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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125】青青寶寶,我要

  幸福來得太快,就像是龍捲風。


  不管怎麼樣,對於蘇子衿的主動邀請,慕臻當然,沒有辦法拒絕!

  於是,慕臻果斷把燈一關,身上的背心一脫,拖鞋一甩,掀開被子挨在蘇子衿的邊上就躺了下來。


  蘇子衿感覺到床微微一陷,接著一股源源不斷的熱源就從身邊傳了過來。就好像是身邊被放了一個加熱器,推送出來的暖風卻比加熱器好要舒服得多。是那種叫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果然,沒有那麼冷了。


  蘇子衿每次來大姨媽,體溫就會比平時低上好幾度,手腳冰涼。


  那是無論把室內溫度調到多高,都沒有辦法驅散的來自骨髓深處的冷意。


  慕臻躺下來后,蘇子衿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身體內注入了源源不斷的熱源,骨髓深處的冷意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


  蘇子衿在執行國際醫療派遣任務期間,曾經聽她在醫療救治組織的好朋友梅一臉興奮地提過,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用的天然暖爐。尤其是男人的手,彷彿帶著奇特的魔力。當每個月來親戚,疼得痛不欲生的時候,把男人溫熱的手往小腹上一放,那種疼痛感就會瞬間緩解許許多。


  蘇子衿是不相信男人的手能帶有什麼奇特的魔力的。


  從生物構造上而言,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除了外觀以及手臂力量差的差異,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同。


  梅之所以在每次來大姨媽的時候,因為男朋友的手貼在腹部就感到疼痛的減緩,應該是因為月經是血凉、體寒引起的。人掌心帶有人體的溫度,可以增加局部的血液循環,因而減輕疼痛,相當於一個熱水袋的作用。


  蘇子衿以往也曾經用熱水袋敷在腹部以緩解痛經帶來的疼痛,但是熱水袋的效果並不太理想。因為熱水袋的水溫不好控,手心感覺適宜的溫度,小腹的肌膚往往會感到過燙,要是溫度適宜,又很容易轉冷。


  有一次,實在太疼,蘇子衿便試著把自己的手摩擦生熱,貼在小腹上,結果……小腹更疼了。


  那大概是蘇子衿做過為數不多的,較為傻氣的一件事。


  由此,蘇子衿判定,應該是戀人的手,給梅的精神起到安慰和緩解的作用。


  大概是身旁男人的體溫所蠱惑。


  蘇子衿再一次想起舊事,忽然有了一股蠢蠢谷欠動的衝動。


  蘇子衿輕輕地翻了個身。


  她的手動了動。


  她先是碰到了慕臻的手臂上的肌膚,大概知道了這是他手臂的位置。然後,手臂越過他的胸膛,摸上他另外一隻手的手臂,往下,握住他的手腕,伸進她衣服的下擺,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慕臻掌心的溫度就透過她的小腹,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蘇子衿閉上眼,規規矩矩地平躺好。


  掌心下方是觸手凝華的肌膚。


  慕大帥興奮地敬了個禮。


  慕臻喉嚨發緊,呼吸轉深。


  他的手沿著蘇子衿的小腹緩緩地往上。


  蘇子衿在他的背上拍了下,「嗯~~~慕臻,別動。暖。」


  蘇子衿重新抓住慕臻的手,貼在他的腹部。


  因為聲音染上困意,聽起來軟糯又帶著一絲嬌憨。


  慕大帥更激動了。


  「慕臻,晚安。」


  蘇子衿側過臉,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親,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蘇子衿的呼吸便趨於平穩。


  慕臻:「……」


  我以為你看上了我的人,沒想到你只是看上了我的手!

  慕大帥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孩子,一個勁地以為即將要吃到大餐而情緒高漲。


  媳婦不讓動,不能用冷水澆滅慕大帥的火焰。


  慕臻只能全程催眠自己——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


  並,沒有任何的卵用。


  ……


  翌日。


  蘇子衿在溫暖的懷抱中醒來。


  十三歲到十八歲的監獄生活,在她的身體和記憶里,均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在來大姨媽的情況下,一夜到天明的情況,蘇子衿已經許久,許久,都不曾過。


