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隻會做對自己有利的事
“滾！”
梁慕宸眉頭微皺，帶了一點怒氣，即便勝券在握，永遠也想不到這個平靜的夜晚會發生寫什麽。
“是。”
淩風笑著離開，不出意料，梁慕天此時應該在和上次支持他的股東談判，再過一會兒，就是永遠讓對手手興奮的背叛開始上演。
精心策劃了那麽久，等待的就是那一刻。
梁慕天看見那些人嘴臉的時候，除了冷笑，就是剩下冷漠。獨自一個人離開，這些背叛他的人，總有一天會付出代價。
這個夜晚在他看來，出奇地冷清，像是在地獄。
五月的天氣裏，也能偶爾掛起狂風，梁慕天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兩旁，想起梁慕宸說的那些話，又是一聲冷笑。
黑夜給的黑暗將梁慕宸徹底包裹住，黑夜中仿佛有無數雙手想要把他拽進去，梁慕天氣憤之極，本以為這次會談會像他多設想的那麽完美，卻沒有想想到，完美隻是梁慕宸給他的假象。
真相不過是梁慕宸對他的鄙夷。
妄想用幾個股東來對付他，一旦沉睡的獅子蘇醒之後，猛獸終究是猛獸，怎麽可能會安心與乖乖吃素。
他和梁慕宸都是一樣的猛獸，一個張揚，一個內斂。
突然，梁慕宸電話響起。看著上麵陌生的號碼，他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接了電話；
“喜歡我為他精心策劃的背叛嗎？”電話裏高傲的聲音，帶著戲謔，梁慕天很容易就猜出來是白沁藍。
“白大小姐，現在不是應該在和你的未婚夫慶祝麽？”
梁慕天諷刺道，大半夜還能有心情看自己笑話的人，果然非同尋常。
“嗬嗬~”白沁藍在電話那頭冷笑，“是啊，不過我的未婚夫最近似乎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呢，我有點不開心。”
“白大小姐打電話不會是想向我傾訴你的不開心那麽簡單吧，你不是什麽閑人，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建議你直接點。”
梁慕天在酒店會議室親眼目睹了那些人的嘴臉，嘴裏說著“追對強者”的理想，差點讓他誤以為這群人是什麽理想主意，最後意識到他們所謂的強者，也不過是梁慕宸變了相的金錢觀。
背叛在那個時候就顯得理所當然，梁氏的掌權者給出的條件不光誘人，而且還帶著威脅，很像是他這種卑鄙無恥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可是，他又比誰都清楚，做出這一切的人是梁慕宸，他從小那麽喜歡的哥哥，的確是很有手段。
“直接點？”白沁藍學了這麽多年的心機，隻會藏住自己的目的，最後在潛移默化中達到他的目的。
“到目前位置，似乎事情並沒有白小姐想象的那麽順利，我哥，好像除了給過白小姐一個盛大的訂婚宴之外，你的美夢沒有像你期待的那樣繼續發展下去。”
“我要的是結果，過程對我來說不重要，你不也是嗎？”
“所以，你是想？”
梁慕天猜測，這個女人到底想要讓自己幹什麽，大半夜用陌生的號碼給自己打電話，絕對不是挖苦諷刺那麽簡單。
“哈哈哈~”白沁藍的笑聲永遠都是那麽狂妄，“我想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什麽，複仇還是臣服？”
白沁藍還沒有傻到會用自己手機給梁慕天打電話，她一直把梁慕宸對自己的監視，自我催眠成愛她的證據。
當她發現梁慕宸並沒有打算愛她的時候，想到的不是放棄，而是卻挫越勇，覺得應該給自己給自己製造機會，掃清障礙。
“這有區別嗎？不管是複仇還是臣服，我們都要的是結果，這點上，似乎我和白小不謀而合。”
不然，當初的他怎麽會甘願蟄伏這麽久，被白沁藍利用，最後再利用回來，差點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很好，當初的複仇者聯盟似乎又要蘇醒了呢？”
白沁藍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一個人坐在別墅的陽台上，月光清冷，海風無情。她百無聊賴地塗著指甲油。
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然滿腦子都是想殺了許諾的念頭，自己殺人多不好玩。
“我想白小姐似乎弄錯了，我們的聯盟在你站在梁慕宸那邊，就已經瓦解。難道現在是回心轉意，發現你愛的男人，還沒有我這個你曾經不屑的男人有利用價值嗎？”
“總是利用多無聊，至少要讓你做點善事，不是嗎？”
“我從來不會做什麽善事，隻會做對自己有利的事。”
“有利的事情，嗯？我想想。”
白沁藍輕輕地吹了下剛塗好的指甲油，明明是鮮豔的血紅，在月光下，也會失去原本的顏色。
她會讓梁慕宸在自己身邊，即便沒有他的愛，她也要在這個男人身邊。
