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5章 洛文豐現
這丫頭竟敢咬她,踏星氣急敗壞道:“一麵之詞,公子,你可休要聽她胡說。”
“我沒胡說。是真的。”她那雙幹淨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又天真又可愛。這裏的人估計十有八九都信了她。葉秋兒的易容術出神入化,改變一下自己的容貌並非難事。此時的她與之前是判若兩人,加上臉上海有些傷疤,所以就算是曾經與葉秋兒朝夕相處過的江哲,也並未認出他來。
江哲卻沉著臉一直沒說話。
葉秋兒也沒在怕的,他現在可以半信半疑,既然有疑就得去搜查證據。這段時間,她有的是機會栽贓陷害踏星。既然她不仁,也別怪她不義。
當然,為了讓小白|兔演的更為逼真,那就一定要讓人憐惜。
所以,就在這時,葉秋兒腳底一滑,從樹上跌了下來。
江哲急忙朝這裏衝了過來,然而,剛跑了兩步便停了下來。因為,斜地裏突然竄出一個人影,大手一攬穩穩抱住了葉秋兒。
他今日穿的是綠鬆石錢紋長衫,頭發瀟灑的束起,還留了兩撮從耳後順下,看上去是十足的風流勁兒。
明明是含笑的桃花眼,此時看著她,卻帶著無盡的狡黠。
他伏在她耳畔,低聲道:“小騙子。”
葉秋兒微微一愣,看到他一直在這裏。知道她說的話都是騙人的。若是他捅出去,隻怕她十條命都賠在這兒了。
這個人,她有印象,好像在獵場看台上,坐在江哲旁邊的就是這個人。這個人是誰?之前,她並沒有仔細看,如今突然被他一嚇,葉秋兒也不想再隱藏了。
“洛兄,來了府上怎麽也不通報一聲,反而來了這裏?”
洛文豐微微一笑,正要張口,突然覺得有硬物抵在腰間,心下好笑。她這是在威脅他嗎?這洛文豐是年輕子弟中少有的富貴公子,平日就是遊手好閑,自從江哲來到了越國,他便天天粘著。就算江哲表現的有多不待見,他都跟沒看見是的。
“這江府,我比在我自己家還熟。這幾日,我爹天天逼我看四書五經,我這不沒辦法了,才來這裏躲一躲嘛。”洛文豐嗬嗬笑著,完全不顧江哲的黑臉,繼續道,“剛才這丫頭騙了你,她每天傍晚都來。”
江哲眸色一沉,葉秋兒的心也是一沉,她正要給他點教訓。沒想到,洛文豐猛地鬆開手,她差點跌在地上,若不是在緊要關頭洛文豐又握住了她的手腕,隻怕現在她已經四仰八叉的在地上了。
葉秋兒暗暗頭痛,這個家夥到底什麽來頭?是敵是友?
她瞪著他,用眼神告訴他收斂點,他卻依舊笑眯眯的,帶著戲謔。兩人在暗中你來我往,好不痛快。
江哲看著兩人的小動作,臉色越發難看。
踏星倒是鬆了口氣,這回有江公子作證,葉秋兒這回是死定了。她生怕節外生枝,隻想速戰速決,於是越俎代庖,下令道:“大家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這丫頭抓起來。”
“慢著!”就在眾人衝上來的時候,洛文豐便把葉秋兒護在了身後,朗聲對江哲道,“是我命令她來的。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看她有趣,便威脅她,若是她傍晚不來,我便讓她拖出去打死。”
剛剛鬆了口氣的踏星此時又驚恐的瞪大了眼,這洛文豐是什麽意思?有他作證,誰敢再說葉秋兒是凶手?
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有什麽狐媚功夫,竟然讓向來眼高於頂的洛文豐替她解圍。
隻是,更讓她驚恐的是,洛文豐話鋒一轉,笑眯眯的對江哲道:“這幾日,我都在後山看書,到見過你們要抓的真正的凶手。”
踏星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她隱隱覺得洛文豐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一股寒氣。
果然,就見洛文豐指著踏星道:“就是她!”
江哲的黑眸仿佛井水一般,慢慢沉了下去。踏星急忙跪在地上,抓住江哲的衣擺,哭求道:“公子明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這麽說,是江公子冤枉你了?”他低下頭,一雙眼睛裏射出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光。雖然不動聲色,卻看得人發顫。踏星不自覺得鬆開了手,嘴裏還是不斷嚅囁著:“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話音未落,江哲便一腳把她踢翻,喝道:“把她交給沈管家處置。”
踏星瞳孔猛睜,不可置信道:“公子,饒命,饒命啊——”身後已有兩個大漢,把她拖了出去。一時間,在場人的均噤若寒蟬。沈管家是整個江府最高統治者江哲的心腹,向來心狠手辣不顧人情。
在江府裏,除了江哲的命令,誰的也不聽。踏星這一去,怕是必死無疑。
葉秋兒偷偷看了江哲一眼,卻發現他嘴角掛著怒氣,想必是知道踏星冤枉的。他這樣做,不過是賣給了洛文豐一個麵子。畢竟,比起江府的少爺,一個小小的奴婢又算的了什麽呢?
他皮笑肉不笑的朝洛文豐拱了拱手:“既然已經出來了幾日,也是時候回去了。江家晚飯的時間已經過了,可沒有備洛公子的夜宵。”
這是下了逐客令。洛文豐自知理虧,也沒再耍賴,也拱手回禮道:“江哲你可真是小氣。”不過,臉上卻是渾不在意。
瞧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這世上恐怕也沒幾件能讓他在意的事吧。
他從葉秋兒身旁走過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伏在她耳邊,輕聲道:“若是有人再難為你,就到洛家來找我。”說完,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吹著口哨大步離開了。
葉秋兒望著他的背影,覺得這個人真是奇怪。
然而,那人剛走,葉秋兒剛回過神,便看到江哲冷冷的看著她,江哲的聰明是出了名的。他之所以被蒙蔽,那一定是他不想說出真相而已。
果然,江哲隻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跟我回書房。”
回到書房之後,江哲看著葉秋兒,淡淡的問:“你究竟是誰?叫什麽名字?”
葉秋兒心中一驚,害怕自己的真實身份被揭穿,於是演了口唾沫,然後回答:“我不過是一個奴隸,沒有名字,隻有代號而已。”話應剛落,江哲便欺身而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說:“怎麽可能沒有名字,你們不是楚國的貴族嗎?”
他逼視她,不給她任何逃避的可能。幸好葉秋兒心理素質很強,隻是笑了笑說:“我是貴族家中的一個奴婢而已。我真的沒有名字。”
看她防備的密不透風,江哲歎了口氣,幽幽的說:“我們真的不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