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徒勞的解釋
蘇婧跪在商母的墓前,看著墓碑上刻著的商漠深的名字。心中忍不住一陣酸楚,她誠心地給商母磕了幾個頭。她對於商母,是愧疚的。
記得小時候,蘇婧有一次在兩家院子中間玩耍。抬頭的時候,她突然看見商家院子裏麵那棵桃樹。那時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蘇婧頓時咧著嘴笑開了花。
她輕輕從自家院子爬到了商家院子裏,那時候商母一個人在家中。一開始她沒有注意到蘇婧爬過來了,一直到她看見外麵桃樹上掛著一個小姑娘。
商母急忙跑到了院子裏去,蘇婧當時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爬上去的了。隻記得她那時候想下來,卻怎麽也下不來。隻好掛在樹上哭著,直到商母趕了過來。
“小婧?”商母疑惑地叫了一聲,她一直覺得蘇婧會是那種文文弱弱的女孩子,看到她掛在樹上的時候,倒真有點不敢相信。
“阿姨阿姨,我下不去了.……”蘇婧掛在樹上,看到朝她走過來的商母,急忙喊道。
“沒事,小婧你別亂動。阿姨現在看看怎麽幫你下來。”商母說著便往那邊走了過去,但蘇婧那時候還小。
遇到事情就容易緊張害怕的不得了,就在她亂動的時候,樹枝突然折斷了。蘇婧從樹上掉了下來,而商母看到這一幕,立刻跑過去將蘇婧抱住了。
但從樹上掉下來的蘇婧雖然很小,依舊給商母帶來了不小的重力。記得那天過後,商母就因為手上承受壓力過重,導致右手骨折。
那個月,商母都不能隨意地使用自己的胳膊。而自從那次,蘇婧也學的更加乖了。她害怕還會有別人因為她而受傷,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何況商媽媽對她真的是很好,好到連蘇婧自己都覺得她就是自己的媽媽。
蘇婧的腦海中滿是當年的事情,當年的商母寵她愛她,甚至願意帶著她去逛街喝下午茶。蘇婧突然羨慕從前小時候的自己,擁有著兩個這麽好的母親。
“你在想什麽?”商漠深看到蘇婧盯著墓碑一直看,便忍不住出聲問道。誰知蘇婧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搖了搖頭對著商漠深說沒事。
商水水在一旁看著蘇婧,但心中早就已經罵她千百回了。商水水走到商漠深的旁邊,對商漠深說道:“哥,以前媽媽是怎麽死的?是不是就是她,就是她們家害死的?!”
說著商水水走到了蘇婧的麵前,給了蘇婧一巴掌。還不忘罵道:“賤、人!害得我們家支離破碎的賤、人!”看著商水水打了蘇婧一巴掌,一旁的商漠深沒有任何舉動。
仿佛他像不存在一般,商水水一開始還顧忌著怕商漠深會站在蘇婧那一邊。但現在看來好像沒有這種可能性了,商漠深將視線移到了另一旁。
“你媽媽還真的是很貪心啊,有了蘇氏集團的董事長蘇大海還不夠。竟然連自己的鄰居都不放過,何況還是有了孩子家庭的人。”商水水說著,看了一眼蘇婧。
“要不是你媽勾引我爸,我媽也不至於選擇割腕自殺這條路!這一切都是你媽害的!都是你們蘇家人害的!”商水水在一旁怒吼著,蘇婧跪在地上使勁地搖頭。
“不是的!我媽媽不是這樣的人!不是你們說的那樣的人!”蘇婧的腦海中浮現了她的母親生前為她和她弟弟所做的一切。
那時候,蘇大海會經常加班。隻有他們母子三人待在家中,母親經常會帶著她和弟弟一起出去玩,隻要他們兩個提出來想去的地方,她總會帶著他們去。
有母親的日子,是蘇婧最幸福的時候。她的生活,一切似乎也在跟著母親在慢慢地改變。
“你有什麽證據說你母親不是那樣的人?嗯?那時候你才多大,不過你倒是跟你的母親挺像的。一樣會勾引人!”最後一句話商水水是附在蘇婧的耳邊說的。
她捏著蘇婧的下巴,就像商漠深之前也經常對蘇婧做得那樣。這讓蘇婧不禁覺得這兩兄妹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相處久了也能這麽像,讓她不得不佩服商氏的環境。
因為有人說,環境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習慣和舉止。這麽看來,這句話倒是一點都不假。
蘇婧慢慢抬起了頭,看著商漠深說道:“我可以為我的母親擔保,她一定不會是殺害商母的凶手。我的母親,雖然隻是很普通的家庭主婦。但她的心中卻是比任何人都要柔軟。”
商水水聽著蘇婧的話,滿臉浮現的是不屑。她覺得蘇婧就算再怎麽解釋,都不過是徒勞罷了。就憑她對商漠深的了解,商漠深把對母親的死看得比任何人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商漠深……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的話,你不記得了嗎?當初我們小時候,你來我家玩的時候。你是見過我媽媽的啊,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媽媽是怎樣的人吧”
蘇婧看著商漠深問道,她是看見過的。當初商漠深來她們家玩的時候,蘇母高興得不得了。商漠深從小就喜歡裝出一副大人的模樣,在別人眼裏,商漠深隻是個裝大人的小孩。
但是蘇母對待商漠深就不一樣了,蘇母把商漠深當作一個大人來交流。每次隻要他一去她們家,蘇母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聽到蘇婧的問題,商漠深沉默了一會。他似乎有些要被蘇婧給說服了。一旁的商水水拉了拉商漠深的衣角,輕聲說道:“哥,你不要忘記……”
商水水的聲音讓商漠深從中蘇婧的話中緩過神來,他想起那個晚上他親眼看見母親自殺的景象,那個畫麵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還有之前自己父親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他跟蘇婧蘇母的關係,商漠深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母親聽到這個消息時候的表情。
也不會忘記自己母親為了這件事情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此刻無論蘇婧說什麽商漠深都不會相信,他隻相信自己所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