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離開我身邊
“嘎？”這下，換錢依依目瞪口呆了！
童天愛，還會想別的男人？
好奇心更重了！連忙湊近她，“好天愛！快點告訴我！你在想哪個野男人呀！”
野男人……暈……狂汗……
“依依……”童天愛看著她兩眼放光，感覺自己就像是她衷愛的“鈔票”。
錢依依白了她一眼，“快說快說！少廢話！”
童天愛無可奈何，懊惱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估計是我神經錯亂了啦……”
“他是一個……我很討厭的人……”
……
“下班啦！走！我們去購物！今天發工資了呢！”一名女職員興奮地喊道。
另一名八卦女同樣激動地喊道，“好！我老早看中了一條長裙呢！現在秋季大打折扣，今天一定要把它刷回家！”
“那個……我可以一起去嗎？……”新來的小妹弱弱地說道。
兩名女職員掃了她一眼，其中一人冷哼道，“我們還有別的事情呢！小妹啊！你就自己一個人先回家吧！”
說完，兩人扭著臀走出了辦公間。
Miss陳這時也拎著包包，高傲地走過。
“Miss陳，下班了一起走吧？”新來的小妹討好地說道。
Miss陳睨了她一眼，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叮叮——”地響。尖銳的女聲從前方傳來，“那還不快點跟上來！”
新來的小妹聽到這一聲發話，連忙跟上，“Miss陳，我聽說最近有個補水的產品……”
“……”
童天愛看著她們兩人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其實Miss陳，也沒有那麽不近人情。
在每張麵具的背後，都有著善良的一麵。
如果不能做到對每個人都善以對，那麽不落井下石，也是很好哎……
“天愛！”錢依依清亮的女聲響起。
緊接著，一雙纖細的手臂從身後繞過她，將她的脖子摟住，“天愛！我的好天愛！哦！天～愛～”
扼……有種汗毛豎起來的感覺……
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依依！恩……？今天發工資了，所以你太興奮了嗎？”
依依她……真的和一般女孩子好象……不大一樣……為人直率……而且似乎愛錢……甚過一切……
“天愛啊！今天你要陪我吃飯！我請客！”錢依依蹭著她的脖子，撒嬌地說道。
吃飯？還要請客？沒有聽錯吧？
童天愛愣了一下，困惑地問道，“依依，今天難道有什麽好事嗎？怎麽會想到請我吃飯呢？”
錢依依終於鬆開了她的脖子，繞到她身前，彎下腰。俏麗的短發，貼著她的紅撲撲的臉頰，看上去分外可愛。
“這是個秘密！陪我吃飯！好嗎？”圓圓的大眼睛，眨呀眨。
童天愛卻分明看見她眼神裏泄露出來的一絲抑鬱，揚起笑臉，“好！今天就隻陪依依吃飯！哪兒都不去！”
“萬歲！”錢依依開心地大叫了起來。
“叮——”，電梯門打開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攙著，同步走出電梯。
“天愛喜歡吃什麽？”
“扼……？依依喜歡吃什麽？……”
大廳裏，為數不多的上班族，急急忙忙地趕著下班。在看見她們的時候，卻是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似乎是被她們的愉悅感染了。
兩人淘氣的精靈……墮入凡間嗎……
童天愛忽然想到了些什麽，哀怨地擰起兩條秀眉，“依依……我想說……一定要坐你的……機車嗎……”
那個東西，她真的怕死了哎！
“……”錢依依瞥了她一眼，想了片刻。
似乎是下了好大的決心，咬牙說道，“好！今天打的去吃飯！機車就停在車庫裏了啦！”
這下，童天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身旁的錢依依。
打的……不是吧……今天的依依……這麽大手筆……居然打的哎……而且還要請吃飯……天……
出了大廈，錢依依拖著童天愛一路小跑。
“怎麽都沒有車呢？下班高峰期，的哥的生意還真是好得嚇人呢！”張著頭，朝左右觀望，焦急地等候著亮“空車”牌的士。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駛來一輛Benz車。
黑色的車身，張顯著車主非凡的身價。參天的樹木，夕陽的餘光，透過縫隙灑下，車身閃爍著獨特的魅力。
限量版的Benz車——CLK－GT！
就像是當時初初相見那般，此刻卻是如此熟悉的感覺。在這麽遠的地方，也可以一眼就認出，是誰的車子……
“怎麽還是沒有車！台灣怎麽那麽多人啊！”錢依依焦急的聲音，像是在很遠的地方盤旋。
童天愛愣在原地，頃刻間覺得四周沒有了別人。
天地間，似乎隻剩下自己，還有前方緩緩駛來的Benz車。
“撲通——撲通——”心跳，越來越快。
童天愛……你是怎麽了？……為什麽……你的心……跳得那麽快……隻是一輛車……或許車裏的並不是……
就算是他……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要鎮定，千萬要鎮定！難道你在遐想，他會突然將車停靠在自己麵前嗎？
在這裏亂七八糟又瞎想些什麽呢？童天愛！你要清醒點啊！天啊！誰來告訴她！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可悲——
突然發現，自己無法淡定。
終於，Benz車在馬路的另一條道上，飛馳而過。
秦晉陽帥氣的側臉，在那一瞬間定格，然後像風一般，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就這樣消逝不見……
“為什麽沒有車！老天！我都快要瘋了！”錢依依的叫喊聲仍然時不時地響起。
