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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見宋長生

  第159章 見宋長生

  方姝被人護著, 躲在離戰場很遠的地方, 左蔚告訴她千萬別過來, 要不然會被戰場嚇到, 斷胳膊斷腿斷腦袋隨處可見。


  這個不用他特意提醒方姝都知道, 安安靜靜趴在草叢裏, 等著他給信號。


  他打了勝仗會過來接她, 方姝等著。


  剛下過雨,草叢裏很潮濕,方姝身上有些不得勁, 似乎有什麽東西順著褲腿爬上來,她低頭剛要看,冷不防頭頂一道陰影, 有人把冰冷的匕首抵在她脖間。


  “你們是什麽人?”


  那人問, 聲音熟悉異常。


  方姝一喜,“是我, 方姝!”


  李齋放過她, 表情有些吃驚, “你……”


  他就怎麽瞧著背影眼熟, 但是換了男裝,頭上豎冠, 叫他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神機軍該不會是你……”表情更加吃驚。


  “是我和太後一起召來的, 太後命我為臨時指揮官, 來山裏救你們。”


  她朝李齋身後看去,“皇上呢, 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李齋搖搖頭,“我跟皇上分開了,皇上命我去京城搬救兵。”


  他想起什麽,突然問,“你們帶了多少人?”


  方姝如實回答,“我們總共十四萬人,騎兵八萬,還有六萬步兵在後麵,我們先來的。”


  她有些擔憂,“打不打得過?”


  太傅帶了十多萬人呢。


  “打得過。”


  李齋咬牙,“把你的指揮權給我,被追著打了一一夜,是時候報仇了!”


  *

  “丞相有機會的話多去外麵走走。”


  宋奈繼續拉動架子,那架子是用樹皮簡單捆綁的,不太牢固,每走一步便會響起咯吱咯吱的動靜。


  “人隻有一雙眼睛,看到的隻是一麵而已,多去走走才能一觀全貌。”


  這話更有深意,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上官雲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話。


  他躺在架子上,目光在虛無縹緲的地方停留。


  架子突然一停,宋奈手握在劍上,“有人來了。”


  上官雲抬頭去看,還真瞧見許多個影子穿梭在林間。


  “你的人還是我的人?”


  “不知道。”


  宋奈將劍□□,目光帶著寒意。


  雖然不知道,但是看行動速度和人數,絕對不是她的人。


  *

  殷緋在清點人數,他們本來有數千人,因為打了一,死傷慘重,分為四部分之後,每個人手裏最多百來人而已,經過一夜,隻剩下四五十人。


  林指揮使在刻木牌,羽林軍的每一個人他都識得,在山林中逃難,無法帶著他們的屍體,也沒有時間掩埋,隻能刻出他們的木牌,記錄下他們的名字。


  他們都是英雄,應該被後人尊敬,記住。


  殷緋拿了一塊肉給他,經過了一一夜,他們是,反賊也是,所以反賊停下來吃飯,他們也停了下來。


  不吃體力跟不上,遲早會出問題,還不知道援兵多久能到,他們必須撐到援兵來的時候。


  林指揮使接過來,大口咬了兩下,反賊們反複無常,他們沒時間慢慢吃。

  殷緋奪過他手裏的木牌瞧了瞧,上麵寫了‘劉慶’兩個字,“等這場風波過後,把他們的屍首帶回去,好好安葬,他們的家人……”頓了很久,“以後我們養吧。”


  林指揮使一愣,後露出欣慰的笑容,“微臣替他們謝過陛下。”


  殷緋站起來,目光朝遠處眺望,探子從樹上跳下來,跪在他腳邊,“皇上,那群反賊追來了。”


  殷緋深吸一口氣,“又要趕路了。”


  *

  璞玉已經到了山頂,這個位置很高,他視力也好,叫他輕而易舉瞧見半山腰上的戰場,幾個點一樣的旗幟倒下,代表著有人死去。


  他停了下來,示意其他人原地歇息,不要生火,找個地方好好藏著,他有事要辦,暫時顧不上他們。


  他屬於比較遲鈍的那種,後知後覺發現皇上讓他帶著其他人提前一步逃跑,是在保護他,留下的肯定會參與戰爭,戰爭很殘酷,不心就會死,他們這隊是最安全的。


  這麽為人考慮的皇上,一定會是好皇帝吧,他不想讓好皇帝死。


  該去救他的,他懂得如何在叢林裏生存,可以在這時候發揮作用。


  璞玉拔下背上的劍拿在手裏,回去代表著參與戰爭,劍在背上不方便取用。


  他剛走幾步,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他,“是想回去幫陛下嗎?”


