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百光冕的聲音滿含憤怒和恨意,錚錚的傳蕩開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不一樣的,但是更多的是快意!
葉水蓮眼底滿是複雜,他本就是溫柔之人,要不是這次雲山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又何必如此,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雲山大勢已去,但是天雲宗付出的,卻是清白的名聲和眾多弟子鮮活的生命!
“天雲宗,真的變天了。”
低低一聲,充滿了倦意,這麽些年來,沒有一刻自己是真正放鬆過的,她不能和馮正秉一般的做到冷靜手握全局,每一刻她都覺得好似自己的弟子要死去一般,這些年來,要不是她自身實力強大,加上還有馮正秉撐著,她恐怕早就已經以為心理上的壓力累倒了。
宗內的情形可以說是已經完全的定型了,小虎和白銀亡靈傀儡的加入,讓這些神魔殿的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出路,加上寧天加入的冥毒珠的力量,這些神魔殿人甚至是連一般的力量都用不出來。
噬跳是在馮正秉和三個白銀亡靈傀儡一起殺死的,其餘的幾個武尊更是不濟,解決了大的幾個,剩下的實力弱的,那跟本就不是問題,但是凡力弗並沒有放心,這次,他真的是謹慎了,知道所有的神魔殿的人都死完了,再三掃描確定是真的完結了,才命令收陣。
一收手,所有的弟子都累得直接的躺在了地上,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雖然他們贏了,但是聞著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看著宿舍外慘死的弟子和浴血滿身傷痕的兄弟,每個人都興奮不起來。
一完結,小虎根本就沒有停留,帶著剩下完好的白銀亡靈傀儡就往下山下趕。
山下,從雲山下來後,氣氛就一直很凝重。
寧鎮此時已經完全的一片寂靜說不出一句話來,此時的寧鎮中,一半是雲山一起的人和寧鎮的市民,另一半,自然就是君淩等人和帶來的那些尋仇的百姓,這些百姓身上都有些狼狽,但是一個個眼神卻是晶亮,特別是看到雲山後,那更是充滿了仇恨的光芒。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去哪裏找來的這些愚蠢的人,但是就你們這幫烏合之眾,還想要與我們對抗,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雲山懸空在前,臉上一片的淡漠平靜,隻有偶爾眼底閃過的一絲煞氣顯示著他的內心和表麵並不相符。
“我天雲宗一向以和為貴,今天也不想妄造殺戮,留下司門族的人,其餘人等速速退去,我可以對你們既往不咎。”雲山看著司門陶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貪婪。
聽著雲山的話,其實寧鎮中有很多人眼神中已經有了太多的懷疑,這些人那眼神中的恨意,明顯的是裝都裝不出來的,那是實實在在的,也就是說,不管之前的那傳言是不是真的,雲山都是做過什麽從而讓這麽多人都充滿了恨意。
可是雲山一向都在宗內,能讓他們充滿恨意的能是什麽呢?再看看這群人裏麵,多數是50歲往後的,加上之前的傳言,就算他們心中再不相信,但是眼前的一幕幕也讓他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嗬嗬,那貴宗還真是和氣呢!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司門族下達了征討令,人家圖族也出來說了不是司門族,而是陰玄宗,現在正好大家都在,你怎麽不敢來個當麵對質呢?難道你天雲宗就是這麽包庇元凶的嗎?
咦?喲,四長老也在這呢,你說我這眼神,這麽大半天的現在才看到,可不知道是小子無禮了,你這臉色怎麽這麽差啊,可不像我們當初在圖族見麵時的樣子那樣得意瀟灑了,我還以為你應該已經被滅口了呢,還能見到真是難得呢,不過我想離那也不遠了,
還多謝四長老為我們保密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保到什麽時候呢,你應該是清楚的,潛伏失敗後,被滅口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你可得小心咯~”
連諷帶刺,君淩麵不改色,說出的話卻是咄咄逼人,讓陰玄宗等人都是陰下了臉色,對,他們現在誰都不會殺張莫湖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張莫湖還有東西沒有給他們說,就是這幾個小子的古怪!
