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武安君安好
洛塵見說，微微頷首，當即拍板道：“既然如此，朕便禦駕親征，一舉擊潰那西楚大軍！”
蘇洵聞言大驚，連忙勸誡：“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豈能擅離長安？西楚兵馬縱然強橫，卻也不能飛躍宛城，壽春堅城，直入我中原腹地。”
洛塵笑著回道：“蘇相所言甚是，這南方防線穩如泰山，朕親自前往不過是讓天下人知曉朕之決心，並非是想要親自上陣搏殺，充作莽夫。”
蘇洵卻無動於衷，他看也不看旁人，一心勸誡，不想洛塵離開長安。
可到最後，洛塵仍舊是拍板：“朕意已決，親率北校三萬人南下，蘇相不要再勸說了。”
蘇洵上下嘴唇輕輕觸碰，嘴角顯出一絲苦澀。
……
“你為何不勸阻朕？”蘇洵離去之後，洛塵才施施然的問向李儒。
李儒抿唇道：“陛下早有謀劃，微臣知曉勸阻無甚效果，便將心思放在如何讓陛下一舉擊潰西楚大軍上麵。”
“鄭和，屏蔽眾人。”
“謹遵陛下之令。”
鄭和離去，連帶著整個宮闕當中的太監宮女，都躬身離去。
長寬各自千步的太曦殿比不上每個七日便要舉行一次朝會的崇政殿大，卻也莊嚴輝煌。
一共九十九盞宮燈，讓太曦殿黑夜白晝一樣明亮，也讓洛塵能夠看清楚李儒臉上的鄭重其事。
“此處並無外人，文優心有所思，但說無妨。”
李儒這才思忖著開口：“陛下，若臣所料不錯的話，此番西楚雖然來得匆忙，卻會用上全力，求一戰而定。”
“江夏，樊城，在臣看來都不過是障眼法，區區二十萬人想要北上中原，無異於是求死。而西楚真正的殺手鐧，或許是西楚皇帝本身也說不定。”
洛塵也用手指輕輕敲擊龍椅，雙眸中閃出一絲異色：“要真是這樣的話，朕倒是想要會會那西楚皇帝，看看他有沒有霸王之勇。”
李儒啞然失笑，隻能拱手離去，前去布置。
南方從來都是他偵測的重中之重，多方匯聚的消息雖然駁雜，但仔細甄選，他還是發現了問題所在。
且說長安城中最讓洛塵牽掛的並非是後宮的妃子，也不是一心想著京兆府尹江玉書的妹妹，而是白起。
大夏兵馬眾多，將星更是璀璨。
可將東萊，南蠻，西境等地的名將剔除之後，洛塵又才發現自己仍舊欠缺人手。
朝堂上麵更是如此，一個蘿卜一個坑，縱然囤積了許久的人才在整個大夏的體係下麵，仍舊是隻能掌控一些重要的位置。
哪怕是三相，也隻有郭嘉因為資曆的緣故擔任了一相。
這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洛塵親自拜訪，又在日暮時刻，眼見白起的時候，其人已經滿臉紅霞，有了醉意。
這位武安君雖然不曾入列戰國四君子，可秉性名望卻絲毫不差。
他出自大秦軍法嚴苛的時代，也是軍功二十級的受益人，最巔峰時期坑殺四十萬趙軍，將趙人稱霸天下的底子打沒了。
縱觀其人一生，洛塵實在是沒有信心能夠說服武安君為自己效力，出鎮一方。
何況與旁人不同，白起擁有前世記憶，對於眼下的大秦雖然並無懷念，卻也不會輕易投身軍旅當中，再次成為旁人的眼中釘。
軍人遠離政治，卻被政治戳害。
也是源自於此，白起長居長安城中，每日飲酒作樂，卻不曾擔任一官半職的原因。
旁的時候，洛塵還能無動於衷，但在此刻他卻是不得不親自出馬，拜訪白起。
“小民拜見陛下。”
白起雖然微醺，腦袋卻是極為清醒，微微拱手之後便請洛塵入內一敘。
“那便一敘。”
禁軍們見陛下發話，都是各自站直身子，有的跟隨入內，有的就地值守。片刻之後，整個白府變得戒備森嚴，水潑不進。
一碟茴香豆，一隻醬肘子，一碟清炒的油麥菜，加上油炸花生米，伴著在長安城中興起的女兒紅，就是白起今晚的晚飯全部。
“添上一副碗筷。”洛塵吩咐，坐了下來。
白起微微吃驚，卻也坐了下來，與洛塵對視。
“陛下遠道而來，小民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洛塵笑道：“朕今日所來，索然不是為了這一餐飯到來，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我雖無君臣之名，可這大夏子民供養你許久，人人都知曉長安城中有一個可以媲美大秦白家的戰神，喚做武安君白起。”
“大秦兵甲鋒利，卻隻擅長弓弩，軍事變化遠遠不及陛下麾下大夏精銳來得多端。縱然西境秦軍能夠與大夏精銳僵持，時間長了，倒下的仍舊是大秦。”白起輕輕搖頭，雙眸當中閃過一絲無奈。
他是秦人出身，自然請出大秦所用的兵法跟他心中的大秦有多少類似之處。
同樣他也知道對於大夏變化多端的兵種，大秦食古不化，不消月餘，必定大敗。
廉頗已經前往西境，同行的人是郭嘉郭奉孝，此二人配上如今西境的夏軍將帥，可攻可守。
葉南天擅攻，廉頗擅守，加上一個謀而後定的軍師，三人各司其職之下，大秦堅守還有一絲勝算。
但要是倉促動兵，必然折戟沉沙。
“昔年大秦被中原六國掣肘，無法東出函穀關。今日夏軍主力齊出西境，朕當下所能調動兵馬不過是北校三萬兵馬，馳援宛城。”
聽到此處，白起眼中才閃出異色，驚道：“可是西楚動了刀兵？”
洛塵朝白起看了一眼，進而命令鄭和送來地圖，懸掛於牆上，道：“江夏，樊城，西楚各置十萬大軍，目的便是威脅我大夏淮南壽春與南陽宛城兩地，至於其統帥，番號，還未探查清楚。”
白起凝神，手指在地圖上麵輕輕劃過，瞧見南陽凸出大夏，通衢四方，西北方向乃是大秦，正南方向便是西楚，東方則是大夏。
這般重要的地方，怎麽會隻有西楚一方有所動靜。難道大秦都是死人，看不出此地的重要性？
白起心中疑惑，不禁抬頭看向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