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唧唧歪歪
景仁宮裡趕出來一個丫頭。
這事在景仁宮不算啥,可外頭炸鍋了。
因為雅利奇這麼多年,從沒有這麼收拾過自己的奴才。
她又身在高位,多少人,多少雙眼盯著呢。
皇后和貴妃幾乎是同時出動,就想打聽是為什麼。
但是雅利奇這裡管得嚴,還真是不容易撬開口子。
但是只要肯花錢,總是能有風聲的。
最後知道這個叫荔枝的大概是動了歪心思了。
皇后沉吟許久:「明兒就要去請安,正好。」
因為這個月二十就是溫憲大婚了,所以皇后等人都要去壽康宮商議些事。
其實也是討好太后的意思,畢竟公主大婚,其實都是內務府操辦的多。
次日里,雅利奇穿了一身藕荷色的旗裝,披著斗篷去了壽康宮。
她身孕滿了三個月之後,就出來的多些,如今都快四個月了。
壽康宮裡,皇后已經來了,齊妃還差一步。
雅利奇給皇后請安之後坐著等太后出來。
齊妃和太后出來基本上前後腳。
各自見禮之後坐下,就說起了溫憲的婚事。溫憲自己聽著,都臉紅的不行,只好退出去了。
也沒什麼好說的,添上了嫁妝,就是些個規矩上的事。
皇后說給溫憲又選了幾個嬤嬤,畢竟之前的都被發配了。
雅利奇倒是不贊同:「內務府出身的嬤嬤,多數都是規矩十分的嚴格。這本是好事,可溫憲公主本身性子是個柔和的。過去壞事,大半因為嬤嬤,如今我看倒是不必。選幾個得力的丫頭太監跟著不是也好?」
「貴妃所言詫異,大家子出身的,哪一個身邊沒有嬤嬤?何況公主呢?皇家的體面是要的。」皇后笑了笑:「這一點上,你不懂的。」
雅利奇笑了笑,知道皇后是說她出身不好。
「皇後娘娘說的是,不過溫憲公主這是第二回成婚了。就在皇上眼裡,那也是想叫她過得好,過的舒心,而不是只看什麼體面。」雅利奇笑了笑:「嬤嬤是要有,但是近身伺候的嬤嬤委實不必了。公主大婚之後,要是與額駙見面都要嬤嬤先同意,那這日子也不能過得好。」
雖然規矩上,這樣沒錯,可這樣的婚姻能好?
雅利奇覺得溫憲不錯,還是願意給她爭取一下的。
見皇后還要說,雅利奇又道:「周家不比過去的舜安顏。周家門第是不高的,又是文官的出身。都是清流。根兒上就是十分好的品性。大婚之後,要是每日里想見公主還得通過嬤嬤,又有什麼意思?要是只看皇室體面,皇上只怕是會給指婚更好的人家。而不是婚前還要見一見,這不就是想叫公主過的好么?」
四爺如今重視漢人官員,要知道至今,這周家還不是漢軍旗呢。
就是漢人!
這說明什麼?說明四爺有意打破滿漢不能通婚這個規矩了。
雖然之前什麼漢軍旗都只是名頭,說白了不就是換個稱呼?難道換了就不是漢族了?
可有時候名頭是需要的。
皇后輕輕蹙眉:「貴妃為公主好的心是好的,只是這不是簡單的婚事。哪裡就能那麼簡單了?貴妃娘家事簡單,但是這宮裡頭的事,不是那麼回事。」
雅利奇笑了笑,沒在反駁,也不著急說話。
太后開口:「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溫憲如何,這日後其他的公主也是要看齊的。」
言下之意是,如今定的不光是溫憲如何,後頭還有公主呢。
、先帝爺的公主還有兩位沒出嫁呢。不過肯定是要去撫蒙的,來年只怕就要出去了。
「娘娘說的是,不過這留京的公主和去蒙古的公主是不能混為一談的。京城裡離得近,好壞都馬上就知道了,去了蒙古的,那可真是少不得幾位嬤嬤伺候。」雅利奇道。
「溫憲公主如今定的,也影響日後三位公主。」皇后道。
「其實,臣妾看著,沒那麼嚴重。」雅利奇又笑道:「不過是溫憲公主這裡,跟著的嬤嬤不許把持公主跟前的事罷了。奴才本就不該給主子做主。何況,公主的奶嬤嬤都不在了呢?」
「等日後,二格格三格格出閣,我也是會管著,不許她們的奶娘權利比她們還大的。」
齊妃笑著插話:「二格格和三格格性子厲害些。大格格就不成,如今還按著規矩,跟著奶娘們呢。」
言下之意,是二格格三格格不規矩?
雅利奇懶得理她。
「罷了,這事也不必爭論了,回頭安排幾個嬤嬤照應著,至於管不管公主的事,哀家再跟溫憲說吧。」太后道。
幾個人都應了是。
皇后又道:「倒是還有個事。」
太後知道她想說什麼,可也不能說我不聽吧?
只能道:「什麼事?」
「說起來也不是大事,只是……」皇后看雅利奇笑了笑:「貴妃那裡趕出去的奴才,如今宮裡說是貴妃你容不得?」
「皇後娘娘這話臣妾可聽不懂,那奴才做錯了事,趕出去罷了,說實話,我也不知她錯了什麼,要是娘娘想知道,我叫人來問。」雅利奇淡淡。
「本宮不是質疑你,只是如今你懷著身子呢,少不得事多。皇上既然總是在你那歇著,你也該大度些,叫人伺候。」皇后故意。
「皇後娘娘這話奇了,皇上過來,哪一天沒有人伺候?就是臣妾如今懷孕。皇上心疼,不許臣妾幹活了,可皇上也沒自己動手啊。」雅利奇故意道。
皇后臉色一滯,帶著些不好看了:「貴妃明知本宮的意思,何苦這樣?」
「娘娘的意思,臣妾是懂得。不過臣妾沒有將自己的人送去給皇上侍寢的意思。我那裡的丫頭雖然都是奴才,但是跟我一場,日後都是要好好嫁人的。被我趕出去那一個起了歪心思,我自然留不得。」
雅利奇淡淡看皇后,帶著些嘲諷:「宮裡如今還有兩位懷孕的常在和答應呢。說我不大度,我的身孕可還在那兩位之後呢。」
「這麼些年,貴妃娘娘的住處就沒有過其他人,皇後娘娘您也知道的。何苦又說呢?」齊妃笑了笑,像是提醒,又像是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