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儘管失去功力后，無崖子臉上浮現了皺紋，頭髮盡成灰白，鬍鬚也完全花白，但李秋水和巫行雲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他。
「師兄！」
「師弟！」
「你這麼變成這幅樣子了？」
兩人同時驚呼，發出顫抖的聲音，誰也沒想到時隔數十年再見，竟然會是這樣的場面。
無崖子在月光下施施然走來，在十步外停下，嘆道：「恩仇相報幾時休，師姐、師妹，咱們都老了，放下吧。」
「我放不下！」巫行雲聽了突然怒火沖頂，指著李秋水叫道：「若不是這個賤人，我怎麼會走火入魔，身子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怎麼會離開我而跟這個賤人在一起？賤人不死，我誓不罷休！」
李秋水卻是驚疑不已，她知道無崖子的腿骨原本已經摔斷，卻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又站了起來？不過在聽到巫行雲的話后，便不再多想，不甘示弱的說道：「師兄你等著，等我料理了師姐，咱們再好好說話。」
但就在這時，無崖子走到了巫行雲面前站住，並朝虛竹說道：「徒弟，我給你的那幅畫像可還在，你給你師叔看看。」
虛竹「哦」了一聲，取出一副捲起的畫軸，走過去雙手遞給李秋水。
這軸畫本是無崖子給他作為信物，讓他去找李秋水學武功好殺丁春秋報仇的，現在自然沒有這個作用，不過無崖子既然讓他遞給李秋水，自然有他的用意。
李秋水打開畫卷一看，只見上面畫著一個年輕美貌的宮裝女子，布料已然微微有些發黃，顯然是已經時間很久的緣故，但人影卻依舊栩栩如生，仍凝眸微笑，秀美難言。
「畫的是我，是我……好師哥，你果然愛的是我對不對？」李秋水哈哈大笑，看向無崖子時滿目神情，像是回憶起了年輕時歡快的時光。
無崖子微微一嘆，道：「你再看清楚些。」
李秋水驚疑的再次凝視畫卷，只看得片刻，臉上神色立即大變，雙手不住發抖，連得那畫也簌簌顫動，低聲道：「是她，是她，是她！哈哈，哈哈，哈哈！」
她再次發笑，但笑聲中充滿了愁苦傷痛。
「李秋水，你老眼昏花了不成，之前是不是把我看成了你？」巫行雲見她這幅樣子譏諷道。
李秋水喃喃道：「我們都錯了，錯了，師哥你好狠啊……師姐，你想看，給你吧。」扔出畫卷的同時，眼中不禁流下淚來。
巫行雲伸手接住，就著月光看時，不禁「咦」的一聲，臉上現出又驚又喜的神色，再一審視，突然間也哈哈大笑，叫道：「不是你，真的不是你，不是你！哈哈，哈哈，哈哈，我和你鬥了一輩子，竟然不是你！」大笑聲中，兩行眼淚竟也忍不住從頰上滾滾而落。
兩人再對視，雖然還有仇恨，但卻都看到了凄苦與無奈，以及一種不可抑制的同病相憐。
那副畫像上的人雖然神似李秋水，但在鼻子下有顆李秋水沒有的小小黑痣……這意味著無崖子喜歡的人不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而是小師妹李滄海！
那她們互相傷害，鬥了一輩子，一世韶華在仇恨中流去，又有什麼意義？
遠處的雪林中，四大惡人像是看戲的觀眾一樣，將一切都從頭到尾的看在眼中。
岳老四很是不喜歡這樣的場面，撓著頭道：「搞得哭哭滴滴的，這不像是老大做事的風格啊？」
「你以為老大做事的風格是什麼？」葉三娘譏哂道：「雁過拔毛、笑裡藏刀！你等著看吧，別人打鬧一場，最後得到好處的卻肯定是老大。」
段延慶神色突然一驚，嗡嗡道：「無崖子自殺了！」
「噗嗤！」
無崖子突然拔出一把匕首插進自己的心臟，倒在了巫行雲懷裡，他嘆息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欠你們的就用這一刀還給你們吧。我只願你們你能就此放下，不要再互相仇殺……」
「師兄！」李秋水也驚慌的撲了過去。
