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哪個情人
電梯慢慢地上升，終於在十四樓停下，打開了電梯門。
陸小語抬頭，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了出去。而她已經瞧見了樓道盡頭的會議室，身前時不時走過幾個職員，她沒有理會。她行事一向有些自我，更不會被別人所左右。
難道是因為她曾經是“鏗鏘二人組”一員的原因嗎？恩？
如果今天的麵試成功，那麽一會兒就給盼兒打電話。要知道，那個丫頭還等著她的救濟呢！哎！心腸軟，愛心太過泛濫的伊盼兒。
這個丫頭，她的身份也是個謎呢！
似乎自己認識她到現在，已經有七年時間了。可是七年裏，她從未見過盼兒的父親母親或者是家人。她一直住在台北那個小公寓裏，幾乎和外界斷絕聯絡。
伊盼兒……盼兒哎……
陸小語有些出神地想著，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十一樓樓道盡頭的會議室。
站定在會議室門前，她定了定神色，這才伸手敲了敲門，輕聲說道，“請問有人嗎？”
“進來吧！”幾乎是在同時，會議室裏傳出中年男人深沉的聲音。
她的手移至了門把手，終於轉動把手，將門打開了。
在門緩緩開啟的刹那間，她深呼吸一口氣，隨即自信滿滿地走了進去。
反手，將門帶上了。
會議室裏，坐著四名考官，兩男兩女，卻都戴著眼鏡，人人麵前一台高級筆記本，一副冷漠的樣子。不過，還真是男女平等！
由此可以看出，這家公司的管理流程似乎挺嚴密。
為首的男考官似乎是帶頭人，他伸手比了下會議室裏居中擺放的椅子，沉聲說道，“陸小姐是嗎！請坐！”
陸小語倒沒有驚慌，視線一一掃過眾人，將早就準備好的個人資料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露出一個坦然的笑容，“是！我是陸小語！各位好！”
說完，她徑自走到了椅子前坐下，雙腳並攏傾斜四十五度。
而她不卑不吭的態度，頓時博得了在場四個考官的芳心。畢竟成為總裁的秘書，需要得不僅僅是能力，更需要本身的自信以及儀態的大方。
眼前這位陸小姐在第一印象上完全勝出，更何況，她長得也的確夠漂亮。如果不是自己手中的這份簡曆上填寫著她那驚人的履曆，恐怕在場沒有一個人會認為她可以勝任秘書這一職務。畢竟，太過美麗的女人都半都是花瓶。
智慧型的女人，還是少數！智慧又內斂的，更是少數！
不過，似乎眼前的這位陸小語小姐，或許是個例外。
身旁的女考官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瞥了眼她的簡曆，尖銳的女聲在諾大的會議室裏突兀地響起，“陸小姐的簡曆上寫到曾在意大利某財團擔任五年秘書職務是嗎？”
“是！”陸小語扭過頭，目光不慌不忙地對上了那名女考官。
她的沉靜，登時讓那名女考官一驚。
“那麽不知道可否知道，陸小姐之前是在哪家財團任職的呢？”女考官也不甘示弱，咄咄逼人地說道。
秘書的這一職務也不是好當的，再說了，在哪一家財團擔任秘書也是有很大講究的！如果是知名財團，那麽本人的實力一定也夠強。
再說了，寰磊集團在台北也是繼秦氏財團之後，率先居於首位的財團。當年由於秦氏財團秦晉陽的存在，將袁氏一直壓製著。
不久以前，秦晉陽將秦氏撤回了英國總部，袁氏也正式列位台北首屈一指的財團。而那日起，袁氏正式改名為“寰磊集團”！
陸小語那張完美無暇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淡定的笑容，可是她的眼底卻似有若無得浮現起一絲懊惱，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字，“意大利卡登財團！”
“……”
“……”
四位考官聽到這七個字，頓時一驚。而他們臉上的表情皆是張口結舌，一副萬分惶恐的模樣。他們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她，錯愕了好半晌時間。
