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3章 改變命運的機會

  為什麼奶茶一天比一天好喝？

  這個問題，李斯特從大半個月前就發現了，起初他以為是莫森·稻田地的手藝見漲，然而不可能每天都能感覺出來手藝的增長吧。


  「事實上，老爺。」卡特說道，「最近用奶油做出來的甜品，口感也在提升，莫森太太和阿比太太覺得，這可能跟農場的奶牛有關係。大黑和大黃都已經懷上小牛犢，奶水產量在不斷提升，品質也上漲了。」


  「懷小牛犢子，還能讓牛奶品質提升？」


  「大概是奶牛農場耕種了苜蓿草的原因，比起以前的兩葉草，苜蓿草更有營養。我去奶牛農場看過，八隻奶牛的狀態，非常好，尤其是三隻小奶牛，長得非常快，已經快要進入產奶期了。」


  「很好，等小牛犢子成長起來，城堡就不會缺牛奶喝了。」李斯特將杯中奶茶一飲而盡，「這一次，母牛肚子里的小奶牛，一定要把它養活了。」


  奶牛孕期大概九個多月，為了保持產奶，生下小牛犢后，就要開始受孕。


  所以，一頭奶牛基本上一年可以生下一頭小牛犢。


  但受到營養、衛生、疾病等限制，並不是小牛犢就能長成奶牛，很大可能性是中途夭折。這個時代，就連人類生孩子，都有很大風險夭折。即便貴族有強健的身體，還有醫生提供治療，都無法保證嬰兒百分百存活。


  奶牛農場十幾年間的養殖，也僅僅養了十頭奶牛而已。


  現在兩頭老年奶牛被無形龍吃掉，只剩下八頭，草場足以再供養幾頭奶牛。牛奶可是貴族必不可少的食物，和麵包、啤酒是一樣重要。


  李斯特就離不開牛奶。


  他很喜歡喝奶茶，早起一杯鮮牛奶，午餐、晚餐一杯沖泡牛奶，臨睡前再來一杯奶茶。四杯牛奶提供的營養，彌補他每天修鍊鬥氣的耗損——騎士的鬥氣源自於身體，沒有營養又哪來的鬥氣。


  用手絹擦了擦唇角的奶茶沫子。


  李斯特忽然很想把珍珠奶茶給弄出來。


  不過珊瑚島上沒有紫薯，也沒有南瓜，弄不出來「珍珠」。所以他只能繼續喝無任何添加物的奶茶——剛來到城堡時，莫森太太沖泡的奶茶，不僅僅是牛奶和紅茶的混合，還有肉末、雞蛋、鹽巴、糖塊、沙拉等，後來被李斯特強制去除。


  還原奶茶的原汁原味。


  喝光杯中奶茶，他心情歡快的說：「等城堡的收入提高，我打算多養一批奶牛，爭取讓城堡的僕人和扈從，每天都能喝上一杯鮮牛奶。」


  卡特微笑著回應：「您總是這麼慷慨。」


  些許恩惠，才能讓僕人始終忠心耿耿，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要提高騎士小隊的營養待遇。


  ……


  翌日一早。


  他繼續來到馬場上練習《多重箭》，已經無需馬庫斯指導。馬庫斯就在不遠處，他依然在訓練騎士小隊，羅姆·酒桶、格瑞·鐮刀、奧登·鞋墊三名扈從騎士，也跟隨著騎士小隊訓練。


  唯獨卡爾·鐵鎚，不再隨隊訓練，回到李斯特身邊——他已經成功修鍊出鬥氣，成為一名見習騎士。


  鬥氣很微弱，是水屬性，被馬庫斯判斷為沒有潛力可以挖掘了。


  但卡爾已經很滿意，這幾天他都樂得嘴巴合不攏，擁有鬥氣，意味著身強體壯，意味著得到重用。


  「卡爾，你的鬥氣天賦開發太遲，也就止步於此。等騎士小隊訓練合格，你再留下做我的扈從騎士，很難獲得進步機會，所以我打算讓你去鎮上工作。」李斯特一邊練箭，一邊與卡爾交流。


  卡爾年紀不小了，在珊瑚城已經娶妻生子。


  他神情肅穆的說：「大人，卡爾願意一直追隨著您！」


  「我知道你的忠誠，但扈從的崗位並不適合你，以你的實力，與騎士小隊的少年們競爭，是非常吃虧的。」


  「大人，我……」卡爾也明白，自己比不過騎士小隊的少年們。


  因為有兩名少年，菲利普·羊毛和澤維爾·牛糞，比他還提前修鍊出鬥氣，一個是風屬性鬥氣，一個是雷屬性鬥氣；剩下十名少年，也都修鍊出氣感，隨時會獲得鬥氣，更有充足的時間，向大地騎士進發。


  他有些慌亂。


  並不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所以一時間對自己的前途，變得迷茫。


  李斯特心底微微一嘆，自己不是不近人情的狠心腸，但扈從騎士更不是該講人情的地方，他們需要保護自己的安全，絲毫馬虎不得：「去巡邏隊吧，巡邏隊都是普通人，治安工作需要一位見習騎士來統籌。」


  「是，大人。」卡爾有些失落。


  巡邏隊可比不上領主的扈從騎士風光。


  李斯特看出來卡爾的失落，他只是淡淡的說：「我會賜予你自由民身份，並任命你為鮮花鎮防務官，協助高爾泰治理小鎮治安，巡邏隊為你的直屬下級。這個職位很重要，不要讓我失望，卡爾。」


  臉上的表情由失落，瞬間轉為驚喜。


  卡爾納頭便拜：「感謝大人提拔，卡爾願意終身為大人效勞！」


  ……


  下午，卡爾被提拔為自由民，並擔任鮮花鎮防務官的消息，在整個馬場上傳開。馬庫斯趁著騎士小隊訓練的間隙，走過來指導李斯特練箭。


  順便聊聊天。


  「大人，卡爾的故事，讓騎士小隊訓練更認真了，尤其是羅姆、格瑞、奧登三人，拼了命的操練自己。」


  「鬥氣改變命運，以往更像是一句口號。但給他們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這會讓他們認識到，這不是一句口號，而是實實在在的機會。」李斯特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即便是他自己，也在努力變強。


  馬庫斯卻是道：「是大人您賜予他們改變命運的機會。」


  這話沒毛病，李斯特表示認可。


  隨即不再聊這個話題，而是拔出四支箭矢，練習多重箭中的「螺旋影箭」，讓四支箭矢呈現螺旋軌跡——這是究極奧義多重幻影箭的前置招式，重點技巧在於如何製造箭矢的幻影效果。


  食指縫隙夾兩根，中指縫隙夾兩根。


  拉開硬弓，弓弦滿月。


  瞄準前方不遠處的箭靶，豁然鬆手，四支箭矢不分先後射出，在空中附著的魔力散開，驅動四支箭矢旋轉。


  可惜。


  有一支箭矢的魔力散開時，方向錯了，將整個箭矢的隊形破壞。氣流被絞碎，另外三支箭矢也被影響，導致四支箭矢全部脫靶。


  「還是差點意思。」李斯特放下弓箭，回想之前做錯的地方——射箭學問太多，要控制弓弦的力道，要控制箭矢的方向，要控制魔力的平衡，還要顧及如何破除風阻，以及重力加速度。


  馬庫斯看著箭矢落地的軌跡，眼睛閃亮。


  「大人，您的射箭天賦，已經超越很多人。我在您這個年紀開始學箭，但整整三年，才堪堪《基礎箭術》入門。成為大地騎士后，修行將近十五年，才有現在的箭術水平，而您，已經快要趕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