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想把他栓在身邊
一整天的時間,喬語微都在忙獨奏會的事情,忙得基本是腳不沾地,午飯都是到三點多才扒拉了幾口又開始忙了,連帶著方心這個經紀人也忙得不可開交。
而另一邊的陸奕暘倒是清閑了許多,前段時間在喬語微把票給他了之後,他早早的就讓翟佳鄴把今天一天的行程騰出來,除了兩個會議和見一個項目客戶外就基本待在辦公室里喝咖啡看文件,也沒有其他什麼事了。
「陸總,您要的資料我都準備齊全了,這是上次新產品的銷售圖。」翟佳鄴走進辦公室,朝坐在辦公椅上的陸奕暘微微頷首著,將手裡的資料全都放在他的面前。
但陸奕暘拿著手中的平板,絲毫沒有要看的意思,翟佳鄴在旁邊等了一分鐘左右,就有些站立不安了,看著他冷漠的俊容,猶豫的開口:「陸總,您不過目嗎?」
「不想看。」陸奕暘頭也不抬一下,淡然的回。
聽言,翟佳鄴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是總裁,他只是一個秘書,就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畢竟那份資料下面的人正催著要呢!
就等著他的簽名,結果他一點也不著急。
翟佳鄴探著個腦袋想看下陸奕暘在看什麼,但他腦袋剛探出去,就迎來陸奕暘一道冷漠鋒利的眼神警告,嚇得他連忙收回自己的腦袋,裝作沒事人似的把目光看向別處。
「蕭陽打電話來說,YI那邊的人已經入住鑫陽酒店了,晚上有個會談,你晚上去一趟,具體情況蕭陽會和你說。」陸奕暘淡漠的收回視線,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淡淡然的開口。
「應總那邊嗎?」翟佳鄴詫異的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應氏集團主營酒店餐飲方面,應簫陽雖說和陸奕暘是朋友,但在生意上很少有往來,只是,陸奕暘有時候和別人應酬吃飯,選的餐廳地點都喜歡選應氏集團旗下的,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好掛賬,不用他買單。
後來有一次應蕭陽在一次財務賬目上有些對不上,才知道那一個月陸奕暘在他那其中的一家西餐廳里吃了不下十次,次次都掛賬,最後氣得他直接讓那家店把陸奕暘給拉黑了,再然後,在市內一家賣奢侈品的商場里,陸奕暘也通告應蕭陽給拉黑了。
這倆人可以說是相愛相殺,一段時間后又恢復過來那種一個蹭吃蹭喝,另外一個蹭買奢侈品的,到最後兩人似乎在無形中達成了某種協議,直至今日。
所以翟佳鄴現在聽到陸氏集團工作上的事情和應氏集團的應蕭陽有所聯繫,倒是挺意外的。
不過說起YI這家公司也是主導旅遊業行業的,目前好像正在和電視台合作,所以現在是要和應氏集團和陸氏集團兩大公司合作,也不是沒道理的。
「是,我會準時去的。」見陸奕暘不說話,翟佳鄴也收起臉上的疑惑和不解,嚴肅的點頭頷首回。
和翟佳鄴說完公事後,陸奕暘也沒有要拿起他剛剛放在桌上那幾份資料看的意思,就直接讓翟佳鄴先出去了。
臨近下午五點半左右,陸奕暘就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出門時喬語微對自己囑咐,眉眼微挑著,放下手中的平板,將面前的文件也合上,起身走到落地架前拿上自己的西裝外套外走。
「陸總,您要下班了?」剛走出辦公室,翟佳鄴剛好走過來,笑著好奇道。
陸奕暘的步子並沒有停下來,淡然的瞥了眼他,也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直徑從他身邊走過,出了秘書室,來到電梯門前。
被無視了的翟佳鄴:「……」
從電梯里走出來,陸奕暘就收到了一條微信的提示音,是喬語微發來的,問他有沒有出發,還警告他不許遲到,陸奕暘看著那幾行簡單的字和那個表情包,眉眼一深,嘴角揚起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弧度,沒有回消息,就把手機重新放入口袋中,走出大廈的大門,接過保安手中遞過來的鑰匙,上了車。
只是剛啟動車子,放在衣服口袋中的就忽然再次響起悅耳的鈴聲,陸奕暘以為是喬語微打來的,眯了眯眼,可在看到那串陌生的來電顯示時,黑色瞳孔里的明亮卻忽然消失不見了,稍稍遲疑了下還是接了起來,放到耳邊,等待對方先出聲。
電話那頭的人也似乎在等待陸奕暘先開口,可陸奕暘本身就是個不喜等待和沒有耐心的熱,等了十多秒,見那邊沒有任何聲音,就打算掛了,電話那頭的人看了眼手機屏幕發現接通了就出聲道:「請問是溫書柔的家屬嗎?」
聽到『溫書柔』這兩個字,陸奕暘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眼眸也不悅的眯起,冷聲反問:「你是誰?」
