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伊盼兒VS黑崎聞奕第01章:地下皇帝
日本東京。
日本位於歐亞大陸以東、太平洋西部,由數千個島嶼組成,眾列島呈弧形。日本東部和南部為一望無際的太平洋,西臨日本海、東海,北接鄂霍次克海,隔海分別和朝鮮,韓國、中國、俄羅斯、菲律賓等國相望。包括北海道、本州、四國、九州四個大島和其它六千八百多個小島嶼。
而它是一島嶼國家,並且位於太平洋火山地震帶上,火山活動頻繁。
轉眼,已是三月中旬。
從三月開始一直到四月,都是櫻花盛開的爛漫時節。此刻,寒緋櫻、山櫻、石割櫻都爭先綻放出美麗的花朵。白色、粉色或淡紫色的花瓣,遠遠望去,如雲似霞,極其美麗。這滿樹的爛漫,是全世界的人都為之向往的所在。
微風徐徐吹拂,淡淡的花香就肆散在空氣中,十分怡然舒爽。
許多遊客都喜歡在這個時節趕來日本賞花,所以從三月開始直到花季結束,都是旅遊觀光的旺季。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伴隨著櫻花的美麗,人們期待著那份熱烈、純潔的感情。而這個時候,街頭便會看見一對對的戀人,攜手或摟肩,親密地談笑。
很多時候,幸福其實就是這麽簡單。
當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就會感覺到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隻是,又有太多的時候,太過習慣於這份幸福之中,所以太過習以為常。
等到失去的時候,遍尋不著。
……
東京。
晚上八點整,夜幕的降臨,卻才剛剛拉開這旖旎綺麗的一夜。
有多少動人的故事是在晚上發生,又有多少失意的人在晚上無法入眠。而在東京買醉或是買樂的人,多得數不甚數。東京的Pub、俱樂部、夜總會總是賓客絡繹不絕,或清純或美豔的兔女郎們總能勾起男人們的欲.望。
在東京,如果要問起最為有名頭最讓名流人士津津樂道的場所,那麽“儷都夜總會”如果敢自詡為第二,那麽恐怕整個東京的情.趣場所沒有一家敢認第一。
儷都夜總會,日本排行首列的夜總會。
儷都夜總會雖然建立的時間才短短兩年不到,但是據說它的背後有極其強大的勢力撐腰。細數日本,無數大大小小的幫派,而最具規格的組織隻有兩個。其一是烈焰盟,烈焰盟由於獲得上界“天皇”特許獨立,所以成就至今。其二是更具勢力的山口組,山口組確是得到了“天皇”的全方位支持,幾乎縱橫了整個日本,無往不利。
所以,山口組以及烈焰盟在日本可謂是兩大幫派。
隻是山口組前任老大黑崎罡由於痛失愛子已經不管世事多事,最近兩年烈焰盟少主倒是有些反躥。不過這些都沒有任何影響,因為不為人所不知道的卻是,真正統治著整個日本的黑道的人並非是山口組的老大也並非是烈焰盟的少主,而是人稱“地下皇帝”的神秘男人。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幾乎沒有見過他的真麵目。
除了日本皇帝、國家管轄委員以及兩大幫派的重要頭目與他有過接觸之外,其餘人等都不曾瞻仰過這位“地下皇帝”。
據說,他由上任“天皇”卿點,而上任天皇在不久之後就逝世。據說,曾有人懷疑是他暗殺了上任天皇。據說,他舉手投足之間投射出一股地獄裏來的王者氣息。據說,他出入都戴著鬼麵麵具。據說,他露出的那一隻左眼可以懾人心魂。
當然,這一切都是道上之人的傳說。
這位“地下皇帝”到底是怎樣的人物還是個未知之謎。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個充滿了神秘色彩的男人,讓人有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話說回來,而這座儷都夜總會的幕後老板,據說正是這位“天皇”。隻是讓眾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卻是,據說上任天皇逝世之時,將自己的獨生愛女托付於他,按道理來說,他們兩人應該完婚才對。但是,時至今日卻都沒有一絲消息泄出。而且,天皇投資了這樣一座奢華的夜總會,不知道上任天皇的千金心中作何感想?
