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拒絕邀請
陸小語聽到了他的話，直覺的心裏一悶。這個男人，還真是大膽直接！竟然這麽快就對自己展開攻勢了嗎？男人難道隻看中女人的這副皮囊嗎？
有點可笑！確實是可笑至極！
她抬起了頭，眼眸裏流轉的神色卻是平靜無波，望著他，冷漠地說道，“唐先生！我想我不能夠唐先生的這次邀請！”
“為什麽呢？是因為陸小姐還在上班的原因嗎？”唐世風並不想就此罷休，畢竟自己生平難得主動一回，錯過了就太過可惜了。
而且剛才在辦公室裏也問過齊磊，這才知道原來她是他的秘書，而且進入寰磊集團沒幾天。他沒有再問太多，冥冥之中就是覺得，她就是梵羽不會有錯。
即便她不是梵羽，即便不知道她是誰，可是她給他的那種心跳的感覺不會有錯。
說初戀說心動，也許已經不適合他這個年紀了，或許說出來還有點可笑。可是，她給他的感覺就是這種，一種初戀以及心動的感覺。
當年在意大利德拉薩城酒店，他剛走進酒店大廳，卻看見她迎麵走來。那種冷漠生疏，卻勾勒著唇角的笑容，像是一記強心劑，將他的心擊中。
他止步不前，戀戀不舍地回頭，而她那背影一直殘留在自己心裏。
人這一生裏或許會遇到很多美麗的女人，可是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會讓自己有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而他對於她，就是這種不同的感覺。
他確信，愛情來臨了。
陸小語看見他一臉癡迷的表情，心裏麵那份嫌惡更加凝重了，但是她的臉龐上卻還是一抹溫和的微笑，隻是感覺自己的臉部肌肉有些僵硬。
“是！因為還在上班，也許晚上還要加班呢！所以不能接受唐先生的要求了呢！真是抱歉！但是我十分榮幸！”她說著，嘴角飛揚的弧度更甚了。
現在也隻好順水推舟這樣說了，要不然還真是要沒完沒了呢！
她不是沒遇到過這種男人，在意大利的時候，成為德拉薩城酒店的經理。那個時候就經常會遇見像這樣主動的男人，而他們似乎隻是滿意於她的這張臉蛋。
看多了花心的男人，看多了情人第二天被甩的場麵，對於有錢又有些本錢的男人，她實在是不敢恭維了。
舉個最為現實最為簡單的例子，就像是某條國際大色狼，身邊的女人多得數也數不清楚。可是他總是能輕易搞定，並且全身而退。
與司徒皇共處的五年時間裏，讓她看透了“男人”這兩個字。
陸小語回過神，看著眼前的男人，不自覺地那抹弧度裏參加著一點點諷刺以及不屑。雖然很淡很淡，淡到幾乎看不清楚。
可是站在她麵前的唐世風，卻清楚地瞧見了她的變化。頓時，心裏一驚。
一下子感覺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太過唐突了，他心裏刹那懊惱萬分。
唐世風連忙朝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慌張，他定了定神色，又是認真地說道，“對不起！陸小姐！是我太莽撞了！”
的確是他太過莽撞了，糟糕了，第一次的印象就不好了呢！
陸小語被他這番連聲道歉給怔忪住了，在這個瞬間，他給她的感覺從風.流的紈絝子弟，演變為初初茅廬的青澀男孩。
這難道是錯覺嗎？
唐世風有些無措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微笑著說道，“對不起！陸小姐！是我太莽撞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很抱歉！”
說完，他竟然四十五度鞠躬，那種道歉的方式和日本人真是有地一拚了呢！
陸小語看見了他鄭重萬分的舉動，那點點嫌惡一下子煙消雲散，在他的身上依稀瞧見了當年齊磊的影子，也是這樣呢！不過，她懷念的隻是那段美好的愛戀。
她“噗嗤”一下輕笑出聲，望著唐世風淡淡地說道，“唐先生！你一定去日本留過學吧！所以向人道歉，都這樣子嗎？”
“是！我是去日本留過學！”唐世風倒是沒有一點點尷尬，坦白地說道。
陸小語又是一愣，心裏感覺這個男人倒是有些好玩。她抬頭，揚起一抹笑容，這份笑容裏不再是諷刺，淡淡地說道，“真得很抱歉！唐先生！我還要工作呢！”
“沒事！沒事！那……那下次如果有機會……希望我有這個榮幸！”唐世風那張英俊的臉上浮現起一個孩子氣的笑容。