  他回頭,發現是個武官,武官的衣裳和文官不一樣,文官胸前的刺繡是飛禽,武官是走獸。


  武官多多少少都會些功夫,也有比較厲害的,他們上山時,偶爾會走錯路,遇到一些零散的兵,有些是逃兵,有些是跟丟的,大家難免兵戎相見,人手不夠,武官們也幫了不少忙。


  璞玉點頭,“皇上人很好。”


  他與其他人不同,沒有利益糾紛,也沒別的心思,單純是不想讓皇上死而已。


  “我跟你一起吧。”


  上山的路不好走,他喘著氣,道:“被追了這麽久,心裏憋了一股氣,不發泄不行。”


  “那我也去,殺他個龜孫!”


  武官沒文官那麽文雅,什麽話都能出口。


  “身為臣子,本來應該我們保護皇上的,現在反過來讓皇上保護我們,本末倒置了。”


  太累,話都費勁,“現在倒過來還來得及。”


  “雖然我是文官,不過我學過拳腳功夫,加我一個。”


  “下興亡,匹夫有責,也帶上我。”


  “哎,早知道不跑這麽快了,還要跑回去。”


  “我覺得前麵有人殺敵,後麵怎麽也要有人搞個後勤吧,不會武功,不敢殺人,但是給包紮下傷口還是可以的。”


  “我年輕,別的沒有,有把子力氣,你們在前麵放心的發揮,缺胳膊掉腿我背著。”


  “哎呀,全讓你們年輕人出了風頭,我們這把老骨頭可不能拖了後退。”


  “就是,反正也是半個身子進棺材的人,誰怕誰?”


  “殺死一個,我們還賺了。”


  “活著,給你們擋槍,死了,保佑你們順利,不虧。”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有年輕的後生,也有頭發灰白的老者,不乏一些龍虎之年的,隻要還能動的,幾乎都圍了過來。

  璞玉愣了許久,半響才點頭道,“好,我們一起。”


  *

  來的人是副指揮使,還帶著李家軍,李將軍和李夫人珠聯璧合,夫唱婦隨,一前一後奔來,“丞相,你沒事吧?”


  上官雲搖頭,“隻摔了腿,沒大礙。”


  他被眾人圍著,噓寒問暖,又是檢查身體,又是詢問情況,待應付了所有人,回頭去看,早已沒了宋奈的人影,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


  “你們是怎麽找來的?”


  他問。


  副指揮使直言,“我們與李將軍匯合後第一時間反擊,抓到了那批江湖人和反賊們,從他們嘴裏套出來的,還救回來不少咱們的人。”


  上官雲挑眉,“咱們的人?”


  “是啊。”


  副指揮使有些奇怪,“那些人隻抓,一個沒殺,問他們也問不出來,隻上麵讓他們綁的,他們也不知道什麽用意。”


  上官雲恍惚間想到什麽,回頭望了望宋奈有可能走的林間,突然笑了。


  原來一個人的視野真的很,不翻山越嶺,看不到對麵。


  *

  方姝在給李齋包紮傷口,李齋本來傷的就重,又參與了新的戰場,雖然勝了,但是帶了一身的傷。


  她一直覺得李齋不正經,流裏流氣,屬於雅痞的那種,沒個正形,從來沒見過他這麽瘋狂。


  方才左蔚過來,他這種打法完全是以傷換傷,失了理智一般,他一開始找來,就是為了要兵權吧,假如不是她,是別人,不定他會殺了那個人。


  她感覺到了,那股子殺氣,他很憤怒,悲傷,帶著恨意,激起了其他人的熱血,引得所有人感同身受,與他一起拚殺,將對手打的落荒而逃。


  李齋還不放過他們,奮力去追,從白到黃昏,晚上因為太累差點暈過去。


  方姝擔心他挺不住,強製性讓他停下歇息。


  找軍醫給他醫治的時候他不太配合,軍醫也不好強來,沒辦法,隻好方姝親自動手。


  衣服一扒,發現他整個上身林林總總十幾道傷口,大的的無數。


  方姝把酒倒在傷口上給他清理,酒很蟄人,她聽到李齋咬得牙根咯咯作響的聲音。


  “疼就喊出來吧。”


  方姝安撫他。


  李齋沒動靜,背對著她坐著,赤著上身,背後一道很長的劍傷。


  “木槿……”他突然開口,“還好嗎?”


