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章 你心裡沒點數嗎？

  印度人為數學作出了重要貢獻，古印度人發明了阿拉伯數字，近現代的印度數學家在各個數學分支大放異彩。


  阿達馬博士喝完酒、和辣妹友好互動之後，不但沒有索然無味、感覺身體被掏空，反而更加精神抖擻，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戰鬥的力量。


  名字裡帶馬字的人，通常擁有不可思議的充沛體力和精力。


  比如說大仲馬，他和他的小夥伴一起去花天酒地，小夥伴們搞完之後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而大仲馬卻能碼字到第二天早上，創作了多部文學經典。


  同樣是馬字輩的阿達馬博士，他在牛津的宿舍里戰鬥到天亮，他充分研究了歐葉的手稿。


  「她這份手稿前面的二十七頁，毫無疑問是用的我論文里的論據。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我的論文早就發表了，而同期的她並沒有什麼公開報道的研究成果。沒錯，這不是巧合，而是陰謀！沈奇的老婆，又怎樣？就算是沈奇，也要遵守數學家的職業操守！」


  阿達馬憤憤不平，他感覺到有人針對他，一個勢力龐大的境外集團對他動手了。


  「文獻引用？不，你休想以引用為借口，搶奪我的研究成果！」


  一股洶湧澎湃的激情在胸口激蕩，阿達馬博士在arVix上發布了一個帖子，並將他發表在《數學年刊》上的論文鏈接於此：「我認為，歐葉教授關於rank大於等於2的論述部分，需要進一步驗證。而rank0、1的部分，毫無疑問是成立的，因為關於這部分的論證，我早已發表在《數學年刊》上，鏈接如下……」


  此貼一發，阿達馬頓時覺得爽了。就算境外集團的勢力再龐大，也無法阻止正義的呼聲響徹世界！


  約翰-格林看到阿達馬發的正義帖子后，不禁搖搖頭，他原以為阿達馬是個充滿智慧的數學天才，沒想到這個印度兄弟居然是個白痴？

  「阿達馬，撤回你的帖子，立即！」約翰-格林提出了強烈的建議。


  阿達馬果然的搖頭道：「不，約翰，我不會這麼做的。」


  「就算歐葉抄你的rank0、1論文，那又怎樣？她在rank0、1之後，給出了rank大於等於2的方案，而你並沒做到！所以阿達馬，你必須馬上撤回帖子，趁事態沒有擴大之前！歐葉，和她的丈夫沈奇，是你惹不起的人！」約翰-格林神情激動的吼著，他認為他的邏輯沒毛病。


  是啊，就算歐葉抄了你阿達馬的rank0、1論文，那又如何？

  證明強BSD猜想最關鍵的步驟是rank大於等於2的部分，甭管對不對，至少歐葉率先給出了rank大於等於2的證明方案，而你並沒有做到啊，我的印度兄弟！

  「所以我們要證明，歐葉的rank大於等於2的論證，是不成立的。」這是阿達馬的邏輯，他認為，只要他推翻了歐葉rank大於等於2的證明部分，他仍舊是世界範圍內對BSD猜想貢獻最大的人。換言之，他仍是最有希望最先完成完整版BSD猜想證明的人。


  「阿達馬，你邏輯的出發點很有問題，你首先否認歐葉的rank大於等於2是不成立的，然後嘗試去證明它不成立。而安德魯教給我們的數學思想是，首先假設它成立，然後去證明它成立，首先承認愛，然後嘗試去愛。」


  「安德魯在證明谷山-志村猜想、費馬大定理時，就是這麼做的，並成為了世界上最棒的、最受人尊重的數學家之一！阿達馬，你不要被莫名其妙的嫉妒，蒙蔽了你充滿智慧的雙眼！我原以為，你是安德魯最優秀的學生，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和安德魯失望！」約翰-格林苦口婆心的勸說，他認為他是非常理智的，而原本也很理智的阿達馬似乎陷入了一種危險的狀態中。


  名望，地位，利益，財富。


  在這些誘人的東西面前，或許有些人會忘記初心，走進怪圈，甚至失態、變態，釀成大錯。


  ……


  中國，燕大，沈奇科研中心。


  英國格林尼治時間的上午，加8個小時是中國首都時間的下午。


  沈奇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下班去醫院看看老婆，然後回家帶娃。


  關閉電腦之前，沈奇忽然覺得似有妖氣瀰漫在電腦屏幕上，便進入arXiv，快速瀏覽數學版塊的帖子。


  果然有妖氣，那個印度人阿達馬出言不遜，居然暗諷我老婆抄他的論文？

  抄沒抄，你心裡沒點數嗎？

  沈奇這個級別的大佬，自然不屑於跟阿達馬這種小有名氣的數學家爭論。


  沈奇給安德魯-懷爾斯發了封郵件：「親愛的安德魯，聽說你又當爺爺了，多了個可愛的小孫女，我真為你感到高興。我想你應該去arXiv上看看，你的學生的心態，似乎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當然了，也不必過多的對他指責，畢竟他還年輕，年輕人總歸是有些不成熟的。」


