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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時間

  周重誠惆悵:「那好吧。」他想了想,又問:「對了楚楚,我這管報銷嗎?」


  一個月了,周重誠道現在還只能平躺著,錢楚扭頭看他,就看到他咔吧著黑黑的眼睛,小黑一樣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一下就想到了他之前動不動就讓她去拿發票報銷的事。錢楚點頭:「管報的,你這是意外,等你出院了,發票都開齊之後,就可以拿去保險了。」


  「我這趟住院,是不是很多錢?」周重誠突然想起來似的:「對了楚楚,我的醫藥費誰叫的?」


  「錢是不少啊,手術費加醫療,怎麼著也得好幾萬,」錢楚看他一眼,「錢是我交的。不過你也不用說還給我,就當下個月我還你的那筆錢吧。」她說著,掏出小本看了看上面記賬,「我的錢快還完了。頂多再還一個月,就還完了。」


  聽到這個,周重誠頓時有點高興:「楚楚,還完了,咱倆是不是就能朝前走一步了?」


  「朝前走一步?」錢楚疑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就是,再向前一步啊!」周重誠見她還一臉茫然,只好說:「就是結婚啊!」


  錢楚看他一眼,想了想才說:「這個以後再說吧。」


  「以後是什麼時候?」周重誠問,眼神濕漉漉的盯著她,「你是不是因為我媽,生我氣了?那我們以後結婚,各家過各家的,不就行了?他們不願意搭理我們,我們也不搭理他們,反正,過日子都是關上家門自己過,咱們自己賺錢養家,又不要補貼,也不要他們帶孩子,我一個人就能帶好孩子……」


  錢楚又看他一眼:「你先把你的腰養好了,再談以後的事。」


  周重誠努力扭了扭身體,頓時疼的齜牙咧嘴:「……其,其實,我現在覺得我的腰好多了……」


  「你才養了一個月,醫生說了,你要養三個月。」


  張阿姨在旁邊笑呵呵的說:「小周先生是年輕人,一直這樣躺著,肯定難受,不過受了傷的腰,缺少不能亂動呀。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小周先生再忍忍就好了。」


  「聽到了?」錢楚看看時間,讓張阿姨出去打點熱水來,拿了毛巾給他擦身體,「你還挺有怨言的,有本事你快點好呀!」


  周重誠:「……」偷偷摸她的手:「楚楚,你不怪我,不生我氣,我高興……」


  錢楚嫌棄的看他一眼,不說話。


  周重誠一定是所有病人里最乾淨的那個,沒辦法,錢楚和張阿姨對於他的衛生要求很高,每天都要擦兩次,還怕他屁股那裡生瘡,也要時時晾曬一下,周重誠只能被動的接受。


  他自己平時怨念頗多,不過同病房的另外兩個換來的病人確實十分羨慕,有人照顧就是好啊,不像他們,每天到了晚上才有人過來一趟,也就是站一會就走了,誰有時間一直待在病房陪著他們呀?


  李真站在病房外面,一時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不進去好。錢楚拉了帘子擋起來,在給周重誠擦身體。李真知道這是一種很私密的事,只有親近的人才能做的事。錢楚在理所當然的做著這種事,而她站在外面,甚至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這一個月以來,李真經常過來,大多時候都是陳玉飛給她打個電話,李真就會趕過來,這個時候的陳玉飛就像是帶李真過來示威似的,什麼都把李真排在第一位,故意給錢楚難堪,就像是讓她知難而退。


  既然陳玉飛說服不了自己兒子,那她讓錢楚自己主動離開不就行了?

  陳玉飛是真的小瞧了錢楚,錢楚並不因為陳玉飛給的難堪有任何動搖。


  說白了,錢楚看中的是周重誠這個人的品性,而不是他的整個家庭,如果從家庭上論,她或許根本不會考慮。周重誠的態度對她來說才說至關重要的,他的態度直接決定了她的選擇。


  如果周重誠理所當然的覺得兩個人的相處,就是她以後會嫁入他的家庭,錢楚一定不好接受。對錢楚來說,她和周重誠的相處,是因為周重誠一直明確傳達了錢楚的信息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正確的相處模式。不論是戀愛還是以後的婚姻,都是他們兩個的事。


