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快救命啊
第章 快救命啊
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殷緋記憶力好,現在還記得曾經在打仗時後頭種的一片水稻,從種下到成熟,差不多五個月左右。
老先生讓他親自種,是考驗他,也是為了給璞玉的成長留些時間,順便給自己一個道別的時間。
五個月,似乎可以等。
殷緋低垂下眼,狹長的睫毛在眼下倒映出一片陰影,“好。”
他幾乎沒有多少猶豫點頭同意。
老先生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對於如何安置璞玉,很是頭疼。
少年年紀不大,心不,給他安排的位置低了,他不願意,安排的高了,又駕馭不住,委實為難,不如交給皇上。
雖然與殷緋沒認識幾,不過從他的談吐和作為來看,他是個好皇帝,心胸開闊,氣度恢宏,為了收服人才,不會與璞玉一般見識,璞玉在他手底下,也許能更好的施展手腳吧?
身為師傅,他希望璞玉能將一身所學用對地方,身為親人,其實他更希望璞玉平平安安過完下半輩子。
但是這樣違背璞玉的意願,他自就是聽著各路英雄的故事長大,很希望自己能像他們一樣,他應該成全他。
“老夫這輩子沒求過人。”
他語氣微酸,“拜托皇上了。”
身份一早暴露,在他的意料之中,殷緋沒有吃驚,“老先生是送一個人才到我手裏,無需如此,朕會好好照顧他的。”
早上那場比劍,讓他看到了璞玉的潛力,璞玉是個人才,才十幾歲劍術已然這般高超,再給他些時間成長,將來必成大器。
老先生很是感激,又有些不舍,畢竟他是看著璞玉長大的。
璞玉是他在大山裏撿到的,當時還是個嬰兒,他一把屎,一把尿養這麽大,當成了親生的。
兒子長大了,自然應該讓他飛翔,去屬於他的那片空遨遊。
他身為家人,隻能支持,斷沒有阻擾的可能。
他歎息一聲,為璞玉的將來發愁,怕他適應不了外麵的生活,不懂規矩,給皇上闖禍。
隻願皇上手段高超,能將他收服才是。
方姝今一都在修剪花枝,把花兒根部的嫩芽全部修掉,這些嫩芽不僅阻擋花根曬太陽,還不通風,花根容易生病,而且還會裝樹。
它底下的嫩芽太多,全部把養分吸收了去,上麵吸不到,花兒開不了花,就成了樹了。
平時大家不敢剪,因為這是皇後娘娘的花,皇後娘娘瞧見剪禿了一片,還不生氣?
也就方姝心狠手辣,每次剪都剪禿大片,隻剩下幾根主枝。
主枝不易變形,直立性好,尤其是灌木類的花兒,直立性非常關鍵,要不然軟趴趴沒有精神,還撐不住花頭,耷拉著不好看。
有幾根剛插的牙簽苗,結了花苞,也被方姝剪掉了。
木槿在一旁瞧得心驚肉跳,不忍心。
那麽好看的花苞,她剪就剪了,昨兒娘娘還瞧著花苞開心道,“又有花苞了。”
這還沒開心兩呢,讓方姝一口氣剪完了,隻留了兩個,還剪了些分枝,本來茂盛的苗登時弱了不是一星半點。
方姝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再名貴的花兒,到她手裏她也敢剪,剪完整個花園稀了不少。
皇後娘娘從窗戶口瞧見,捂著心口疼的厲害。
但是方姝在這方麵有經驗,她這樣剪下半年長得更好,她也信,畢竟自從方姝接手了院裏的花草之後,確實院裏的比樓頂長得還茂盛,今年春整個爆了,花開了一片。
好多來請安的妃子瞧見,羨慕的不行,還打算安插人過來跟方姝學藝,不過方姝那是藝高膽大,敢做的她們不敢的,所以花兒依舊沒方姝養的好。
就衝她養的好,剪就剪吧,下半年可以看到更多更好看的花兒。
方姝喜歡養月季,時不時用修剪下來的枝頭插進廢棄的花盆裏養著,養著養著就被她養活了。
月季的花期長,除了冬季休眠,幾乎長年都能看到花開,滿屋子都是香氣,她也順便沾了個光,每都有修剪下來的花兒插到窗前,聞一聞,香氣撲鼻。
自從太後不找她麻煩之後,她每最大的樂趣就是去花園裏,數一數又結了幾個花苞?