看來天皇的婚事,恐怕生變。
……
儷都夜總會。
後台的高級化妝間裏,擁有完美比例的女人正穿著黑色絲襪。纖細的手指勾勒著絲襪,隨後慢慢地撫過自己白皙柔嫩的肌.膚,光滑的小腿一直延伸到同樣誘人的大腿,性感的三角地帶穿著性.感的丁字褲。
黑色的貼身絲裙包裹住完美的曲線,大V字的領口處別了一朵黑色的玫瑰。
紅唇香豔,秀挺的鼻梁,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是兩枚無價的寶石一般。隻是眼底的光芒太過深邃,不經意間透露出的絲絲光芒,會讓人感覺到一抹無形的傷痛。這樣動人的容顏,配上一頭嫵媚到了極至長卷發,倒也不沒有顯得突兀,反而感覺更加惹眼。
隻要是正常男人,恐怕沒有一個能夠抵擋這種風情的女人。
黑玫瑰,昵稱伊兒。
初來儷都夜總會短短一個月時間,卻已經紅到發紫。前來儷都夜總會的男人們哪個不知道哪個不曉得她的存在,她就像是一朵散發出獨特氣息的玫瑰,人如其名,黑玫瑰,美到讓人想要采摘。不過,要小心了,因為玫瑰可是有刺的。
而黑玫瑰的刺,更加蟄人。
高級化妝間的門突然被人輕輕地敲了幾下,隨後,有人將門打開了。穿戴華麗閃片魚尾裙的嬤嬤桑儷姨是這座儷都夜總會名義上的老板,雖然已過四十歲,卻保養得非常好,身材豐盈,乍看之下頂多三十多歲,絕對讓人無法猜想已過四十。
出入這所夜總會的男人們大多數是公子哥兒或是某某會社的社長、經理,就連政府要員也會來此處尋.歡.作.樂。而儷都夜總會一向將這些私密保護得滴水不漏,所以讓那些有錢有權有勢的男人們極度崇尚。
儷都夜總會雖然是一家情.趣場所,可是它卻也有自己的準則。
如果客人要“翻牌”,那麽這位小姐必須是自願才可以。如果小姐不自願,即便是出再多的錢也沒有用。當然了,來這裏的客人都十分識趣。畢竟這家儷都夜總會的後台夠硬夠厲害,沒有人敢隨便造次。
想當然,誰敢跟神秘的“地下皇帝”作對?
原本儷都夜總會的紅牌花名叫“娜娜”,但是自從“伊兒”到來之後,幾乎所有的男人都被她獨特的魅力所惑,無一例外全都拜在她的黑色石榴裙下。每次她出場,都是一襲性.感又純然的黑色絲裙,胸口一朵黑色的玫瑰。
久而久之,“黑玫瑰”便成了她的代名詞。
但是伊兒她從來隻陪酒不陪夜,已經一個月時間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讓她點頭允諾。據說期間,烈焰盟的少主宮本烈也被她的豐采所懾服,為此特意連續三天卿點她。奈何佳人硬是理也不理,依舊頑固堡壘,絲毫不動心。宮本烈相貌堂堂,而且身為烈焰盟的少主,在儷都夜總會可是姐妹們爭先恐後想要巴結的對象。
哎!誰知道無往不利的男人竟然在小女人麵前敗下陣來。
而宮本少主本人倒是笑笑,並沒有什麽芥蒂。
但是眾人私下都流言蜚語說得上天入地了,恐怕是伊兒癡心妄想,想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來迷惑對方,好讓宮本少主徹底迷戀上她。不過事實證明,她確實做到了如此。宮本少主每次來就是開口點黑玫瑰,但是她卻在他三次要求“翻牌”後,拒絕了他的卿點。
隻要是他點名,她不會再去。
她這一舉動惹得夜總會裏的姐妹們氣紅了眼,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扒了皮。
這不,宮本少主前腳到了,儷姨後腳就進了黑玫瑰的專署化妝間。儷姨扭著臀走到了黑玫瑰的身邊,抬手撫了撫她的頭發,疼愛地說道,“伊兒啊,宮本少主今天又點你了。你今天去不去啊?”