童天愛卻猛然覺得，靜到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
天色深沉，深藍色的夜空，繁星點點照耀。台北的夜色，有種能夠奪人心誌的攝人色彩。那麽霓虹燈閃爍著，糜爛的氣息。
一家人氣很旺的火鍋店，錢依依從店裏跳了出來。
轉身，笑眯眯地望著身後的童天愛。
也許是因為喝了點酒的關係，更也許是因為燈光折射的關係，此刻的錢依依，雙眼泛著迷離的光，看上去的確迷人。
“童天愛！我今天好開心啊！”說著，打了個酒嗝。
童天愛急忙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順順氣，擔心地說道，“依依，我送你回家吧！你今天喝多了！”
“我沒有！”錢依依伸出手指，開始數數，“我都看得清自己的手指，不信？我還可以數錢！我拿皮夾子！……”
低頭，作勢就開始掏著包包裏的皮夾子。
童天愛有些無奈，一把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沒醉！恩？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家……”錢依依抬起頭，望著她忽然一笑。
童天愛點點頭，伸手撫開她散亂的頭發，“依依，你住在哪裏呢？”
突然，沒有預料的，錢依依撲向了她。力量大到，差點將她撲倒。童天愛愣了一下，挺直了脊背，承受這突然的重量。
“童……天……愛……”錢依依小聲地念著她的名字。
童天愛“恩”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有種錯覺，今天的依依，並不像表麵表現的那樣，那麽快樂……
似乎是克製了情緒，錢依依擁抱著她，一直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好久，這才幽幽說道，“……童天愛……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深呼吸了一口氣，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淡淡地說道，“再見……童天愛……”
話剛說完，猛地將她推開，自己轉身，不管是否有車，朝前跑去。
童天愛一時間沒有反應，等她回過神，卻看見錢依依已經站在了馬路對麵。
這是怎麽了……
為什麽……她會對自己……突然說這些話……
對不起？……謝謝？……還有……再見？……說這些……是為什麽？……
心裏突然亂糟糟的，童天愛抬頭望著錢依依。
來來往往的車子，燈光一下一下照在錢依依的臉上，她的眼睛，在燈光照耀下，柔亮一片，可以看見，她……
淚流滿麵。
“依——依——”童天愛喊著她的名字，想要穿過馬路去。
可是綠燈一過，人行走道亮起了紅燈。車輛太多了，將她們兩人阻隔在馬路的兩端，就像是無法逾越的界限。
“童天愛！你這個大笨蛋！記住以後要學會反抗！不要讓別人覺得你那麽好欺負！”
錢依依朝她微笑，伸手慢慢地搖晃了幾下。
轉身，朝著小巷子裏走去。一轉眼，不見了人影。
童天愛急切地奔過馬路，車輛“嘟嘟——”聲，喇叭聲四起。但是，已經顧不上了……
回到居住的大廈的時候，已經過十點了。
大廈樓下，昏黃的路燈下，站著焦急等待的蕭白明。挺拔的身軀，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長長的……
似乎是等了有些時候了，斯文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焦慮神色。
看見的士車停靠在路邊，連忙奔走過去，瞥見童天愛的身影，立馬鬆了一口氣，揚起了笑臉。
“天愛！”替她打開車門，彎下腰喊道。
童天愛抬頭，這才發現蕭白明的存在，“……白明哥……”
蕭白明看出她神色不對，急忙掏錢給司機，伸手拿過她的背包，牽著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帶出了的士車。
“……”童天愛沒有說話，腦子裏還是方才的一切。
依依……她為什麽會說這些……
再見……
蕭白明一直牽著她的手，直到走進了電梯，都沒有去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還是如往常那樣，她不說，他就不會問。
但是，這樣一來，就越來越不像男女朋友了……
不是應該互相坦誠相對的嗎？
「童天愛，怎麽樣，才能住進你的心呢？」
電梯門打開了，蕭白明搭著她的肩膀，將她帶出了電梯。將手中的背包，遞給她，“天愛！去開門吧！”
“啊？……”童天愛驚訝地叫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家門口了。
接過背包，低著頭找尋著鑰匙。
手摸到了鑰匙的刹那，轉身準備開門。
“喀嚓——”，甚至都沒有想到跟身後的人說些什麽，鬼使神差地走進了屋去。反手，就想要將門關上。
“天愛啊！”蕭白明終於忍不住出聲，手已經擋著快要關上的門。
童天愛悶悶地回過頭，終於瞧見了蕭白明。連忙回過神，尷尬地笑道，“對不起！白明哥！今天跟同事去吃飯了！”
“恩……”其實，他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
他想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失魂落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微微歎息，牽強地笑，“好了！進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班！”
