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鄧布利多和斯內普
校長辦公室內，銀色器皿冒著輕煙，嫋嫋升起的煙讓人看不清鄧布利多的表情。他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在糖果堆裏挑揀著，卻始終沒有去選擇任何甜品。
襲擊發生的具體時間鄧布利多暫時還無法做出判定，雖然他是這所魔法學校的校長，在校園內擁有著特權，但是他也無法得知校內所有人員的一舉一動。
這一點即便是創建這所學校的四巨頭也未必能夠做到。
斯普勞特教授剛剛才從這裏離開，她將自己了解到的有關於丹尼爾的情況都告知了鄧布利多。而鄧布利多也在離開了地下教室之後，立刻去詢問了在學校內遊蕩的幽靈。
赫奇帕奇的幽靈胖修士告訴鄧布利多，他在午餐結束之後看到過丹尼爾。神色迷茫的丹尼爾曾經回到過公共休息室，但是胖修士並沒有注意到丹尼爾是何時離開的。
而在那之後，幽靈們也沒有再見到過他了。
學生和幽靈的話兩相印證，確定了丹尼爾·貝爾是在下午的時候就失去了蹤跡。從他“失蹤”的那一刻開始，到被費爾奇發現為止，這段時間內的任何一個時間點他都有可能被襲擊。
那間偏僻的地下教室，平時很少有人經過，丹尼爾甚至有可能從“失蹤”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躺在那裏了。如果不是費爾奇意外地發現了他，隻怕他還要再躺上一段時間。
咚！咚！咚！有敲門聲響起，門開之後，斯內普走了進來。
“怎麽樣，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問。
斯內普搖了搖頭，他說：“福利看起來很正常，福利的一切行為舉止都很符合他教授的身份。”
“如果直接就能看出來什麽的話，那隻能說明福利遠沒有他看起來的那般精明。”鄧布利多說，“他怎麽說的？”
“當然是否認了，誰會承認這種事。”斯內普回答道，“福利說他沒有做這種事情的必要，他隻是來找東西的。”
“在知道了這件事後，我就一直在觀察他。”斯內普說，然後又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然後繼續說道，“他的表現有些太正常了，正常的有些不正常了。”
“看來，我們的福利教授擁有很強的表演天賦，他的表演欲望也很強烈。”
“的確，他的表現和提前設置好的煉金產品一樣，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反而讓人更加懷疑他了。”斯內普說。
“如果沒有特意關注他的話，他的表現其實毫無問題，讓人挑不出任何的錯處。”鄧布利多分析道，“可是我們提前很久就在觀察他了，這時他的這些行為落在我們眼中，就顯得有些蹩腳了。”
斯內普也同意這樣的說法，當你特別關注一個人的時候，他的所作所為都會被賦予新的含義。斯內普繼續說道：“從地下教室離開以後，他就直接回了辦公室，直到剛才都沒有離開過。”
“學校發生了襲擊，我必然會對學校的情況更加關注，教授們也會加強巡邏，他在這個時候也得不到什麽好機會。他需要等待更好的時機。”
“說不定是渾水摸魚。他先將水攪渾，轉移你的視線，這樣他做起事來說不得還會更加方便。”斯內普講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說的同樣很有道理。”鄧布利多讚成斯內普的說法，他繼續說道，“這樣他就可以跟在教授的隊伍裏，光明正大地搜查城堡。隻是這樣的話，效率也會降低。”
“確實如此，他會被劃定負責某個範圍來進行巡視，並不能隨心所欲地走動，想去哪就去哪。”斯內普思考之後說道。
“不過，現在的一切都隻是我們的推測，沒有任何的指向性證據，證明這件事確實和班尼迪克·福利有關。”鄧布利多終於選好了糖果，“我們不能僅僅是因為懷疑，就將他送去阿茲卡班。”
“如果他是真的想要渾水摸魚的話，那麽他成功了。”斯內普說，“我們現在確實拿他沒什麽辦法。”
上去直接給福利一個【阿瓦達啃大瓜】固然是痛快，隻是鄧布利多的鼻子還“健在”，他做不出這種事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各自在心底想著不同的事情。
“哦，對了，了解清楚他到底在找什麽了嗎？”鄧布利多問。