  發完大佬之間的郵件，沈奇離開中心前往燕大人民醫院。


  來到醫院門口，沈奇發現了一群職業特徵很明顯的人，一看就是媒體界的朋友。


  進入醫院，在住院樓門口，記者的人數更多，中外記者都有。


  屈教授帶著一群護士、保安攔在記者面前，他大聲喊到：「這裡是醫院，病人們需要安靜！請你們趕快離開，謝謝合作！」


  記者們不願離去：「屈醫生，給我們三分鐘時間就夠了！我們想採訪歐葉教授！」


  屈教授挺身而立，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別以為我們當醫生的不懂數學，她的rank大於等於2 尚未被數學界承認，你們現在採訪她，是沒有意義的！請不要影響我們醫院正常的秩序，各位趕緊走吧！看，沈奇來了，你們採訪沈奇也是一樣的。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採訪沈奇，採訪完了就走！」


  嘿，老屈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吶！


  沈奇的位置被隊友暴露，他反正也跑不掉了，乾脆接受記者的採訪。


  記者們蜂擁而至沈奇身邊，問到：「沈院士，據說您太太歐葉教授是在入住燕大人民醫院期間，完成了BSD猜想的手稿？」


  沈奇點點頭道：「是的，我希望她在學術上取得好成績，更希望她身體健康。」


  記者又問：「沈院士您是否參與了BSD猜想項目？」


  沈奇搖搖頭：「歐葉的這版手稿，是她帶著燕大數院的三位學生完成的，在BSD猜想的論證過程中，我保持關注但沒有參與具體細節。畢竟歐葉是我老婆，她做的科研項目，我當然是保持關注的。」


  記者：「作為世界上最權威的數學家，您認為歐教授版的BSD猜想證明方案，是否成立？」


  沈奇：「考慮到避嫌規則，我應該不會成為歐葉的審稿人。但我相信，她是當今最優秀的女性數學家之一，我希望她的方案能被國際數學界所認可。」


  記者：「沈院士您如何看待牛津大學的阿達馬博士剛剛發表的言論？如果您沒看過，那我簡單跟您說一下，阿達馬博士宣稱，歐葉教授手稿的前二十七頁，與他在幾個月前發表的論文極其相似。」


  沈奇淡淡道：「據我所知，歐葉在完成rank0、1的階段性成果之前，阿達馬博士的論文還沒刊登出來。也就是說，歐葉做完rank0、1階段性成果之前，她並未看過阿達馬博士的論文。證據？我說的話，難道不是證據？」


  記者：「最後一個問題，歐葉教授的身體恢復情況如何？」


  沈奇：「歐教授現在，不咳嗽了！謝謝大家的關心，謝謝，我們就到這裡吧，請給病人們一個安靜的療養環境。」


  「謝謝沈院士接受我們的採訪。」


  「祝歐教授早日康復。」


  中外記者們從沈奇口中收穫了他們想要得到的新聞素材，這便隨風散去。


  沈奇跟屈教授一同走進住院樓，屈教授挺興奮的：「我剛才沒瞎說，我是真的懂數學，最近幾天我一直在關注歐葉版BSD猜想證明的新聞報道，沈奇你跟我說實話，你覺得歐葉能成功嗎？」


  沈奇笑了笑：「她已經成功了。」


  「牛啊！」屈教授拍手稱讚，又道：「歐葉在非健康狀態下，在住院期間完成了BSD猜想的證明，這太了不起了！試想，如果歐葉身體健康，那她會更了不得！你們兩口子太猛了吧，沈諾菲繼承了你倆的優秀基因，她的未來，非常值得期待。」


  「聽說諾菲進了二小的石榴數學班，看，她才5歲，就這麼牛了！七個千禧難題，被你們兩口子解決了四個，加上佩雷爾曼搞定的龐加萊猜想，那就只剩楊-米爾斯理論和P對NP問題了，那麼問題來了，沈諾菲長大后，怕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屈教授為沈奇一家三口操碎了心。


  沈奇看的比較長遠：「以後的數學，一定會和現在的數學不同。以後的自然科學，以會發生變化。我相信，一代更比一代強，隨著80后、90后漸漸老去，00后們必將挑起重擔。我預測，等到諾菲這代20後進入學術黃金期，整個世界都會為之顫抖，那個時候的科學，肯定會超越我們現在的想象力極限。所以留給後來者的發揮空間很大，我們不必擔心諾菲這代20后，將來沒有用武之地。咱也別扯太遠了，畢竟想象力不夠用。說點眼前的，老屈，三氮雜辛烯素的臨床試驗，平均數據是怎樣的？」


  屈教授說到：「目前看來，整個受試組的平均數據還算OK。但這葯在你們家歐葉身上起到的效果，超乎了我們的預料。你說的很對，咱們的想象力不夠用。別說幾十年後的事情了，就連眼下的許多課題，也超越了我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