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也太好了
第章 也太好了
反正絕對不是她就是了。
方姝深吸一口氣,抬腳跟上前麵倆人。
皓月山莊應該是二十四時營業,有點類似於度假村的地方,大晚上也不關門,幾人剛進去,便有人迎上來,驚喜道,“吆,李公子來了?
快請快請。”
李齋隻禮貌性的點了點頭,吩咐道,“安排個清淨些的院子,我的朋友們不喜歡被打擾。”
那廝頜首,“公子請跟我來。”
他手裏提著昏黃的燈,踩著鵝軟石鋪成的路,帶著幾人七拐八繞,很快到了一處幽靜的院前,院裏橋流水,假山竹林,端是風雅。
廝問,“李公子,您看可還滿意?”
李瑞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給他,“就這間吧,再備些酒菜,準備兩身換洗的衣裳,其它沒事了,你下去吧。”
那廝鞠了一躬後退了出去,等他走遠,李齋問,“殷兄,這裏不錯吧?”
方姝勉強點頭,“還行。”
如果是自個兒來,沒有別人打擾,確實還不錯,畢竟像這樣的院少有,最關鍵的是,方姝注意到竹林間居然還有地脈溫泉,全然的,冒著熱氣,將院襯托的宛如人間仙境。
“既然殷兄滿意,那咱們換衣裳吧。”
李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殷兄,房間讓你先選。”
院裏有好幾個房間,似乎被他一口氣包了,並沒有外人。
“嗯。”
方姝隨便找了個房間就想進去。
李齋提醒她,“殷兄,走錯地方了,那是茶房,寢屋在那邊。”
他指了另一個方向,方姝拐回去,心虛的厲害,根本沒心思在選房間上,直接瞧見哪個推開哪個。
好險這次蒙對了,是寢屋,她瞧見了裹腰的大浴巾,還有浴袍一樣替換的衣裳。
這些衣裳好像還是新的,一點折痕都沒有,她聽錦繡過,一些大型的山莊酒樓,用的衣裳和手帕,包括浴巾都是一次性的,奢侈的不要不要的。
那李齋吩咐廝買的替換衣裳,應該是穿出去的那種吧,洗完澡之後換新衣裳,沒毛病。
方姝把門杠上,在房間裏瞧了一圈,沒發現外向的窗戶,隻有麵向裏的窗戶,也就是,她要在那倆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似乎不太可能,隻要倆人中有一個開著窗,就能瞧見她。
不能逃跑,隻能一飽眼福了!
起這個,方姝想起來,她還從來沒看過皇上的身體,隻有時候吃東西不心滴到胸口,會拉開擦一擦,隱約記得皇上胸口有一道傷疤,很長的口子,像被劍劃的。
當時一定很疼,偶爾下雨,方姝也會覺得有些悶疼,大概是留下的暗傷吧。
她摸著胸口,有些憐惜,同時也有些抱歉。
對不住了皇上,我要看你的身體了。
等等,傷疤?
方姝腦子瞬間恢複理智,對呀,傷疤,為什麽兩個大男人一定要拉另一個男人泡澡?
因為她自己是女孩子,總是會擔心自己的清白,尤其是麵對男孩子的時候,畢竟他們身上帶著凶器。
但是別忘了,皇上身上也帶著凶器,而且他還是九五至尊,那倆人應該比她還擔心才是,畢竟一旦被皇上看上,就是男寵,所以為什麽一定要拉皇上泡澡?
因為傷疤呀!
早在一開始那倆人就懷疑過她的身份,還試探過好幾次,一直不動聲色應該不是她隱瞞的好,是他們不確定。
怎麽都跟皇上做了那麽多年的兄弟,不可能不知道這是皇上的身體。
既然是皇上的身體,那身份肯定是沒錯的,但是她表現的又不像皇上,所以他們產生了懷疑。
懷疑是不是別人假扮的,拉她來泡溫泉是想看她胸口的傷疤,應該皇上胸口的傷疤。
外表可以隱瞞,這些傷疤不行,除非是十分熟悉皇上的人,實話,皇上有些保守,一個人都沒寵幸過,平時泡澡也會屏退所有人。
是上次泡澡的時候他睡著了,方姝發現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連他睡著了都沒人發現。
他的這些習慣他的兩個朋友應該知道,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表象都可以偽裝,也就這些傷疤是時間和經曆的證明。
所以隻要給他們看了傷疤,他們就不會再懷疑了。
實話,方姝心裏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目光也堅定起來,想想她連皇上都忽悠過去了,還怕他的朋友嗎?
方姝丟下害羞和廉恥,一咬牙拉開皇上的衣服,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頭朝上看,盡量不往皇上身上瞧。
自己的衣裳脫完,又趕忙去拿架子上的,太急,不心把整個架子拽倒,她手忙腳亂去扶,接住才鬆一口氣,又猛地提了上去。
不心看到皇上光留留的大長腿了!