“還沒有，雖然他在向我尋求幫助，但是並沒有對我說出全部實情。”斯內普說，“他隱瞞了很多的事情。”
“他無法信任你？”鄧布利多問，他十分清楚斯內普的能力，所以有些不解。
斯內普看了鄧布利多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不滿，他說：“談不上信任不信任的問題，我感覺他應該是害怕我會搶奪這件東西。所以，他一方麵想要得到我的幫助，另一方麵卻又在防備著我。”
“有些矛盾的人啊！”鄧布利多輕歎了一聲。
“我感覺他腦子有點問題。”斯內普說。
“哦？”鄧布利多問，他很好奇斯內普為什麽會這麽說，“怎麽說？”
“並不是說他的頭腦真的出了問題，而是說他對於尋找這件物品的狂熱度不太正常。”
斯內普考慮了一下才繼續說，盡量做到能夠客觀的表達，他說：“在他口中這件東西足以改變世界，但是他自己其實都不太清楚這件東西到底是什麽，他隻是篤定它一定存放在霍格沃茨的某個角落。”
其實這麽多天來，鄧布利多對於這件“東西”已經有所懷疑了。既然是這樣，那他就更不能讓純血出身的福利找到它了。
“任何東西都不能改變世界，改變世界的從來都是人。”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說道。
“沒有人能改變世界。”斯內普說道，“哦，除了你們這種人，你們也隻是按照著你們的想法，自私地去改變這個世界。”
斯內普的眼神變得空洞起來，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想回憶的事情。
“一件‘東西’可以讓一位優秀巫師如此的癡迷，我倒是真的很想見識一下。”無視了斯內普的話，鄧布利多繼續說道。
“福利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隻知道四處亂撞。你想開開眼界的想法大概是要落空的。”
“西弗勒斯，人活在世上，總該保存著一些希望和願景的。”鄧布利多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些話不過是那些精明的騙子玩弄蠢貨時說的愚詞。”斯內普有些不屑，眼神銳利地盯著鄧布利多。
“希望是這個世界最好的恩賜之一，即使身處黑暗之中，也會被希望照亮，讓人充滿了對光明的向往。”鄧布利多笑著說道，“正是因為了有了愛與希望，人類才能不斷地前行。不是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不屑地轉頭，不去看大談特談著愛與希望的鄧布利多，這種話他已經聽倦了。
“那天偷聽到你們談話的孩子找到了嗎？”見到斯內普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鄧布利多決定換個方向。
“一個一年級的小鬼，自以為是的討厭小鬼。”斯內普的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回答了鄧布利多的問題。
“啊，讓我猜測一下，這個‘自以為是’、‘討人厭’的小鬼不會就是艾絲梅拉達·崔斯特小姐吧？”鄧布利多笑著問道，他都能聯想出斯內普麵對艾達時候的表情。
開學之後，鄧布利多也在關注著艾達。除了有些“精致的淘氣”以外，他對艾達還是挺滿意的，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將艾達放進自己的計劃中來。
聽到艾達的名字，斯內普也沒有表現得很驚訝，鄧布利多不知道的話，他才會覺得奇怪呢。
在麵對鄧布利多的時候，很多人有一種錯覺，他們會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鄧布利多了，可是人們看到的往往隻是冰山的一角，你看到的，永遠都是鄧布利多想讓你看到的。
這世界上恐怕沒人能看透鄧布利多的想法，這樣的人或許曾經有過……
“幫我個忙，西弗勒斯，幫我照顧下那個孩子。”
“她是格蘭芬多學院的……”斯內普的話還有說完便被打斷了。
“我也拜托過麥格教授。”鄧布利多繼續說道。
斯內普麵無表地和鄧布利多對視，他所傳達的意思鄧布利多很清楚：你都找了麥格教授了，那還找我做什麽？更何況還是一個討人厭的小格蘭芬多。
“不是同一件事，如果崔斯特小姐不小心卷入了班尼迪克·福利的事，她就拜托給你了。”鄧布利多解釋道。