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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兩代糾葛

  陸小語瞧見了她,整個人一怔,即便是在笑,可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司徒皇擋住了她,悄悄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低頭沉聲說道,“做媽媽了,就不許一直哭了,寶寶也會愛哭,知道了嗎。”


  陸小語點點頭,強將酸澀咽下。


  錢依依愣愣地望著她,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竟然是如此久違。那麽長時間沒有見麵,之前見麵的時候,她還是那個一頭水藍色秀發,刺目如陽光的女子。可是眨眼過了幾年,她變得內斂了,成熟了,卻是美麗孤單依舊。


  那個曾經指著她介紹說是自己女人的男人,已經不在她的身邊。


  也許很多的事情真的如同故事說的那樣,兩個人能在一起,不是光有愛就可以了。


  還有太多身不由己。


  每個人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所以才有了那麽多遺憾和殘缺。


  她提著背包,掃過眾人,衝著大家微笑,“嗨,好久不見。”


  她那樣輕鬆地打招呼,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盼兒?”開口呼喊的是童天愛,她有些狐疑,喃喃喊道。童天愛是知道伊盼兒的,卻沒有見過她。隻知道她是他們四組人中最坎坷,還沒有得到幸福的那一個。


  伊盼兒望向她,這個生得可愛的女人,嫁給了當年風靡台北的首席總裁秦晉陽,遠去英國。她的笑容,燦爛得像陽光呢。伊盼兒時常會從陸小語以及錢依依的口中聽到有關她的事情,可這是童天愛與伊盼兒第一次見麵。


  伊盼兒想起些什麽,笑著爆料,“天愛,記得從前有人曾經調查過江氏少東江旭與你的相關資料,而且是很詳細的那種噢。”


  “江旭學長?”童天愛蹙起了秀眉,猛地扭頭望向秦晉陽。


  秦晉陽一臉無辜,顯然是在裝蒜,一副“不關我的事”樣子。


  氣氛又變得活潑輕鬆,伊盼兒一一望向眾人,輕聲喊出他們的名字,“席耀司,秦晉陽,司徒皇,還有依依和小語,好久不見哎。”


  陸小語微笑,與司徒皇相擁而站。


  “死盼兒!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錢依依忍不住發飆,其實是太擔心她了,“不是說要當寶寶的幹媽,我都不知道去哪裏找你。你說你去哪裏了,差點就錯過寶寶的慶生宴了。你不合格啦。”


  伊盼兒點頭哈腰,隻好賠禮道歉,“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寶寶的慶生宴,我怎麽可能會錯過!”


  “邀請帖你收到了嗎?”錢依依問道。


  “沒。”她十分惋惜。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錢依依睨著她,席家這麽森嚴,沒有邀請帖她是怎麽進來的?

  伊盼兒聳了聳肩,笑著說道,“我從旁邊那間房間進來的。”


  “你……”


  席耀司冷眸一凝,決定要加強別墅的戒備。如果這麽輕易就讓人進來了,那他家人、老婆、孩子不是很危險嗎?

  “寶寶呢?我看看。”伊盼兒好奇問道,張頭尋找,視線定在了嬰兒車。伊盼兒走向嬰兒車,急忙抱起孩子,逗弄一番,“好可愛哦,親親。寶寶你叫什麽名字呀?”


  陸小語說道,“她叫席若穎。”


  “若穎,席若穎。”伊盼兒念著她的名字,說不清的喜愛。


  可是突然的,就這樣想到了他。


  一個孩子,這是多麽可愛的小家夥。她突然也有了想要做媽媽的念頭,能夠孕育自己深愛男人的孩子,這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可是,可是她不知道好要多久。或許,這一輩子是否都不再有可能。


  司徒皇摟著陸小語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沉聲叮嚀,“你現在有了孩子,要多休息。”

  陸小語還沒有開口,伊盼兒就咋呼道,“小語,你也有寶寶了?”


  “恩。”陸小語摸著自己尚沒有隆起的肚子,笑得十分幸福。


  伊盼兒抱著席若穎,真心恭喜,“小語,以後當媽媽了,可要多聽聽你老公的話。”她又是扭頭,不忘記教訓某個自大的男人,“司徒皇,你這個黑道之王沒事就別東找西找了。你說的什麽記憶晶片,也放一邊吧。”


  “教父去世那麽久了,實在找不到,他也不會怪你。現在你有妹妹,有家人,有老婆還有孩子,比記憶晶片重要多了吧。”


  伊盼兒的這番話,不僅僅是對他說一樣,更像是對另外一個人。


  他同樣那麽想得到記憶晶片。


  “記憶晶片?”童天愛一臉茫然,而其餘幾人則有所知曉。


  司徒皇沉眸望向伊盼兒,幽幽說道,“義父交待我辦的事情,我一定要完成。”說話的時候,他握住了陸小語的手,下了保證,“家人、老婆、孩子,我都會好好保護。”


  陸小語知道他這樣的男人,一向守信重諾。既然勸阻不了,那就默默支持。她反握住他的手,朝著伊盼兒微笑。


  “好吧好吧,小語被你徹底降服了。”伊盼兒輕輕地拍著嬰兒。


  童天愛卻覺得“記憶晶片”這四個字十分得耳熟,好象哪裏聽見過。


  “老婆,怎麽了?”秦晉陽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低頭問道。


  童天愛蹙著秀眉,惶惶說道,“我覺得……我好象聽過記憶晶片這個東西……”


  什麽?她知道記憶晶片?