  這種感覺對蘇子衿而言,太過難得。


  蘇子衿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


  入眼,是古銅色的肌膚,視線往上,是男人的喉結,在往上,便是冒著泛青色鬍子的下巴。


  這還是蘇子衿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的情況下,沒有被踹下床……


  許是她仰頭的動作驚動到了他,閉著眼睡覺的男人睜開了眼,低頭看她,「醒了?」


  聲線較之平常要低上一些,低沉的,帶了點磁性的酥麻。


  蘇子衿的耳尖微微發紅。


  四目交接。


  當蘇子衿的目光觸及慕臻眼睛里的紅血絲時,她的眉心微擰,「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嗯。可能是有點認床。小玫瑰你呢?今天有沒有感覺舒服點沒有?」


  慕臻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比較有精神的。


  蘇子衿的眸光平靜地看向慕臻,提醒他,「慕臻,我們現在躺的是你原來的房間,而我也並沒有換過房間里的床。


  慕臻一愣。


  爾後,唇角噙笑,低低地笑出聲,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是我睡迷糊了。」


  蘇子衿的心思是何等的敏銳?

  之前兩人有過少數的同床共枕的經歷,每一次,蘇子衿都是被慕臻給踹下了床。


  唯有這次例外。


  蘇子衿前後稍微一聯想,便猜到了前因後果——


  男人昨晚根本一夜沒睡。


  蘇子衿抿著唇,罵了一聲,「傻子。」


  慕臻吻上她的唇,纏綿溫柔的聲音含在兩人交融的吻里,黏黏糊糊地道,「嗯,只做你的傻子。」


  蘇子衿五指張開,把男人的臉給推遠了些,「去刷牙。」


  慕臻感到自己受到了一萬暴擊的傷害。


  慕臻幽幽地問道,「青青寶寶,你是嫌棄老公有口臭嗎?」


  蘇子衿還來不及解釋,慕臻便一個翻身,壓在了蘇子衿的身上,「好啊!青青寶寶你竟敢嫌棄老公有口臭?說好的,愛我就要愛我的口臭呢?青青寶寶你這樣不行!我必須要教會你,什麼叫愛的真諦!吼~~~」


  說罷,嘴巴張開做獅吼狀,晃著腦袋,朝蘇子衿大大的哈了一口氣。


  蘇子衿:「……」


  ……


  兩人在床上胡鬧了一會兒。


  蘇子衿懷疑衛生棉要側漏了,得去洗手間要去換衛生棉。


  蘇子衿推開慕臻,下了床,掀開床單,仔細檢查了一遍床罩。


  萬幸,沒有側漏。


  「髒了老公給洗,不用擔心。」


  慕臻從床上跳了下來,從背後圈住她的腰身。


  早上,是男人最為活躍的時候。


  當慕臻的身體貼上來時,蘇子衿就感受到了男人身體的變化。


  「青青寶寶,想要~~」


  慕臻在身後,輕蹭著蘇子衿。


  蘇子衿:「……」


  剛才還幼稚到對著蘇子衿哈氣的慕四歲,忽然就長大,想做大人跟大人之間才能做的事。


  蘇子衿掰開男人環在腰間的手指,面無表情地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慕臻牛皮糖似地黏了上去,從身後抱住她,一口叼住了她脖頸的一快嫩肉,「青青寶寶,藍瘦~~~」


  ……


  最後,醫術精湛的蘇醫生在對慕四歲進行了一次長達半個小時的局部觸診之後,終於治好了慕四歲的「藍瘦。」


  事後,蘇子衿去洗手間洗手。


  慕臻輕快地哼著歌,就在邊上放水。


  水龍頭的嘩嘩聲,男人哼唱聲和放水聲一起,便是一對同居男女鮮活的早晨。


  而這一切,對蘇子衿而言,都是陌生而又奇妙的體驗。


  當然,在蘇子衿要換衛生棉的時候,慕臻還是被趕了出去。


  蘇子衿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慕臻在穿衣服。


  蘇子衿見過好幾次慕臻的果體,卻還是第一次,在一起醒來的造成,見到男人穿衣服時的場景。


  男人的背部線條流暢而又充滿力量。


  那是一具充滿荷爾蒙氣息的身體。


  就連空氣中涌動的,彷彿都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蘇子衿坦然地欣賞著男人完美的身體。


  正在穿衣服的男人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穿至一半的T恤的衣擺被地放下來,轉過身,眸光噙笑,朝她自然而然地張開雙臂。