“抱歉,儷姨,我還是老樣子。”伊兒紅唇微揚,吐氣若蘭。
儷姨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麽說,從一開始的驚愕到如今的習以為常倒也不會在大驚小怪了。她點點頭,收回了手,“知道了,那我這就去回了宮本少主。不過,伊兒啊,女人這輩子啊不要要求太多,能找到個願意疼你的人那就是福氣。”
“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呢!”她可是過來人,見過多少悲悲合合,宮本少主算是男人中比較出色的,論外貌論身材論家世論地位,那都是一等一。
伊兒依舊微笑,細聲細氣地說道,“我知道,儷姨!謝謝你!”
“哎!那我可就走了!我去回了宮本少主!”儷姨再次重複了一遍,見她依舊執著已見,搖搖頭,走出了化妝間。
隨後,門被輕輕帶上了。
等到人走了以後,她這才轉過身來到了化妝台前。彎著腰,替自己補妝。隻是在這個時候,若即若離的芙蓉臉龐上才會顯露出一抹愁緒。那麽淡,淡到不仔細看,絕對不會察覺出來。旋開口紅,為自己原本就殷紅的唇抹上又一抹瑰麗。
夜的開始,又一場戲的開始。
……
淩晨三點。
從八點一直到淩晨兩點,夜總會裏歌舞升平熱鬧非凡。等過了三點後,同意“翻牌”的姐妹就隨客人去了夜總會大廈的套房裏共度一夜。此刻,伊兒也結束了自己的工作,當然了,她再次拒絕了客人的“翻牌”。
包廂裏,她朝著客人淡然一笑,站起身來。
隻是剛打開包廂的門,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了。年近四十的男人,餓如狼,顯然已經喝多了,他依舊不肯放過她,“伊兒,你就跟了我吧。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別墅?鑽石?還是車子?”
“先生,您喝醉了。”她似乎對於這樣的場麵習慣,不慌不亂。
“我……我沒有喝醉……最清醒的就是現在……”男人說完,打了個酒嗝。
她突然感覺到樓道裏兩道懾人的注目,扭過頭望去,卻發現那頭卻是空無一人。隻是另一頭,響起了沉穩的男聲,“伊兒小姐!”
話音落下的同時,已經有人上前將緊抱住的男人拉開了。
她鬆了口氣,身前同時站了一道高大身影。西裝革履,潔白襯衣,淡淡的古龍水味道,並不會太過刺鼻。不用抬頭,她都知道是誰,“謝謝宮本少主!再見!”
“伊兒!”宮本烈沒有攔她,隻是深沉地望著她,“你在等什麽,等誰?”
她停下腳步,有禮地轉身回道,“宮本少主說笑了,伊兒無親無故。謝謝宮本少主,晚安!”說完,她再次轉身離去,眼底的那抹陰鬱曝露。
回到自己的化妝間後,她開始用濕巾卸妝。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麽陌生又熟悉。放慢了動作,將臉上精致的妝容統統擦去。下一秒,一張素顏清麗的容顏赫然映入自己眼底。她幾乎都快要忘卻,自己本來的樣子。
已經多久了?久到她記不清了。
自從他走了以後,她足足封閉了兩年。如果不是想要查找到害死他的真正凶手,她也絕不會離開台北前來日本。每每想到他,心裏總會像是刀割一般得疼。即便是疼,但是她已經掉不出一滴淚了。因為她的淚水,隨著他的死訓,一並埋入地下。
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再讓她哭泣。
她將濕巾丟入了一旁的紙盒子裏,伸手理了理長發,不經意間一縷水藍色的發絲在烏發中晃過,絢麗得刺目。仿佛是挑染了一般,但是卻又如此自然天成,好象本身就該存在似的。若不是太過隱蔽,恐怕會再次卷起日本的挑染風潮呢!