陸小語搖搖頭，走出了辦公間，“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唐先生！我送您下樓吧！”
“好！謝謝陸小姐！”唐世風看見她走近自己身邊，那淡淡的香味再次將自己迷惑。他已經慌亂了心神，隻是呆呆地隨著那抹香味奔走著。
陸小語在前麵走著，走到了電梯前，她按下按扭等待著電梯上來。扭頭，瞧見了身旁的男人有些傻愣的表情，她困惑地皺起了眉頭。
這個男人，怎麽老是在她麵前失神？他不是總裁嗎？哪個總裁會像他這個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叮——”一聲打開了。
陸小語不動聲色地轉過身，微笑著說道，“唐先生！電梯上來了！”
“是！陸小姐！送到這裏就可以了！麻煩你了！我自己下去就可以了！見到陸小姐，我喊高興！”唐世風說著，走進了電梯。
一直到電梯門關上，他的雙眼始終死死地盯著她。
陸小語瞧見電梯門關上了，這才舒緩了一口氣。她轉身，想要回自己的辦公間，卻看見齊磊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站在辦公間的門口了。
……
陸小語停下了腳步，原本平展的眉宇，在瞧見齊磊的時候，又皺了起來。心裏不由得猜想，他是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他的目光，不似以前那麽溫和，似乎帶著些憤怒！
陸小語心裏微微歎息，她走到了他麵前，再次停下腳步。一副職業化的笑容，溫溫有禮地說道，“齊總！有什麽事情需要吩咐我的嗎？”
很多時候，她都要懷疑，自己呆在寰磊集團做什麽呢？完全可以再找一家公司，直接跳槽算了！可是這就不像陸小語了，陸小語又怎麽會因為這種私人原因而退卻呢？
再說了，她現在根本就不怕任何東西。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過就是五年前的戀人罷了。
而她對他的戀人，在某個時候已經消散了。如果說回到台北再見到他時會展現慌張，那也隻是自己太過懷念從前。
從前那個單純天真的陸小語，經過五年的磨礪之後，早就脫化了。
她的眼眸中，閃爍起幽藍色的冷凝光芒。
齊磊瞧見了她那份刻意的冷漠，一下子又是僵持不前。
他已經感覺到她的變化了，一開始見麵的時候，她還會因為自己而彷徨，可是現在……
可是現在，卻找不到當年半分的依戀感覺。
突然，他變得彷徨了。
陸小語見他站在自己麵前，卻是沉默不語，心裏麵有些困惑以及煩躁。他到底在做什麽？堂堂寰磊的總裁，竟然會在自己麵前失神？
最近的男人怎麽都這麽奇怪，一個兩個都喜歡失神！真是要命！
她想了想，又是喊道，“齊總？齊總！……”
齊磊聽到了她的呼喊聲，猛得回過神，而她在自己的眼底，還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他頓時感覺懊惱，心裏像是被人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
“小語！唐世風他……”他已經忘記要喊她“陸秘書”，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剛才和世風談完公事之後，他的話題就刻意地圍繞著陸小語，顯然對她興趣濃厚。而他麵對這個好友，此刻，隻是覺得他不再是好友，對方是一個男人。
而他，也是一個男人，男人與男人之間，隻有較量。
他們的較量，他們的目標，竟然是同一個。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應該，但是心裏麵就是無法忍受。看著別的男人，向自己問及她的一切，打探她的一切，他感覺難受。
陸小語點點頭，冷硬地說道，“我明白總裁的意思了！以後在上班期間，不會與客戶太過熱情！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接觸！”
齊磊一聽，明白她話中有話，看著她半晌無語，卻隻好轉身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陸小語看見辦公室的門關上以後，這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間。她坐到了椅子上，搖搖頭，繼續自己的工作，不想被其他事情所打擾。
