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不留情面
其中一個男子立馬蹲下身子到楚璃面前,緊張的問:「夫人,您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楚璃緊緊睨著陸景衍那張帶著陰鷙還有憤怒的俊容,並沒有回答那個男子的話。
「你們誰打的夫人?」那個站著的男子氣勢凌人的看著蘇硯郗和陸景衍,面部上的表情有些猙獰,語氣也是那種十分囂張的質問。
「我打的。」陸景衍冷漠的凝視著他,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身子還下意識把蘇硯郗擋在自己的身後,餘光瞥了眼坐在地上的楚璃:「難道你還想替她打回來不成?」
那個蹲在地上的男子這時站了起來,和另外個男子並排站在一起,雙手握拳,發出『咯吱咯吱』的清脆聲響,蘇硯郗眉頭微動,知道他們這是打算動手的節奏。
而原本跟著蘇硯郗來的那四個黑衣人在看到那兩個男子將手裡的花束和果籃丟在地上衝進來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稍稍遲疑了下也沖了進來,看出了他們這陣風對麥芒的陣勢,迅速走到蘇硯郗和陸景衍的前面,用健碩的身體擋住他們的視線。
「你們想做什麼?打架嗎?」帶頭的那個黑衣人雙手背在身後,挺直腰桿的揚著頭,蔑視的問。
那兩個男子知道目前對方人多,先不說陸景衍他們兩個打不打得過,就現在後衝進來的這四個人他們也是完全沒有把握贏過的。
雙方有著一觸即發的架勢,卻也因兩方都沒有動手而僵持了下來,楚璃也不是個傻的,知道目前自己完全沒有勝率,而且她怎麼捨得讓人去打陸景衍呢!
陸景衍的伸手她以前是見過的,他家是軍事家庭,從小到大都是軍事化,雖然沒有加入部隊,但體能方面還有反擊方面根本不輸給任何一個警察或者軍人。
從地上爬起來,穩穩站定身子,輕輕抬手將那兩個男子推開,透著面前的『人牆』看著陸景衍:「阿衍,終究……在你的心目中蘇硯郗才是最重要的對嗎?」
「從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不會改變。」陸景衍寫斜睨著她,眼眸里是數不盡的冰涼和淡漠。
楚璃凄涼的笑著點了點頭:「是,是啊!三年前我就已經知道了,可你覺得蘇硯郗是真的愛你嗎?她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愛你的,你……。」
「楚璃,到這種時候你還想著挑撥離間嗎?」這次打斷她的是蘇硯郗那冷漠的柔音,她從陸景衍身後走出來,撥開那四名黑衣人,走到她面前:「認命吧!你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徒勞,都改變不了什麼的,我是真的搞不懂你還在掙扎什麼呢?這樣做的意義又是什麼呢?還是說你覺得害我害得還不夠多嗎?又或者說,你害你自己害得還不夠多?如果一旦要是被許楓知道是你自己撞的才導致流產,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你威脅我?」楚璃微顫著唇瓣,嬌俏的容顏慘白如紙,明顯有些心虛和慌張。
蘇硯郗搖了搖頭:「我這不是在威脅,這是在提醒你,你現在已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下一步打算怎麼樣?拿起刀砍掉自己的臂膀嗎?你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選擇作,不讓別人好過,更不讓自己好過,這到底又是為了什麼?為了你心底那點不甘心嗎?還是說,你到現在還奢望坐上陸家二少夫人這個位置啊?你這樣的想法不知道許總知不知道呢!」
「蘇硯郗,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蘇硯郗冷笑了聲,一點點逼近她:「那你就最好管好你這張巧舌如簧的嘴,別再來惹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今天敢帶人來醫院找你,下一次,我就敢帶著警察局的人去你家找你,不信我們就試試看,三年前的那筆帳我們還得慢慢算,所以你目前除了能依靠許楓以外,你已經找不到任何靠山了,我勸你還是好好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吧!別到時候把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給作沒了,你就沒地方裝可憐賣演技了。」
「你們在做什麼?」蘇硯郗的話剛剛落音,病房門口就突然傳來到沉桑的張揚聲音,屋子裡所有人都聞言轉頭看過去。
楚璃在看到那抹身影時,心裡狠狠一震,面上的慌亂更加明顯了,努力擠出一抹笑走過去:「老公,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沒個聲響的。」