每多結一個,心裏便覺得開心,方姝還告訴她,那些新長出來的芽,基本上都會結花苞,於是她現在數花苞數的更勤,因為花苞結的很快,搞不好幾就成了,不留神又多了幾個。
方姝把整個院子裏的花修剪完,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中午剛吃完飯,正在猶豫要不要午睡。
午睡吧,會穿到皇上身上,她昨晚剛用他的身體發了酒瘋,雖然他不一定知道,但是她曉得,心虛,不敢麵對他。
不去吧,會錯過一次出宮的機會,這種機會少見,搞不好就沒有下次了,或者幹脆等很久,因為皇上很宅,穿成他半年,也沒見他出宮過幾次。
隻記得有一次深夜,到一個大臣的家裏,那個大臣好像是他的太師。
皇上有三個師傅,太傅教文,太保教武,太師既教文,又教武。
因為這個太師是世遠將軍,也就是皇上伴讀的父親,他臨死前皇上答應過,會把他的父親當成自己的父親對待,所以太師生病窩床,他在床邊守了三。
這自然不合規矩,但是皇上堅持,他現在翅膀硬了,誰都管不住他,太後也不行,他一定要來守夜,沒人敢攔,也攔不住。
當然因為太師昏迷不醒,病入膏肓,方姝受他的情緒影響,也沒怎麽吃得下飯,逛也是沒心情的,最多在院裏走走,欣賞欣賞別人的後花園罷了,街上沒去,怕給皇上添麻煩。
知道有很多人想暗殺皇上,她如果一個安排不妥當,皇上被人刺殺了去怎麽辦?
這個時代皇上就是,就是地,皇上突然駕崩,還沒有立遺囑,大家也沒有準備,不亞於塌下來,很多親王和外麵的藩王都會回來爭奪皇位,到時候又是一片血風腥雨,下大亂。
總之這副身子很重要,她隻能護著,不能做任何有損他的事。
也因此,方姝明白,這次機會對她來格外難得。
她一個人坐在床上,撐著下巴考慮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了睡。
到底還是能出宮去別的地方對她吸引力大,大到可以忽略良心上的那麽一點點不安。
方姝躺在床上,帶著喜悅,很快睡了過去,許是因為四周安靜,也或許是別的,她這一覺睡得很深,深到穿到皇上身上很久才醒。
她每次在皇上身體裏醒來是有條件的,比如外麵把她吵醒,或者她自己惦記著醒來。
今大概是心裏有抵觸,怕又出現醉酒的情況,所以有些猶豫,多睡了一會兒才醒。
方姝沒放在心上,想爬起來,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
怎麽回事?
就好像突然聯係不上皇上的身體一樣,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為什麽會這樣?
方姝有一刹那的心慌,直到她感覺身上發出不妙的信號,想上茅房,然後就能動了。
實話,方姝鬆了一口氣,同時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皇上不知道幹了什麽,整個腰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樣,酸疼酸疼,方姝心道難怪聯係不上身體了,是因為皇上太累。
曾經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皇上半年前病倒的時候,嘴裏會咳血,他如果太虛弱,或是太累,累到手指頭都動不了的情況下,方姝沒辦法操控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不聽她使喚,除非有人突然擰一把皇上,刺激他的身體,她才能動。
這次是因為出了意外,皇上突然想如廁!
方姝捂著臉,心裏大喊救命,這種情況叫她怎麽辦?
穿成他半年,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方姝整隻懵了。
其實也不是沒遇到過,不過每次都被她避開,故意睡過去,讓他接替身體,當然那是在她吃完喝完的情況下,今兒還什麽都沒玩到,也沒吃到,她不舍得走。
方姝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在屋裏走來走去,想能解決的辦法。
叫她現在去睡是不可能的,第一,這麽大的不妙感,怎麽可能睡得著。
第二,她隻有中午這點時間午睡,耗不起,也不舍得睡。
誰知道睡過去之後皇上會不會回宮,他一回宮,方姝再想出來就難了。
隻能趁著他有事的時候出來瞧瞧,還因為種種限製,沒辦法放心玩,這次曉得是在山上,被刺殺的可能性很,所以她可以四處溜達溜達。
既睡不著,又不想睡,那隻有一個辦法了,硬上!
方姝心裏抱怨,這是喝了多少水,才能把自己憋成這樣?