  蘇子衿走過去,圈住了他的腰身,靠在他的胸膛上。


  兩人自然而然地在這個普通而又美好的早上,交換了一個擁抱。


  倏地,蘇子衿的身體微微一僵。


  慕臻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低頭看她,「怎麼了?」


  蘇子衿仰起頭,「我聽見了季曜邦和季姍姍的聲音。」


  慕臻挑眉。


  他知道蘇子衿的五感較之常人要敏銳許多,卻還是是第一次知道,她的聽力好到這種地步。


  「親愛的,如果你加入軍情五處或者是情報局,現在或許已經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憑藉她天生的敏銳五感,絕對能夠在情報界佔據一席之地。


  蘇子衿對成為一名特工並沒有任何的興趣,「我喜歡醫學。」


  慕臻贊同地道,「嗯哼,我也喜歡偉大的醫學。」


  蘇子衿瞭然地點了點頭。


  莫女士從醫,而且在醫學領域取得了傲然的成績。


  男人從小耳讀目染,會喜歡醫學並不足為奇。


  後來,男人之所以後來選擇從軍,大概也是出於子承父業的需要。


  「你不問我原因?」


  男人不滿意她只點頭的回應,捏了捏她的鼻尖。


  蘇子衿好脾氣地配合地問道,「為什麼?」


  男人瀲灧的桃花眼漫上整個春日的暖光,額頭貼著她的額頭,「當然是,因為,它讓我遇見了你。我的塔爾塔小玫瑰」


  如果她不是當了一名醫生,她不會以無國界醫生的身份,出現在塔爾塔的邊境,他們很有可能也就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猝不及防,就聽了一耳朵的情話,蘇子衿的耳尖染上兩抹姝色。


  ……


  等到蘇子衿和慕臻穿戴整齊,走出房間,已經將近十點。


  晨跑和早餐都被兩人完美地錯過。


  客廳里,老太太坐在沙發上。


  當然,如果之前蘇子衿告訴慕臻的那樣。


  客廳里,坐著的不止季老夫人一個人。


  季曜邦還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只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從他頭髮上冒出的幾根銀絲,以及眼窩下方的兩輪青色,對他的現狀窺探一二。


  看來,自從陷入醜聞后,季曜邦還是大傷了元氣。


  季姍姍也沒了蘇子衿之前陪陶夭去醫院產檢時,偶遇的那種光彩亮麗,彷彿她那次見到的那個艷麗逼人的季姍姍,只是曇花一現。


  季曜邦一個人坐在距離老太太較近的短沙發上,季姍姍素麵朝天,挽著著老太太的胳膊,懇求地說著什麼。


  蘇子衿聽力過人,此刻卻一點也不想知道季姍姍都和老太太兩人之間的對話。


  於是,蘇子衿有意地關閉自己過於敏銳地聽力,只是充耳不聞。


  慕臻和蘇子衿兩人從樓梯上走下來,原本客廳里談話的三人忽然全部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彷彿被人生生地按下了靜音的鍵,空氣里無形中流動著尷尬和僵滯。


  季姍姍以前最喜歡慕臻這個小叔。


  除了因為她這個小叔會是最有希望繼承季家下一任的家主,她想要跟對方打好關係之外,小叔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崇拜的人。


  季姍姍曾經以為,小叔對她就算沒有對明禮、墨白的那種喜歡,至少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子,小叔對她肯定也有著獨一份的疼愛。


  直到,蘇子衿的出現。


  蘇子衿的出現,不僅全部都奪去了小叔的溫情,令小叔站在了跟她全然對立的位置,還搶走了她的溫哥哥,導致她的婚姻走向破碎,甚至就連她的家庭都因為她而分崩離析!

  季姍姍垂眼,眼底閃過一聲毒恨。


  「你這個孩子,怎麼見到你小叔也不知道打招呼了?以前不是最喜歡你小叔么?」


  別看老太太雖然人不在國內,對於大家族裡發生的事情卻是一清二楚。


  對於慕臻和季姍姍叔侄二人之間關係之所以趨於冷淡,老太太認為,根源,就是在蘇子衿這兒。


  老太太年紀大了。


  上了年紀的人,最想要看到的,就是一家人其樂融融,互相幫扶的關景。


  老太太是有意想要修復季姍姍和慕臻叔侄二人的關係。


  破鏡難圓。


  這道理老太太能不懂么?