「您好,我是星海醫院的心胸科的醫師何紀安,十分鐘之前,救護車送來一個女孩子,叫溫書柔,經檢查,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目前正處於發病期間,有生命危險,您要是她的家屬,麻煩過來一趟,搶救書需要您的簽字。「他冷漠的音調並沒有嚇到電話那頭的何紀安,而是把事情的緣由和他講了一遍,語速也是有些著急。
一聽,陸奕暘抓著方向盤的力道也就加大了兩分,眉頭越覷越緊,餘光還掃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涼唇緊抿著,十多秒后,才冷然出聲:「知道了。」
何紀安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嘟』的掛斷聲,拿著手機的手垂直放下,轉身看向躺在病床上慘白如紙的女人,無聲的嘆了口氣,雙手落入白大褂的口袋中:「這樣滿意了吧!」
溫書柔柔弱的靠在枕頭上,朝何紀安盈盈一笑,虛弱的開口:「謝謝你,紀安。」
何紀安再次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走到床沿邊:「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那陸奕暘已經結婚了,你現在這樣沒有任何意義的,就算陸奕暘肯為了你和那個喬語微離婚,但是你想想,陸家會同意嗎?喬家會同意嗎?陸家到時候給不了喬家一個交代,兩家人的怒火會全都撒在你的身上,更何況陸奕暘現在對你如此冷淡,你回國都那麼久了,除了給你錢,給你買了套房以外,其他的事情根本都不關心你,你這樣自欺欺人……。」
「夠了,紀安,別再說了。」聽著何紀安那一字一句,就如同一根根鋒銳無比的針一樣扎入她的心底,每一針都是那麼的無情,溫書柔的胸口漸漸變得悸動了起來,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
何紀安見狀,也連忙噤聲,彎下腰輕輕撫著她的胸口,無奈的妥協道:「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先冷靜,別激動。」
等溫書柔的情緒緩和下來后,望著何紀安那張帥氣的輪廓,溫書柔緩緩抬手撫上他的手:「紀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這條命我自己清楚,不知道能活多久,我想為我自己爭取,我不想以後再閉眼的時候還會遺憾會後悔沒有那樣去做,你對我的好和情,我這輩子可能都償還不了了,只願有來生,我一定要先遇到你,這一次,就讓我任性一回吧!」
「瞎說什麼?呸呸呸,什麼這輩子下輩子,你放心,有我在,你絕對能活到八十歲。」何紀安一聽,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連忙反駁著,但看著她那張溫和的臉蛋,又反握住她的手,無聲的垂下了眸子。
在幫她努力推往陸奕暘身邊時,他心底的痛只有他自己能懂。
從加拿大到T市,他對她的感情從未變過,她明明知道,卻一直裝作不知道,只因她的心裡被那個名叫陸奕暘的男人佔滿了,給不了他絲毫位置。
溫書柔望著他落寞的俊容,笑著抬手撫上他的臉頰:「紀安,等他來了,你要幫我……。」
「我知道。」何紀安抬眸睨著她,並未捨得把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開。
正因為捨不得,才不遠萬里從加拿大追到T市,只願在她身邊默默守護著她,也是因為不舍她難過傷心,才能忍住心底的疼痛去努力幫她推向陸奕暘的身邊。
對於她,他總是能無條件的繳械投降,總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去妥協和退讓,到最後連自己半點尊嚴和底線都沒有了。
「你先躺好,不要說話。」何紀安望著她,心底有著很強烈的彆扭感,但又不能說什麼,只能從床沿邊起身,幫她攏了攏被子,輕聲道:「既然你想奪得陸奕暘的憐憫和同情,激發她對你的愧疚,那最好不讓他知道我們兩個認識,在病情方面我也會幫你做掩護的。」
聽后,溫書柔欣喜一笑,點了點頭:「嗯,好,謝謝你,紀安。」
「不過,這件事情最好別讓他起疑心,畢竟他只要打個電話給加拿大那邊,我們兩個相識的事情隨便就能查出來,到時候……。」
「紀安,我知道你不會的,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對嗎?」溫書柔緊急打斷他的話,帶著柔和恬靜的笑靜靜的看著他。
被她這樣看著,何紀安心裡本來就不痛快,現在更加不痛快了,手握拳頭,忽然俯身吻住了她沒有任何血色的唇瓣,然後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柔,你知道你這是在我心尖上踩嗎?」