還好這點程度還在接受範圍內,老阿姨畢竟是現代穿越過來的,什麽沒見過,隻是沒法子向皇上交代罷了,雖然皇上不一定曉得她看了沒,但是做人嘛,必須要對得起心。
方姝把架子推回原位,心拿了上麵的衣裳,套在身上,腰帶係好打開門出去。
叫上官的和李齋已經坐在池子裏等她了,男孩子果然對自己被人看了毫不在意,身邊還有個廝,將酒菜擱在一邊。
他倆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那廝雖然是個男的,也沒忍住多看兩眼,方姝是個異性,異性相吸,可想而知對她的吸引人,就跟男人看女人似的,沒甚區別。
她下了很大決心才把視線挪去別的地方。
“殷兄,下來啊!”
方姝沒下去,反而在一旁的茶幾邊坐下,“你們洗吧,我就不湊熱鬧了。”
她瞥了一眼池水,“畢竟是供人玩樂的地方,不知道被多少人泡過。”
這理由找的好,不僅免於自己泡澡,已經下水的倆人麵色也僵了僵。
正在倒酒的廝連忙解釋,“公子別亂,咱們的水每都在換。”
方姝聳聳肩,不置可否。
她端坐在岸邊,抬手去泡茶,動作大了,本就鬆鬆垮垮的衣襟‘不心’滑了下去,露出胸口的傷。
方姝用餘光掃了倆人一眼,果然,倆人目光微妙起來。
他倆千方百計也要拉她出來泡溫泉,不出所料是為了看皇上胸口的傷疤,確定她的身份。
現在確定了,眼神裏少了一些疏離和陌生,也沒再逼她下水,隻依在岸邊,親切道,“殷兄,別光顧著自己喝,給我們也倒一杯。”
方姝沒有拒絕,不讓她下水就好,畢竟池子,真下了水,搞不好會碰到手和腳,萬一再打鬧一番,身體接觸不可避免。
沒有了這方麵的擔憂,實話,方姝整個人放鬆許多,給倆人挨個倒了一杯,用推杯推到他倆麵前,自個兒也端起杯子吟一口。
“傷疤還沒好嗎?”
李齋突然問道。
方姝抬頭看去,李齋瞧著她,準確的是看向她的胸口。
方姝跟著看過來,這傷疤即便過去很多年,還是很明顯,猙獰的像隻蜈蚣。
“宮中有那麽多奇珍異寶,為什麽不把它治好?”
李齋又問。
方姝摸著胸口,“不想。”
是真不想,還是懶的治,方姝不知道,她隻是隨便找個借口。
“看來你還沒放下那件事。”
哪件事?
方姝本能覺得裏頭有故事。
“一出生既是長,又是嫡,又不是你的錯,事實證明即便不論其它,他依舊輸給你,隻會耍下賤手段偷襲,連做你的對手都不配,根本沒有必要給他機會,也沒必要耿耿於懷記那麽久。”
他勸道。
方姝眨眨眼,勉強從隻言片語裏頭拚湊出整個故事。
大概是皇上一起爭皇位的兄弟,他靠的是運氣,正好是長,又正好是嫡,如果不是的話,他自己沒什麽本事,爭不過其他人。
於是皇上給他一個機會,結果皇上贏了,他輸了,然後偷襲,給了皇上一個重創?
那皇上這傷疤很有可能是故意留下的,為了給自己一個教訓?
輕信他人的教訓?
他身上其實不止一個傷疤,如果都是這樣的話,那數他身上的傷疤就能曉得他經曆過多少變故,目前為止方姝隻曉得胸口這麽一個大傷口。
古代醫療不發達,這樣的傷都會留下後遺症,叫她感覺到了,其它不明顯,再加上手腕和腳腕陰雨疼的更多一些,會忽略其它地方,下次陰雨好好感受感受就曉得了。
還是做不到半夜趁他不知道的時候脫他衣裳查看,她不是那種人。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方姝站在皇上的角度話,“我沒有在意。”
李齋點頭,“殷兄能想開最好不過了。”
他又歪頭去看上官,“上官兄?
怎麽沒見你話?
在想什麽?”
上官雲一邊望著,一邊道,“我在想五更我要上朝,還能趕得上嗎?”
方姝這才想起來,皇上也要上朝,不過皇上比他稍微好了一點,好歹睡過一段時間,而且他現在還在‘睡’,隻是身體累,意識歇息的很好而已。
方姝自己意識累,身體養的很好,他倆互補。
叫上官的就沒這麽幸運了,聽他的意思,他已經熬了一零一夜了。
“放心吧,以上官兄的實力肯定能趕得回去。”
李齋幸災樂禍。
他現在還是個閑人,不需要跟著上朝,白可以好好歇著。
上官雲踢了他一腳,“這時候還在風涼話的人時候一定是挨打挨少了。”
惦記著上朝的事,他從水裏站起來,身上什麽都沒穿,隻腰間裹了浴巾,水珠順著圓潤的肩頭下滑,濕發半貼在臉上,一笑整個五官都亮了,“該回去了,否則咱倆明都要遲到。”
後一句是對著方姝的。
方姝點頭,目光盡量落在他臉上,其它什麽都不看,雖然不看,不過有時候餘光還是能將他全身盡收眼底。
身材是真的好,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
上官雲又去踢了踢李齋,“還坐著幹什麽?
