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盡釋前嫌
「玄兒，這后廚哪裡是你們男人來的地方？走，跟娘說說話。你啊，一走就是大半年。以前在家裡，膚色白皙，有點讀書人的樣子，現在都變成啥樣了？你大哥二哥到你這個年齡，都已經完婚了。你的事情，因為這蠻族，一直耽擱了下來。現在川府又遭了這麼大的亂，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夠平定下來。」羅西鳳連忙拉著杜玄往廚房外面走。
羅西鳳擔心川府大亂，沒有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與杜玄般配。杜家雖然是武官之家，但在川西也算是一方名門。雖然比不上那些書香名門，但也已經脫離尋常百姓的範疇了。
「現在川府亂成這樣，蠻族隨時打上門來，孩兒如何能夠去考慮私事啊？」杜玄說道。
羅西鳳很不滿意：「川府亂成這樣，也不是你的過錯。赤陽衛能夠屹立不倒，反而是你之功勞。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亘古不變的人倫大道，如何不能考慮？」
「我是說現在川府大亂，破家的破家，逃亡的逃亡，去哪裡找一門合適的婚事？所以，這事暫且擱置，等孩兒將川府平定之後，總有合適的。」杜玄笑道。
「也好。我家三子是杜家麒麟兒，婚事不能敷衍了事。如今只能從長計議了。」羅西鳳自然不會答應隨便給兒子結門婚事。
「這就對了嘛。母親，我這一次回來，給您帶的禮物您可喜歡？」杜玄連忙轉換話題。
「喜歡，當然喜歡，只要是我兒送的，我都非常喜歡。」羅西鳳對這個最小的兒子本來就比較偏愛，說起三子送的禮物，羅西鳳臉上就燦爛得很。
「母親，這些東西，黑熊堡還多得很，下次我再讓杜豐給您陸續送回來。您要是缺少了，就託人帶個信過去。」杜玄說道。
「行行行，我家玄兒孝心最好。娘最滿意。」羅西鳳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了。
羅西鳳心裡還有件擔心的事情，寒暄結束之後，羅西鳳便說起了正事：「玄兒，你父親他年紀大了，做事以穩妥為主。跟你的想法可能相悖。你別生他的氣。你們終究是父子，不是仇家。省得么？」
「省得省得。母親勿要擔心，孩兒已經與父親說開了。如今大齊烽煙四起，蠻族虎視眈眈。守成是守不住的，必須趁勢而起。」杜玄說道。
「這些軍國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明白。你父親上了年紀，便沒有了進取，只想守成，所以，你若是有什麼想法，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難道你父親還真的會責怪你不成？」羅西鳳笑道。
杜玄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有母親這句話，就夠了。」
「玄兒，你三兄弟之中，你謀略最多，將來的成就肯定在你兩個兄長之上。如果將來你兩個兄弟遇到了難處，你一定要多幫幫他們。你們畢竟是親兄弟。」羅西鳳說道。
「這是自然。上一次打下毛伊罕城，戰馬全給了二哥。二哥現在手底下應該也是兵強馬壯了。」杜玄說道。
「嗯。你們三兄弟都不錯。」羅西鳳笑道。
「夫人，晚宴準備好了。」杜安走了進來稟報。
「知道了，準備開餐吧。杜安，你去喊老爺過來。等等，玄兒，你去。這老傢伙越老越不爭氣。」羅西鳳推了杜玄一下。
杜玄連忙起身：「父親也有父親的難處。赤陽衛能夠固如磐石，皆是父親之功。」
「你就別為你爹辯白了。若是赤陽衛堅如磐石，又豈會有上次的赤陽城之危？」羅西鳳倒是看得明白。
在羅西鳳的中間調和，杜家兩父子在家宴上杯來盞去，之前的一些隔閡總算是化解得七七八八。讓羅家上下滿心歡喜。
杜玄在家中待了幾日，便回了黑熊堡。杜長庚夫婦知道杜玄這個冬天有大手筆的動作。自然不會阻攔他。這個冬天之後，杜家將成為大齊西邊的最響亮的家族。
胡本銳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將川府府城以及各個衛所的情況打探得清清楚楚。
「除了川府，略微有些戒備之外，其餘各衛皆毫無防備。各地民生凋敝，四處可見凍死之骨。川府百姓慘啊！經過蠻族、亂軍多次搜刮，百姓手中大多已無餘糧。再這樣繼續下去，這個冬天，川府境內百姓要餓死一半人以上。」胡本銳的話讓杜玄背脊發涼。
「這麼說來，就算我們將整個川府肅清，又哪裡來這麼多的糧食來養活這麼多的人口？」杜玄擔心地說道。
「也不是沒有。各地衛所大多沒有被蠻族破城，皆是蠻族來了掛蠻旗，亂軍來了，掛亂軍的旗子。倒是沒有被洗劫過。倒是趁亂將百姓中的土地、糧食全部搶到了他們自己手中。我們如果將這些衛所攻打下來，將他們手中的糧食搶到手，應該可以維持到明年開春。如果在開春之前，再從別的地方弄一批糧食過來，便可解除川府的麻煩。」胡本銳說道。
「你們怎麼看？」杜玄又看了看其餘的人。
吳明樓站起來：「南方盛產糧食，我們如果將川府拿下，可以拿銀子去南方購買糧食。淙陽衛有漕船，可以走海路去南方購買糧食。」
楊萬財對吳明樓的話很不贊同：「南方盛產糧食不假，但是現在大齊整個亂了。南方即便有糧食，也不會輕易出手。再說，即便能夠買得到。淙陽衛河面結冰，漕船根本出不去。而且就算到了南方，還需擔心，找不找得到賣家。現在糧價必然飛漲，你拿平時數倍的價格也未必能夠買得到糧食。」
「可是，不這麼做，我們還能從哪裡弄到糧食？」王元森問道。
「我聽一個曾經泡海的友人說過，大齊南方有很多小國家，終年氣溫溫和，可以種植糧食。這些地方的糧食應該很多。我們過去應該可以換得到我們需要的糧食。」吳明樓說道。
「可是我們黑熊衛，沒人去過這些地方。出了川府便是一抹黑。誰能夠帶隊過去？」杜玄說道。
「我去！如果三公子信得過我，我願意帶隊去換糧食。」吳明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