她忍著渾身酸疼,從懷裏掏出帕子,疊好拿在手裏備用,然後推開門出去。
昨隻是懷疑在山上,因為聽到了野獸的吼叫聲,但是她那時候意識有點模糊,半夢半醒之間覺得自己聽錯了。
今第一時間看向窗外,發現了青山綠水,還覺得有點夢幻,不真實,現在一出來,登時感受到大自然的清新與綠意。
近看有菜園,遠看有花園,周圍被桃花林圍住,細聽能聽到流水聲,大山森林仿佛近在眼前一般,方姝深吸一口氣,果然,這地方連空氣都比別處新鮮。
她尿急,沒來得及過多欣賞和探索,急忙奔向茅房。
茅房一般建在屋後,所以很容易找,方姝進去之後還有些猶豫,曉得不可避免,一咬牙,終究還是玷汙了陛下。
不過她可以保證,沒看也沒碰,用手帕包著,勉強給陛下留了個清白。
那手帕用完就被她丟去了一邊,匆匆穿上衣物出來,洗了手,摸了摸臉,發現有些燙。
幫皇上上茅房什麽的,委實有些尷尬,加上不好意思,臊成這樣的。
方姝用涼水拍了拍臉,深吸幾口氣,壓下心頭的繁瑣心思,開始認真打量起菜園。
昨她就是在這個菜園子裏偷的草莓,種了長長兩排,還盤了黃瓜,這個季節黃瓜還很嫩,口感脆脆的,最是好吃不過。
方姝想著想著,口水險些流出來。
實話,她最羨慕家裏有菜園子的人家了,上輩子她沒有農村戶口,分不著宅基地,也沒有關係買,隻能把房子買在縣裏。
當初買的時候就想著有個菜園和花園,所以要了頂樓送平台的房子,在平台上種花種菜。
平台不,是從她家裏上去的,別人沒辦法上去,所以是她自己的私人土地。
家裏另外有套房,這是她自己在大城市裏奮鬥,當了幾年白領攢下來的錢買的房子,隻付了首付,每月還貸壓力挺大,平時上平台看看,心情會好許多。
因為營養土太貴的原因,買不了太多,方姝平台上的土都是在農村偷挖的,然後幾十斤幾十斤搬上去。
改造之前做過攻略,防水和承壓都算在內,隻在承重牆附近壘了花池,菜用的土不多,薄薄一層就好,勉強能種個黃瓜和青瓜。
自己種出來的蔬菜吃起來很有成就感,唯一的缺點就是太了,所以她很羨慕農村有宅基地的人,如果她也有,肯定能把房子建的漂漂亮亮的。
留個大大的院子,專門用來種菜,還要在閣樓弄個玻璃花房,然而想象就是想象,直到她死,這願望也沒實現,方姝隻覺得遺憾。
這輩子怕是會更遺憾,隻能給別人種,長春宮沒有一朵花是她的,她也不能隨意種菜,皇後娘娘不一定願意,倒是可以慫恿她種果樹,如此自己在家就能吃到果子,皇後娘娘肯定沒意見。
還有皇上那裏可以用些功,因為皇上的養心殿空蕩蕩的,除了他的書和武器,瞧著一片死寂,什麽都沒有,種幾盆花給他,也當給養心殿平添一份綠意。
方姝打定主意,決定明就跟皇後娘娘一聲,皇上等他回宮了再,他來這裏肯定是來辦正事的,不好在這個時候麻煩他。
方姝出了門,去外頭逛了逛,外頭也種了不少東西,附近一圈都有果樹,瞧著有些年頭,枝葉茂盛,結的果多,有些她叫不出名,也許是後世絕種的果樹。
皇上身份尊貴,許多人巴結還來不及,吃一顆果子,應該沒人什麽吧?
方姝試著摘了一顆下來,用袖子擦了擦,直接上嘴咬,然後把自己酸的整個五官皺在一起。
“還沒熟呢。”
樹上突然有人話。
方姝抬頭看去,是昨問她是不是喝醉的那個少年,看著年歲很,才十五六歲的樣子,臉很白,五官精致,偏向中性,個子不矮,聲音也磁性,沒可能是女扮男裝,最多算後世的白臉罷了。
“你好像變了?”
他歪頭瞧著她,似乎想不通一樣。
方姝渾身一僵,有點擔心他看出什麽。
“哪裏變了?”
保險起見還是問一問好,確定他有沒有看出端詳。
“變笨了。”
居然吃青的果子。
方姝:“……”
鬆了一口氣,笨了總比露餡好。
“你的眼神也變了。”
他試著解釋,“原來很凶,現在不凶了。”
很凶?
難道皇上凶他了?