  就知道他會問,“挺好的,太後在救呢,放心吧,我特意叮囑過她,太後也向我保證過。”


  木槿是她的好姐妹,怎麽可能忘了她。


  李齋點頭,“那就好。”


  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他的兩個弟弟和妹妹倒是不擔心,有管家看著,而且李家有李家軍守著,底下也是萬通八達,密道遍布,就算打不過,跑還是可以的。


  一般情況下不會出問題,因為宋家把所有兵力都放在山上,沒有殺了皇上之前,他們不敢下山。


  山下到處都是駐軍,下了山,十萬兵馬不夠看的。


  “包好了嗎?”


  他催促,“皇上那邊還沒著落,咱們沒時間浪費。”

  方姝‘嗯’了一聲,瞧了瞧放在角落的粥,這麽久過去,已經涼了。


  “你再歇息一會兒,我把粥熱熱。”


  皇上不能吃涼的,李齋也需要休息,他的情況很糟糕。


  李齋明白她的意思,沒有拒絕,左右熱個粥的功夫,很快的。


  *

  殷緋獨自一人走在陰暗的林間,他要去見一個人,這個人白給他傳遞過消息,約他晚上單獨見麵。


  這個麵遲早要見,也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他沒有拒絕。


  倒是林指揮使和秦指揮使不放心,堅持要偷偷的跟在他後頭,偶爾行動間可聽見樹上沙沙的聲音,那是有人越過的動靜。


  “微臣參見皇上。”


  身後有人話,殷緋回頭,一眼瞧見了他想見的人。


  何清單膝跪地,恭恭敬敬行禮。


  “你現在已經不是九門提督,見了朕不用行禮。”


  殷緋目光坦蕩,對他沒有半點愧疚。


  何清緊了緊手裏的劍,“皇上。”


  沒有廢話,直言道,“您當初怎麽答應我的?”


  隻有這件事他很介意,膈應到吃不下飯,睡不香的地步,他想知道皇上怎麽回答。


  殷緋挑眉,“我答應你什麽了?”


  何清咬牙,“您讓我相信您。”


  是有這麽一回事。


  殷緋沒有否認,隻找了塊石頭坐下,淡然問道:“你的兄弟有死傷?”


  “皇上!”


  何清加重了音量,“假如不是我阻止,他們早就死在羽林軍手下了!”


  “他們有死傷嗎?”


  殷緋又問了一遍。


  何清長劍陡然劃去,殷緋屁股下的石塊擦出火花,“您實話實,是不是從來就沒在意過他們的生死?”


  “是。”


  殷緋承認了,“他們是你的兄弟,不是我的,他們為了你,殺害了其他人,本就是罪人之身。”


  “皇上!”


  何清將劍架在他脖間,“您現在落在下風!”


  殷緋不甚在意,“無論什麽境地,我都會這麽回答。”


  他撥開長劍,“何清,你的兄弟們有死傷嗎?”


  這是他第三次這麽問,一次可以是巧合,兩次沒留意,三次就是刻意了。


  皇上當然不會無聊到逗他玩,還是在這麽關鍵的時刻。


  何清愣了愣。


  殷緋話完了,站起來朝回走,他們離反叛軍太近,會出事的。


  他腦子裏剛有這個想法,便見無數火把將這裏團團圍住。


  何清心知不妙,轉身逃了,留下殷緋一個人。


  林指揮使和秦指揮使從樹上跳下來,擋在他前麵。


  無數火把自動讓開一條路,有人從陰影處走出來。


  那人一身黑衣,從頭遮到腳,黑袍下是若隱若現的緋紅色衣裳。


  “別裝了,我知道你是誰。”


  殷緋眯起眼,“宋長生!”


  黑帽摘下來,臉上白□□咪麵具也應聲掉地,露出那張熟悉又俊美的臉。


  果然是宋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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