「有一會了。」許楓走進來,睨了眼蘇硯郗,又看了眼陸景衍,笑著道:「這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陸二少吧!你好,久仰大名,許楓。」
「許總才是久仰大名,客氣了。」
兩個差不多高的男人面對面站著,兩雙陰鷙的黑眸里都有著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駭人氣息。
可楚璃此時心裡卻十分的不安,許楓說他來了有一會了,不知道剛剛蘇硯郗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哪些,要是聽到了關於那個流產的事情……
後果她是真的不敢想象,默默觀察著許楓的神情,她也沒有看出個什麼異樣來。
但許楓這個人向來都是讓人捉摸不透,性格也是陰晴不定的,他有時候即使知道了一件事情后,就算再憤怒,再生氣,他也善於掩飾自己,不讓自己表露出來,等先給對方下個糖衣炮彈的坑在狠狠將他埋進去,這種手段是他常常使用的,就連她都沒有避免過。
許楓眯了眯眼眸,他在背後調查過陸景衍,也看過他相關的照片和醫學視頻,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見到他,倒是很少人會在氣場上給他一種十分壓迫的感覺。
而此時的陸景衍卻做到了。
「蘇律師和陸二少是來看我夫人的嗎?」許楓笑著收回視線,雙手插在褲帶中,回身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雙腿交疊著,樣子與態度看上去十分的閑適和慵懶:「既然是來看望我夫人的,那……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陸景衍眼底閃過抹暗沉,涼唇輕蠕,剛要開口,一旁的蘇硯郗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搶先開口:「我們今天來一來是看望許夫人的,二來呢!是來把我們之間的誤會來解除下。」
「哦?誤會?」許楓挑了挑眉,帶著些許深意的眸子看著她:「蘇律師這話怎麼說?」
「許夫人這次流產的事情我感到很惋惜,不過……要是許夫人想藉此事來造謠生事那我可不會手軟了,我明人不說暗話,許總我相信也是個光明磊落敢作敢當的人,昨天晚上你派手下堵截我的事情你應該不會否認吧!現在應該還在警察局關著吧!我想只要我哥不鬆口,那兩個人今年這個年可能是要在局裡過了,我在這裡以我律師的名義重申一遍,貴夫人的流產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半分錢關係都沒有,如果你們還想誣陷我或者再來跟蹤堵截我,我會以誹謗罪公開來告你們的,對於這些不實的事情,我不會怕,我們盛譯律師所也不會怕,我們蘇家更不會怕,許總是個聰明人,我說的這些孰輕孰重你應該能掂量清楚,至於許夫人嘛!可能是流產對她的打擊太大,以至於腦子到現在都轉不過彎來,還想著興風作浪,我手裡的錄音,你以為是白錄的嗎?」
蘇硯郗這番話說得十分不客氣,沒有給許楓和楚璃留半點情面,對於所有的實情也沒有半點隱瞞。
因為她也沒有必要去給楚璃打掩護,楚璃現在一心想給自己添堵還不讓自己好過,她又不是什麼聖母更不是什麼菩薩要普度眾生,這些警告的話自然是說得直白和冷漠了。
楚璃瞬間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順暢,聽她說完,立馬就去看許楓的臉色,果然,許楓的臉色跟掉進了染缸了一樣,在他抬眼看向自己時,心肝不由的一顫。
「蘇律師……。」
「許總別和我說是誤會,那兩個人不是你的人,如果真不是你的人,那看來是我真的誤會了,那兩人就交給警方算了,我也懶得再出面了。」
「蘇小姐……。」許楓微眯著眸子睨著她:「那兩個人確實是我的人,但我沒有惡意,也沒讓他們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只是想請你過來喝一杯而已,是我手下沒有傳達好我的意思,讓你受驚了,實在抱歉。」
「許總客氣了,我只希望此類事情不會再發生了,畢竟這事要是被媒體散播出去,與你與我都不是什麼好事,現在話既然說開了,那就行了,許總那兩個人我會出面讓他們出來的,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告辭了,就不打擾你們夫妻二人的和睦相處了。」蘇硯郗嘴角微微揚起,特意加重後面四個字的,臨轉身離開時,還特意看了眼楚璃,笑道:「楚小姐,你誣陷我推你流產的事情我們現在算是適可而止了,不過……我們的舊賬還得慢慢算,還望楚小姐別太著急了。」說著,直接收回視線,揮了下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