼，他也是習慣了。可是沒想到，這女子的眼神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淩厲，讓她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這時，她聽見有個男人高喊五百兩黃金。這老板已經高興的合不攏嘴了，他免費讓大家猜燈謎，送燈籠其實不過是一種促銷手段，猜不中的來看這舞技，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按說這五百兩黃金已經足夠高了，可是這老者還是有些不甘心，忍不住站在台上有說：“這女子可是白樓國的女人，天香國色世間少有，大家好好想想，錯過這村可沒這店了。”


  晏潯覺得奇怪，自從他進屋，這女子的目光就好像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他也忍不住又朝那女子多看兩眼，這一看不要緊，都看出一些端倪來。這女子眉間一點紅痣，可是眉梢卻有一絲淺淺的傷疤，這傷疤在他記憶中，隻有一個人有。


  那老板看大家都不在出價，便心想五百兩就五百兩吧，於是立刻便道：“好這女子歸這位公子啊。”


  難道是……想到這裏，晏潯立刻便跳出來道：“我出一萬兩銀子。”老板震驚得目瞪口呆，他耳朵沒出問題吧？還是這男人叫錯了？這老板指著晏潯支支吾吾：“你，你不是瘋了吧？”


  晏潯立刻便從懷中掏出一千兩兩的銀票，告訴老板：“這是一千兩兩銀票的定金，等我回去定然把剩下的錢給你補齊了。”這老板看著男子隨身帶的銀子都有一千兩多了，可見這男人，是富可敵國呀！老板在也不懷疑，他急忙接過銀子，笑嘻嘻的：“還是這位公子識貨呀。”其他人有些不滿，老板為了錢，哪裏還計較那麽多？笑著說：“大家也知道，這剛才就說價高者得，如今你們誰有比這一萬兩更多的銀子？如果沒有，還是趕緊散了吧。”


  眾人憤憤不平，但也無計可施。推開門都離開了，這時阿青突然站了起來，高興地看著門內，希望晏潯也能出來。可是等了許久，晏潯仍舊沒有出門。他急忙進去找人，可是那老板卻聳了聳肩：“你說剛才那個公子呀，他已經走了。”


  是的，晏潯沒有走正門，而是帶著這女子，從後門離開了。


  兩人穿過大街小巷，躲開眾人異樣的目光，然後來到了城郊，一處僻靜的角落。這時晏潯才鬆開她的手，淡淡的問：“你何時回來的？”


  對方也不再遮遮掩掩，輕輕的揭開了麵紗，綺夢那張略帶英氣的臉暴露在空氣中。雖然已經猜到是他，可是晏潯看到他的真麵目，還是微微一怔。已經多年沒見了，綺夢，仍舊是那個綺夢，容貌並沒有太多變化，隻是看起來有些滄桑了。尤其是那雙眼睛之前透著天真爛漫，透著孤寂決絕，透著一種說不出的，不服輸的韌勁兒。可是現在這眼睛裏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滄桑，苦難，甚至，有些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