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自殺
“小索拉，你說艾笑哥哥現在在哪裏啊？”
天空龍轉頭疑惑的看著睡夢中呢喃的小安妮，陪著安妮從艾歐尼亞走到現在的它知道，這個給自己取下“索拉”這個不錯名字的可愛女孩現在並不快樂，雖然比在艾歐尼亞起早貪黑的辛苦訓練來說現在的日子要安逸許多，但她卻許久沒有露出像在艾歐尼亞訓練時那般單純陽光的笑容了。
天空龍輕輕飛到安妮身前，又輕輕的替小安妮蓋好被子，然後飛回自己的小床，瞪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麽。
也許它在想著，舒舒服服的生活在山林深處的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這步的？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問題同樣也是正在角鬥場中拚死決鬥的艾笑所思考的。
……
好累，腦袋好累啊。好沉，自己的身體好沉啊！
艾笑靠在牆邊短暫的休息，對手站在角鬥場中央，手持窄細長劍，寒光刺眼，劍芒灼心。隻是微微起伏的身子有序的呼吸代表著對方剩餘的充沛體力。
角鬥場一片安靜，等待著兩人修整後的再度交鋒，因為剛才無比刺激的局麵已經讓所有人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剛剛，瀑雨劍灑下目標直指艾笑的瞬間，眼看劍芒即將刺破艾笑的肉身將其戳成人體篩子的時候。
阿爾法突襲！
艾笑身影突然消失，殘影繞過密密麻麻的劍光出現在十號的身後，一拳轟向十號背心！
“這一拳，你逃不掉！消除了空氣阻力的你，雖然行動更快了，但卻更加難以實現轉向，所以你的身法一直是一退一進直線進攻！”
“誰說我要逃了”女人美麗的臉色絲毫不慌，“你，根本不懂劍！”
噔的一聲脆響，仿佛金石交接，艾笑的鐵拳與女子的長劍對撞打出零零火星，十號抽劍，刺劍！長劍一個猛紮以點破麵擊破了艾笑的金鍾罩，迅速刺入艾笑的胸口！艾笑的反應夠快，長劍刺出一瞬間就抽手回擋，但速度還是跟不上對方，不過就在長劍距離心髒還有幾厘米的時候，艾笑的手終於趕到，死死抓住了胸口的劍！然後使出全身力量將劍瞬間拔了出來。避免自己當場暴斃的下場。
雖然艾笑有意的將抓勁兒改為壓，避免刀口對自己手掌的傷害，但還是免不得握這個姿勢的劣勢，鋒利的刀口還是切開了艾笑的金鍾罩，劃破了手指的皮肉。
直到此時，心有餘悸的艾笑才放下心來，這才感覺到手指傳來的疼痛，俗話說十指連心，鑽心的疼還是讓來到瓦羅蘭大陸後經常受傷的艾笑呲了呲牙。
不過沒有時間猶豫，因為手上傳來的力道無比清晰的表示了對手想要直接砍斷自己手指的想法！艾笑急忙鬆手，不過鬆手之前他稍稍的順著對方的力道使用靈氣衝擊了一下，讓對方的劍偏離原本的道路，緊接著一腿踢向對方。
劍上附著的力道讓十號無力抽劍回防，再現剛才的格擋，驚歎對手適應能力和應變能力的十號索性也不再回防，隻是將所有的力量都傾注在這一劍，微微調整航線，勢要一劍必殺！
一腿對一劍！
艾笑先聲奪人，所以率先踢到對方！但對方速度更快，也幾乎隻差一絲的將劍劃到艾笑的脖前！
小腹傳來的力道沒有十號想象中的那麽大，或者說還有點小？但還是將她的身子踢的踉蹌了一下，不對……這是……蹬？
隻見麵前艾笑的身體借著一腳之力猛的後撤，陷之又陷的避過了這致命一劍！隻是身體重重的摔在牆上落地後，艾笑還是忍不住捂著被劍芒劃出一道口子的脖子，內心無比後怕。
差一點.……隻差一點點，就死在這裏了！
“你早就算到我會不防你這一腳？”十號有些詫異的開口。
“算是吧，也算穩一手吧。”艾笑回答，但眼神讓十號有些摸不透。
“你很強大，應該也入門了戰鬥人境，那你應該知道，如果你剛才全力出腿，速度一定比現在快得多，我會被你踢飛，你一樣不會中劍！”十號眼神似乎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她發現自己看不透麵前的對手了。
因為他說到：“單純的失誤？.……好吧，我真是笨蛋！”艾笑說著讓人懊惱的話，流著鮮血無比疲憊的樣子，明明麵對生死戰自己如此狼狽卻還在笑著。十號覺得他的對手一定是瘋了……