  童天愛這話一出口,眾人同時望向了她。


  “你知道?”秦晉陽問道,不禁好奇。


  童天愛的記憶很模糊了,懊惱地說道,“我覺得很熟,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錢依依抓住童天愛的手,耐心說道,“天愛,你再仔細想想。”


  記憶晶片,這個讓多少人為之癡狂的東西。它究竟是什麽東西。意大利的教父尚且如此,甚至連山口組的老大也要得到。兜轉了兩輩人的宿命之物,它牽係得不僅僅是一場陰謀,更是兩代人的感情糾葛。


  “就是我覺得很熟,可是想不起來……”童天愛咬牙說道,隻怪自己太沒用。


  秦晉陽摟住了她,沉聲安撫,“沒事,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司徒皇起身走到了童天愛麵前,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遞到了她麵前,“天愛,你見過這個嗎。”


  水井狀的晶片,他找到了記憶晶片的複製品。依舊沒有“TW”的符號。


  童天愛望著他掌中的記憶晶片,記憶一下子飛逝到從前。她眼眶一熱,想到了媽媽,想到了從前的一切,想到了她兒時的幸福時光。童天愛伸手取過司徒皇手中的晶片,輕輕觸摸,呢喃說道,“哥哥,你怎麽也會有這個。”


  “這個東西……”童天愛觸摸著晶片,突然覺得有些異樣,“這個東西……和媽媽的不一樣……”


  司徒皇眼眸一緊,沉聲問道,“哪裏不一樣。”


  “媽媽的那個,有兩個字母符號。”童天愛記得十分清楚,這件東西媽媽將它鎖得好好的,不讓她碰一下。她問媽媽那是什麽,媽媽說,那是不能碰的。小小的她並不懂,隻是聽信媽媽的話,覺得那是不好的東西。


  直到後來,媽媽死了。


  眾人驚呆了,沒有想到繞了一圈,這記憶晶片竟然在童天愛的手裏。


  難道這是注定?


  伊盼兒將席若穎放進嬰兒車,急急問道,“天愛,那這東西現在在哪裏,你知道嗎?”


  “這東西……”童天愛抬頭望向眾人,輕聲說道,“它在媽媽的墳墓裏。”

  墳墓裏?眾人再次吃驚。


  童天愛想到媽媽,感覺酸澀,“因為媽媽很小心地珍藏這個東西,所以當年媽媽出車禍後,我就把這個東西燒了一起和媽媽下葬了。”


  原來是這樣。


  眾人頓時明白過來,卻也免不了一陣感傷。


  找了那麽久,卻已經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可是它到底是怎麽到天愛媽媽手中的?又是誰給她的?這一切似乎都不得而知了。


  司徒皇沉聲說道,“沒事,埋了就好。”


  這麽多年未完成的心願在這個時候突然解決了,他感到無比的輕鬆。想到義父,他終於完成了他的兩個心願。找到妹妹天愛,至於記憶晶片,盡管沒有親自銷毀,可是也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義父,你可以安息了。


  氣氛突然莫得傷感,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房門被人敲響打開了。


  席亞拓以及一對雙胞胎又回來了,而他們三人身後還跟隨著另外兩人。席耀司的妹妹席楚心,以及她的未婚夫科比。五人的到來,使得氣氛又回溫至熱鬧。


  “各位好。”科比有禮地打招呼。


  席楚心掃過眾人,視線落在陌生女人身上,有些詫異地問道,“哥哥,這位小姐是……”


  “我叫伊盼兒。”不等席耀司回答,伊盼兒主動介紹自己。


  席楚心望著她,心裏忽然生起莫名的感覺,說不出的滋味。她微微搖頭,將那份感覺甩開,“原來你就是伊盼兒,嫂子時常會提你。”


  “她一定是太閑了。”伊盼兒微笑地說道,“她就是一個坐不住的人。”


  “是啊,哥哥也拿嫂子沒辦法呢。”席楚心也讚同伊盼兒的話,兩人同時望向錢依依。錢依依秀眉微蹙,望著她們兩人,這笑容裏說不盡的感歎。如今,楚心有了另一半,可盼兒卻依舊獨身。


  “盼兒阿姨。”司徒無雙機靈地走到伊盼兒麵前,抬頭望向她。


  伊盼兒在她麵前半蹲而下,捏了捏她的粉頰,“我猜你一定是無雙。對不對?”


  “阿姨怎麽知道我是無雙。”司徒無雙天真地說道,而秦季傲卻受不了地搖頭,姐姐又在裝在無辜了。


  伊盼兒笑了,也察覺出這丫頭的古靈精怪,“因為你和你爸爸好像。”


  “是嗎?可是大家都說我和媽咪比較像。”司徒無雙說道。


  伊盼兒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說道,“等你長大以後,那些男孩會有苦頭吃。這和你爸爸年輕的時候,不是很像嗎?”


