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3章 救救孩子（五）

  封墨琛這一番話與其說是說給九爺聽，還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


  假若他們說的是真，那麼自己終究要在小月牙和央央之間選擇一個取捨。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他還是想要熊掌。


  因為熊掌是二哥哥最喜歡的。


  因為九爺的救人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代價也是熊掌。


  魚還可以再捕撈，但是熊掌卻很難得到。因為「熊」本身就很難找到更何談抓住一隻呢……


  「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嗎？」九爺若有所思的你難道。


  「難道不是嗎？」封墨琛問。


  九爺眼神悠遠的看著窗外天際的雲霞滾滾：「是啊，你說的對，人生在世，終究逃不過閻王的魔掌！這具軀殼肉身總會消弭。既然到頭來是一場空……既然他們能來找我，就說明那個小孩子的命不該絕。」


  沈婉靜猛地頓住，扭頭，眼睛一亮道：「那麼說，您答應救小月牙了？」


  「……」


  九爺沒直接回答沈婉靜，反倒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封墨琛。


  看的封墨琛頭皮發麻。


  訥訥道。


  「肯定是有條件的罷？」


  九爺：「佛家有雲，空手莫求機緣。西遊記里，唐僧到達西天想要取得真經，也用了自己的紫金缽盂，當做取經的『人事』，送給了阿難尊者、迦葉尊者。你們都知道醫館掛的『救死扶傷』的錦旗，可是聽說過哪個大夫免費救死扶傷嗎？沒有罷。如果我免費救了小月牙，我是以何種身份救她呢？說不定明天就會有各種詭異的事件找上你們。」


  最後一句絕對沒有開玩笑。


  現在的他清楚自己每一次出手帶來的後果。


  每一件事都有代價。


  之前路過那些小村莊收拾幾個惡鬼時，也收了村民送的豬肉包子做代價。


  趙若曦一臉呆萌：「可，可是我們沒有紫金缽盂……」攤著手的樣子可愛又好笑。


  沈婉靜敲敲她的腦袋瓜：「你傻啊，他說的肯定不是貴重物品。肯定是其他條件。」


  九爺打了一個響指：「正解。」


  顧長風心中很緊張，吞吞口水：「那麼，您要提出怎樣的條件呢。」


  不只是他緊張，眾人都緊張。


  包括封墨琛。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九爺想問什麼。


  他一臉焦慮。


  果不其然。


  下一秒。


  「我以前是不是和白未央很熟？」


  像是惆悵鬱悶了很久的事情噴吐而出，還帶著一些期待的音調。


  「……」


  這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次進入了面面相覷囧囧有神的境地了。


  怎麼回答都感覺不太行。


  「這個……」趙若曦面露難色。


  沈婉靜咬咬牙：「我們也不清楚。」


  趙若曦趕緊接話道：「對對對，我們真不清楚。」


  顧長風不發一語。


  南宮北熾臉色嚴肅。


  白髮少年很怕這兩個小丫頭空口說白話會惹惱了九爺，心中很是忐忑。


  九爺倒也不氣，只是微微睥睨的看著趙若曦和沈婉靜，波瀾不驚的道：「你們能來求我，應該知道我的本事，我不想做出一些不符合人道主義的事情，譬如，用攝魂術在你的大腦里走一圈，你的所有秘密都逃不過我的法眼。只可惜……那樣的話，人也接近半殘了。」


  「……」


  全場鴉雀無聲。


  九爺笑眯眯的看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