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連狗都不如
宋晚心裏其實一點都不著急,甚至還很樂意多看看宋鈺鈺此時掙紮、糾結、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猙獰嘴臉。
但祝晚秋卻見不得宋晚受委屈,當即沉聲開口道:“道歉這種事,本就是要真心實意才有意義,既然你們不是誠心來道歉的,我就不多留了。”
莊偉傑頓時急了:“祝夫人,我們既然主動登門了,自然是誠心誠意來道歉的。”
說著又暗含威脅地瞪了宋鈺鈺一眼,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這個死丫頭竟然還是拎不清輕重,要是這次的事情辦砸了,他非得讓她好看!
宋鈺鈺也知道自己根本沒得選擇,就算心中再憤恨,也隻能拚命往自己肚子裏咽,嘴上還得低頭認錯:“那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已經知道錯了,希望祝夫人和……和宋小姐能原諒我。”
宋鈺鈺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了對宋晚的稱呼,讓她尊稱祝晚秋一聲祝夫人,她是很願意的,畢竟祝家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豪門望族。
但宋晚她不過就是一個農村出身的土包子,憑什麽是她坐著、自己站著?憑什麽自己還得這麽稱呼她?
但現實就是,無論她心裏有多不平衡,多不情願,最終還是得老老實實站在宋晚麵前,向她低頭認錯道歉。
聽宋鈺鈺開口道歉了,祝晚秋直接把處決權交給了宋晚,順便還表明了一下態度:“小晚,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吧,你放心,不管你怎麽處理這件事,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此話一出,莊偉傑的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就算宋晚確實幫祝嬌嬌祛除了臉上的傷疤,是祝家的恩人,但祝家也沒必要維護她到這種程度吧?
宋鈺鈺則是恨得牙癢癢,祝家竟然直接把她的生死交到了宋晚手裏!
“謝謝祝奶奶,”宋晚先大大方方道了句謝,隨即轉頭看向宋鈺鈺,似笑非笑地道,“宋鈺鈺,你心裏明明恨我恨得要命,怎麽會願意向我低頭道歉呢?到底是誰這麽厲害,竟然能逼著你做出這麽違心的事情?是你的好媽媽,還是你的好舅舅?”
宋鈺鈺本來就把宋晚當仇人一般,聽她這樣說,火氣登時就上來了:“宋晚!”
然而她才剛喊出宋晚的名字,就被另一個淩厲的聲音蓋了過去:“宋鈺鈺,既然是你做錯了事,就應該道歉,這個道理你之前不是已經想通了嗎?怎麽現在又開始亂使小性子?”
這話既是在阻攔宋鈺鈺,提醒她注意態度和言辭,同時也是在變相地回答宋晚剛剛的話。
做錯了事就該低頭認錯,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麽逼迫了。
宋鈺鈺已經衝到了嘴邊的訓斥,被這一聲吼強行壓了回去,但眼淚卻怎麽也收不住了。
以前她以為自己去小宋村的那天,一定是她這輩子最屈辱的經曆。
後來她以為,自己絕對不會再經曆比祝家宴會那次更屈辱的事情了。
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她從前經曆的那些屈辱和今天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
她拚命咬著牙,拚命忍著眼淚,才沒讓自己當場崩潰。
見她這副受到巨大屈辱,幾乎快要暈過去的樣子,宋晚心中卻沒有任何同情。
宋鈺鈺現在所經曆的一切,和當初林翠所經受的巨大打擊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說原主後來所經曆的一切,有一部分原因出在她自己身上,算是她咎由自取,那麽林翠就是徹徹底底的完全受害者。
她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卻被迫承受了來自多方的背叛和傷害。
而這其中就有莊婷這個小三,以及宋鈺鈺這個私生女的巨大“功勞”。
所以即便此時宋鈺鈺表現得再委屈、再屈辱,宋晚都生不出絲毫同情,她隻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
既然做的還不夠,當然得再加把勁了。
“做錯了事就該低頭認錯,確實是這個道理,”宋晚頗為認同地點點頭,“這麽說來,莊婷女士是不是應該先為自己惡意破壞別人家庭,上趕著當小三這件事向我道歉?還有宋鈺鈺,你一個私生女,非得跑到小宋村去找我和我媽的麻煩,還想讓我承認自己是私生女,這種行為同樣很惡劣吧?”
翻舊賬這種事,宋晚平時是不怎麽做的,但偶爾做一做,也很有趣味性。
就像此刻,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呢,莊婷和宋鈺鈺兩人的臉色已經非常同步地黑成了鍋底,別提多精彩了。
莊偉傑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當然知道宋晚這根本就是在故意羞辱莊婷和宋鈺鈺,但又不能正麵反駁,隻能故作為難地委婉道:“宋小姐,這件事畢竟是你的家事,我作為局外人,是不是不太方便知道?”
他說的是自己不方便知道這件事,但言外之意,卻是暗指宋晚不該當著祝家人的麵,把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說出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然而宋晚卻一句話直接把他懟了回去:“在這件事裏,莊先生怎麽能算是局外人呢?我聽說宋傳忠在京城的工作,可就是莊先生你幫忙找的。再者說了,莊婷和宋傳忠在一起這麽多年,難道就沒有去莊家吃過一頓飯?這總不可能吧?所以說啊,既然莊先生什麽都知道,還暗中為這對狗男女提供了許多幫助,又怎麽能說自己是局外人呢?”
說到最後,宋晚帶著點自嘲諷刺道:“如果莊先生你都能稱得上是局外人,那我差不多也是個局外人了。”
莊偉傑被懟得臉色鐵青,表情緊繃,但愣是控製住了脾氣,還在努力陪著笑臉。
但莊婷就不一樣了,她就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毛了:“你說誰是狗男女!”
“我說的當然是你和宋傳忠,難道連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都理解不了嗎?還是你覺得我說的有問題?”宋晚語氣平靜地回答,隨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刻糾正道,“不過我這樣形容確實不太合適,畢竟你們做過的那些惡心事,恐怕連狗都做不出來,這樣說簡直就是在侮辱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