  眾人輕笑出聲,秦晉陽尷尬了俊容。


  “少爺,少夫人。”阿Ben走進房間,沉聲說道,“肯先生以及溫小姐都到了。”


  “人都到齊了。我們下去吧。”錢依依說道。


  阿Ben又是說道,“少爺,少夫人,有人送來了賀禮。”


  眾人困惑,同時明白阿Ben口中的“有人”是指誰。阿Ben將一份文件拿到了席耀司以及錢依依麵前,兩人低頭一看。


  竟然是英皇財團百分之十的股份。


  老天,這份賀禮真不是一般得“貴”呢。


  “誰送來的?送了什麽呀?”席楚心十分好奇,張望了下。


  錢依依將文件合上,不動聲色地說道,“問候的卡片。”


  “哦。那我們下去吧。”席楚心點點頭,挽住未婚夫的手轉身走出房間。


  眾人陸續而出,伊盼兒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一對又一對。身後的嬰兒車內,小若穎突然哭了起來。伊盼兒急忙去抱她,安撫似的,又像是自言自語,“不哭,不哭,沒人把你給忘了……”

  一滴淚水,落在了孩子稚嫩的臉龐上。


  ……


  眨眼,又到了十二月。


  東京變得寒冷,今年的夏天炎熱,秋天卻更加短暫。漫長的冬天,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結束。可現在才剛剛是冬天,三重縣已經冰峰了。它是日本第一個下雪的地區,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三重縣的小旅館中,藤原春日吃力地拿著筆,她正一筆一畫寫著字。


  她的臉已經蒼白到幾乎透明,青紅的血管看得清晰。而身體開始浮腫,她連進食都難了。這就想是一棵樹,如果走到生命的終期,樹枝上的葉子全都凋落。樹幹也會漸漸枯萎,而後樹根枯死,生命不再。


  手背上還吊著點滴,她認真地寫完最後一個字,將書信對折,放入信封中。


  “咚咚——”有人敲門,信太走了進來。


  “春日小姐。”信太走近她身邊,輕聲喊道。


  藤原春日點了點頭,虛弱地說道,“信太,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好啊。”信太想也不想,一口答應。


  藤原春日將書信遞給信太,手臂細得嚇人,她誠懇地拜托道,“這兩封信,你幫我寄掉好嗎。但是,不要讓他知道。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


  “我知道了,春日小姐。”信太接過信,還是應允了。他知道春日小姐的時日不多了,他也知道春日小姐不想讓黑崎先生擔心。雖然黑崎先生吩咐過,不管什麽事都要告訴他,可是他還是決定瞞下。


  信太握著信,堅決說道,“春日小姐,你放心,我馬上替你寄。”


  “謝謝你,信太。”藤原春日朝他微笑,信太忽又紅了臉龐。


  突然,門又被打開了。


  黑崎聞奕剛從外麵回來,身上都積滿了雪,濕了大衣,也濕了頭發。他英俊的容顏蒙上了一層水氣,像是個雪人。藤原春日忍不住笑了起來,黑崎聞奕瞪了她一眼,沉聲說道,“笑得這麽開心,幸災樂禍。”


  “那我不笑了。”說歸說,可是她依舊在笑。


  信太偷偷將書信藏進衣服裏,打了聲招呼,“黑崎先生。那我先出去忙了。”


  黑崎聞奕微微額首,信太離開了。


  房間內,隻剩下黑崎聞奕以及藤原春日兩人。黑崎聞奕走到床沿坐下,望著她問道,“今天都做了些什麽。”


  “看書,畫畫。”藤原春日的回答依舊,沒有變過。


  “有沒有吃飯吃藥?身體不舒服的話要說,知道嗎?”黑崎聞奕叮嚀道,替她將被子蓋好些。


  藤原春日雙手捏著被子,一雙大眼睛眨著眨著就有些困了。她越來越能睡,一天中隻有幾個小時醒著,其餘的時間都在睡覺。她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麽時候睡著,她怕一睡就再也醒不來,這個時候,她輕聲喊他的名字,“聞奕。”


  “什麽。”黑崎聞奕握了握她的手。


  “你還記得嗎,兩年前我們去過冰島。基督教的神父說,兩年後要去還願。我不能去了。你去將我們掛在樹上的紅紙條拿回來好嗎。”藤原春日閉著眼睛,輕輕呢喃。她的呼吸很輕很輕,輕到快要沒有。


  黑崎聞奕並不放心她,沉聲說道,“春日,等我們好了,一起去。”


  “不,我要你去。你去拿回來,我想看見那張紅紙條。”藤原春日固執地說道,酸澀地睜開眼睛企求。


  黑崎聞奕無奈,隻好答應了,“好,我去。你要等我回來。”


  “我一定等你回來……”藤原春日鬆了口氣,再次閉上了眼睛,疲憊地睡去了。


  等你回來的時候,帶著另一個人一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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