  她太懂了。


  她也就是想要個表面的平和,一家人,面子上,能夠相互過得去。


  「小叔。」


  季姍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那種嬌弱、無助的,像是路邊的小雛菊那樣柔弱無倚的樣子,又像是變回到蘇子衿認印象中的那個季姍姍,那個擅長利用自己柔弱的外表,惹他人同情的季姍姍。


  大概,每個人都是天生的演員。


  蘇子衿心想。


  慕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現場過於僵持的氣氛,季姍姍叫了他,他也就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便自然而然地牽起蘇子衿的手,慵懶散漫地朝老太太的方向走過去,「大美人,早安。早餐吃過了嗎?」


  「季老夫人。」


  蘇子衿也走上前,跟老太太問好。


  季老夫人對蘇子衿視而不見,她略帶責備地看了慕臻一眼,「早安?在過二十多分鐘,都可以打電話叫外賣送午餐過來了。」


  「嗯哼。國際上規定,七點到12點都算是上午的範疇,現在的時間是……9點46分。當然算是早上的範疇,不過如果大美人喜歡,我也可以跟您問個午安~~~」


  慕臻從善如理地道。


  「貧。」


  老太太哼了哼。


  沒有在這個閑聊的話題上繼續,老太太指了指季曜邦對面的短沙發的位置,是示意他們坐下,「你們兩個來得正好。坐吧。我有點事,想跟你們兩個商量一下。」


  季曜邦雙眸亮了亮,只要老太太肯出面,即便不能助他重新坐上院長的位置,也好過現在像是過街老鼠,只能委屈地憋在家裡。


  蘇子衿和慕臻兩人猜到了,老太太要聊的,恐怕不是什麼令他們兩人愉快的問題。


  只是兩個人也不好扭頭就走,何況,就算他們走了這次,不明確個出個答覆,老太太不會死心,下次還會找上他們。


  慕臻於是握著蘇子衿的手,在短沙發上坐了下來,旁若無人地關切地問道,「肚子餓不餓?我先去廚房給你煎個蛋,墊墊肚子。等到中午,我們再吃大餐?」


  邊上,老太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一早上沒吃,蘇子衿的肚子就當然有點餓。


  不過既然老太太發了話,要求他們留下來,他們現在去弄吃的,不太合適,於是蘇子衿開口道,「等中午再吃吧。」


  ……


  季老夫人耐著性子,聽那兩人就一頓早餐到底吃不吃討論了半天。


  聽著慕臻問過蘇子衿餓不餓,又聽著他問她小腹有沒有舒服一點,到後來,老太太不得不不悅地咳了咳,打斷了慕臻對蘇子衿絮絮叨叨的關心。


  她以前倒是不知道,小四也有這般婆婆媽媽的潛質。


  那邊老太太重重地咳了咳,蘇子衿捏了捏慕臻的手心,慕臻停止了絮叨,眼神終於落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老太太看見了那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在驚訝於慕臻竟然如此聽蘇子衿的話的同時,對蘇子衿也就越發地不喜。


  蘇子衿很容易令她想到她的那個兒媳,慕晴雪。


  那個把她的兒子吃得死死的,甚至為了她不惜跟她這個母親決裂的罪魁紅顏。


  「小四,我知道,網上爆料的那些關於你二哥利用職權掩蓋醫學事故醜聞的消息,都是你找人放出去的。」


  許是慕臻對蘇子衿的殷勤模樣,令老太太沒了鋪墊和兜圈子的心思。


  老太太一開口,就直抒要意。


  慕臻既沒承認,而已沒否認,而是順著老太太的話態度不明地問道,「奶奶希望我怎麼做?」


  「常言道,家和萬事興。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做得太絕?你把網上的消息撤了,給你二哥一條活路。至於你二哥,他已經答應了我,日後一定痛改前非,否則再有任何的行差踏錯,我會親自出面收拾他。你且看在奶奶份上,就此收手,可好?」


  「大美人你誤會了,除了一開始確實是我託了朋友,在網上把事情給捅出去,接下來,我可什麼都沒做。」


  老太太微變了臉色,只聽慕臻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二哥做錯了事情,卻要我這個當弟弟的在他的後面后替他擦屁股,沒有這樣的道理。」