溫書柔愣住了,瞳孔微微睜大,半響才動了動唇瓣,轉過身子,將頭蒙在被子里:「對不起,可我現在唯一想要的只有陸奕暘,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裡好受一些,我不會生氣的。」
「你……。」何紀安似乎是被她氣到了,可那份心依舊無法這樣離開她,最終只能默默承受她給他帶來的痛苦。
二十分鐘左右,陸奕暘便趕到了醫院,在護士台詢問了下溫書柔的病房后,便直接乘坐電梯上了樓,鎖定房間后,陸奕暘便冷著臉走了過去,也沒有敲門,直接擰開門把,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何紀安此時手裡拿著一個病歷單,站在床沿邊,聽到聲響便抬眸看過去,望著那張冷遂駭人的帥氣俊容時,拿著病歷單的力道也重了幾分,輕聲問:「你好,請問你就是溫書柔的家屬嗎?」
陸奕暘走進去,瞥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覷著眉頭:「她是怎麼回事?」
「突發心臟病,目前沒有危險了,只是還需要住院觀察一下,她這個病有點複雜,需要悉心照料才行,這是之前送來醫院時需要簽的單子,你過目一下。」何紀安簡單的把溫書柔的情況說了一遍,就繞過床尾,把手裡的病歷單子和一張白色的紙一起遞給陸奕暘。
陸奕暘冷漠的接過,眼眸在上面瞥了幾眼,對於醫生寫的那些字,他其實是看不懂的,但還是在那張白紙後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她身邊現在不能離開人,好好照顧她,她現在需要靜心養著,不能動怒,更不能激動,不然……華佗在世也救不了她了。」何紀安看了眼已經開始裝睡的溫書柔,努力剋制著眼底的不平和怒意,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和陸奕暘說著話。
也不等陸奕暘說什麼,何紀安就毅然的離開了這間病房,在關上房門時,還特意轉頭深深的睨了眼陸奕暘的背影,臉上的表情換上一抹落寞,輕輕的將房門帶上。
何紀安的離開讓偌大亮堂的病房裡再次安靜了下來,陸奕暘望著躺在病床上的溫書柔,眉頭緊覷著,好一會才從西裝外套里拿出手機來,想給喬語微回個微信,告訴她自己可能會晚些時候到。
但剛拿出手機,床上的溫書柔就蠕動了下身子,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映入眼帘中的俊容時,溫書柔終於是恩耐不住心底的喜悅笑了起來,柔聲道:「奕暘哥,你來了……對不起,又麻煩你了。」
陸奕暘一聽,把手機裝回口袋裡,拉開床沿邊的椅子坐下,冷漠的斜睨著她:「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病發?照顧你的保姆呢?」
聽著他的質問,溫書柔臉上的表情怔了怔,艱難的想從床上撐坐起來,憔悴的面容上帶著幾分嬌柔和虛弱,餘光不斷瞥向陸奕暘那邊。
可陸奕暘坐在椅子上依舊不為所動,最後溫書柔沒有辦法,只好緩緩出聲道:「奕暘哥……你能扶我起來下嗎?我全身沒有力氣……。」
陸奕暘覷著眉頭,涼唇緊抿著,看著她十分艱難的樣子,最終還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扶坐起來,傾著身子把枕頭放在背後讓她靠著,等她坐好后便又收回手坐回椅子上,蹙著寒意的冷眸直勾勾的盯著她。
見他願意扶自己,溫書柔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帶著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奕暘哥……你明明已經很幫助我了,幫我買房,還找人照顧我的生活起居,現在又……。」
「回答我的問題。」陸奕暘沒想和她在這種瑣碎的事情上糾纏,就冷聲打斷她的話,重聲的質問。
溫書柔心裡一堵,斂下目光,樣子十分可憐和楚楚動人:「今天……是女子監獄可以看望犯人的日子,所以……我就想著去見見我媽,這麼多年沒見,她一個人在監獄里蒼老了不少,但她對我的到來並沒有很開心,都是淡淡然的,還讓我走,不許我再來看她,說以後也不會見我了,還罵我……是個病秧子。」說著,溫書柔就低頭啜泣了起來:「我心裡很難過,情緒也跟著波動了起來,也沒有帶葯,所以……在出了監獄后就直接暈倒了,還是獄警幫我叫的救護車。」