陸小語看著他們四人，幽幽說道，“我可以回答各位的任何問題，回國之後我想更加完善自己，進入新的集團，就會有一個全新的陸小語！”
她說完，唇角的笑容更為璀璨以及耀眼。
眾人望著她，登時沒了下文。
十分鍾以後，為首的男考官沉聲說道，“陸小姐，請您稍等片刻！您的資料我們要匯報給總裁！至於結果，一會兒就會出來！”
“好！”陸小語點點頭，仍是氣定神閑。
這個寰磊集團的辦事效果還真是果決呢！一般集團，哪有麵試完直接匯報上級的？還是，意大利卡登財團這幾個字，太過顯眼了？
她想著，有些煩躁地想起了某個討厭的男人。
台北與意大利時差七小時左右，現在意大利羅馬大約是早上六點。那條國際大色狼，今天又是在哪個情人的懷抱中醒來？
陸小語突然怔忪住，“……”
天！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呢？為什麽會沒頭沒腦地想起他？想來想去都怪他！對！都是那通莫名其秒的電話惹的禍！
「我想語搞錯了一點！我似乎隻同意你休息，沒同意你辭職呢！」
「就當是給你放假！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以後，自己回來！」
「如果你不回來，就不要怪我……」
一個月時間？哼！真是可笑！他當她是什麽？她那些情人？拜托！早就在五年前，她就明白地說過，她隻願意呆在意大利五年！
五年來他們相安無事，為什麽五年後他要開始對她糾纏不清了？
真是煩躁……
……
男考官走出會議室後，坐著電梯來到了大廈的頂樓。
頂樓是總裁辦公室，而他其實是公司人事部門的經理。
總裁對於重要職員選拔方麵，一向挑剔而且認真。當然，能成為寰磊的職員，也是他為之驕傲的事情。雖然寰磊的前身是袁氏，但是總裁的確是夠眼光以及商業頭腦。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短短三年時間裏迅速躥起。
之前也僅僅是在秦氏之下，但是卻遠遠淩駕於其他集團。
聰明的人都知道，選擇集團，並不是看這家集團的現狀，而是更在乎它未來的前景。有發展的集團，才會有人爭先恐後地想要進入。
今天來麵試的這位陸小語小姐，之前曾在意大利卡登財團任職秘書，並且為期五年時間。這難道不正是最好的證明嗎？
他走到辦公室門前，敲了敲大門。
“王經理！進來！”瞬間，辦公室裏響起深沉卻是凝重的男聲。
王經理連忙推門而入，他走進辦公室，扭頭瞧見了正在批閱文件的總裁。他走到辦公桌子前，將手中的資料放在了桌子上。
“總裁！這是今日應聘秘書的資料！我們四人都認為，她絕對符合要求！”
男人狐疑地“哦”了一聲，終於抬起頭，望向眼前的人，語氣裏難掩驚奇，“難得你們四個人意見統一！我看看是什麽人！”
他伸手拿起了辦公桌上的資料，在看見人名的刹那，雙眼迸發不可思議的光芒。
“陸、小、語……”他呢喃念著，心裏有些悶悶的。
而簡曆上那張淡淡微笑的臉，是曾經深愛的模樣。一如五年之前，沒有任何改變。
昨天，他們在首飾店相遇。之後，他更是衝動地跑去她家裏找他。而今天，她竟然來到自己的公司，應聘成為她的秘書！
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嗎？
齊磊有些出神，他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好半晌時間，這才抬起頭，幽幽說道，“既然你們四人都已經統一了意見，我也沒有任何意見了！”
“明天就讓她來報道吧！”他說著，將手中的資料放下了。
王經理急忙點頭，“好！那我現在就去通知陸小姐！”說完，退出了辦公室。
他應了一聲，腳下輕輕一點，大板椅瞬間旋轉，整個人已經轉向了落地窗戶。抬頭望向那片藍天，眼前浮現她的容顏。
「放開我！我們現在不應該這樣！這也不該是你齊磊應該有的舉動！成熟一點吧！」
成熟一點？成熟一點！
當年，他就是太成熟太世故了！得到現在所擁有的，而他又失去了些什麽東西！寰磊集團總裁，多響亮的頭銜，可是他所失去的遠比這更多！
“嘟嘟——”電話鈴響了。
他有些煩躁地扭頭，瞧見了電話顯示屏上所顯示的號碼。
