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鈴蘭
許德昌是膳房管事大廚，到了這份上，他要做的膳食就少了，但是精緻些的就要他費心。
烏蘇里格格這事，他心裡過了一遍，反正是與膳房無關的，那就不管了。
張大廚也忙著呢，格格們的膳食，還有小格格的膳食都是要安排的。
另一頭，小安子找到了李祿，一口一個哥哥叫的親切，然後就把事情又說了一回。
「你們這是怕牽扯膳房啊？」李祿不愛笑，不過倒也不甚嚴肅。
小安子多會來事啊，忙介面：「也牽扯不了膳房，膳房做的都是按規矩來的。要不是主子們要求，怎麼能重複了呢？」
言下之意，是那金鐘自作主張了。
李祿點了頭：「你回去吧，等師傅回來我說一聲。」
小安子交了差，沒心事的回去了。
等夜裡，四阿哥帶著蘇培盛回府之後，李祿找著空隙就跟蘇培盛說了：「師傅，這事也不知道哪個做鬼呢。」
「嘖，沒個省油的燈。這烏蘇里格格也不是看著那麼簡單。」蘇培盛冷笑：「不過既然小手段都使出來了，也不能幹看著。你明兒問問，是不是這叫金鐘的有點心大了？要是著實不安分，留下也確實不大好。」
雖說他才懶得管後院里如何呢，但是要出事了，主子爺少不得要怪他的。
再說了，後院里的事雖然歸福晉，可這膳房卻是跟前院通著呢。
出宮之前，膳房都沒分開前後院。
許德昌原來是二把手，這不出宮之後就成了後院一把手了么。這樣的關係導致一般有事，他都往前院說。
他的心思也好猜，勾著前院總比後院舒服些么。
李祿應了：「要是這金鐘真不成，就換一個？師傅您說換個什麼樣的？」
「只管從內務府要一個就是了，還管她什麼性子呢？要是再來的還是性子不好，那是烏蘇里格格的事了。」蘇培盛擺手：「得了，主子爺那離不了人，我先去了。」
李祿應了，送他師傅去忙。
次日里，李祿轉悠著，就去找烏蘇里格格了。
進了屋，雅利奇自然是忙迎著他坐下。
這可是前院太監里的二把手，小格格們不敢怠慢也是有的。
李祿倒是不繞圈子，直接就道：「格格這裡有個金鐘？伺候的怎麼樣？」
他來之前可是就打聽了，金鐘是個腦子不大好的。這樣的確實哪個主子能喜歡呢？
站在雅利奇後頭的金鐘抬頭茫然的看李祿。
「金鐘……挺好的。」雅利奇笑了笑。
好個屁！李祿一看就知道這是口不對心。
「不知道金鐘姑娘擅長什麼？」李祿笑著問了一句。
這可是前院的太監啊！金鐘哪裡想得到許多？只當是福氣來了！怕不是前院覺得她好，想調過去？
於是不等雅利奇說話，她就急吼吼的：「奴才泡茶好，針線也好！」
雅利奇只聽她說話，就覺得這事成了。
於是她做出個皺眉的動作，卻又生生止住了。
「既然是這樣，不如就去針線上伺候吧。府里針線素來缺人。」李祿笑了一下：「別辱沒了金鐘姑娘的手藝。」
金鐘愣了一下，卻還沒反應過來，難道這是進前院之前要先去針線試試？
忙不迭應了。
李祿雖然是個太監，卻也瞧不上這樣的丫頭。這就高興的應了？全不管舊主子如何了？
李祿瞧不上金鐘，起身道：「那就走吧、」
然後又看雅利奇：「格格寬坐，新來的丫頭下午就到了，到時候格格要是有不滿意的，再跟奴才說就是了。」
雅利奇起身：「那可多謝李公公了。金鐘也不急……怎麼也……也收拾收拾吧。」
「成，好在是主僕一場呢，那奴才就先走了，下午就叫金鐘姑娘去針線報道就是了。」
說著，李祿就走了。
雅利奇送出門外去。武格格那頭的丫頭春雨瞧見了，也福身送了一下就急著回去，倒是不知道跟武格格說什麼去了。
金鐘這會子覺得不對勁了，主要是李公公瞧著像是不高興？
於是等雅利奇進來她就問了一句：「李公公這是什麼意思啊？」
玉蘭饒是好脾氣也不能忍了：「這是你高升了，日後就不是西小院烏蘇里格格的奴才了。以後你出頭了，別忘記我們。」
金鐘被玉蘭這麼說，倒是沒沒生氣，主要是玉蘭素來不會這麼說話的。
「可為什麼換了我啊？」金鐘想，莫不是前院里有人瞅著她好？可為什麼不直接進前院的針線房？
「好了，主子們的意思，你趕緊收拾吧。」雅利奇與她本就沒幾個月的交情，再有什麼也被她這一副全不顧舊主子的樣子磨沒了。
也著實是彼此感情不深，金鐘短暫疑惑過之後，真的就去收拾了。
主要是這事吧，完全不像是做錯事被換。
不然哪裡勞動李公公呢？
所以金鐘也沒防備，收拾好之後，就簡單的與雅利奇告別了幾句。
臨走還說玉蘭：「你以後可別太蠢了，小心新來的欺負你。」
然後就施施然走了。
玉蘭氣的要命。
雅利奇笑了笑：「再來個這樣的，你我的運氣得多不好？安心吧。」
玉蘭笑著應了。
果然，下去來的小丫頭也是十五，長得清秀，看起來也機靈。說話也覺得性子不錯。
問過還沒起名字，雅利奇就也給起了個花名兒，叫鈴蘭。
鈴蘭聰明也勤快，玉蘭比她大兩歲，她也敬著玉蘭是之前伺候的。
反正這個開始，雅利奇是滿意的。
也是巧了，今日換了人，傍晚的時候，前院小太監就來傳話，說今兒四阿哥要來，叫雅利奇準備著。
雅利奇滿口應了，就見鈴蘭很懂事的拿了銀子塞給小太監笑嘻嘻的謝過他。
雅利奇看著滿意，至少這份機靈是有了。
別看鈴蘭是剛來，可做起事來很是利索。她替雅利奇梳頭，手藝還不錯呢。
等一切收拾好了之後，雅利奇就道：「換了金鐘這事，想必是不會叫主子爺留意的，鈴蘭只管好好伺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