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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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陽衛後衛千戶所因為位於赤陽衛後方，本來是沒有城牆的，但是自從二楊之亂后，赤陽衛調集萬餘軍民，倉促建了城牆，不夠這城牆並不完整，只是將通往後衛千戶所唯一一條官道在平溪峽谷段修建了一面圍牆。總算將赤陽衛防禦最為空虛的短板給補上了。
赤陽衛從來沒想到後衛千戶所有必要防禦，因為他們的主要任務是防備來自蠻族的攻擊。但是川府整個亂了，連府城都搖搖欲墜。說不定哪天亂軍就打過來了。
杜榮被杜長庚緊急調派到後衛所。作為杜長庚的長子，杜榮繼承了杜長庚的一切優點，勇猛，善於帶兵打仗，指揮能力出眾，是杜長庚理想的接班人。年紀輕輕的，便已經實授正五品千戶。手下有正規軍1200人，民團2000人，總共三千多兵馬。民團的2000人，雖然名義上是名團，實際上戰鬥力已經與正規軍沒有太大差別。
私募軍隊在大齊是個不小的罪名，但是在如今這兵荒馬亂的年頭，所有人都選擇性失明。
杜榮最近壓力很大，亂軍以席捲之勢畢竟赤陽衛，後衛千戶所首當其衝。根據斥候偵查到的情報，亂軍一部近五萬人已經朝著赤陽衛逼近。不日就會到達平溪谷，一場大戰也許已經無法避免。
後衛千戶所是赤陽衛的後背，赤陽衛這麼多年與蠻族惡戰，這後衛千戶所是赤陽衛的後勤保障的樞紐。後衛千戶所至今還是赤陽衛最主要的軍糧儲存點。這裡若是被亂軍攻克了，赤陽衛就會面臨巨大的危機。
但正是因為後衛千戶所的這個糧倉，才讓亂軍將目光投注到這裡。
亂軍五萬，其中至少有三萬以上的青壯，能戰的至少也有萬餘。這裡面很多都是各衛所的守衛軍，這些守衛軍大多是一些打仗稀鬆，爭功勞在行的廢物。他們的士兵不會有太大的戰鬥力，但是他們的數量實在恐怖。
杜榮騎在龍鱗馬馬背上，手裡輕輕地拉著韁繩。龍鱗馬在原地不緊不慢地踱步，馬蹄踩在地上，發出低沉的得得聲。
後衛千戶所僉書李福友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也算得上一等的駿馬，但是跟杜榮騎的龍鱗馬比起來，自然黯然失色。
「大公子，要不要向杜將軍求援？五萬亂軍，憑著這矮牆，我擔心擋不住。」李福友這一陣有些愁眉苦臉。
「一群烏合之眾，別說有這城牆，就算沒有城牆，我們後衛所也能夠輕鬆抵擋住。兵法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亂軍號稱五萬，能戰的能有一萬就很不錯了。想要攻下後衛所，至少要有兩萬精兵。這五萬亂軍，怎麼可能撼動我後衛所？」杜榮並不是很擔心。
「可是萬一亂軍突然增兵，我們再求援就晚了。反正現在蠻族也沒有打過來，將軍應該能多調派一些軍隊過來。」李福友見杜榮信心滿滿，反而更加擔心。
杜榮微微一笑：「我可不會傻傻地在這裡等著亂軍來攻。老三都做出成績來了，我這當大哥的怎麼能夠落後呢？」
「大公子，杜將軍可是吩咐了，絕對不許出城迎戰。憑藉著圍牆，與地勢險要，我們才有可能守住後衛所，如果出城與敵人硬碰硬，敵人勢眾，對我們不利啊。」李福友急了。
杜榮哈哈大笑：「李僉事無需擔心，我自然不會與亂軍硬碰硬。」
當天夜裡，平溪谷的城門打開，一隊千餘人的騎兵從後衛所閃電一般疾馳而出，在千餘騎兵離開之後，城門快速關閉。
騎兵剛走，僉事李福友匆匆趕到。
「大公子呢？大公子呢？」李福友聞訊趕來，卻已經晚了一步。
「大公子已經出城了。」守城門的士兵說道。
「唉，這下麻煩了。趕快派人去報告杜將軍！」李福友一下子變得六神無主。
「等等。」百戶周幫連忙說道。
「周百戶，不及時報告杜將軍，出了什麼事情，你負的起責么？」李福友不滿地說道。
「李僉事，我自然是負不起責，但是大公子已經帶著人馬出去了，負不負得起責，都不可能再將大公子追回來。大公子雖然年輕，但是帶兵打仗非常有章法，絕對不會毫無把握的冒險。亂軍行軍速度極慢，距離這裡還有幾天路程，我們何不等兩天，說不定大公子會帶回來好消息呢？」周幫說道。
杜榮連夜趕到赤陽衛臨近的西寧衛石橋千戶所附近停了下來。
「大公子，亂軍的將領是原來石橋千戶所的千戶姚正銀。這狗東西還沒等亂軍打過來，就擁兵造反了。跑到藍田偽帝那裡領了一個鎮西將軍的頭銜。這狗東西來過咱們後衛所，知道後衛所糧倉的情況，所以第一個打起了後衛所的主意。剛從偽帝楊乾英那邊分了幾萬亂民，拉起了一支五萬人的隊伍。偽帝給了他頭銜，給了他人手，但沒給他足夠的糧食。偽帝楊乾英自己也沒有。現在川府被他們掃了一個遍，帶著那麼多亂民，走到哪裡直接把哪裡掃光。今年的夏糧還在田裡沒收，二楊只搶掠不生產，糧食自然是越吃越少。」杜榮派出去的斥候劉明安趕到與杜榮碰頭的地方。
「現在亂軍主力的位置在哪？離石橋千戶所還有多遠？」杜榮忙問道。
「還有差不多一天的路程。亂軍行軍亂糟糟的，根本快不起來，稍微快一點，就會有一大堆人掉隊。姚正銀一開始帶著五萬餘人馬，現在至少已經走散了四五千人。」劉明安說道。
「一天的路程，那我們一個時辰應該可以趕到。」杜榮想了想，抬頭看著劉明安。
火把將杜榮的臉照得通紅。
「應該可以趕得到。我從那邊趕過來，還不到一個時辰。」劉明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