無崖子雙手分別握住李秋水和巫行雲的一隻手，喘息道：「生老病死本是天命，我早就是該死之人，能再見你們一面，也算是此生無憾了。而今我已是人不人，鬼不鬼，連太陽都見不了，又何必再留在世間殘喘？我們師兄妹幾人成為現在這樣，實屬不該，答應我……放下吧，否則我有何顏面去見師父？」
李秋水和巫行雲二人猶豫片刻，對視一眼后，最終咬著牙同時說道：「我答應你！」
無崖子釋然一笑，人已到了彌留之際……他雖擁有吸血鬼強悍的恢復能力，但前提是在吸血的情況下，而現在……親眼見到了丁春秋屍體的他，顯然已經存了死志，他已經沒有像一個陰魂一樣繼續活下去的動力了。
最後，他指著秦長風對李秋水說道：「你這位弟子幫我頗多，我這個師伯欠他人情，你便幫我還了吧。」
李秋水神色複雜的看了秦長風一眼，然後輕輕點頭。
………………
無崖子的墳就在縹緲峰下，秦長風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他此刻心裡萬念沉浮，說實話……他是真沒想到無崖子竟然會這麼配合他，以死來消除李秋水和巫行雲之間的仇恨。
他原本的計劃是如果無崖子勸不通，那他就脅迫無崖子，逼這兩個女人發下放棄報仇的毒誓，這樣一來主腦判定他完成任務的概率至少有八成，畢竟主腦看的是結果，只要兩個女人以後不再互相仇殺就行了。
不過他卻低估了無崖子的驕傲，自雙腿殘廢被丁春秋逼著躲了幾十年的他，不願意再像一個陰魂一樣活著！
所以在答應秦長風來見李秋水和巫行雲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決定。
「雖然你沒有真心把我當過師父，我也沒有真心把你當過徒弟，但就像你說的……畢竟師徒一場，這本你心心念念的小無相功秘籍給你。如果你還想學本門其它絕學，就去西夏陪我，有個二三十年，你差不多就能學全了。」
這是李秋水走之前對他說的話，秦長風當時什麼都沒有說，心情太複雜了，真要形容的話，還是那句話……畢竟師徒一場，恩也好，怨也好，轉身忘卻，下次再見便彈指一笑罷。
至於李秋水和巫行雲會不會在若干年後再打起來，就不關他的事了，因為他已經收到了提示。
「試煉者333號，你完成了隱藏任務逍遙恩仇，得到獎勵——道門第九道場一級道閣一座，具體作用請回歸后自行探索。」
「第九道場一級道閣……這麼說前面至少還有八座道場？」
對於這個神秘獎勵，秦長風沒有糾結太久，因為主腦現在不想告訴你的信息，你就算猜破頭也沒有用，總之到時候親自去一見便知。
秦長風的心神很快沉入到腦海中的四本秘籍中，分別是：小無相功、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白虹掌力。
這四本秘籍不是李秋水給他的，而是無崖子受傷流在雪地里的大量血液，被秦長風悄悄放出魔神吞噬后從裡面讀取到的記憶！
魔神雖然不能製造吸血鬼，但卻繼承了吸血鬼長老從吸血鬼血液中讀取記憶的能力，所以實際上從一開始，秦長風救無崖子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從失去了功力的無崖子身上獲得一點血液，顯然比逼迫他說出秘籍要容易得多。
而且這樣做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他不聲不響就得到了四門逍遙派的秘籍。
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按照這個思路去找無崖子，是因為散掉功力必須他自己主動去做，而且秦長風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這個計劃能成功，無論是轉化成吸血鬼還是讀取記憶中有任何一個過程出問題，所有計劃就全都前功盡棄。
更何況用強的話，五年前的秦長風還真不一定斗得過蘇星河和無崖子。