等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喂——”
“老公！我今天買了好多衣服呢！也給你買了好多哦！下班早點回來！我在家裏等你！一會兒我們還要去參加李太太的生日宴會……”
“……”他握著話筒的手，忽然用力。
會議室裏，其他三名考官低頭看著自己的筆記本，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出聲音。各個是繁忙的姿態，而他們給她的感覺卻是同樣冷漠而且不近人情。
是！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活！
還講什麽感情呢？感情這種東西，也許隻會在像她這種傻瓜的身上才會體現！傻瓜才會為了感情而活，麵包和愛情，聰明人都應該會麵包才對！
更何況……
那個女孩子……長得也很可愛……哎……
陸小語扭過頭，望向會議室的窗外。
眼底是那片藍天，她耐心地等待著結果。沒有緊張，也不是太過期待，如果不成功，那會是他們的損失，而不是自己。如果成功了，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畢竟，無論在哪裏工作，她都隻是陸小語罷了！沒有區別！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打開了。
剛才離去的男考官，走進了會議室。他走到陸小語麵前，朝她伸出了手，“陸小姐！歡迎你成為寰磊的一員！以後共同為寰磊而努力！”
陸小語一愣，當下知道自己被錄取，倒是有些茫然起來。
她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謝謝！我會的！”
“陸小姐！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明天就正式上班吧！再自我介紹下，我是人事部門的王經理！那邊的三位分別是人事部門的副經理、企劃部的科長以及公關部的主管！”
陸小語扭頭，望向其餘三人，滿臉笑容地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們，以後與大家在一起工作！”
寒暄過後，終於與一行人走出了會議室。
在轉角處與他們分別，自己獨自一人走進了電梯。幸運的是電梯內空無一人，電梯門關上的刹那，陸小語有些疲憊地靠向了電梯壁。
哎！沒有想到居然這麽快就上班了！剛才應該要遲緩兩天才是！畢竟她才剛剛回國，怎麽一下子就沒了反應了呢？哎！
她懊惱地想著，卻是無奈地搖頭。
已經晚了！都答應了呢！而她這個人，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電梯門打開了，原本疲憊的臉上，瞬間揚起自信的笑容。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可要保持完美的陸小語，成為台北首席秘書的道路還是很漫長的哎！
……
麵試成功之後，陸小語走出寰磊集團大廈。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決定去盼兒家報告她這個好消息。
哎！看來下個月真得要接濟她了呢！
坐在計程車裏，陸小語低著頭，望著自己的手。雙手無聊地互撥著指甲，一下又一下。她又是忽然抬起頭，望向窗外。
刹那間，那張狂妄霸道的俊臉浮現在眼前。
她不想去看那張討厭的臉，發狠似得閉上了眼睛。可是自己耳邊，似乎還回響起某人自大到讓人想毆打的男聲，卻是富有磁性，似有若無地響起。
她咬著唇，有些無可奈何。
陸小語！你到底在搞些什麽？
明明已經離開意大利了，就算他打電話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又能怎麽樣呢？難道他還真得殺到台北來嗎？不要在意了！
她並不是漂亮到足夠讓男人發瘋的女人，而他身邊從來都不會缺少美女。隻要他勾勾手指，哦不！他都不用勾手指，就有那麽多的女人願意對他前赴後繼。
所以，就讓他去見鬼吧！
陸小語想著，原本懊惱皺起的眉頭忽然舒展。
