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開竅

  發明談不上,都是在研究前人積累的經驗成果,研究明白了再讓指導其他人去做而已。


  “用的上的,差不多都做出來了,接下來我就專門研究我的藥粉,你別再想一出是一出,再讓我研究別的,林福海的小孫子,還有林聰幾個認字挺快,三字經和百家姓都會背了,再練練就能默出來了。”


  以後印刷書本的事就可以交給這幾個有念書天賦的,他差不多可以做甩手掌櫃了。


  “你也太沒上進心了,除了毒藥你就沒點別的追求?”宋坦坦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就這荒山野嶺的我再有上進心,又能如何,除了讓村裏不受猛獸迫害,就是讓大家吃飽穿暖,對付猛獸這點,我研製出了藥粉,還在圍牆外種上了毒草,夠安全了吧?

  至於吃飽穿暖的問題,不是有你和宋小姨麽,吃穿都解決了,就剩好好過日子,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打發時間,不然你還想做甚?”


  宋坦坦噎住,好一會兒才找到聲音,“不是讓你一定要幹什麽大事,就是你這種生活態度不對,太消極了,你應該有活力點,陽光一點。”


  “ 我倒是想上躥下跳的,讓自己看起來更健康,精力更旺盛,但你得體諒我這體質,但凡我蹦噠的像你一般頻繁,身體就該吃不消,到時候說不定又得纏綿病榻數月,你於心何忍?”


  “行了,別古言古語的,欺負我聽不懂?”宋坦坦作勢捏了捏額心,拉了張椅子坐下,又從超市拿了一些櫻桃,葡萄,甘竹出來,也沒招呼他,自己就美滋滋的吃起來。


  山上摘的野果子味道也還不行,但果肉少,酸的很,她不太喜歡,還是超市的水果好吃。


  “今天陳金花跟朱秀說,摘回來的板栗和榛子都曬幹磨成粉,就等著你教他們做板栗糕,板栗餅。”葉墨尋也坐下來邊吃水果邊說。


  “還是讓小姨去教吧,我一個小孩子這麽能幹,豈不是奇怪?”明明想偷懶,卻把理由說的冠冕堂皇。


  葉墨尋漆黑的眸子閃爍了一下便垂下眼眸,掩住麵上的情緒,宋坦坦這丫的鬼精鬼精的,想做什麽就慫恿別人去做,眼下村裏製作的“四大發明”,以及其他種種,都是她出的主意。


  但她僅限於慫恿別人去實施,自己並不熱衷於動手,從超市裏弄了一堆書給他看,又讓他抄寫翻譯,又威逼利誘讓他慫恿村裏其他人一起研製這研製那。


  內心忿忿不平,但麵上卻平靜無波,最後葉墨尋隻輕歎一聲,罷了,誰讓人家有金手指,不愁吃穿,就憑這輕輕鬆鬆拿捏住他。


  而他也毫無骨氣,沒怎麽反抗就屈服在她拿出的美食之下。


  這些都沒什麽,隻是有時候葉墨尋總是會想到以後,將來等他們長大了,該怎麽辦?古代講究男女授受不親,現在他們年紀小每天湊一塊沒事,但再過幾年肯定不能那麽隨意了。


  “宋坦坦問你個事唄。”葉墨尋一臉認真的直視她。


  看他這麽嚴肅,宋坦坦也停下吃東西的動作,坐直了身子,“有話快說。”


  “古人都是十四五歲就談親論嫁,雖然現在你才六歲,但再過八年左右就有人會上門給你說媒,到時候你嫁是不嫁?”


  宋坦坦真的認真思考起來,這問題遲早要麵對,她也沒有要回避的意思,“我倒還好,就是有些擔心小姨,她過完年就十八了。”


  十八歲在古代年紀算有些大了,之前村裏幾個嘴碎的婦人還說過閑話來著,不過被她警告了一番,就沒人敢故意在她和小姨背後嚼舌根,不過估計她們聽不到時肯定還有人說閑話。


  宋追燕沒有結婚的打算,村裏也沒有人家敢上門提親,她太彪悍了,那些適婚的少年沒人能壓的住她。


  她本人倒無所謂別人怎麽說,穿越前她都三十出頭了,村裏人沒少說閑話,她也從未放心上。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


  宋坦坦卻聽不得那些閑話,心疼小姨,前世總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小姨,為了把她養大成人,又怕結婚後對方會不接受宋坦坦,所以一直不結婚。


  如今穿越了,明明才十六歲,她和小姨穿來一年多,過完這個年就十八了,早到了說親的年齡,這就很操淡。


  在她看來,村裏沒一個能配得上小姨的,要說勉強配的上的也隻有鍾青衣,但鍾青衣也是個大齡男,過完年都二十七歲了。


  雖說不能拿年齡說事,問題是小姨和鍾叔叔時常一起打獵什麽的,兩人獨處的時間特別多,若兩人真那有意思,早該有苗頭了。


  宋坦坦也有意觀察過兩人,發現在不管是不上姨還是鍾叔叔,都把彼此當兄弟看,以前一起砍人,現在一起打獵,幹什麽活都行,就是沒有談感情的意思。


  如果可以,她希望小姨能找個她喜歡,對方也喜歡她的人成婚,不要一直一個人。


  “舅舅的年紀確實有點大了,前幾年沒出來逃難的時候,我想過給他找個舅媽,但他不開竅,死活不想娶妻。”聽宋坦坦一直說她小姨,也順便說了鍾青衣的情況。


  “你舅舅為什麽不肯娶妻,難道他喜歡男人?”宋坦坦不是腐女,但後世這種情況看的多了,不腐也難免會亂想。


  “不會,他就是單純的不想成婚,腦子不開竅,”猶豫了會兒,他低聲說,“也有我的原因,我娘走的早,所以舅舅把我當親兒子對待,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我身上。”


  這樣看起來,鍾青衣的思想倒和宋追燕一樣,都為了外甥/外甥女而犧牲自己。


  “嘴碎的不就陳金花那幾個婦女,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下次再聽到誰說宋小姨和我舅舅的壞話,我就毒啞她,一了百了,不會說話了看他還怎麽嘴碎。”葉墨尋一副冷漠臉。


  “人怎麽不幹脆毒死了算了,動不動就要灑藥粉,太血腥了你。”宋坦坦一臉不讚同。


  廚房這邊,宋追燕爆炒了一盤豬耳朵,豬耳朵是她從家裏拿過來的,醃製過的,洗了鍋,要炒番薯葉。


  炒菜的油是之前野豬的肥肉熬的油,鍾青衣家就一個陶罐,他和大家一樣,用油很省,但宋追燕一來就挖了好幾大勺,不舍得放油怎麽能炒出好吃的菜,再說她習慣了大手大腳,完全沒注意到鍾青衣閃爍的眼神。


  一餐就下去這麽多油,把人家心疼壞了,但鍾青衣掩飾的很好,假裝並不在意。


  “鍾大哥豬耳朵很好吃,你嚐嚐,味道真的很好。”宋追燕邊炒菜邊夾了一塊豬耳肉來嚐,嚐完發現鍾青衣在看她,隻好邀請他一起。


  她平時做菜習慣了,聞著炒好的菜很香,就會夾一塊子先過過嘴癮,一時忘了這是在別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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