不太可能啊,皇上不像是跟少年一般見識的人。
“原來心情不好,現在心情好了。”
方姝覺得他有些敏感,居然注意到了她與皇上的眼神差別,長慶都沒瞧出來過。
起長慶,方姝這才想起沒帶長慶。
她是故意的,因為白看人很清楚,很容易注意到她與皇上之間的變化,長慶一直沒發現是因為他低著頭,從來不敢抬眼瞧她。
這個少年敢,所以她必須避開他,盡量不跟他接觸。
“來了山裏也有一了,還沒好好瞧過青山綠水,你忙著,我到處轉轉。”
方姝邊邊狼狽出逃,珍愛生命,遠離少年。
樹上枝頭顫了顫,少年跳下來,背上背著劍,認真道,“山上毒物多,你的侍衛不頂用,我陪你吧。”
方姝張嘴想不用,想想山裏確實毒物多,如果因為她的任性,讓皇上嗝屁,那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璞玉也不是個會讓她拒絕的人,已經走在前麵領路。
方姝跟在後麵,隻能瞧見他的後腦勺,心道夥子長得不錯,後腦勺都瞧著討喜。
可惜生錯了年代,如果在現代,這種雌雄莫辨的顏值很受人歡迎,生在這個時代會被人鄙夷,男不男,女不女的。
可以俊美,不能美。
雖然長得不錯,不過方姝是老阿姨,心態穩的一批,對他沒有多餘的想法,純粹是欣賞。
如果非要的話,那大概隻有提醒他倒春寒氣還有些冷,不要忘了穿秋褲,要不然以後老了會得風濕病的!
璞玉對山上熟,隻帶他去安全的地方,也就是附近走走,他不知道他想幹嘛,最遠領著他去家門口不遠處的溪邊。
溪邊有很多大石頭,他靠在其中一個,回頭瞧向方姝,似乎在問她,你還有什麽地方想去嗎?
方姝想去的地方多了去了,但是因為他在,所以哪也去不了,也幹不了,畢竟這附近都是他家的,果樹還是花樹也全是他家種的,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好伸手摘果子,幹什麽都有限製,逛了一圈吃沒吃著,喝也沒喝著,比平時還憋屈。
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方姝午睡的時間有規定,最多一個時辰,還要留一柱香醞釀入睡,根本沒功夫浪費,也浪費不起,因為身上很疼很疼。
皇上不知道去做了什麽,整個身子骨腰酸背痛腿抽筋,腳底板仿佛走了幾時似的,疼的厲害。
身上也宛如背了塊石頭一樣,沉重的直不起腰,方姝每邁出一步都帶著強大的意念力,想吃想喝想玩,可惜身體實在不給力,她很快蹦噠不動。
歎息一聲,坐在一塊石頭上給自己揉腿,從大腿到腿都酸麻酸麻,完全動不了的地步。
方姝邊揉邊想,皇上這是跟自己多大的仇啊,把自己累成這樣?
她也是倒黴催的,非要這個時候穿成他,什麽也沒看著,還要給他揉胳膊揉腿。
方姝想知道是不是磕出來的傷痕,隨便找了個稍微隱秘的大石頭後,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毫無形象的脫了鞋襪,拉了拉褲子看有沒有腿上的情況,還好,沒有傷痕也沒有腫,隻是酸疼到無法忍受罷了。
她也沒有學過按摩,隻胡亂拍打了幾下。
心裏還是疑惑,皇上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自從來了這裏之後,第一喝醉,第二不知道幹了什麽,把自己累的渾身上下沒一處得勁,連續兩都在瞎折騰。
他原來不這樣的,難道是受了什麽刺激?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她抱怨了一聲,“腿好疼。”
璞玉走過來,蹲在她麵前瞧了瞧,“沒大礙,大概是上午插秧的時候累著了。”
方姝眨眨眼,總算明白過來,原來真的下地幹活了。
難怪呢,方姝時候跟著奶奶一起下過地,我滴媽啊,才一兩個時整個人都廢了,不知道皇上堅持了多久?
他雖然習武,但是下地跟別的活不一樣,練劍好歹是站著練的,下地幹活無論是插苗,還是澆水,亦或是除草,都要蹲著或者幹脆彎著腰。
對於一個從來不彎腰的人來,一口氣彎很長時間,不僅脊椎骨會疼,大腿腿的筋被拉動,更疼,還有腳底板,一蹲一站幾個時辰,還能站起來並且堅持走到這裏,全憑方姝一顆吃貨的心支撐著。
她想著山裏野味多,隨便摘點什麽也夠吃了,所以撐著身體也要出來,結果累的一點想吃的心思也沒有了。
太累了,身體無力,隻能坐著歇息。
“回去吧,你這時候不適合到處走動。”
璞玉實話實。
正合了方姝的意,雖然還是有些舍不得大山流水,不過她的時間快到了,再不睡就來不及了。
方姝幾乎是擦著點回去睡的,隻要睡著身體就會被皇上接替,皇上這個狀態她也做不了想做的事,不如把身體還給他,讓他自個兒受罪,
她想的好,但是身上委實太疼,比預想的晚了半柱香時間才睡著。
這也預示著她遲到了,方姝剛從自己的身體上醒來,連忙爬下去,匆匆穿了鞋襪出門,邊理衣裳邊趕去前院,還好還好,娘娘不在,前院隻有木槿一個人在花叢裏走來走去,表情著急。
方姝過去問她,“發生什麽事了?”