陰痕更是漲紅了一張老臉,他當初本就不讚同陰秦天他們的做法,現在被人家給直直白白的說了出來,頓時一張老臉都覺得丟完了。
陰嵐輕在陰痕身後依舊好似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嘴角是一直不變的淡淡的微笑,眼中卻隻有冷到極致的陰冷。
“跟他說小心啥啊,你以為人家那陰玄宗的名字是叫著玩的嗎,陰玄宗陰玄宗那肯定是要完陰的,你難道還指望他們改名叫正大光明宗嗎,那還不笑掉全中域界人的大牙了。”若說君淩說話是暗諷,那牙將說話,那就是一個字,直!
直得連陰嵐輕的臉色有些未變了,張莫湖眼中更是徹底的死寂了,毫無光芒可言,而就在這一片死寂中,張莫湖眼底閃過一道怨毒的光芒,如同粹了毒一般。
“陰玄宗怎麽樣,也是你們這些小輩能夠評價的嗎?沒大沒小,難怪有膽子帶人來鬧事,你們是哪家的,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在背後給了你們這麽大的信心來這鬧事!”炎義一步跨出,滿臉的義憤填膺,隻是那眼中卻是異常的平靜。
“小小天火穀也不過是來湊個人頭而已,你們還真把自己當狗了,就知道出來亂吠。”寒雲棋嘴角含笑,輕柔的聲音卻好似讓這片天地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一般。
“你……”炎義被氣得就想發作,但是寒雲棋根本就不再看他,隻是淡淡的看向那一直都沒有再說話,好似在看戲的雲山。
“雲宗主,我們這次來不想妄造殺戮,隻是大家都好幾年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子女了,正所謂兒行千裏母擔憂,還請這個和氣的宗主能通融一下,讓他們家人相見,也好解了之前的誤會不是?”
句句占理,句句占道,寒雲棋一番話不軟不硬,可以說是讓雲山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可言,雲山看著寒雲棋,眼底閃過一道暗光,隻是太快,加上實力強,根本就沒人發現。
微微和藹一笑,雲山道:“實不相瞞,你們說的這些弟子,大多數都早在好些年前就相繼離開天雲宗了,
天雲宗一向秉行著一邊嚴教,一邊放養的教導方針,絕不壓抑弟子自身的發展,所以這些弟子去哪了,我還真不知道,也不能讓你們相見了,若是各位不信的話,可以去總內查看宗內弟子出入記錄,我絕不阻攔。”
雲山說得滿臉的真誠,這也是他之前就想好的說辭,外麵的那些傳言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怎麽可能會不給自己留一手。
但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尚畫會在這裏。
“你說謊!”
雲山話音剛落,一聲暴躁憤怒的聲音頓時從君淩等人身後的隊伍中爆發出來,眾人的目光都隨之看去。
那是一個渾身都包裹在棕色麻袍中的人,那普通的裝束,要是不注意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與那些百姓有什麽區別,此時這麽一出生,眾人才發現他的不同,與其他的百姓想比,他身上的靈力流動要強大得多。
那藏在帽簷下的蒼顏,正是尚畫!
尚畫在人群中一直都聽著雲山的話,早就已經怒不可遏了,為了尋找最好的揭發機會,他一直都忍著,知道此事提到查看資料,才出聲。
前麵的眾人連忙讓開一條路來讓尚畫走到前麵,當雲山發現尚畫的第一時間,眼底就是一沉,當初他那麽鄭重的讓廣漠一定要派人將尚畫給殺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
而陰痕等人看到尚畫也是一愣,因為之前的兩天他們還見過這個老者,他現在這是什麽意思?還有他說的那說謊是什麽意思?當初他不是當著他們的麵翻閱的那些記錄麽?現在這又是什麽情況?
眾人心頭都是一沉,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雲山的背影,眼底都是不經意的劃過一道暗光。
尚畫此時心頭早就壓著了一股子的火,心頭的憤怒讓他直接直視雲山的雙眼:“你們的孩子是隻有一大半是有記錄的,其餘的根本就沒有記錄的,而這些有記錄的,我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那些弟子親自來登記,全是雲山來給我說他們離開了的!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那些弟子離開!”心中的憤怒,讓尚畫連宗主二字都不稱呼了,直呼雲山大名,可見他現在心中的憤怒。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除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的真相的君淩等人,所有人全部色變,特別是天雲宗跟來的眾弟子和冷暢,他們都是知道眼前的老者是誰的,他親口都這麽說了,還有誰不信呢?
在一旁一直旁觀的寧鎮的百姓此時已經充滿了震驚,但眼底還有著一絲絲的僥幸:“你是誰啊!你說是那樣……”
“我是天雲宗人員資料庫管理掌事尚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