“或許我你會有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不！也許還有一個見死不救的機會。”
“你什麽意思？”
“也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有人擋了我的路，而且那個人正好有一雙你會喜歡的手。”
梁慕天把車停在路邊，手緊緊地拽住方向盤。白沁藍的心機果然名不虛傳。
“你想幹什麽？”梁慕天問，自己對手的執念，很少有人知道，至於白沁藍是怎麽知道的，他不願意去回憶那段痛苦的經曆。
“也不是想幹什麽，就是很想看看，我曾經最好的朋友，是喜歡死人的手呢，還是活人的手？”
“我喜歡幹淨的手。”
梁慕天看著自己的手，直接分明，蒼白到有一種病態，和他的臉一樣，看上去很陰鬱，有人以為這是性格使然，隻有他自己清楚，根本不是什麽性格，而是流淌在血液裏的病態。
他曾經深受折磨，找不到任何救贖。
“不知道燒焦過後的手會怎麽樣呢？”
白沁藍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敢擋住她路的人，都得去死，不過死法嘛，可能就看她今天的心情。
“如果白小姐這麽感興趣，為什麽不自己試一下呢？”
梁慕天和白沁藍電話講了這麽久，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的目的不簡單，知道自己的弱點，從來不攻擊，隻會在潛移默化中，讓自己滿足。
一如當初，她和大方地就接受自己，從來不會覺得這樣的畸形審美有什麽不好，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隻是說很有趣。
“我更想讓你親眼看見呢？”
她撒嬌的口氣，絕對不會讓人聯想到什麽嬌滴滴的小美人，而是一個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之後有迅速冷靜下的聰明女人。
“你做了什麽？”
梁慕天問道，此時已經無心和她在繼續這種沒有意義，你猜我猜的遊戲。
“也沒做什麽啊，就是覺得你應該有一個善良的機會，然後悲哀地發現世界上沒有。所以就特意給你造了一個。”
她也很好奇，梁慕天是會救那個女人，還是冷眼旁觀。
一邊是他的難得的善良，一邊是他的仇恨，白沁藍想想就覺得很好玩。
“你到底做了什麽？”
梁慕宸的語氣變得低沉，甚至是憤怒，就像黑夜中的猛獸，發現自己已經被誘惑，但是卻會義無反顧地走向誘惑，最後撕毀或者在誘惑裏滅亡。
“讓我想想，我今天做了什麽？”白沁藍玩世不恭的態度，幾近瘋狂的平靜。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聽見電話裏的焦著的喘息聲之後，白沁藍從從座椅上站起來，把手機拿到耳邊，靠在陽台的欄杆上。
欄杆大理石的質地，讓她從身體冷到了骨子裏，她緩緩開口，說道話近似於回憶：
“早上給梁慕宸的咖啡裏下了點藥，然後去他辦公室找爺爺要的資料，最後資料沒有找到，在抽屜裏發現了梁慕宸和前妻的結婚證。找了很久，沒有找到離婚證，你猜怎麽著？”
白沁藍稍微停頓了一下，撓著自己的頭，“說這樣的事情還真是費勁，我在垃圾桶裏麵看見了你們一家四口的照片，這個事實好像也沒有什麽意外，你早就知道不是麽？”
“如果你隻是為了告訴我，我哥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謝謝！下次麻煩你告訴我哥，我一直把他當成是我哥哥，唯一的家人。”
“嗬嗬~你們這一家人還真是有趣呢。”白沁藍又想了想，然後否認道：“不！是我們這一家人還真是有趣。”
她沒有忘記，自己現在是梁慕宸的未婚妻，即便是永遠等不到結婚的日子，也改變不了她會承認梁慕宸家人的事實。
“所以呢，然後你又做了什麽？”
梁慕天問道，沒有心情和白沁藍在這裏討論，他們是怎成為一家人的。
“然後嘛，當然是笑著離開，然後再我要強行居住的別墅裏麵，用這個號碼，打了幾個電話，恭喜你，你是最後一個。”
“白沁藍，你終究是個女人，總有一天，你會死在這上麵，到時候請不忘忘記，我作為‘家人’好心地提醒過你。”
“謝謝弟弟的提醒，嫂子我會一輩子記著。”
白沁藍掛掉電話，把手機朝著大海裏扔去，一道完美的弧線之後，就是黑夜中“撲通”一聲，像是心髒停止了一樣。
她閉上眼睛，想要去捕捉風吹過的聲音。
此時，在另一邊的梁慕天緊握電話，叫了飛機之後，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麽瘋狂地給梁慕宸打電話。不是因為他想要置自己於死地，而是因他想告訴他，一個無比緊急的消息。
家人對他的定義就是血液裏割舍不掉的血液，梁慕宸早就扔掉的東西，他總會再默默地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