伸出手，才發現那張名片還一直握在自己的手中，都有些皺皺的。
燙金的名片，感覺華麗，上麵印著那個男人的名字——唐世風。
陸小語打開抽屜，收回了目光，沒有任何留戀，將這張名片扔進了抽屜裏。隨即，關上抽屜。
而那張燙金的名片，就此安靜地躺在那裏。
她又是開始這一整個下午的工作，想到晚上要加班，又不能回去給叔叔做晚飯了！
有點煩呢！晚上，她該吃什麽呢？
而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內，齊磊卻再也沒有心思其他事情了。他感覺自己焦躁懊惱，一旦出現了男人對她感興趣，就好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奪走了那般。
那個男人，竟然還是自己的好友唐世風！
可是自己已經是別人的丈夫，自己又有什麽資格來嫉妒來吃醋？
真是好笑！
早知道今日，為何當時沒有選擇一直等她呢？
這個時候，電話又開始“嘟嘟嘟——”地響。
他扭頭望了眼電話機的顯示屏，顯示著“袁佳”兩個字。他不想接，可是一想起如果不接的後果，硬著頭皮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響起袁佳委屈撒嬌的女聲，“老公！我覺得公司新聘的秘書不好哎！就是那個陸秘書！剛才在電梯裏，就對我很沒有禮貌！”
“是嗎？可是她辦事能力很好！比起移民辭職的王秘書還要靈敏！”齊磊捏了捏眉心，對於她自己的約束，又感到頭痛。
袁佳又是憤憤地說道，“可是她對我不禮貌！老公！秘書哪裏都可以找嘛！把她辭掉好不好？再找一個！”
“佳佳！好不容易剛接手公司的運作，再找一個還要重新熟悉！不要任性了！我隻看中她的能力！你聽話！乖！你現在做什麽呢？”
他開口哄著她，刻意轉移話題，卻是想快些結束這通沒有意思的電話。
“老公！我現在和宜靜在一起！晚上我等你吃飯！好不好？”袁佳聽見他問自己在做什麽，非常好糊弄地被他牽著走。
齊磊“恩”了一聲，沉聲說道，“我現在要開始工作了！不能多聊了！晚上見！你和宜靜玩得開心點！”
“老公注意身體哦！”她又是叮嚀了幾句，這才將電話掛斷了。
齊磊低下頭，翻開了眼前的文件夾，可是自己的眼底卻全是“陸小語”、“意大利”、“卡登財團”、“唐世風”這幾個字。
他將文件又合上了，整個人靠向了椅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五年的時間，他究竟錯過了一些什麽東西。
陸小語……
……
到了下午四點三十分，理應是到了下班的時間了。可是由於某位總裁吩咐過今天要加班，她隻好留在辦公間內，一步也不敢走。
畢竟工作還是要兢兢業業的，五位數的工資也不是那麽好拿的！
陸小語朝著椅背靠去，她扭頭望向藍天。
這些天自己一直忙於工作，也不知道盼兒最近在做些什麽。而且，更不知道她那位表哥裴煥，最近的追妻行動，怎麽樣了呢！
哎？明天不是周末嗎？恩哼！明天就直接殺到盼兒家裏去，看看他們兩人到底有沒有在一起！秋天都要過去了，初冬都要來了呢！
然後，冬天也會很快就過去。冬天過了，是否春天就要來了呢？
在明年的春天，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找到新的依靠？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好男人不多，而那些剩下來的男人，自己也看不上……
她感覺有些無聊，雙手托著腮，呆呆地望著窗外。
秋天的天空，不是藍得非常徹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肚子也有些餓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想起了些什麽，拿起手機開始發信息，手指迅速地按著，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好。
「叔叔！今天加班！自己煮麵條吃！不許喝酒！」
她按下了發送鍵，看著信息發送出去，直到反饋“發送成功”這四個字，才將手機放進了包包裏。
抬頭，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是五點十分了！
她坐在這裏到底是要做什麽？都沒有事情交給她做，難道讓她坐一晚上嗎？