……
早上八點十分。
今天特意起了大早，投胎似地趕到公司。
童天愛急急忙忙地走出電梯，朝辦公間直直地走去。
心裏麵卻隻有一個想法，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跟隨著自己。甚至連睡覺，都沒有睡安穩！感到煩躁！
依依說得“再見”，該不會是……
“童小姐，早上好！”新來的小妹正好走出茶水間，看見來人，就熱情地打招呼。
童天愛回了個笑臉，“早上好！”
說完，又加快了腳步。
推開玻璃門，視線掃過辦公間，定在錢依依的位置——空無一人。
怎麽回事！……難道她真的……就這樣……在第二天……一走了之？……消失不見了？……
心中的想法，卻越來越確定。
新來的小妹端著兩杯咖啡，走到童天愛身邊，“童小姐，我多泡了一些，這杯給你吧！”
童天愛卻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拉著身邊小妹的手，抱歉地說道，“對不起，你有看見錢依依嗎？”
新來的小妹思索了一會兒，“沒見到！現在還早呢！大家都還沒上班！怎麽？童小姐有急事？”
“……”童天愛低下頭，“沒事！”
“這個給你！”新來的小妹將咖啡杯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
“……謝謝你……”童天愛盯著這杯咖啡，回想起之前在茶水間裏與錢依依相處的時光，忽然感到有些辛酸。
依依……你說得“再見”……難道真的是……再也不見嗎……
雙手捧著咖啡杯，呆呆地坐在位置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當人有了等待的目標，那麽就感覺漫長。即便隻有一分鍾，卻也好象過了好久。
上班的員工陸續地到來，清冷的辦公間裏終於慢慢得熱鬧起來。
童天愛盯著轉彎處，一顆心跳到了喉嚨口。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期待，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手指觸摸著杯壁，卻感覺到指間的溫度，正在流逝。
錢依依，始終都沒有出現。
終於忍不住起身，走向Miss陳的辦公室。
門沒有關，敞開著。
童天愛伸手敲了敲門，“抱歉！Miss陳，我想請問，錢依依小姐今天請假了嗎？所以沒有來上班？”
Miss陳抬頭，狐疑的目光睨著她，“童小姐，你不是跟錢小姐關係很好嗎？”
“怎麽？錢小姐與公司簽的合同期限是半年，正巧昨天已經到期。她向公司提出了辭職，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童天愛心裏“咯噔”一下，悶悶地說道，“謝謝Miss陳，我去忙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童天愛一把跌坐在了椅子上。
忽然發現，在這裏又是獨自一個人了。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沒有人陪伴為伍了！童天愛……又是一個人了……
雙手撫著額頭，低下頭的時候，忽然有些難受。
她應該早就發現依依的不對勁才是啊！應該在昨天立馬衝上去問她怎麽了才對！她們是好姐妹，不是嗎？
那麽為什麽……依依突然要離開呢？……
扭頭，望向窗外。
錢依依那張圓圓的可愛的臉，依稀浮現。她眨著圓圓的眼睛，朝她伸手，「三十元！這份盒飯！另外五元錢是勞碌費！」
「天愛天愛！童天愛！恩！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好姐妹！」
……
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別人深交。
但是卻這樣不由自主地喜歡親近錢依依，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那麽自由自在……沒有那麽束縛……
依依，你會去哪裏？
我們還會不會，再見麵呢？
一天的時間，在彷徨中，匆忙中過去。
沒有了錢依依的陪伴，果然是寂寞很多。再也沒有人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摟著自己的脖子，親昵地蹭著。
不會有了……開始回複以往平靜的生活……
童天愛！怎麽了？你是在害怕孤單嗎？但是之前，你一直是一個人的啊！堅強起來！更不需要失落！
每個人的離開，都會有她自己的原因……
一隻小鳥的夢想，如果說是想要飛翔。那麽為什麽要將它的翅膀折斷呢……就讓它飛翔在浩瀚的藍天裏……
即便是她不在你身邊，即便是小鳥飛過天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是無法抹殺的事實就是——它曾經遨遊過……
慢慢地走出公司，遠遠地看見蕭白明。
仿佛是看見了她出現，急忙打開車門走下車，站在她的麵前，靦腆的笑容，等待著自己走到他身邊。
為什麽……會有種想要哭的感覺呢……
非常失落的感覺……
終於走到了他麵前，努力揚起笑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那點點憂傷的情緒。
蕭白明盯著她的眼睛，卻看到了她的掙紮。盡量忽視她眼底那份波動，淡淡地問道，“天愛！今天你過得好嗎？”
這麽輕柔……又是這種語氣……
吸了吸鼻子，低下頭，不敢看他。
憋了一會兒，有些哽咽地，輕輕地喊了一聲，“白明哥……”
你會不會……
有一天……
也離開我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