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以牙還牙(二更)
趙曼果絕望的閉了閉眼睛,完了,魏宏亮也不會幫她了。
他一直喜歡柳葉,這會看到她害了柳葉,又怎麼可能幫他。
「班長,我想給你說件事。」趙曼果決定破釜沉舟。
「什麼事?」親耳聽到是一回事,可趙曼果跟他初中同學三年,他仍是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趙曼果深吸一口氣,「其實我這樣做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魏宏亮驚愕,這跟他什麼關係?
「對,因為我喜歡你,而你喜歡柳葉,在部隊時她又處處壓我一頭,只有除了她,她就不會跟我搶你了。」趙曼果躺在地上,抬起頭看著魏宏亮。
你不是我們的班長嗎,你不是一向喜歡幫忙同學嗎?
那麼,你幫幫我吧。
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
「趙曼果,你不用再狡辯了,哪怕今天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說吧,你是自己跳下去,還是我踹你下去。」
月光下,柳葉面無表情的說道,眸子清冷狠絕,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在催人魂魄!
「不,你不能害我,我舅舅不會放過你的。」趙曼果這會怕極了。
因為柳葉的表情在告訴她,她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想要將她踹到崖下邊去。
柳葉冷笑,「你舅舅?哈哈,我等著。」
見趙曼果愣神,柳葉上前一步,「我數三聲,如果你不自己跳下去,我就踹你下去,一……二……」
柳葉的每一個字就像是催命符一樣,趙曼果全身抖得厲害,她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魏宏亮的身上。
魏宏亮別過臉,攥緊雙手。
如果趙曼果剛才將柳葉踢了下去,那麼現在柳葉的行為不過是以牙還牙。
這是趙曼果該受的。
「……三。」
隨著柳葉的聲音,趙曼果被柳葉一腳踹了下去。
「趙曼果。」魏宏亮失聲叫道,瞪大眼睛。
剛剛才躺在崖邊的趙曼果,此時不見了。
柳葉淡淡的看了眼魏宏亮,「怎麼?心軟了?」柳葉冷笑,「如果剛才我沒在半山腰抓住一塊石頭,這會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柳葉的話讓魏宏亮的身子晃了晃,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後退了一步。
「如果你想報警了就去,我沒有錯。」柳葉說完不再看魏宏亮,朝樹林走去。
魏宏亮沖著柳葉的背影喊道,「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柳葉腳步微頓,繼續朝樹木走去。
柳葉來到火堆旁,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從背包里找出止血藥,直接倒在上面,眉頭也不蹙一下。
看的魏宏亮心驚肉跳的,他知道柳葉傷得很重,卻沒想到這樣的重。
柳葉很累,隨便包紮了下傷口,就靠在樹枝上睡著了,從頭到尾,看都沒看魏宏亮一眼。
山的那邊,宮珏瀾穿著雨衣一直拿著望遠鏡看著這邊,見柳葉爬上去后鬆了口氣。
她傷得肯定很重。
「去找軍醫把他的醫藥箱給我。」宮珏瀾對身邊的范連忠吩咐道。
范連忠會意,轉身去找軍醫了。
宮珏瀾放下望遠鏡,想了想,對楊澤蔚跟郝燁說道,「你們倆去辦一件事……」
說完之後,楊澤蔚跟郝燁不敢置信的問道,「頭,柳葉不會這麼做吧?」
郝燁也附和,「是啊,柳葉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的。」
「會不會你們去了就知道了,趕緊的,呆會出事了就晚了。」
楊澤蔚跟郝燁不敢再置疑,快步朝對面的山上跑去。
魏宏亮看了會柳葉,見她睡著了,他也困的不行,找了個空地躺了下去。
柳葉睡得正香,感覺有人在扯她的衣服,身子一僵,不會是有野獸過來了吧。
機警的睜開眼睛,就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像是一潭汪泉能將人吸進去。
「你……」
「噓!別說話,跟我來。」宮珏瀾小聲說道,拉著柳葉就走。
柳葉的手很疼,宮珏瀾握得她很緊,就更疼了。
但她沒有吭聲,任由宮珏瀾拉著她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才停下,宮珏瀾拿出口袋裡的手電筒擰亮,看到柳葉手上的血吃了一驚,「你傷得這麼嚴重?」連帶的他剛才握柳葉的那隻手上也有鮮血。
柳葉淡淡的看了眼,「都是皮外傷,沒事的。」
宮珏瀾蹙眉,拿著手電筒掃了掃四周,拉著柳葉在一棵樹下坐下,只有這裡是乾爽的。
「脫衣服。」宮珏瀾淡淡的說道。
「啊?」柳葉瞪大眼睛,脫衣服?
看了看四周,宮珏瀾這是獸性大發?想要在這辦了她?
可這不行啊,這個男人一向不是溫文儒雅的嘛,怎麼兩天不見就變成了這樣?