陸小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想著應該去辦公室找總裁談一談了！
剛站了起來，辦公間門被人輕輕地敲了敲，之後被人打開了。門打開的刹那，瞧見了齊磊那張靦腆英俊的臉龐，他望著她，眼神裏閃過一絲綺麗。
氣氛瞬間有些僵持，卻是誰也沒有說話。
陸小語等了半天也等不到結果，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齊總！是否有另外的任務交給我呢？”
她的話讓齊磊一下子悶了，原本根本就不需要加班的。但是當時他看見世風那樣狂熱的樣子，自己瞬間無法控製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自己才說了“晚上加班”的話。
齊磊抬起頭，望著她，他蠕動著唇瓣，想要說些什麽。可是，他想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而那些酸澀的感覺，卻在心頭揮散不去。
半晌無語，最後卻隻是淡淡地說道，“現在不用加班了！可以下班了！”
“……”
陸小語感覺自己有點被耍，可是又無可奈何。畢竟他是老板，而自己隻是他的員工罷了，自己有什麽理由去斥責他呢？
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而她的棱角她的驕傲她的天真，早在五年前離開台北的那一天，在在五年裏意大利的每一天，就消散了。剩下的陸小語，必須堅強更加堅強。
陸小語揚起一抹笑容，釋然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下班了！”她說完，轉身走到了椅子旁，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包，又回過身。
沒有不安，也沒有惶恐，她平靜地朝著辦公間外走去。
可是擋在辦公間門口的男人，卻沒有絲毫打算退讓的意思，仍舊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她已經走到了門口，等著他往後退讓出路來。
“齊總還有什麽事情嗎？”她故意問了一聲，可是眼神裏的意思卻是明了。
齊磊這才反射性地朝後退了數步，讓出道來，又是沉聲說道，“沒什麽了！陸秘書！你可以下班了！”
“那明天見！齊總！”陸小語微笑地說完，轉身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她沒有舉步為艱，也沒有慌張，慢慢地穩穩地走著。更不怕他忽然會喊她的名字，如果他喊了，她隻是會淡淡地笑。
她走到了電梯前，按下了按扭，看著電梯的顯示屏上數字慢慢上升。
就在電梯打開的刹那，齊磊卻突然喊了一聲，“陸秘書！請等一等！”他說著，跑了過來，站在了她身邊。
陸小語扭過頭，困惑地望著他，“怎麽了？齊總？”
“我正好也要下去！一起吧！”齊磊靦腆地笑著，可是笑容裏卻是有些虛弱，而且還似乎隱忍著什麽東西，有些些抑鬱的感覺。
電梯裏，很安靜，可是氣氛卻是沉悶。
他們兩人並肩站著，卻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本來就沒有好說的話題，而兩人更是尷尬的存在。如果說之前是因為突然的見麵而變得衝動，那麽現在這份衝動褪卻了，隻是生疏罷了。
陸小語的目光平靜地望向前方，她鎮定了神色，不言不語。
而身旁的齊磊，卻偷偷地側目看了她一眼。隻是用餘光打量著她，見她神情坦然，沒有波動，突然感覺失落萬分。
心裏不由得微微歎息著，的確是歎息。他如何能不歎息……
電梯終於從頂樓抵達底樓，電梯門打開的刹那，瞧見了袁佳那張嬌豔的臉龐。而她瞧見電梯內的兩人，似乎也是微微怔忪，之後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
“老公！今天下班怎麽這麽晚？”故意似得，特別加重了“老公”兩個字。
袁佳說著，主動伸手摟住了齊磊的手腕，而她的眼睛，卻是挑.釁地瞥了眼電梯內的另一個人。女人之間的戰火，無邊的蔓延著。
“齊太太！”陸小語輕聲問候，隨即朝著兩人點點頭，邁開腳步走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