再不走就晚了。”
來時是亥時,亥時三刻到地方,再加上換衣裳泡澡,怎麽也該四更了,現在不回去,明肯定遲到。
李齋不甚在意,“你們先回去吧,不用管我,等我明睡好了,自然會回去的。”
“皇上。”
上官雲突然作了一揖,“李齋閑了也有一兩個年頭了,昨兒還在跟微臣抱怨,是骨頭都閑散了,不如皇上成全他,讓他現在歸位?”
李齋連忙站起來,“皇上,別聽他瞎,草民從來沒這麽過。”
“是嗎?
那你的意思是本官謊嘍?”
上官雲以勢壓人,欺負他現在是個閑人,“本官堂堂一品大官,用得著為你一個閑人撒謊?”
你就是這樣的人!
“愛卿的不錯。”
雖然心裏明鏡似的,不過方姝還是幫著上官,“冤枉朝廷命官,怎麽也要打三十大板吧?”
她摸著下巴,心裏極是得勁,“李齋,你自己選,是要打三十大板,還是跟朕下山?”
那還要選嗎?
自然是後者。
李齋不得已爬上來,無奈穿上衣物,跟著他倆一道下山,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自然不會白白被欺負了去。
“皇上,皓月山莊離山下遠,您是九五至尊,累不得,不如讓上官大人背您,上官大人體力極好,每繞著皇宮跑三圈都不是問題。”
方姝眼前一亮,一來為自己不用走路開心,二來可以整蠱上官雲,報方才被他戲耍的仇,簡直不要太暢快。
“皇上。”
上官雲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很快報複回來,“您渴了吧?
李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他拐回去拿些水喝。”
已經走到半路,拐回去什麽的會不會太狠了?
方姝二話不答應了。
哼哼,沒想到吧,風水輪流轉,這麽快就遭報應了。
總之這一路方姝都很爽,他倆是損友,傷害起對方來連自己都不放過,一個冷,讓脫了衣裳給她披著。
一個路上瞧見果子,非要讓另一個去摘,一路打打鬧鬧,倒也不無聊,就是慢,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地方。
先送最近的人回去,最近的是李齋,然後是上官,最後才是方姝。
她自個兒回去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就一個馬夫,連長慶都不在。
心裏有些許不安,擔心遇到刺殺,不過想一想皇上的暗衛肯定跟著,膽子多少大了些,一路有驚無險回了皇宮。
踏進養心殿時整個人緊繃的神經鬆懈,一回來便躺在床上,死活不願意起來。
雖然已經五更,平時這個點皇上早就起了床洗漱完去上朝,今不得已例外。
方姝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不讓進來,也不讓打擾。
她現在必須要睡過去,否則今白還是她,可能要替皇上上朝,應付文武百官。
想一想連他的兩個哥們都險些應付不來,更何況文武百官?
所以一定要睡。
時間越是緊急,越是沒有睡意,方姝熬啊熬,不知道熬了多久,意識終於模糊起來,沒多久睡著。
再醒來是在自己的身體裏,抱著被子一陣感動,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般,這麽想念自己的身體。
方姝平時也是五更起床,現在已經遲到了,她趕忙爬起來,簡單洗漱後去前院,還好,一個人都沒有,就木槿在澆水,看見她一喜,“你終於起來了,喊你半也不應,你個騙子,不是喊大聲點你就會醒嗎?”
方姝有些尷尬,“必須特大聲才行。”
“我喊的很大聲了。”
她搖頭,“還是不夠,下回要更大聲。”
寢屋還有值夜班的人,想也知道怕打擾她們歇息,木槿喊的肯定不大聲,所以她這麽,木槿也沒懷疑,隻單純的叮囑她,有事一定要告訴她。
方姝邊點頭邊保證,這事才過去。
五更二刻,殷緋扶著額起身,感覺頭有些疼,揉了揉太陽穴抬眼一瞧,發現自己回了皇宮。
他昨喝了些酒,人有些累,別了倆人之後在客棧裏睡的,回到皇宮的事完全沒印象,那就是她回來的吧?
殷緋去拿床頭櫃上擱著的紙條,今的紙條跟平時很不一樣,滿滿都是質問和不滿。
‘皇上,你是不是忘記告訴我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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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吃了虧的方姝怨念十足。
‘比如你們的關係好到居然可以睡一張床,泡一個溫泉池子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