「想什麼呢?」宮珏瀾看到柳葉臉色坨紅的樣子,就知道她想歪了,不自在的咳了咳,「把你衣服脫了,我看下你的傷口,給你抹葯。」
柳葉鬆了口氣,同時並沒有放鬆警惕,雙手抱在胸前,「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上藥就行了。」
「你後背上的傷你能夠得著嗎?」宮珏瀾打開醫藥箱,拿出棉簽跟葯看著柳葉。
剛才他拿著望遠鏡可是看到柳葉摔下來的過程,全身應該都有擦傷。
柳葉不自然的舔了舔唇,「我自己可以。」
「聽話,這兒天黑,什麼也看不到,我只是給你上藥,如果你不放心,我把手電筒關了就是了。」宮珏瀾說完就將手電筒關了。
四周一片漆黑,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柳葉的後背火辣辣的疼,她確實沒辦法給自己的後背上藥,訓練還有三天,她這傷如果再不上藥,萬一明天再下雨,就會發炎,弄不好還會感染髮燒。
想了想,柳葉慢慢脫下了衣服。
反正天黑他什麼也看不到。
就把他想像成醫生吧,醫生無性別,不然醫院裡的醫生也沒法給病人看病了。
只是柳葉有一點忘記了,宮珏瀾跟她一樣,經過特殊訓練,黑夜阻擋不了他們的視線。
淡淡的月光從樹梢傾斜下來,灑下點點碎芒,有一點碎芒正好打在柳葉的背上。
宮珏瀾看著柳葉的背倒抽一口冷氣,難怪柳葉剛才氣的一腳將趙曼果踹了下去。
只見她的背部傷得很嚴重,縱橫交錯的傷口,血絲滲了出來,看起來有些恐怖。
有些被石頭劃得很深,皮肉都番了出來。
宮斑瀾看著柳葉的背,手有點抖。
柳葉將衣服抱在胸前,臉很燙,幸好是晚上,要是白天,打死她也不要宮珏瀾給她上藥。
宮珏瀾先拿棉簽沾了酒精,提醒道,「有點疼,你忍著點。」
「嗯。」柳葉將頭埋在衣服里,輕輕應了聲。
宮珏瀾輕輕的先拿棉簽給柳葉的傷口消毒,他盡量穩住手不,讓自己的手再發抖,本以為她會疼得叫起來,沒想到她哼都沒哼一聲,後背穩穩的對著他,都沒有戰慄一下。
扭頭看了眼柳葉的表情,只見她的額頭全是冷汗,但她的表情卻是淡然的,好似這樣的傷口很正常,這樣的疼痛也很正常。
宮珏瀾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她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
她才十六歲,這樣的疼痛不是應該承受不住才對。
可她的表情給他的感覺好像她經常受這樣的疼痛一樣。
宮珏瀾的手輕了又輕,怕弄疼柳葉,雖然清楚無論他手重手輕,柳葉都不會吭一聲。
好不容易上完葯,柳葉出了一頭的冷汗,宮珏瀾出了一頭的熱汗。
「我回去了。」柳葉滿臉通紅,不敢看宮珏瀾,低頭說道。
「等下,把手伸出來。」
柳葉雪白的貝齒咬著嘴唇,紅白相間,再加上她紅彤彤的臉,別有一種媚態。
宮珏瀾可恥的發現,他的身體竟然有了反應。
幸好是晚上,不然太尷尬了。
宮珏瀾舔了舔唇,不自在的說道,「你的手也受傷了,我給你上了葯再回去。」
這次柳葉沒有拒絕,聽話的將手伸了出來。
看著血肉模糊的手,宮珏瀾的心又疼了,處理好她手上的傷,宮珏瀾將沒用完的葯遞給她,「這些葯帶著,明天晩上我會來給你送點好點的葯,這葯你先將就著用。」
柳葉接過葯,遲疑的問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不然不會特意來給她上藥。
「嗯。」宮珏瀾沒有否認。
柳葉驚詫的抬頭,「那……」我踹趙曼果下去是不是也看到了?如果趙曼果死了,她就是殺人兇手,柳葉看著宮珏瀾沒有說完。
宮珏瀾輕輕笑了笑,抬手輕彈下她的腦門,「這會知道怕了,想要收拾一個人方法多得是,為什麼要用最偏激的方法,就算你以牙還牙,可如果將自己也賠進去,豈不是不划算?」
聽了宮珏瀾的話,柳葉知道趙曼果沒有死。
而是被他救了。
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可她的心裡就是不得勁,趙曼果那樣對她,她以牙還牙錯了嗎。
宮珏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好了,別多想了,天快亮了,趕快回去睡一覺,明天還有任務呢。」
宮珏瀾從背包里掏出一套訓練服給她,「你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破了,把這套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