  季曜邦「嚯」地一下,倏地就站了起來,他指著慕臻的鼻尖道,「我做錯了事情?你怎麼不問問那些坐上院長位置的人,他們有幾個,沒有包庇過手底下犯過醫學事故的醫生?還有,如果不是你放了話,誰也不許接我的生意,否則就是與整個季家為敵,導致沒有水軍公司敢接我的單子,我又何必驚動老太太?」


  這就是典型的,自己做錯了事情,還把責任帥鍋給別人的全然沒有任何當擔的典型思維。


  「老二,坐下。」


  老太太發了話。


  季曜邦沉著一張臉,眼神陰鷙地坐了下來。


  如果他這個好四弟在網上推波助瀾,他早就已經花錢擺平了這件事,又何至於淪落到現在,像是一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醫學上,正常的醫學事故自然是無法避免。可是二哥,錢榮的事情,是正常的醫療事故嗎?他在宿醉的情況下上了手術台,由於他的操作不當,導致患者在手術台上出血不止,最終宣布搶救無效死亡。而你,本該在第一時間停了錢榮的職的你,擔心沒了錢家在背後的支持,會動搖你下一屆院長的選舉,所以你包庇了他,甚至為了讓這件事平息下來,利用職務的便利,命人對病人家屬的一雙兒女進行校園暴力,害了兩個原本身心健康的孩子,現在不得不被送去特殊治療機構,進行治理。


  家和萬事興。奶奶,我們坐在這裡,談家和萬事興,那個死在錢榮的手術台上的老父親,那個被二哥害得一雙兒女心智失常的父母,誰又給過他們『家和萬事興』的機會?」


  老太太只知道季曜邦包庇錢榮的事,以為二孫子也是重情重義了一些,一時糊塗,才做錯了事,卻不知道季曜邦為了使錢榮的事情徹底平息下來,還做過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老太太的手在沙發扶手上重重地拍了拍,一雙威儀的鳳目倏地質問地看向季曜邦,「混賬!你四弟說的都是真的?!這些這都是你乾的好事?」


  季曜邦漲青了臉色。


  他原本以為請老太太出馬,便是十拿九穩,哪裡想到,他這個四弟竟然是一點面子也不給老太太,直接當著老太太的面,就將他做過的事情給全部都抖落了出來。


  季曜邦臉色乍青乍紫,一時間根本組織不出託詞。


  季老太太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老二,你走吧。這事兒,我管不了。」


  季曜邦大驚失色,「奶奶!」


  要是老太太都撒手不管,那他還能找誰?

  又有誰能夠幫得了他?

  季老夫人傷心於二孫子對她的欺瞞和利用,她閉了閉眼,決絕地道,「小四,送客。」


  ……


  季曜邦終於還是被「請」了出去。


  老太太不肯再幫他,日後,這位崇光的錢院長,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客廳里,只剩下老太太,季姍姍,已經蘇子衿和慕臻四人。


  因為季曜邦決意要和莫如芸離婚的事,季姍姍如今和季曜邦兩人鬧翻。


  是以,方才季曜邦有事相求於老太太的時候,她坐在邊上,一言不發。


  季曜邦一走,季姍姍就在老太太的面前跪了下來,「姍姍求曾祖母救救母親。」


  季姍姍早不跪,晚不跪,偏偏選擇在蘇子衿和慕臻在場的時候下跪,可見,這一跪是跪給誰看的。


  「你這身上還懷有身孕呢。你先起來。」


  老太太用眼神示意慕臻將季姍姍給扶起,慕臻坐在那裡沒動。


  老太太臉色不佳,可也無可奈何。


  老太太嘆了口氣,「你跟你父親,一個兩個地,都找上我,要我這個老太婆子幫你們的忙。可是姍姍啊,剛才你也看見了。你小叔是一點薄面也不給我。你這個忙,我怕也是幫不了。」


  季姍姍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曾祖母,我知道,是我做錯了事,愛錯了人,母親是為了我才綁架的溫哥哥和蘇姐姐。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蘇姐姐,我給你磕頭。求求你,求求你原諒我母親,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季姍姍不停地給蘇子衿磕頭。


  莫如芸綁架蘇子衿和溫遇情節比較惡劣,可蘇子衿和溫遇到底還活著,沒有出人命,這種情況下,只要受害者能夠答應庭外和解,她莫如芸被輕判的可能性就極大,這也是季姍姍之所以會找上老太太的原因。