  至於其他人家出現各種婆媳關係衍生出的問題,那是彼此的認知不同。顯著大部分的男婚女嫁,大多建立在女方嫁入男方家庭的觀念,可對錢楚來說,真正的婚姻狀態是男方和女方各自從原本的原身家庭擇出來,組建新的家庭。


  這個認知如果在彼此雙方的心中都建立起來后,各自認清自己的位置,後續的相處中,各自都會有退讓。接受了嫁入男方家庭的女孩,嫁過去后產生各種矛盾那是必然的,因為她們自己都沒搞清楚,婚姻究竟是什麼。


  病房裡圍成一個小帘子的病床周圍時不時傳來兩人的說話聲,李真就靠在門外的牆上,聽著裡面的動靜,有時候她覺得周重誠就是故意做給自己看,報復刺激自己的,可有時候她又覺得周重誠不是,要不然她怎麼沒人的時候也那樣說些黏黏糊糊的話。


  可更多的,李真怕因為自己的退縮和膽怯,錯失了機會。畢竟,周重誠這麼多年都沒有處過對象,怎麼就在去年開始有了動靜呢?去年的那個時候,她也正在拖家裡找關係,希望有機會能來文蘇,那時候還沒有機會,她也只有等著機會。說不定,周重誠一早就打聽她的活動動向,或者故意放出來的話,才會有所動作的,否則時間怎麼就那麼巧?


  李真更怕就因為這短短的半年時間,周重誠對錢楚本來沒有什麼感覺,卻在相處中慢慢有了感覺,那樣就算再惦記她,只怕感情的天平會慢慢傾斜向錢楚。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李真就更加急躁。


  其實男女都一樣,就怕遇到那麼一兩個溫柔體貼的人,很容易就因為那麼一點好就動心。


  李真站在門外,朝屋裡又看了一眼,屋裡的人還在嘀嘀咕咕的說話,她什麼話沒說,提著包轉身離開。


  次日早上,大早會上,內勤老師宣布又到了增員季,挨個讓人上去說出增員季的增員人數,輪到錢楚的時候,錢楚考慮到自己最近的情況,醫院還有個病人要考慮,她想了想說:「我個人增員三個吧。」


  內勤老師搖頭:「那可不行,錢總作為咱們園區大福的最大團隊的團隊長,你才增員這麼點人可不行。錢總不但要報個人直轄增員,還要報團隊增員人數的,要不然,你怎麼做到以身作則?來來來,錢總重新報數,我相信以錢總現在的眼光和格局,肯定不會定這麼小的目標。」


  錢楚只好說:「五個。」


  她真是考慮了實際情況,實際都耗在周重誠身上,哪天中午去的晚了,他能嘀咕老半天。她是真沒辦法,偏偏周重誠救的那個人是她弟,她不能把人擱醫院不管。


  內勤老師顯然對錢楚的目標還是不滿意,最終把錢楚的目標定成了八個。


  也就是說,這期的增員季,錢楚個人要增員八個人才算達成目標了。


  錢楚坐下來的時候撐著頭,李廣憐憫的看她一眼,小聲說:「你是不是得罪內勤老師了?」


  錢楚回頭:「整個公司,沒有人比我更願意配合他了,怎麼可能?」


  「那他幹嘛死纏著你不讓你下來?五個不行還要討價還價成八個。嘖——」李廣搖頭,覺得十分稀奇。


  錢楚嘆口氣:「內勤老師對我一直很關照,他應該是希望我有一個突破,畢竟我這個月業績和增員都不好,之前好不容易來了個田娜還被挖牆腳了。」


  李廣問:「周哥好了?」


  「怎麼可能啊?他被砸傷的是腰,那麼嚴重,最少還得躺兩個月。」錢楚想起這個就頭疼,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的問題,那升降機明知有問題,怎麼就不知道停了呢?早停了,能有這麼多事嗎?

  李廣同情:「楚楚,我幫不了你了。我得顧我自己,我剛剛說的是兩個。」


  錢楚也不用他幫忙,她現在覺得不給自己添麻煩的組員,都是好組員。


  她依舊開始頭疼,自己那八個目標究竟能達成幾個了。做保險這行,不管是增員還是客戶,不坐下了談怎麼行?