她終於睜開了眼，美麗的大眼睛已經恢複了那份冷然以及淡定。不會被任何事情幹擾，這才是陸小語應該有的本色！
十幾分鍾的車程之後，計程車終於在一幢大樓前停了下來。
付過錢之後，陸小語打開車門，鑽出了車子。她提了提肩膀上的包包，朝前走了幾步。走進大樓，又是上了電梯。
電梯裏沒有一個人，她轉過身，瞧見了電梯壁裏倒影出的自己。
頓時，懊惱地張大了眼睛，有些艱澀地低下頭，望著自己的打扮。突然之間，感到有些頭痛起來。
糟糕了！真是糟糕哎！
天知道盼兒那個丫頭最討厭別人渾身穿名牌，電腦天才的她，日常生活靠替別人搜索資料賺取費用，不過她這搜索代價就比較昂貴了。
每一樁生意，都是五百萬費用，沒有一次例外。
為什麽？簡單！迷信唄！
堂堂“鏗鏘二人組”成員之一的伊盼兒小姐，在國際刑警組織裏同樣被人稱為“神秘間諜”。而她之所以叫間諜，是因為她的電腦水平實在太過高超。
曾經有人開玩笑，如果她想探求美國聯邦警署的機密，隻要她想就一定能搞定！可惜，她卻搖搖頭，絲毫不為所動，奈何上級也拿她沒辦法。
私底下曾偷偷問過她原因，她卻十分認真地告訴自己，“我不探別人機密！算命的說如果我探了，我會折壽！”
聽到這個答案，她差點吐血！不吐血也內傷！
折、折壽？天！她的迷信，也是從那個是時候讓自己深信不疑。
現在都什麽年代什麽世紀了，可是盼兒卻依舊相信這些。從水藍色頭發，到臥室裏床頭的方向，甚至是出門的事宜無一例外。
陸小語正出神，聽到電梯門打開發出的“叮——”一聲，心裏哀歎著走出了電梯。
朝前邁了幾步，一抬頭就瞧見了盼兒的公寓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她直覺地認為是裴煥，她又是狐疑地望去，又感到困惑。
這個人的頭發竟然是黑色的？老天！
盼兒什麽時候也學會招惹男人了？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不過，看他的背影感覺還挺不錯的呢！恩哼？怎麽跟她那位表哥有些像呢？
陸小語抬起頭，瞧見了公寓的房門上掛著張紅紙條。
而這張紙條代表著盼兒在公寓裏，沒有出門。不過看來盼兒並不想見他，若不然的話，這個小丫頭為什麽不開門，
心裏麵那份好奇越來越大，她走到了男人身後，輕聲說道，“先生！請問你是來找伊盼兒小姐的嗎？不過她好象不在哦！”
男人聽到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緩緩扭過頭，卻是興味地說道，“我說表妹！這才幾天沒見麵！你也不用假裝不認識我吧！”
他說著，那雙桃花眼迸發出光芒。
陸小語瞧見了他的容貌，不禁嚇了一跳。她伸手指著他，不敢置信地嚷嚷道，“老天！裴煥？你、你、你怎麽把你的頭發染黑了？”
當年他突然染了金發，嚇了她一跳，讓她難以接受。
可是後來看習慣了他的金發，倒也沒事了。沒想到今天，他又突然將他的頭發染回了黑色。真是的！真是太不習慣了！
裴煥瀟灑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揚起唇角，無聊地說道，“哎！不玩咯！耀司都不玩電影了！我也決定退出影視圈啦！”
“為了避免我那些FANS狂追不舍，所以就把頭發染回來啦！”
他說著又是擺了個帥氣的POSS，笑著問道，“怎麽樣？帥不帥？英俊不英俊？迷人不迷人？今天剛染回來的呢！是不是連你也認不出了？”
陸小語散去了那份驚訝，卻是淡然於他的臭美舉動。扭頭望向公寓緊閉的房門，問道，“你怎麽不進去！站在外麵做什麽？”
“你放心！盼兒對男人不感興趣，所以你不用在這裏防狼的啦！”
“不是！”裴煥肯定地說道。
她皺起了眉頭，“那幹嘛站在這裏？你不是偷偷配了鑰匙嗎？開門不會嗎！”
“某人換鎖了！我進不去！”裴煥說著，懊惱到不行。
陸小語聽到這番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你啊你啊！活該！哎！追妻道路漫漫，表哥不要急哈！”
“心急是無法抱得美人歸的！恩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