「提示：試煉者333號，你選擇用天賦能力將相位突進和凌波微步融合，由於凌波微步屬於特殊黃金技能，所以需要將普通技能位升級為特殊技能位，消耗黃金軍功一級，普通軍功兩級，是否提升？」
在秦長風嘗試融合后，立刻收到這樣的提示。顯然由於第二個技能位是一開始就有的，所以不需要做軍功任務，只需要花費軍功直接升級就可以了。
秦長風自然選擇是，扣除一級黃金軍功和兩級普通軍功后，第二條提示隨之而來。
「提示：試煉者333號，技能融合有以下三種方案可供選擇，請試煉者選擇是否融合，失敗后相位突進保留，但凌波微步將不可以再與本技能融合。」
「A、僅保留凌波微步的輕功屬性融合合后的技能，融合后的技能位移能力得到一定增強，且增加一定移動速度，成功率83%。
B、同時保留凌波微步的輕功和修鍊內力屬性融合，融合后的技能不但增強位移和移動能力，更可以在修鍊的同時增長內功，成功率63%。
C、僅保留凌波微步輕功屬性中的步法奧義，融合后的技能位移能力得到極大增強，成功率92%。」
凌波微步是以動功修習內功的極上乘武功，腳步踏遍六十四卦一個周天，內息自然而然地也轉了一個周天，所以選項中出現了修鍊內力的屬性也就不足為奇。
如果單看描述，第二選項無疑是最好的，畢竟既增強了技能，又可以修鍊內功，完全是一舉兩得。
不過世上極少有十全十美的事，兩種屬性都有的後果極有可能是兩者都不強！
所以，秦長風毅然決然的選擇了C，既然是位移技能，自然就要將位移的特性發揮到極致！至於修鍊和速度，都可以通過其它辦法來提升。
92%的成功率想要失敗，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所以十幾分鐘後秦長風就得到了全新的技能。
相位凌波：融合位移技能。
技能品階：專屬史詩！
技能等級：LV1-13%
屬性說明：突進位移類，消耗100點能量使你開啟相位模式，無視任何障礙物，0.5秒內向前方瞬間突進最多20米的距離，或者5秒鐘內分兩次總共突進最多20米，突進期間無視任何傷害。冷卻時間3分鐘。
備註：無論突進距離是多少，每次都需要消耗100點能量。
評價：你現在看到的只是這門技能的冰山一角，當你能夠連續突進九次時，你的敵人該怎麼辦？
融合后的技能，最大的優點無疑是有了二段位移能力，就好像五秒鐘內，可以隨意將原來的相位突進連續施展兩次一樣。
這絕對是質變的升華，以至於技能品級都提升了一級也就不足為奇。
至於能量消耗提升，以及冷卻時間延長了一點，都不算什麼了。
秦長風不要去評價中的九次位移，能有個三五次就知足了。
唯一的缺陷是……依然是個地板流，沒有垂直移動能力，這與凌波微步本身就是以地面靈活移動的特徵是脫不了關係的。
「老大，咱們接下來是回西夏還是……」四大惡人走了過來，望著秦長風腳邊匍匐著的魔神，俱都露出忌憚之色。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秦長風從哪裡召來的這頭面目猙獰，為所未聞的野獸，這讓秦長風在他們心裡變得更加神秘起來。
魔神警惕的打量著四人，對這傢伙來說，這個世界只有兩種生物——主人和食物。
如果再非要再細分一下，那就是有威脅的食物和沒有危險的食物。
秦長風戴上血色面具，眯起眼睛說道：「回少林，通知慕容復也回去，幫我做完最後一件事，你們就可以專心奪回皇位和復國了。」
段延慶臉上的喜悅之色一閃而過，岳老四和雲中鶴也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唯有葉三娘輕輕一嘆……
臨走前，秦長風看了眼縹緲峰的方向……虛竹被巫行雲帶走了，他本是秦長風上的一道保險，不過現在看來這道保險似乎沒有用到的機會了。
但也不是全然無用，至少……葉三娘心裡有了牽挂，知道自己改怎麼做。
PS：今天兩章，明天要去掛清明繼續兩章，最近狀態也不好等俺調整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