  錢楚抬頭看天,一臉惆悵的表情,看來下午還是得抽時間出去跑,不能一直待在醫院,要不然,不管是增員還是業績,估計都拉下來了。畢竟別人在動,自己不動,原本的優勢也會被慢慢拉開。


  其他人都挨個被內勤老師提溜上去表態,有豪情萬丈的開口就是十個的,有低調保守只肯說兩個的,總之,上去的人必須要說出具體數目來。


  二早的時候,錢楚把大家的目標挨個拿出來提醒:「大家自己立的目標,自己要記著多少呀。」


  下面有人跟著說:「錢總你的目標也不小哦。」


  被人提起來,錢楚又開始頭疼了。


  這個人哪裡找去啊?

  錢楚中午趕到醫院,跟周重誠說了公司情況,她作為團隊長的帶頭作用如果做不好,她自然也就沒辦法跟下面的人說這些,既然目標都定了,所以她決定還是要出去跑一跑,要不然下個月的收入都快沒了。


  果然,錢楚說完,周重誠就生氣了。


  他趴在床上,張阿姨剛給他翻過身,氣鼓鼓的不說話,錢楚頓在他這邊,「周重誠……」


  周重誠一生氣,把腦袋扭到了另一半,等錢楚繞過病床,蹲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又把腦袋扭到這邊,錢楚跑了三趟,可算是不想跑了,用手小心的把腦袋扭向自己:「喂,咱們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不能!」他生氣道:「你答應每天下午都來陪我的,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這人說話的語氣就跟小孩子鬧彆扭似的,根本不打算講道理的樣子,錢楚只好說:「我是答應你了,可是我真的不能一直在這裡待,你說我待在這裡怎麼辦呢?我下個月的收入都要沒了。沒業績、沒增員,我拿什麼來養你啊?」


  最後這句話一下說到了周重誠的心坎里,他看了錢楚一眼:「你是要賺錢養我嗎?」


  「要不然呢?」錢楚說:「你現在躺病床上,吃喝拉撒都要錢的,報銷還沒下來是不是?這個時候我也不能給你分你的錢還是我的錢,我有的都只能拿來給你看病。我又不可能直接拿你的錢是不是?那我只有自己賺錢才行啊。你看這樣行不行?我下午或者晚上來看你,時間不固定,如果我今天下午沒有客戶,我就來陪你,如果下午沒時間,那我就晚上來陪你,行嗎?」


  周重誠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要來呀。」


  錢楚點頭:「嗯,我一定來。」


  下午陪周重誠的時候,錢楚把自己朋友圈的人篩選了一遍,最後主動跟裡面篩選出的四五個人問候,然後成功約見了其中兩個人。


  這兩個人,就是錢楚挑選的增員人選。


  第二天下午,錢楚果真沒來醫院,她把人約在咖啡廳見面,兩人相互問了對方的近況,對方十分感慨:「距離咱們上次見面,已經有一年半了吧?你那時候做保險,現在還做嗎?」


  「做呀,我這個人做事,還是很專一的。」錢楚笑著說:「我現在是我們公司的高級經理,累肯定多少回累一點,不過每個月看到收入,有時候想想還是覺得很值得的。」


  對方克制著沒追問多少收入,「我保險我覺得做起來挺難的,你能的很好,還是不錯的。我也聽說做保險的收入還是很不錯的。我有個朋友,每個月都有兩萬多塊錢,做的也挺好的。」


  錢楚點頭:「確實。一個月兩萬多不錯了,不過這也分人呀。我有個直轄組員,開始跟著我做的時候十分彆扭,開不了口,跟我說沒客戶。後來我就逼著他去找人,突破口找到之後,上上個月也拿了十多萬,趕得上很多人一年的收入。說白了,做保險能做下來堅持下來的,一定是賺了錢的,不賺錢的人,早早就離開了這個行業。」


  錢楚開始很有技巧的跟對方介紹自己的情況,然後邀請對方加入到自己團隊中來。


  保險增員的面試就在談話中,讓對方相信這個行業的潛力有多大,之後錢楚要了對方的身份信息,幫對方安排報名信息。


  因為之前有信任基礎,所以錢楚談下一個增員,正打算去醫院,結果錢彬的電話到了:「姐,快來家裡,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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