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0章 眼盲心死

  莫雲疏看著小月，等她哭夠了才對小月說：“別傷心了，我讓郎中給他看看好嗎？”小月點了點頭。


  這時，莫雲疏才讓人趕緊收拾收拾。可是小月卻怎麽也不從他的身旁邊離開。莫雲疏對小越說：“現在我們要讓夜蘭溪給取下來，你在這裏會耽誤事的。”


  小月卻說：“不行，我一定要陪著哥哥，我不能讓他一個人，這樣太孤單了。”然而她剛站起來，整個人頭昏腦脹，眼前一片機會，最後就不省人事了！莫雲疏扶著暈倒的小月，心痛的難以附加，對郎中說：“快！快把小月扶回去。”


  小月就這樣沉睡了三天三夜，也許是悲傷過度，也許是受了刺激，所以小月真是不肯醒來。莫雲疏找了禦醫很多次，禦醫把過脈之後都說沒有什麽問題，應該早就醒了！


  可能是這個人本來就不想醒，不想麵對她想麵對的事情吧。莫雲疏救這樣不眠不休的守著小月三天三夜，他心痛的握著下月的手，一直在說：“小月你醒來吧，我知道我錯了，可是人死不能複生，我願意用我後半輩子守護你。小月不要再這麽嚇我了。”


  也許是小月聽見了莫雲疏的呼喚，也許是小月真的應該醒來了。三天之後，小月睜開了眼睛，隻是她卻再也看不見了。她醒來之後便摸索著要下床，莫雲疏急忙捂住她的手說道：“你想去哪裏？我帶你去！”


  小月聽到莫雲疏的聲音，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說道：“夜蘭溪哥哥呢？我要去找他，我要照顧夜蘭溪哥哥！”


  莫雲疏知道小月醒來第一件事一定是找夜蘭溪，為了避免小月傷心，所以他讓侍衛把夜蘭溪給收拾幹淨，給他專門換上了一身幹淨整潔的衣服，把夜蘭溪放在水晶棺內。而且用上好的防腐劑防他屍身不腐，所以遠遠看去，這夜蘭溪如同活著一般。


  可是沒想到小月醒來眼睛就瞎了，這多少讓莫雲疏措手不及，他急忙讓郎中過來給小月把脈！郎中看了看，對莫雲疏說：“小月姑娘可能是傷心過度，對神經有所損壞，所以才會出現失明的症狀，不過這症狀應該是暫時的！可能快則三五天，晚則三五年，不過總會好的。”


  莫雲疏點了點頭，這才放心下來，然後扶著小月來到了水晶棺旁邊，小月摸索著來到水晶棺前，然後伸出手摩挲著夜蘭溪的臉龐，那麽認真，那麽小心翼翼，接著，小月便笑了，她說：“是我的夜蘭溪哥哥，可是他為什麽不起來跟我說話，為什麽他的身體那般冰冷？”


  說著的時候，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隻是這次她流的不是眼淚，而是血水。看到這裏，莫雲疏簡直嚇壞了，他今晚對小月說：“小月你別傷心了，這夜蘭溪很快就好了，他的傷實在是太重了，隻要你好好的開心的生活，總有一天會醒來的。”


  小月半信半疑地扭過頭對莫雲疏說道：“真的嗎？”莫雲疏點了點頭，他很鄭重的對小月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騙你的，夜蘭溪會醒來的，若是他不行，我願意給他陪葬。”小月笑了笑說：“我相信你。”


  莫雲疏長舒了一口氣，才對小月說：“你這就對了，夜蘭溪哥哥讓我告訴你，讓你乖乖聽話，讓你好好吃飯，好好生活，不要再傷心了，也不要再流淚了。否則他就再也不會醒來了。”小月聽了之後急忙擦了擦眼淚，說道：“好，我不哭，我要等著夜蘭溪哥哥醒來。”

  小月就這樣在夜蘭溪的棺木旁坐了整整一夜，絮絮叨叨的說的很多話，都是一些語無倫次的，甚至是謹小慎微的事情。那些事是她與夜蘭溪發生的實實在在的事情，不管莫雲疏怎麽勸她，她都不肯離開。


  莫雲疏也隻好這樣陪著小月。他聽著小月說的話，隻覺得小月與夜蘭溪在一起過的時光是最幸福的，原來一個人沒有了記憶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縱然他再想珍惜，可是她對他的感情已經沒有了。


  莫雲疏歎了口氣，現在若是夜蘭溪還活著，他還可以與夜蘭溪蒸一蒸，可是如今夜蘭溪都已經死了，他怎麽能跟一個死人去爭的。


  他在小月心中的位置永遠也比不上夜蘭溪了。如今他說什麽都晚了，他隻能做的就是陪伴在小月身邊，再也不讓她傷心。


  可是如今的小月眼裏心裏都是夜蘭溪，再也沒有莫雲疏的位置，縱然她眼睛盲了，可是她的心卻仍舊是向著夜蘭溪的，莫雲疏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麽。


  他想小月待到什麽時候，他便陪著小月帶到什麽時候！蘇瑾曾經來看過莫雲疏幾回，都被莫雲疏趕了出去，之後不管是吃飯睡覺，小月都拿到了這邊。夜蘭溪好像成了小月的信仰一般。


  自從他說別擔心會活過來，小月變深深的相信，也許她明白夜蘭溪再也不會活過來，但是她想要自欺欺人。


  莫雲疏並不打攪她，因為很多時候小月清醒的時候變一直在夜蘭溪的棺木旁趴著，跟他說話，好像夜蘭溪還活著一樣，那是他不了解的世界。


  小月把整個心都封閉了起來，好像誰也進不去。莫雲疏歎了口氣，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心痛難當！他隻是讓禦廚做更好吃的東西給小月，可是每次把他帶上來之後，小月都不會先吃，而是讓夜蘭溪先吃！


  她把飯盛上兩碗，一碗給夜蘭溪，一萬放在自己身邊。每次吃飯的時候還要對夜蘭溪說哥哥，這是你愛吃的魚，這是你愛吃的蝦。她把好東西都夾到了夜蘭溪的碗中，雖然那個碗永遠也不會有人動，但是小月仍舊樂此不疲。


  後來有一天，莫雲疏端起那邊的碗，把裏麵的飯菜吃得幹幹淨淨，然後他把空碗遞給小月說：“你看！夜蘭溪哥哥吃完了！”


  小月先是一愣，最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淒美的笑容。她說：“太好了，夜蘭溪哥哥終於會吃飯了，我真的好開心。”


  雖然那個時候兩個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小月明知道有人在騙她，可是她仍舊願意沉溺在這樣的謊言裏，永遠不要醒來。而莫雲疏也隻能用這樣的謊言來欺騙小月，讓她心裏舒服一些。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因為夜蘭溪變得奇怪起來。每次小月思念夜蘭溪的時候，莫雲疏就會出現在她麵前，然後摟著她，就像夜蘭溪曾經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是一樣的。


  他摟著小月一句話也不說，小月就會在他懷裏使勁的蹭，然後對他說：“夜蘭溪哥哥，你知道嗎？我很想你，我真的很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你！夜蘭溪哥哥，你知道嗎？自從你睡著了之後，我沒有一刻不在夢中夢見過你，如今能在你懷中，我真的很開心。


  夜蘭溪哥哥，你什麽時候醒來……”那絮絮叨叨的話，深深淺淺的思念和曖昧，讓莫雲疏覺得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