想了想，艾笑又誠懇的說著：“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你真的很強，無愧十席之名，如果你是花瓶，那麽這些在場的男人們，包括我，都是花瓶了！”
砰砰的，心跳突然加速跳動起來。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她不知道怎樣處理這樣的情感，她沒有遇見過，至少，在她從“爸爸”那裏逃出來以後，就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情緒。這，是自己一直尋找的東西麽？
她不知道，她的心有些亂，她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麽了，那就.……出劍吧！
隻是心亂了，劍如何不亂！
機會！艾笑一眼看出對麵雜亂無章的倉促出劍，身形一個虛晃，然後運轉靈氣，出拳！
拳頭結結實實打到對方身上……好硬！艾笑有些詫異，剛剛出腿的力道不大，但蹬到對方身上時就感覺不對，不似常人的柔軟，而是觸感軟中帶硬，艾笑那時還以為對方穿了一件布甲之類的裝備，現在看著，這個硬度遠超布甲！
難道她身上有龍鱗內甲之類的東西？艾笑即便剛剛那一拳未用全力，現在也被反震的拳骨發麻。
不過，剛剛那一拳對方也不好受吧！
艾笑看向十號，卻見對方若無其事的拍拍身子站起來，然後看著自己說道：“你為什麽又留手了？”
艾笑甩了甩拳頭，“失誤.……好吧，讓我去殺一個無冤無仇的人，果然還是做不到！”
“即便對方要殺你？”
“那不就有仇了麽？”
“那現在不是一樣麽？”
“當然不一樣，現在是.……”艾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說明白。
“國仇，家恨，貪婪，癲狂。”艾笑想了想，接著說道：“都可以讓一個人想去殺掉另外一個人，但現在站在這裏的我什麽都不占，隻是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然後被迫去殺掉另一個人。”
艾笑眼神真摯的給下結論：“我不想殺你。”
“即便可以拿到十萬金幣和每天一萬金幣？”十號問道：“人類不是最喜歡金幣了麽？”
好吧，艾笑不得不承認，貧窮使自己內心複雜，但他也明白，如果在金幣和自己的人格中選擇一樣，他一定會選擇堂堂正正的做個人。
“金幣很好，但活著的人更好。”艾笑說道：“生命，無價！朋友，無價！家人，無價！我又怎麽會為了區區金幣去取走別人的生命，殺害別人的朋友，破壞別人的家庭！”
好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角鬥變成你問我答，但能夠多一些恢複時間還是很好的，也可以多一些時間思考對策，他和對方隻有一人可以活著離開，但他真的不想殺掉對方，或許那將成為他一生的夢魘。
但現在又沒有任何的方法，因為他更不想死，但在這地下世界，如果不遵守規則，不僅僅自己要交代，還會拖累阿福他們。
“生命.……無價。”十號呢喃著看著天空上的魔法光罩，眼神茫然的思考著什麽，突然，她看向麵前的艾笑，黯淡無神的眼珠似乎有了一絲光彩，仿若蒙塵的寶珠即將現世。
“你和他們不一樣。”十號看著艾笑說著，艾笑不知道她口中的“他們”是誰，角鬥場中所有人？或者是……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他們是……”
“帶我走！”女人沒有等艾笑說完，就斬釘截鐵的打斷了艾笑的話，然後把艾笑說的一臉懵逼。
什麽意思？私奔？就算不是私奔，麻煩姐姐你看看，在這眾目睽睽重兵把守之下，怎麽走？
沒等艾笑大腦思考完畢，女人將劍橫於頸前，“跟著你，也許，我能找到生命的意義.……”
伴隨著艾笑瞳孔猛縮之際，女子頭顱一飛衝天，半空之中，女人失去身體的頭顱嘴角笑著，看著艾笑突然開口道：
“今後請多指教，我的名字叫，奧利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