  說到底,季姍姍根本不認為蘇子衿會原諒她的母親,所以她只能在老太太的面前演出這一場苦肉計,希望老太太能夠站在她這邊,給蘇子衿施壓。


  「季小姐,你去探望過溫大哥么?」


  邊上,始終一言不發的蘇子衿忽然出聲問道。


  季姍姍愣了愣。


  事實上,自從她在溫大哥命律師送過來的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之後,她就再沒跟溫大哥見過面。


  不是她不想去見,而是不敢。


  她自以為瞞天過海,以為溫哥哥不知道她肚子里懷的不是他的孩子,卻不知道,原來他由始至終都一清二楚。


  謊言被拆穿后的惱羞成怒,以及微妙的愧疚的心裡,得不到的不甘,這一切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她沒有再出現在溫哥哥的面前過。


  「溫大哥在環海公路上的那家療養院,如果季小姐有空,不妨去探望一下他。見過他之後,我們再來談,關於我是否要答應和令尊的達成庭外和解這件事。」


  季姍姍因為蘇子衿的這一番話而變得驚疑不定。


  溫大哥在療養院……


  是溫大哥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而且跟母親有關?

  季姍姍又陪著老太太坐了一會兒后,之後心不在焉地提出了告辭。


  老太太注視著季姍姍離去的行色匆匆的背影,微嘆了口氣,「還算是這個孩子有點良心。」


  至少,還知道要替她的母親跑到這兒來下跪求情。之前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關於在關鍵時刻,季姍姍將母親莫如芸推了出去來抱保全只的視頻,老太太也看了。


  人在危險的情況下,做出的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老太太看了之後,也是背脊發涼。


  是以,今天當季姍姍找上門來時,為的還是替母親莫如芸減刑這件事,老太太自然是著實有些驚訝。


  季姍姍是一片孝心,才求到她這裡來,老太太多少上了點心,「小四,你二嫂那起官司……」


  老太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臻截了話頭,「大美人,如果不是小玫瑰足夠果敢和機智,如果不是我在執行任務時,陰差陽錯,遇上了小玫瑰,並且兩人一起從邁爾斯的商船上逃生。我們現在也許早就已經是珍珠海商船上的兩具屍體。大美人現在,如何跟具屍體要原諒?」


  季老夫人被問得啞口無言。


  ……


  老太太說是要跟蘇子衿、慕臻兩人商量的事件,慕臻是一起都沒答應下來。


  老太太心裡也清楚,這一次,是自己的要求過分一些,可心裡到底不那麼好受。


  老太太中午飯都沒在家裡吃,說是自己約了昔日好友,要去歇雲山的十方寺上住個幾天。


  估計是回國的這兩天,心裡沒痛快過,索性上寺廟上圖個平心靜氣去了。


  是季封疆的司機開車來接的老太太,一個上了年紀的退伍的特種作戰部隊戰士,安全的問題自是不必擔心。


  老太太出門的時候,慕臻和蘇子衿兩人送她到門口。


  一直到黑色的賓利車消失在兩人的視線當中,慕臻和蘇子衿才返身回到別墅。


  ……


  8月31日,莫如芸的案子如期開庭。


  意料當中,季姍姍沒有再出現過。


  季姍姍去了環海公路上的那家療養院,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溫遇。


  季姍姍只敢遠遠地看著,眼淚奪眶而出。


  之後,季姍姍便離開了那家療養院。


  開庭的這天,天上下著微微的細雨,緩解了雲城連日以來的高溫。


  蘇子衿在法庭的門口,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溫遇。


  溫大哥的氣色比她預想中的要好,他的手裡甚至還撐著一把頗為顯目的彩虹傘,身後,有人替他推著輪椅。


  溫大哥似乎想要將雨傘儘可能地拿高,替身後的人擋雨,身後的人不太領情,不怎麼耐煩地把雨傘給推了推。


  因為雨傘遮擋的緣故,蘇子衿看不太見對方的眉目,卻在辨認出對方的聲音后,清冷的眸子微微閃過一抹驚訝。


  給溫大哥推輪椅的人,竟然是洛探員?


  是因為溫大哥的腿腳不太方便,所以調查局的人特意去療養院接溫大哥嗎?

  但是,這種事情,洛探員應該吩咐給下面的人做就可以了吧?

