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5章 大事不妙！

  沈院士別墅。


  沈奇的視線一直聚焦在沈諾菲身上。


  漂亮可愛，機智勇敢，聰明伶俐，純潔天真。


  這個小丫頭真是了不得。


  讀小學第一天，就被數學老師相中，邀她進入石榴數學班。


  「所以諾菲，你願意進入石榴數學班嗎？」沈奇是靠奧數競賽起家的，他對數學的感情極其深厚，數學對他而言不僅僅只是一門學科而已。


  沈奇絕對不會反對女兒加入石榴數學班，他特別希望諾菲在數學方面取得優異的成績。


  面對老父親灼熱的眼神，沈諾菲說到：「許思琳也會去石榴數學班嗎？」


  「許思琳？」


  「嗯吶，她是我的同桌，我最好的朋友。我倆約好了，一輩子不分開。」


  「哦，哦哦哦，是她。」沈奇想起來了，許思琳就是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姑娘，她是人民大報社許總編的閨女。


  沈諾菲能擁有一個閨蜜，她能結交到好朋友，沈奇是非常樂意看到的。


  但是客觀分析，許思琳是否進入石榴數學班，並非沈諾菲加入石榴數學班的充分必要條件。


  沈奇迅速組織語言，說到：「石榴數學班招收數學成績好的學生，我也不知道許思琳的數學成績到底咋樣。但我相信，只要諾菲你先去石榴數學班，你一定會激勵許思琳更加努力的學習數學，她在不久的將來，也許會在石榴數學班和你匯合呢。」


  「嗯嗯！」沈諾菲也是這麼認為的，於是她決定加入石榴數學班。


  9月2日。


  實驗二小發生了一件破紀錄的事情。


  年僅5歲的一年級學生沈諾菲，被破格招收進入石榴數學班，她是石榴數學班歷史上年齡最小的學生。


  這一消息傳到燕大人民醫院，歐葉感到特別振奮。


  「諾菲上小學的第二天，就被招進了石榴數學班。」歐葉對屈教授說到，她的眼中滿是自豪。


  「石榴數學班？」


  「相當於實驗二小的奧數班。」


  「你們家的諾菲，太強悍了吧！別人家的小孩，擠破了腦袋都進不去實驗二小，你們家諾菲可好，五歲，上學第二天，就進入了二小的奧數班！」


  「對啊，她好厲害的。我和沈奇五歲的時候，還在上幼兒園呢。」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和沈奇好福氣。小歐，你這段時間的臨床數據越來越好，Hb已經到110了，如果做完I期臨床，它一直穩定在110，那我們至少可以確認，三氮雜辛烯素在你身上是有顯著效果的。」


  「是嘛？我也感覺到，最近的狀態十分不錯。」


  夜幕降臨。


  歐葉的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這個來電號碼，歐葉幸福的笑了。


  「喂。」


  「媽媽，我是諾菲呀。」


  「嗯，諾菲乖不乖？」


  「我可乖啦，不信你問爸爸。」


  「我信啦，諾菲，今天在石榴數學班過的愉快嗎？」


  「我也不知道，爸爸跟你講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換成了沈奇：「諾菲雖然進入了石榴數學班，但她仍然留在王府校區，除了不用學習一年級的數學，她跟她們班其他小朋友一樣，得學習一年級語文、音樂、美術、思想品德等基礎課程。上數學課的時候，諾菲會去到另外一間教室，單獨接受石榴數學班老師的培訓，今天她開始學習簡單的一次方程，總體上來說，她是愉快的。」


  歐葉：「好的，明白了。」


  沈奇：「老婆你也要好好的哦，我明天白天來看你。來，諾菲，跟媽媽說晚安。」


  「媽媽晚安，媽媽早點回家，我很想你。」


  「嗯，諾菲晚安，拜拜。」


  掛了電話，歐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多麼想立即出院，拉著諾菲的小手，分享諾菲的喜悅和收穫。


  堅持，堅持，再堅持。


  屈教授說了，勝利在望。


  雖然不能陪伴在諾菲身邊，但諾菲在小學里的優秀表現鼓舞著歐葉。


  就連小學生都這麼努力，我好歹是個教授，我也要努力呀！


  歐葉翻身下床，坐在電腦桌前，再次翻閱高斯筆記第15冊。


  這段日子，她幾乎把這本原本就不怎新的筆記給翻爛了。


  畢竟這本筆記是擁有一百多年歷史的老物件，保質期已過，翻著翻著就爛了。


  筆記上的思想源於高斯，由菲利普斯-克萊因完成翻譯。


  這兩位德國人，一個是天才，另一個是瘋了的天才。


  歐葉鋪開白紙，手中有筆。


  她閉上眼，任思緒穿越到十九世紀。


  高斯究竟出於什麼原因，提出了二次域上的高斯猜想？


  高斯無法告訴歐葉答案。


  時光穿梭，數學之光照耀二十世紀六十年代。


  伯奇、斯溫納頓-戴爾究竟出於什麼原因，提出了BSD猜想？


  伯奇、斯溫納頓-戴爾無法告訴歐葉答案。


  呀！


  歐葉猛然睜開眼：「我想到了，我明白了，我終於搞懂了！」


  靈感！


  那個最關鍵的靈感，它降臨了！


  就在今夜！


  就在此時！


  就在這間病房裡！

  一股奇異的力量籠罩歐葉，她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思路。


  腦細胞在燃燒，手指飛速運動，筆尖在白紙上演繹超凡的數學魔法。


  橢圓曲線瘋狂的扭曲，有理點如脫韁野狗馳騁在蒼茫的坐標系大草原，一位天神下凡，手持長鞭抽打野狗點陣，啪，啪！


  有理點陣被抽打的支離破碎，混亂之中忽然跳出來一個秩。


  是它，就是它！


  歐葉的手微微顫抖，她盯著自己寫的東西，盯了整整一個小時。


  「我……我證明了BSD猜想rank大於等於2 的問題，我應該是完全證明了強BSD猜想……」


  十幾年的思考，一年多的正式衝擊，今夜終於收穫成果。


  呀！


  歐葉在病房裡跳了起來，手舞足蹈彷彿回到了少女時代：「所以，BSD猜想適用於一切橢圓曲線！」


  撲通！

  跳累了的歐葉趴倒在病床上，睡了過去。


  9月3日清晨五點。


  獨守空房的沈奇從睡夢中驚醒，他一身冷汗，心跳加速，右眼皮一直跳，眼珠都要被跳爆。


  做了個夢。


  噩夢。


  夢境的具體內容模糊不清，反正是個很恐怖的噩夢就對了。


  左眼皮跳跳，好事要來到。


  右眼皮跳爆，大事不妙！


  沈奇翻身從床上跳起，撲通！

  沒站穩，跌倒在地板上。


  「邪門了！」


  沈奇以最快速度洗臉刷牙，穿好衣服之後一陣疾跑離開別墅，直奔燕大人民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