這點她倒沒有說謊,她這段時間一直在等監獄開放日,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見到了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可她母親對她的態度讓她接受不了,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便再次湧上心頭,急火攻心之下,便再次發病直接暈倒了,還差點丟了這條性命。
被搶救過來后,溫書柔才知道自己的主治醫師是自己多年來的好友何紀安,就正好想借著這件事情來博得陸奕暘的同情,把他拴在自己身邊。
陸奕暘聽著她的話,好半響都沒有出聲,這讓溫書柔心裡也越發的沒底,靈動的眼眸里閃著淚花,委屈道:「對不起,奕暘哥,我應該聽你話的,只是,我想著,不管怎麼說,不管她犯多大的罪,都是我的至親,她生我,養我那麼多年,我應該去看她一眼的,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會不認我,還趕我走,這個世界上,她只有她這麼一個親人了,我真的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呼……。」
溫書柔說著說著情緒越來越高了,陸奕暘見狀,本來到嘴邊說要走的話也瞬間吞回肚子里了,連忙出聲道:「溫書柔,你冷靜點,別激動。」
「呼……他們都不要我。」溫書柔一邊哭喊著,手捂著胸口,漂亮的臉蛋上慘白如紙。
陸奕暘擰著眉,連忙伸手按了下床頭的按鈕,沒幾秒鐘,外面的護士就走了進來,對陸奕暘道:「陸先生,請您過去一點。」
陸奕暘連忙退開,溫書柔見他往旁邊挪動,連忙抬手喊道:「奕暘哥……呼……求你,求你別……不要我……。」
她的話剛說完,何紀安就沖了進來,眼神惡惡的看了眼陸奕暘,然後撥開那幾名護士,稍稍檢查了番,吩咐一旁的護士用藥,還在言語上安慰著溫書柔:「書……溫小姐,你冷靜點,別激動,你現在這病不能激動。」
等護士和何紀安把溫書柔的情緒穩定下來后,何紀安也鬆了口氣,轉身看向陸奕暘,不悅的開口:「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溫小姐的情況雖然已經穩定下來了,但不能生氣,不能激動,一旦病發很有可能沒救了,不管什麼事情,你還是順著她的意願比較好,既然你是她的家屬,那就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她被情緒左右了。」
說完,何紀安隱忍的看了眼還睜著眼流眼淚的溫書柔,又默默的帶著那幾名護士離開了病房。
陸奕暘聽著他剛剛說的話,心裡有些不悅,但心裡對溫書柔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自然是不希望她再出什麼事,邁開頎長的腿走過去,把椅子拉過來重新坐下。
溫書柔偏著腦袋看著他,眼淚也是越掉越凶,緩緩抬手伸向他:「奕暘哥,別丟下我一個人。」
看著她伸過來的手,陸奕暘始終沒有去接,而是挺直腰板坐在那裡,抿唇冷聲道:「我會在這裡陪著你。」
「真的嗎?」溫書柔喜極而泣,面上的表情有些感動,緩緩收回那隻伸出去的手:「謝謝你,奕暘哥,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害怕了。」
陸奕暘斂下眸光,什麼話都不說,腦海里浮現的都是喬語微彈鋼琴的樣子,包括她笑得燦爛和笑得狡黠的模樣。
一直站在門外的何紀安聽著溫書柔那句從心底說出來的話,無力的靠在牆上,自嘲的笑了:「何紀安,這麼多年了,你不也在自欺欺人嗎?可儘管知道,卻還是願意守護下去,真是犯賤。」
「何醫生,溫書柔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在他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時,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女孩子走了過來,把手裡兩張黃色和白色的單子遞給他。
聞言,何紀安放下手,看了眼那個女孩子,接過那兩張單子,認真查閱了番,輕笑道:「嗯,知道了,你們隨時要注意溫書柔的情況,畢竟她現在情況比較特殊。」
「是,我們會隨時關注的,有情況會和何醫生說的。」女護士笑著點了點頭,又由衷道:「不過何醫生對那個溫書柔真的太好了。」
何紀安一聽,拿著單子的手一緊,認真的看著那個女護士:「她是患者,不論是誰,只要是患者,我都會這樣的,先天性心臟病的病情本來就比較危險,畢竟是一條人命,你們也認真點,不能抱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去對待,懂嗎?」
「是,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擾何醫生,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