  倏地,蘇子衿的腰間被人掐了一把。


  蘇子衿眉心微蹙地轉過頭,對上男人控訴的眼神,「青青寶寶,我吃醋了。」


  蘇子衿:「……」


  「青青。」


  慕四歲吃醋的功夫,不遠處溫遇已經見到了站在雨中的他們。


  洛簡書推著輪椅,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慕臻:「!!!」


  吃醋吃得太早了!

  剛才他就應該攬著小玫瑰,疾步走進法院才對。


  「溫大哥,洛探員。」


  蘇子衿分別向兩人打了招呼。


  「洛探員,謝謝你。我來吧。」


  蘇子衿從慕臻的傘下鑽出,一隻手繞到輪椅的身後,一隻手放在輪椅的扶手上,自然而然地接替過照顧溫遇的指責。


  溫遇並想麻煩蘇子衿,如果可以,他誰都不想麻煩。


  但是相比只見過幾次面的洛探員,溫遇無疑跟蘇子衿熟稔一點,當然也更寧願蘇子衿照顧他,總好過欠這位洛探員的人情。


  溫遇適時溫和地出聲道,「是啊,洛探員,辛苦你了。讓青青給我推就好。」


  洛簡書綳著一張臉,讓出了位置,卻也沒有因此走開。


  蘇子衿微微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在洛探員的眼裡,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敵意?


  慕臻:「……」


  歡喜巷水土是有什麼問題?

  為什這兩個人的神經,能一個賽一個的粗?

  ……


  九點,針對莫如芸綁架蘇子衿和溫遇,並且唆使他人蓄意謀害蘇子衿性命的案件,法庭正式開庭審理。


  莫如芸被兩名警員帶了出來

  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軍情九處局長,出入任何場合都一身名牌,髮髻高盤,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崇光醫院的前任院長夫人,原本一頭青色的頭髮,有一半都花白了。


  穿著一身囚服,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蘇子衿並不驚訝於莫如芸的變化之大。


  蘇子衿也曾經在監獄里待過。


  那是個真正吃人都不會吐一塊骨頭的地方。


  倒是溫遇在見到他這位前岳母后,微微露出了吃驚的滲色


  季姍姍也來了,就坐在家屬席上,和溫遇只隔了幾米的距離。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溫遇下意識地轉過身。


  他和季姍姍的視線,就那樣不期然地在空中交匯。


  溫遇眼神平靜,他淡淡地朝季姍姍笑了笑,接著,便移開了目光。


  那是將過往都放下后的,釋懷的笑容。


  季姍姍的眼尾輕易地便紅了。


  垂放在雙膝的指尖收攏,深深的指甲扣進肉里。


  從頭到尾,陷進去的人是她,到現在,走不出去的那個人,還是她。


  ……


  莫如芸被帶到了被告席上。


  她的腰身始終挺直著,她的目光一片平靜,彷彿對即將到來的審判,漠不關心。


  在法庭上,莫如芸對自己所犯的最新供認不諱。


  她承認是她威脅錢榮綁架的蘇子衿和溫遇,也是她命令錢榮,計劃拔了當時住院的蘇子衿的呼吸管。


  考慮到莫如芸認罪態度良好,並且有悔過情節,但是因為情節嚴重,尤其是其身為公職人員,知法犯法,對帝國政府的公信力度造成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法庭正式宣判,莫如芸背叛有期徒刑三十五年,並且立即執行。


  「退庭!」


  法官的法槌在庭案上敲了敲。


  這起被社會和帝國民眾矚目了一個多月的案件到此刻,終於塵埃落定。


  原告席上,蘇子衿和溫遇兩人彼此對看了一眼。


  嘉賓席上坐著的慕臻&洛簡書:「……」


  法警一左一右地站在莫如芸的兩側,羈押莫如芸回去。


  所有的人都在有條不紊地退庭。


  倏地,莫如芸掙脫了兩個法警的桎梏。


  以人類絕對意想不到的速度,沖向了原告席。


  她一隻手扣住了蘇子衿的咽喉,眉眼狠厲地道,「都給我退下!讓宋聞均過來見我!否則,我就殺了她!」


  ------題外話------


  宋聞均騙了莫如芸~

  SO,莫如芸不會放過他的。


  就是可憐了我們的青青。


  表說我總是虐青青嗷,畢竟,青青的身世得逐漸地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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