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章 白熱化

  酒店房間的大床上，纏綿悱惻結束后的荷爾蒙氣息尚存。


  「你看，包包也買了，大餐也吃了，方程也解了，說嘛小葉子，21點硬算的數學原理是什麼？」沈奇虛心請教，他心中也有一些模型設想，想跟歐葉確認。


  歐葉抱著雪白的大枕頭咯咯直笑，就是不說。


  「從奢侈品店一直推託到現在，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沈奇一把奪過枕頭。


  「啊呀！」真空狀態的歐葉雙手護胸，她立即鑽進被子露出腦袋：「十賭九輸，算不準的。」


  「那你連贏三把，純粹靠運氣？什麼第四把輸的可能性超過80%，挑逗我呢？」沈奇發現自己真的被忽悠了，連贏三把，隨便哪個普通人運氣來了也能做到。


  歐葉的腦袋縮進被子里，悶著笑。


  沈奇掀開被子：「小葉子，你變了！」


  「奇，等等！真有可能硬算，只不過我今天沒算……」


  ……


  短暫的大西洋城假期過的很歡樂，沈奇和歐葉進了一次賭場，贏了700美元，其他消費合計五千美元，買了不少禮品。


  回到普林斯頓，歐葉博士答辯的結果出來了：通過。


  普林斯頓PhD到手了，歐葉很開心，沈奇很欣慰：「歐葉，你讀了十幾書，終於讀到盡頭了，讀書這種事情呢，總歸會有這麼一天的，不想結束也得結束。祝賀你，歐博士！」


  「謝謝你喲，沈博士！」歐葉和男友徜徉在普大校園內，一雙情侶擁有三個博士頭銜。


  「小葉子，你這博士論文得公開發表啊，首證耶斯曼諾維奇猜想是個不錯的成就，一旦被IMU認可了，你就有可能得獎。」沈奇提出建議。


  「菲獎不敢想啦。」歐葉有自知之明。


  「憑藉首證耶斯曼諾維奇猜想的成績，拿到菲獎是很難的，但還有其他獎項，你應該拿一個。」


  「嗯，希望吧。」


  歐葉將博士論文《耶斯曼諾維奇猜想的證明》投遞給《數學年刊》，如果能發表在《數學年刊》上就功德圓滿了。


  歐葉閑了下來，她等待沈奇完成霍奇猜想這個項目，然後一起回國。


  沈奇當然想在世界範圍內首證霍奇猜想，他知道其他競爭對手同樣在努力。


  於磊、拉爾夫最新版的論文送到了沈奇手中，沈奇研究完之後說了句：「不錯。」


  沈奇的辦公室，於磊、拉爾夫都在。


  「十分感謝二位，你們從去年暑假開始接觸這個項目，付出了多少汗水只有我知道，現在我們離成功只差最後一小步了。」沈奇還算滿意兩位博士生的努力成果。


  「所以我和於的論文，還需要修訂？」拉爾夫問到，沈奇對他倆的要求極其嚴格，這篇論文已經修改了十六次，這一版是V17，第十七版。


  「我認為V18版將是最終版，所以還得辛苦你們一段時間。」沈奇走到黑板前，寫出了他的意見。


  「我們負責的是霍奇猜想代數幾何版塊，我們已經完成了90%的工作，接下來的10%，我們應該這麼做。」


  沈奇敲黑板：「設基域k是完全的，添加N^2個未定元uik，理論上來說我們可以得到一個新的基域，我這麼說你們能理解嗎？」


  於磊走到黑板前，說到：「沈教授的意思是，通過線性變換，可以做到使ε1至εm為K上的代數無關量？」


  「沒錯，這項工作交給你了，於磊，有把握驗證我的推斷嗎？」沈奇問到。


  「我盡量早點完成這項工作。」於磊看上去是有把握的。


  「很好，於磊接下了這項工作，那麼拉爾夫你別無選擇了。」沈奇望向拉爾夫，說到：「我猜測Vx每一個點y有一確定的閉鏈，使得所屬點z位於點O在有理映射下的像簇中，拉爾夫，你能證明我的猜測嗎，並給出最嚴密的推導過程。」


  形勢逼人，不行也得行，不上也得上啊。拉爾夫硬著頭皮接下任務：「我想，我應該可以。」


  「很好！」沈奇拍起巴掌，吹響衝鋒號角：「兄弟們，決戰的時刻到了，請相信我，幾十年後我們老去，我們絕不會遺憾年輕時無所作為。開始幹活吧！」


  於磊和拉爾夫幹活去了，沈奇交給他倆的新任務並不輕鬆。


  沈奇則負責收集情報，掌控中、美三支團隊的全局進度。


  「魯主任，你那邊的數學分析版塊進度如何？」


  「沈大教授，你就放寬心吧！按計劃咱們7月開始合稿。」


  「吳主任，拓撲學版塊剩下四個標準模型的衍生推導工作進展怎樣？」


  「根據沈教授你的思路，我們完成了兩個，進度順利！」


  「7月能不能合稿？」


  「我們按照7月合稿的目標全力以赴！」


  中國方面兩支團隊的士氣相當高漲，燕大魯國珍的團隊一直順風順水，基本上沒給沈奇添麻煩，燕大數學系的實力全國第一，這個第一不是白當的。


  晨興數學中心吳主任團隊的人才儲備資源不如燕大，他們在項目推進過程中遇到了不少麻煩，好在沈奇回國后幫他們解決了。


  科研項目就是這樣，有時順有時堵，一位戰略、戰術素養兼備的學術帶頭人很重要，有些時候學術帶頭人的一個決策將使整支團隊事半功倍，當然錯誤的判斷也有可能坑死團隊導致滅團。


  普林斯頓、燕大、晨興數學中心三所機構完全信任沈奇，沈奇得以大展拳腳，他不允許自己失敗，一旦敗了，對得起誰呀，開不起這種國際玩笑。


  然而國際形勢無比複雜，競爭時刻在全球範圍內進行。


  就在沈奇結束和吳主任的通話之後，德國方面傳來重磅消息，波恩大學舒爾茨團隊宣稱，他們證明了β類非奇異射影代數簇上的每一個調和微分形式，都是代數閉鏈的上同調類的一個有理組合。


  沈奇立即查詢慕尼黑學術報告會的相關信息。


  舒爾茨在這次會議上報告了他關於霍奇猜想的最新研究成果，屬於摘要性質，全部成果並未公開。


  「原來舒爾茨這樣定義β類非奇異射影代數簇，如果他真的證明了這種特殊的β類情況，離完全證明霍奇猜想也不會太遙遠。」時隔幾個月之後，沈奇再次感到緊張，舒爾茨早在三年前便開始研究霍奇猜想，沈奇其實是後來者。


  沈奇越追趕，舒爾茨跑的越快，競爭趨於白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