纖細的手指熟撚地搓起那一束水藍色發絲,纏繞在指間。
她突然閉上了眼睛,腦海裏赫然浮現起那張棱角分明帥氣惑人的俊容,隻是太過遙遠,迅速地淹沒於黑暗中。每次想要細細去看,總是遍尋不著。什麽東西在心裏攀爬,她突然覺得酸楚難擋。
揚起了唇角,想起了些什麽,無力地輕聲歎息。
「喂,親愛的盼盼,我們來照大頭貼吧?」
「誰和你照,你那麽多Fans,你找她們去!巨星Mars招招手,全世界的影迷們都要尖叫顫抖啦!馬上蜂擁而來,你隨便挑隨便選,你想和誰拍就和誰拍!我可沒興趣拍那種無聊的東西!給我閃開!」
「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為了你,我可以馬上隱退哎!怎麽樣?感動不感動?要不我委屈一下,搬來和你住?雖然你這裏小了點!要不,我們結婚?」
「感動你個頭,我沒興趣!告訴你,三十歲之前我覺得不戀愛也不嫁人!你想都別想!」
「那怎麽辦?盼盼……我想要你……」
「滾!」
「……」
指間的那一束水藍色發絲忽然落下,她突然有些疲憊,不打算先洗澡沐浴。直接轉身走向了連通化妝間的套房。躺到床上,寒冷的被褥包圍著自己。那個他,再也不會在半夜突然潛回她身邊,然後擁抱著她睡覺了。那個他,再也不會在第二天清晨給她做早餐了。
那個他,她再也罵不到了。
人是不是隻有到了失去,才會意識到自己從前是多麽得不懂得珍惜?
可以再來一次嗎?
可以讓她重新再擁有一次嗎?
裴煥……
你告訴我。
你為什麽不說話呢?你為什麽總是不說話呢?我很想你,你知道嗎?
……
夜空之上,星光閃爍起迷離的光芒,
距離東京近郊的天價別墅,位於山頂之上。別墅內,一大片竹林從前庭一直蔓延至主別墅。一陣秋風而過,竹子隨著秋風瑟瑟作響。一路上淡紫色的燈光灑下更為朦朧的光芒,映襯著月光,顯得更為幽深神秘。
每相距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名黑衣保鏢靜靜守衛著。
他們紋絲不動,仿佛石人一般,每三個時辰換一撥人馬。二十四個小時,沒有間斷地守衛。
踏著月光而去,別墅裏亮著昏黃的燈光。而四樓的某個房間裏,卻時不時傳出女人尖銳的叫囂著,伴隨著瓷器被摔碎在地的“哐啷”聲。在即將黎明的淩晨四點,這份喧嘩徹底打破了夜的寂靜,卻也拉開了序幕。
奢侈的諾大套房裏,穿著真絲睡裙的女人蒼白了容顏,恨恨地將東西摔碎在地上。一旁的女傭倒沒有過份驚訝,似乎已經對此習以為常。隻是在一旁輕聲勸慰,“藤原小姐,您小心割破手,少爺說了,如果您在割破手,就隻能送您去專門的機構療養護理了。”
“放肆!”女人聽到她這麽說,忿忿然地衝了過去。
下一秒,房間內響起了摑掌聲。
“啪——”她揚手打在了女傭的臉上,沒有絲毫猶豫。原本嬌柔略顯病態的五官顯得更加陰霾,白皙的肌.膚已經沒有血色,幾絲長發淩亂地帖服著臉龐。她無力地朝前倒去,卻被女傭攙扶住了,“去把少爺叫來!我要見他!我要馬上見到他!”
“藤原小姐,少爺說了……”女傭死板地開口,重複著近一個星期以來的同一句話。
“滾!給我滾出去!”女人使出了全身力氣,將攙扶自己的女傭推開了。邁著踉蹌的腳步,朝著套房外奔去。跨出房門的瞬間,她沒有力氣支撐自己,再次朝前倒去。同時,有力的臂腕將她摟進了懷裏。隨後,她被人打橫抱起了。
“聞奕,你回來了……”女人頓時委屈地哭了起來,“把這個女傭辭掉,我討厭看見她!”
男人深邃的眼底泛濫起一絲光芒,朝著女傭瞥了一眼。女傭識趣地退出了套房,連帶將房門關上了。男人抱著女人走向了套房內的臥室,將她輕輕地放在了大床上。伸手順了順她的長發,聲音明明溫和,卻不帶一絲溫度,“春日,你已經辭退很多女傭了。”
“聞奕,你別生氣。我聽話。你陪我睡覺。”藤原春日聽到他這麽說,已經明白他在生氣了。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