她以為出了事。
木槿瞧見她一喜,又忍不住質問,“還能什麽事,還不是你,剛剛我喊了你好幾次你都不醒?
還以為你暈倒了呢,正想找借口讓娘娘請禦醫過來瞧瞧,你居然自己醒了,怎麽回事?
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疾?”
方姝蹙眉,她以前從來沒遲到過,所以不知道自己在穿到皇上體內的時候本體居然叫不醒,如果這樣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假如有人給她一劍,她也沒有反應?
又或者娘娘突然有事叫她怎麽辦?
方姝瞬間意識到問題,其實以前也考慮過,她在皇上的體內時,自己的本體會怎樣?
但是因為在皇上的身體內,不好自己去看,讓別人幫忙,又怕別人看出什麽破綻,加上一直沒出過事,所以覺得無所謂,沒追究過,如果不是這次出了意外,她還不清楚自己的身體會發生什麽。
這是個隱患,必須想辦法解決。
“你有沒有晃過我呀?”
方姝了慌,“我睡覺很死的,要大力搖我才能醒。”
木槿眨眨眼,“真的?”
她不放心,又問,“這樣沒關係嗎?
睡這麽深?”
方姝搖搖頭,有些心虛,“暫時還沒問題,以後有事記得大力一點搖我。”
她記得今聯係不上皇上的身體時,是身上自己起了生理反應,把自己憋醒的,也就是如果她的身體也起了反應,比如疼,是不是也能聯係上?
不管行不行,方姝想試試。
殷緋一覺睡醒,隻覺得渾身酸疼,下地幹活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他沒有經驗,傷到了身子,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才稍稍有力氣走動。
這樣的狀態是沒法子走了,隻能再留一晚,正好下午送酒菜和衣物的人會回來,晚上他回禮,明就走。
本以為會耗很長時間,沒想到老先生通情達理,沒怎麽為難他,或許是各取所需吧。
他需要老先生幫他,老先生需要他照顧璞玉,如果老先生現在為難他,那他以後很有可能為難璞玉,完全沒必要,所以倆人都選擇了快速快決,將該敲定的敲定下來,剩下的就是吃吃喝喝,酒桌上增些感情。
老先生很能喝,跟他增進感情的唯一辦法就是陪著他喝,所以今晚也不出意料,喝的有點多。
晚上方姝躺下去還在猶豫,他身子那個樣子,還不要穿成他?
穿成他要替他受罪,吃也吃不上,那種體力和酸疼,她最多走到屋後,關鍵黑她有點怕,遠地方是不敢去的,也就在院裏蹦噠,在院裏能幹什麽?
摘草莓?
掰黃瓜?
吃夏瓜?
明明在宮裏就能吃,為什麽要受罪跑去山上?
白一趟遊,已經把她的新鮮感耗盡,現在沒那心思了。
不過晚上穿成他,似乎不受她控製,隻要她和皇上同時睡覺就會自己穿進去,除非她和皇上其中一個人熬夜。
她明白班,一大早要起來給花兒們鋪上一層草木灰。
草木灰可是寶貝,在這個沒有殺蟲藥和化肥的時代,草木灰又是化肥,又是殺蟲藥,撒一層在盆裏,可以防止害蟲叮咬花兒,還能成為化肥,給花兒施肥,總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活不好幹,她要一大早起來,所以讓她熬夜是不可能的,隻能希望皇上熬夜了。
方姝早早睡去,半夢半醒間似乎聞到了酒味,她那個地方都是女孩子,也沒資格接觸酒,所以很有可能穿到了皇上體內。
看來皇上沒熬夜。
方姝想睜眼,發現自己動不了。
他晚上也很累嗎?
又試著動了動,還是動不了。
她睡之前是戌時,從躺下到睡熟,怎麽也用了一兩刻吧,因為她睡的早,沒有睡意。
保守估計現在是亥時左右,這個點皇上躺下了,長慶一般不會過來打擾他,因為他知道皇上睡眠淺,吵醒了很難睡下去。
也就是今如果皇上不自己有事,或是被人弄醒,她很有可能就這麽躺一夜?
不,快來個人救救可憐無助又弱的老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