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跑的河
「尼瑪，真是一群狗啊！」
一隻看起來好像是狗一樣的野獸，直接一躍而起。
落下之後一口咬住了已經完全濕潤的褲腿，快速被扯開。
牧原在這個時候也只能是倒地。
因為當衣服撕爛，月光下的河水發出白光。
接著，河水流動的聲音從這個人形的身體上開始出現。
很快，原本的人影早已經消失，地面上只出現了一灘水，水慢慢的匯成小河，開始流淌，而那些衣服早就被這追擊而來的幾隻野獸撕的粉碎。
「唉！」
牧原看著自己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身體就這樣的消散，只能是嘆一口氣。
不過為了不讓自己乾涸，牧原儘可能的讓自己滲入到荒原之下。
不過，牧原也不敢讓自己太過於深入，因為他已經知道這一片土地乾旱太久了。
基本上自己一深入，它們的吸收水分的速度比這些野獸，比這些人類還要貪婪。
所以牧原每天只能是擔驚受怕中讓那些野獸和人類爭奪一部分水。
然後獲得苟延的機會。
「如果你們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一定能夠匯聚成一條大河，但是你們為了自己生存，一點也不給我發展起來的機會。」
牧原看著這些瘋了的野獸在水中撲棱，然後只能這樣的想著。
但是想歸想，他也知道，這些野獸們畢竟是野獸，哪裡還會顧得了那麼多。
牧原感覺自己的命運真是怪異，不單單的是重生成了一條小河，而且還是一條快要被這些生命們喝乾的小河。
至於小河為什麼有意識，有生命，牧原已經完全的不想了。
因為他想也想不通。
目前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辦法讓自己在這些野獸的口中活下來。
不至於徹底的乾涸，徹底的消失。
之所以知道自己快要乾涸致死，那是因為牧原的本能，他知道自己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這也是牧原拚死要離開的原因。
他不是不想幫助這些人類，幫助這些野獸們在這個荒原中生存。
只是，自己都快要乾涸了，也沒有那麼多的能力來養育這麼多的生命。
牧原有點無奈，心中想著能藏多少就藏多少吧。
一條河的出現，讓發了瘋的野獸們在這個時候更加的兇狠，似乎在擔心別的野獸們會搶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水一樣。
所以，不同種類的野獸們在這一刻開始了爭搶。
血腥氣很快就出現，一嘴一嘴的毛，一嘴一嘴的肉。
野獸們越聚越多，小河水已經被這些野獸們徹底的弄成了泥水坑。
人類一直待在聚集地裡面，黑夜讓他們不敢離開聚集地，只能是聽著外面那些野獸們在嘶吼，在爭搶。
「死吧，讓它們多多的死吧，不然那條小河遲早會被這些野獸們糟蹋的乾乾淨淨。」
人群中有年紀大的人在這樣的說著。
似乎覺得這是一個好事，但是大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大家也只能是一直的戒備的盯著。
「它們是攻擊剛才那個人了么？」
一個守夜的人在這個時候帶著心悸，然後這樣低聲的說道。
他們守夜是看到了一個人從他們的面前走過，然後就是一大群的野獸。
那個人是生是死，在這一刻，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你們說有一個人走了過去？」
正在大家猜測和心悸的時候，然後就聽到了那個年紀大的人詢問著人群中守夜的人。
「是啊，我們怎麼叫他就是不停下來！」
「那人有什麼特別嗎？是不是怎麼叫都不理會，然後地上還有水跡？」
「您老怎麼知道地面有水漬？」
守夜的人在這一刻聽到這個年紀大的人這麼說之後。
頓時一震！
本來他們就覺得稀奇，可是沒有想到聚集地里居然有人知道。
所以他們就感覺是有怪事，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在整個荒原地帶，活得久也就見的多，那麼很多事情，大家平時不怎麼在意，但是一旦遇到之後，從這些年紀大的人嘴裡說出來之後，那麼往往給人以驚顫。
因為這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情，以前只當作是故事聽的大事情。
「那是河，我們的河他要棄我們而去，他要逃跑。」
啥？
是河？
人群中圍在四周，能夠去警戒的位置就那麼多，大部分的人都是擠在一起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大家聽到有人這麼說之後，都是不敢相信的自己問自己。
一條河，他居然自己要跑。
這怎麼看，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而且還化成人的樣子在逃跑？
這誰接受的了！
「洪爺，您的意思是，我們的河他跑了？」
人群中管事的人這樣的問這個年紀大的人，在這個世界里，年紀大就是經驗，就是大家生存下來的經驗。
「應該是，河在承受不住我們的索取之後，他就會逃跑，經過野獸的時候他會變化成野獸的樣子，經過人類聚集地的時候就會變化成人類的樣子。」
「不過，他再怎麼的變化，他本就是水，所以所過之處都會流下水跡！」
老人說的很慢，大家就認真的聽。
但是，人群中在聽完之後，卻坐不住了。
「河如果拋棄了我們，那我們豈不是全部要死在這裡？」
「不行我們要追回來，不能夠讓他走。」
「是啊，沒有了水，我們也就沒有了生命。」
「頭領，我們快出去把河追回來吧！」
……
人群中開始七嘴八舌，在他們看來，河為什麼會跑，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河留下來，不能夠讓他走。
「不要出去了，聽外面野獸們的嘶吼，已經可以判斷出野獸們已經把河留下了。」
「洪老，能確定嗎？」
「嗯，河不可能會一直的逃走，所以一旦被留下來，他需要好多年才能夠再有力氣爬起來。」
人群中聽到老人這麼說之後，都放心了很多。
只要河還在，大家就不會失去希望。
「天亮之後，不管河邊有沒有野獸，我們都不要去，大家咬牙堅持一天，不然會給我們這裡帶來災難。」
黑夜還在繼續，野獸的嘶吼還在，人們變的安靜，年老的人在這個時候這樣的說完之後。
大家就好像是得了命令一樣，變的更加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