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隻有朕有資格
“是麽?”
賀銘氣勢全開,冷笑著看著太子,短短兩個字,卻把太子嚇得身子一抖,差點站不穩。
他並沒有再說什麽,可是太子看著他這個樣子,就是覺得心裏七上八下,很是忐忑不安。
明明鬱崢那件事辦得很是利落,而且賀銘所有的人都被他使計困在了皇宮裏,不可能與宮外取得聯係,更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但是以賀銘的聰明,猜到白薇被他抓住了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此,太子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重新穩住了心神,很是輕蔑地看著賀銘道,“攝政王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想必是因為心裏沒底氣,畢竟手握重權,卻什麽事都不做,天下百姓都不會心服於你,更何況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若是攝政王不想勞心費力,那便將權勢交出來,朝中大臣們多的是想要為國分憂解難的人。”
“所以太子說的人是誰呢?是跟在太子身邊整日噓寒問暖的人呢?還是躲在背後出謀劃策的人?或者,是為了太子的大計隱姓埋名潛藏在本王身邊的人?”
賀銘邊說邊一步步向著太子逼近,說到最後的時候,更是差點撞上太子。
太子被他那逼人的氣勢嚇到,不等他撞過來,率先退後一步,結果卻因為沒注意腳下而絆倒在地。
他驚恐地看著居高臨下,正冷冷盯著他的賀銘,不明白為什麽現在賀銘竟然還有這樣的氣勢?
難道他不該因為白薇的被抓而心亂如麻,然後被他輕易解決掉嗎?
難道說他探得的消息全都是假的?
賀銘並不是真的喜歡白薇,而是因為想要把她當成一個靶子,好讓賀銘的敵人以為白薇對他是很重要的人,然後等有人抓了白薇,賀銘就可以拿這件事來攻擊他的敵人了?
越想越覺得心亂如麻,太子低下頭去,將臉上那些複雜表情隱去,待他穩住心神後,這才抬起頭來,趁著眾人沒有看這裏的時候,盯著賀銘說了句唇語,“白薇在我手裏!”
這話一出,賀銘頓時變了臉色。
見狀,太子終於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城,很是得意的拍拍衣擺站起身來,走到賀銘身邊,湊到他耳邊威脅道,“想讓她活著,就乖乖聽話,不然的話……”
未盡之意已經很明顯了,賀銘根本就不用多問,便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太子滿意的看著他僵在原地,走到殿中間,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禮道,“父皇,攝政王手握權勢卻不為國為民分憂解難,如今還公然如此蔑視皇權,兒臣請求父皇能夠從重處罰,以儆效尤!”
這話一出,跟隨太子的眾大臣們也紛紛下跪附議。
唯獨一些中庸以及跟隨賀銘的人還站著,而這些人數少得可憐,從表麵上來看,賀銘確實不得人心,畢竟跟著太子的人數太多了。
這些人沒想太多,他們隻知道一點,自古以來繼承皇位的人都是太子,而賀銘雖然有著皇家血脈,卻並非嫡出,皇帝是怎麽也不可能將皇位傳給他的,所以他們選擇太子也是沒辦法的選擇,誰讓皇帝現如今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了呢?
若是還有得選,他們也不想選太子,畢竟論才能論本事太子真的比不上賀銘。
可惜,賀銘再怎麽天縱奇才,他也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點,那就是他的出身。
看著大殿裏跪倒一大片的人,皇帝卻沒有一點兒高興的意思,反而臉色越來越陰沉。
現如今太子這是要逼著他去處置了賀銘,他還沒死呢,太子就這麽急不可耐了嗎?
“太子的意思,竟是讓朕無憑無據,隻憑幾句話,就將攝政王的兵權奪走嗎?”
皇帝不著痕跡地看了賀銘一眼,見他麵上看不出喜怒,卻不敢像他那個傻兒子一樣這樣逼迫賀銘,而是順著他們的意思往下走,他倒要看看,這場較量到底會是個什麽樣的結果。
“父皇身為一國之君,勤懇為民為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力,兒臣雖是太子,卻也一心為民辦事,諸位大臣們更是各司其職,唯獨攝政王一人,手握大權,卻什麽事都不做,隻管自己逍遙自在,若是像他這樣的人繼續抓著權勢不放手,對大旭國真的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啊!”
“請皇上三思!”
太子一番慷慨激昂之後,便重重地叩了一個響頭。
“請皇上三思!”
跪在地上的眾大臣們也跟著齊齊附議。
這副模樣,若是換成另一件事,那妥妥的就是在逼著皇帝禪位,想到這一點,皇帝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攝政王怎麽看?”
皇帝卻懶得理會這群蠢貨,而是正色看向賀銘問道。
“微臣認為,太子如此作為擔不起太子之位,身為儲君,不想著怎麽向皇上學習如何治理國家,卻一心隻想著結黨營私,一致對付微臣,如此太子,怎麽能夠擔當得起國之重任?”
“微臣請求皇上廢黜太子之位,讓太子好好學習一下什麽是儲君。”
賀銘此言一出,整個朝堂震驚不已,都紛紛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他。
皇帝倒是沒有半點意外之色,因為他太了解賀銘了,都被太子逼到這個份上了,若是他還不反擊,那就真的不是他認識的賀銘了。
他笑了笑,猛地將桌上的禦硯砸了出去,直接將毫無防備的太子的額頭砸破。
看著捂著額頭,一臉懵逼的看著他的太子,皇帝冷聲道,“太子德行有虧,即日起禁足於東宮,罰俸半年,好好閉門思過,應當如何當好一個儲君,而不是處心積慮去想著陷害別人,另,今日但凡與太子同謀的人,通通罰俸一年,朕倒要看看,日後還有誰敢結黨營私!”
此話一出,便如同聖旨已下,所有人即使再怎麽懵也隻能接旨。
太子還想要說什麽,被皇帝瞪了一眼,便隻能捂著額頭憤憤不平地退了下去。
皇帝獨留了賀銘便宣布退朝。
待到大殿之中隻餘二人之後,皇帝這才沉下臉來,冷聲斥道,“賀銘,你可知罪?”
賀銘施施然跪下道,“微臣知罪,還請皇上降罪。”
“太子好歹是一國儲君,整個大旭國隻有朕有資格教訓他,你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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