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心險惡，人心險惡啊！

  站在包子鋪前，言諾正付賬，哪知她剛一打開錢包的扣子，一沓紅紅的老人頭差點閃瞎她的眼。


  原本以為男人身上壓根沒幾個錢，所以才選了比較便宜的包子……


  以至於她抽了一張紅撲撲的老人頭給老闆的時候，老闆都猶豫了。


  他指著旁邊的便利超市，說：「你去旁邊換成散的，我這找不出零錢。」


  言諾剛一轉身，包子鋪的老闆就對身邊的女人調侃道，「這年頭真是什麼奇葩都有。穿的這麼破，臉上髒兮兮的也不知道打理一下。」


  言諾滿臉黑線，還不是因為那幾個破乞丐，不然她至於把自己的臉整成糊糊么！


  「那錢包里的錢啊嘖嘖……還有好幾張黑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黑卡。」


  黑卡，那是什麼東東？

  言諾抽出其中一張黑金色的卡，翻著看了好幾秒，疑惑的喃喃，「聽著好像比紙鈔還貴的樣子。」


  然而等買到了熱騰騰的食物，聞著撲鼻的香氣，她很快就把剛才的小插曲拋到了腦後。


  回到膠囊旅社，她伸手遞給男人一盒熱騰騰的包子，「喂，你的包子。」


  男人神色複雜的注視著她，「我讓你買這種東西了？」


  言諾很確定的點了點頭，晃了晃手裡的盒子，有點像在招呼家養的小狗的樣子，「不就是你命令我買的東西，食物。」


  男人薄唇噙著譏諷的冷意，似乎是在不屑，「拿走。」


  聽到這句話，言諾也確定了，對方就是在對她的行為表示不屑和極度不滿。


  這一行為刺激了她的神經，積壓了一天的怒氣霎時冒出頭。


  她將盒子丟到男人的腳邊，眸光也冷了下來，被刻意抹去的戾氣此時正縈繞在她的身側。


  與男人散發出的強大氣場相互碰撞，互相啃噬。


  這是氣場與氣場之間的較量，也是兩人第一次正式對壘。


  就在言諾釋放威壓的那一刻，男人的眸底閃過一道難以捉摸的暗芒。


  這種氣場……只有身居絕對的高位，只有在那個位置……


  上位者與上位者的氣勢較量一直僵持不下，卻苦了龜縮在膠囊旅社的其他人。


  他們各個口吐白沫，差點因為兩股威壓窒息而死！


  又過了半晌，兩人的氣勢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同時弱了下去。


  男人唇畔的弧度逐漸擴大，下一秒，伸手拿起那盒包子。


  言諾笑了笑，「這就對了。」


  然而，當那盒包子以拋物線的形式在她的衣服上留下油漬的時候，她才知道人心有多麼險惡。


  言諾整張臉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你整我呢？」


  這個男人一定是在愚弄她！


  那雙注視著她的眼睛，裡面有太多情緒。


  但她唯一認清楚的，是這個男人對她本身存在的一種不屑和輕蔑。


  等同於上位者藐視螻蟻，孤傲自負的姿態。


  這種感覺……


  言諾咬著下唇，神色痛苦的摁住胸口，快要窒息的壓抑如蛆附骨。


  微微低下頭，垂下來的劉海在鼻樑以上的部位，投下深深的陰影。


  原來是這樣……這種感覺就像當年的她，站在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冷漠的注視著那些匍匐在她腳下的弱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